第8章 吸引與排斥
“姓名。”
“……”
“性別”
“……”
“咳咳，陸凡，男，24歲對吧？”
“……”
“先生，你只要點一下頭就行了。”
“……”
陸凡此時正坐在一個小房間中，對面則是一位身穿制服的溫婉女人。
然而，似乎是被陸凡的冷暴力給刺激到了，女人眼眶微紅，情緒有些不穩定起來。
她按了一下耳機，似乎接到了什麼訊息，離開了房間，一個青年人接替了她的位置。
“陸凡，初中父母離異，父親離開家庭，不久再婚，母親在其成年後也移民國外。”
他放下手中的資料，以一種儘量和緩地語氣說道，“雖然很冒犯，但根據相關規定，我還是要問一下，您需不需要進行親情方面的心理治療。”
陸凡眯起眼睛打量對方，想到自已對面是一位詭師，青年有些汗流浹背。
“你今年多大？”
“額，25。”
“哦，還比我大一歲，買房了嗎？”
“還在攢首付……”
“身上的衣服，加起來不超過100塊吧？”
“是……”
“等你背上房貸，你會過得更慘。”
“……”
“我從小到大吃喝不愁，想要的東西應有盡有，我媽給我留了房子，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一成年就沒經濟壓力。”
“……”
“需要心理醫生嗎？”陸凡一臉同情地看著青年人。
青年人默默離開了房間，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坐在了座位上。
“你攻擊性有點強啊。”他盯了陸凡半天，開口說道。
“沒辦法，我有個嘴貧的朋友，純屬被動進化。”陸凡聳了聳肩。
“哈，韓大人他的確……”中年人搓了搓手，“我感覺你心理挺健康的，直接最後一項測試得了，你也配合一下，大家快點下班。”
陸凡也是目的達到，點了點頭。
“電車難題，你應該聽過，一輛電車，兩條軌道，分別被綁著一個人和五個人，”中年人毫無感情地讀著題目，
“現在電車要從一個人的那條軌道透過，你可以選擇變換軌道，但那將殺死另外五個人。”
“不換。”
“哦。”中年人倒也不意外，用五個人的命換一個人的命，正常人都不會換。
“那反過來呢，現在電車要透過五個人那個軌道。”
“不換。”
“為什麼。”中年人認真起來，重點就在於這個回答。
“我不喜歡操控別人的生命。”陸凡淡淡地說道。
“可是，你將成為禹州市的守護者，”中年人皺起眉頭，“幾百萬人的生命將在你手中。”
“救人和操控生命是兩碼事，”陸凡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用自已的命換別人的命是權利，用別人的命換自已的命是本能，用別人的命換別人的命就有些褻瀆了。”
大叔似乎不太滿意他的回答，咂咂嘴，結束了這場測試。
“你知道他們想要啥答案，就糊弄糊弄得了唄。”走出房間，韓封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反正測試也透過了，”陸凡無所謂地說道，“他們應該還是更依賴陪同員的實時觀察。”
“希望這次能給我派個美女陪同員，”韓封舔舔嘴唇，“反正都沒用，花瓶好歹能養養眼。”
下午，金林街道，二手市場。
“老闆，這個瓶子怎麼賣？”陸凡在一個攤位前停下腳步，手指了指。
“哎呦，年輕人有眼光，這個可是……可是……”老闆上一秒還在打瞌睡，腦子有點宕機，編了半天也沒講出個故事出來。
“20。”
“好嘞。”老闆正好找個臺階，痛快答應。
陸凡摸了摸瓶子的花紋，面無表情地離開。
自已還是太異想天開了，想在二手市場撿漏詭器，不過來了也不能空手回去，這花瓶拿回去給韓封，就說800買的。
肚子有點餓了，隨便找了個路邊攤擼串，老闆一把蔥花一把孜然撒的很歡，陸凡也是有些期待地等著。
突然，他心有所感一般，看向了天空，北面不知何時已經陰雲密佈。
老闆也是抽空看了一眼，“呦，要下雨啦，小夥子，我這要提前收攤了，賣完這一批就不賣了。”
陸凡沒有再管烤串的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一個小巷，整個人貼緊牆壁，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那，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一場靈異事件。
其中的詭，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都讓體內的血詭感受到了一股隱隱的吸引力。
如果靠近，可能會直接突破收容，陸凡也會原地暴斃。
要命……陸凡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此時也是感受到了自已的渺小，成為詭師的優越感蕩然無存。
好在，隨著吸引力逐漸變小，陸凡也是鬆了一口氣，走出巷子，看向天空，陰雲已經向南邊飄過去了。
直線？c級？陸凡驚疑不定，雖然是直線，但對方這一路覆蓋的範圍，已經接近半個禹州市了。
對方還在離開禹州市，蔓延更大的區域。
電話響起，是韓封打來的。
“陸凡，你也看到了吧？”韓封的語氣中出現了一絲少有的驚恐。
“嗯，向著雲州市的方向去了，對方幸好只是覆蓋了天空範圍。”陸凡冷靜回答道。
“你沒事就行，其中的詭應該是和你相近的特性。”韓封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馬上就回去。”
“額，你先等等，我這邊有訊息，金林街道附近出現了靈異事件，你如果狀態還可以的話，就過去看看情況，等我到一起處理。”
結束通話電話，陸凡感受了一下血詭的狀態，並沒有什麼問題，便向韓封發來的定位走去。
等到韓封趕到時，陸凡正坐在一家餐廳，和碗裡的五香豬肘作鬥爭。
“度假來啦？”他沒好氣地說道。
“我這人膽子小，得吃點東西壓壓驚。”陸凡擦了擦嘴，“人就在那邊，應該是屍詭，我不大好出手。”
餐廳對面，是一家服裝店，奇怪的是每個人都表現如常。
但在陸凡和韓封的感受中，其中一位中年人身上，傳來了明顯不過的異常氣息。
屍詭在達到c級後，便可以如常人般行動交流，當然，只限於一些簡單的操作，而且熟悉的人還是會分辨出來。
這隻屍詭之所以被發現，還是因為中年人老婆的屍體發臭了，鄰居報警，這才追根溯源，找到了它。
“c級的屍詭，不大好辦啊。”韓封眉頭皺起，“以我的經驗，這隻屍詭最多一個星期就要輪迴了，要不等等。”
“嗯。”陸凡雖然有點顧慮，但對方才是主力，自已也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