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詭師
清晨，韓封家。
“呼。”吹了吹手中的咖啡，陸凡嚐了一口，感覺有些燙，便打算放下涼一會兒。
對面的韓封眼中閃過一抹幽藍，旁邊的茶壺裡的水便散發出陣陣寒氣，表面結了一層薄冰。
他握住茶壺把手，抬起給兩人的咖啡杯中稍微加了點水，陸凡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你這樣濫用冰詭的力量真的好嗎？”陸凡瞥了眼茶壺說道。
“哈，詭的力量不用來和詭對抗，便是幾乎無窮無盡，”韓封打了個哈哈，“只要我不是冰封一整個湖面那麼誇張，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對方的態度，在陸凡收容血詭後立馬變得曖昧起來，就連咖啡都能忍痛割愛。
“說起來，你真的要用紅詭這個奇怪的稱號嗎？”韓封品了口咖啡，“聽起來一點也不威風。”
陸凡其實並不在意稱號用什麼，主要是怕對方從稱號中猜出他體內詭的能力。
詭師之間，同樣也有利益糾紛與爭鬥。
“那你純屬想多了，”韓封將手中咖啡喝完，放下杯子，“詭師的數量本來就不多，你除非一直不用能力，否則遲早會傳出去，稱號這個東西就是人云亦云，到時候還是會被改成血詭。”
陸凡思索了一下，是這麼個回事，那就用血詭吧。
血詭陸凡。
一個在靈異時代人盡皆知的稱號，此刻就在一杯咖啡的功夫裡被定奪了。
“昨天晚上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韓封又倒上一杯咖啡，眯著眼睛緩緩說道。
“我昨天查了查禹州市的資料，你上任來的一年多，發生的靈異事件並不多啊。”陸凡疑惑地問道，“你一個人已經處理不過來了？”
“還是說，你體內的詭，即將突破收容？”
最後一句話難免有開玩笑的意思，對方能坐在這裡悠閒地喝咖啡，顯然身體情況還挺不錯。
“都不是。”韓封掏出包香菸，遞過來一支，見陸凡不要。便自顧自地點上，深吸了一口，才開口說道，“禹州市的靈異事件的確不多，但這近半年卻是越來越頻繁。”
“之前的一年多我只處理了六起靈異事件，全都是d級的屍詭，而這半年，卻是足足出現了八起。”
煙霧繚繞中，陸凡似隱約看到了韓封憂慮的眼神。
“其中四起是屍詭，我還能應付，畢竟屍詭的上限就是c級，大不了等它輪迴成d級再說。”
“但剩下四起……隔離，對外就說是拆遷建樓，時間長的就說是爛尾了。”
韓封將燃盡的菸蒂按在菸灰缸中擰了擰，重新點上一根。
“所以，我想邀請你，一起成為禹州市的守護詭師。”
“當然，不是一起去拼命。解決那四起靈異事件，只是防範於未然。我感覺靈異事件終究會有徹底爆發的一天。”
“好處？”陸凡倒也不裝什麼好人。
“錦旗算不算？”韓封咧了咧嘴，隨後認真起來，“整個禹州市大大小小的事情，守護詭師可以全權處理，前提是為了解決靈異事件。”
“這可不夠。”陸凡雙臂交叉抱於胸前，躺倒在沙發上，一副談判的架勢。
“靈異事件方面的全部資料，都會向你公開，”韓封掏出地鐵上陸凡見過的裝屍袋，“這種裝詭的袋子你也能得到供給。”
他手上那種袋子陸凡從網站上了解過，是一種特製的袋子，能收容詭並消除詭附身的大部分身體，只留下一小部分，很是方便。
黑市中的出價，已經達到了驚人的300萬，還是有價無市。
而如果其中裝著詭，則是直升到2億，前提不是屍詭。
當然也沒人真的在黑市中交易詭。
這種袋子也有限制，大概只能維持兩個月就會失效，到時候如果不更換……
不知道是不是被關的不開心，詭突破後會第一時間無差別攻擊，物件是範圍內的所有人。
說不定上面早就有能永久收容詭的器具了，就是為了壓榨勞動力才不放出來。
想起前世的廠商故意將燈泡的有效期減短，以此來增加銷量，陸凡也是一陣惡意猜想。
“每解決一項靈異事件，都會有50萬獎金，”韓封咂了咂嘴，“少是有點少，不過裝屍袋會立刻補給，主要還是賣詭的收益。”
“你這邏輯說不通，”陸凡敲了敲桌子，“300萬的裝屍袋，我賣個詭賺幾億，還在乎這點錢。”
“那沒了嘛，就這點好處，你看著辦。”韓封一臉無賴地躺在沙發上，開始擺爛，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哦，對了，如果你有很大的貢獻，還可以得到詭器。”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詭器，一種極端情況下形成的事物，詭在輪迴之時，極小機率會附身在一件器具上，使用者可擁有詭的能力。
“詭器？給你吹的，我要拯救禹州市幾次，貢獻才能夠？”陸凡翻了個白眼。
韓封悻悻地閉上嘴。
其實，還有一點好處兩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組織的可靠性。
眼看著靈異事件逐漸增多，那些零散的幫會註定分崩離析，獨身的詭師更是勢單力薄，加入組織無疑是存活率最大的選擇。
當然，加入是一回事，磨洋工是另一回事，拿那麼點工資，你不要命啦？
陸凡和韓封都不是什麼善類，想讓他們拼命……得加錢！
最終，陸凡還是決定了成為守衛詭師，韓封聞言也是鬆了一口氣。
“那你準備準備，上面很快就會派人下來，檢查你的精神狀態，”韓封一臉不在意地說道，“只要你不是瘋子，都會透過的。”
“哦，還會派一個陪同員下來，額，也可能是兩位。”
韓封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的陪同員昨天被屍詭一巴掌拍斷了脖子，現在應該已經火化了吧。”
“c級屍詭？”陸凡挑挑眉，d級屍詭他可是看韓封處理過，一套流程下來加上裝袋都不超過一分鐘，一看就是熟練工。
“哈，不是，他這人有點神經質，老想著讓我去拼命救人。”韓封面色不變地說道，“想要我的命，那他就只能去死了。”
陸凡眯了眯眼，對方的和善只在利益之外顯露，怕也不是個合格的隊友。
不過也好，至少不是豬隊友，詭師裡面光是精神正常的，就已經條件優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