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那麼難回答?”林甜芬佯裝不滿,“想這麼久十個謊話都編好了,”

黎清安輕笑,他自然不能如實回答。

無論他找了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服自已,都改變不了他是個卑劣小偷的事實。

她對王守明到底有幾分不同,知道是他暗中搞鬼,怕是要生出幾分怨懟來。

“我成分不好。”

“打住,你能被你大伯安排到礦區工作,至少成分上做過處理,還愁娶不到媳婦?”

旁人不清楚,林甜芬知道他工作怎麼來的,幾年前他認回一門厲害的宗親。

不然政審這麼嚴苛的當下,他哪能有工作幹。

莫不說一開始的鋼廠,便是礦區這種苦力活也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

黎清安見她不好糊弄,摸摸鼻子。

“還記得你退婚後跳湖自殺嗎?”

“自殺?你少造謠了,要跳湖的也得是他王守明跳,錯過了我這麼優秀的女同志,他都不後悔到自殺,我憑什麼自殺。”

她犯得著為了陳世美要死要活。

“……”

林甜芬很快迎上他“你開心怎麼說就怎麼說”的寬慰眼神,依稀也想起一些事兒來。

漂亮姑娘不愁嫁,退婚她挺無所謂的,畢竟沒有王守明,還有李守明,張守明,她一點都不愁嫁。

但被村裡人東拉西扯造黃謠,還是挺糟心的。

什麼她跟僱主勾搭成奸,王家不想戴這頂綠帽子這才逼不得已退婚。

什麼偷嚐禁果行為放蕩。

王家把事情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她也沒法反駁,畢竟這事兒確實發生過,只是和傳言出入較大。

那年她十五歲,在火柴廠家屬區伺候女人坐月子。

那家男人喝了幾斤貓尿嘴裡就開始不乾不淨,在廚房對她動手動腳。

她又喊又叫,結果遇上一家子黑心肝,女人和老太太擱屋裡裝死。

這她不豁出命反抗,指定被佔了便宜還要挨威脅,別說工錢拿不到,怕不是還要花錢給封口費。

她心一橫,抄起手邊的暖水壺給人開了瓢。

儘管當時被男人頭破血流一臉玻璃碴子和大燎泡的樣子嚇到。

她還是抄起菜刀,抱著魚死網破往死乾的心態,往男人下身剁去。

她做不來斷子絕孫的事兒,但褲子和大腿都讓她剁了好幾刀,嚇得那男人尿了一地連連求饒。

這邊都談好二百塊私了,寫了保證書按了血手印。

結果家裡老太太不幹了,鬧著要把殺人行兇的她送去吃牢飯。

她跟老太太解釋了原委,老太太非但不覺得自已兒子有錯,還說就是看她要價便宜,才僱來伺候兒媳婦,給兒子當妾消火氣的。

要不是她平時犯賤發浪也不能勾得他兒子丟了魂。

林甜芬能慣著封建餘孽的老太太和耍流氓的僱主嗎?

打包送去北大荒接受勞動改造去,只是這事鬧開後,流言對她多少有些不利。

村裡那些嘴賤的湊到她面前陰陽怪氣。

她直接把刀架在對方脖子上,薅著人送去公安局,讓長舌婦們和耍流氓的當事人面對面問清楚。

折騰了幾回,村裡人也不敢亂傳了,反而佩服起她來。

難怪能在城裡找到工作,還是得人狠豁得出去。

只是當年壓下去的流言,因著這次退親又被翻出來說。

她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被人指指點點的也煩,還有地痞無賴湊上來調戲她。

因著前段時間黎清安生病,她推了幾個工作,眼下沒去處,只能待村裡聽七大姑八大姨的閒話。

她心煩得很,又不敢往村子深山去,唯有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打打水漂,才有片刻的平靜。

不湊巧的事……她發現自已被人跟蹤了。

前幾次,她一發現就匆忙躲回家,但今天她是真的煩,掏出提前備好的匕首,想著扎那人兩刀出口惡氣。

她徑直走入湖中央,手裡握著匕首,可瞧見是他之後,她就收了刀,反而起了逗弄他的壞心思。

一步一步向前走,很快就淹到脖頸,開始撲騰著裝溺水。

黎清安快嚇死了,這幾天跟著她就是怕她想不開,趕忙下水救人。

他忘了自已對水的恐懼,忘了自已不會水,只想竭盡全力拖她上岸。

然後被她撲騰著一次一次往水下拽。

很快他就沉了下去,只是沉下去後,他也不忘託舉著她,憋著一口氣往河岸邊推她。

林甜芬覺得有趣,遊入水中卻見他失去意識。

不知是什麼支撐著他託舉著她。

等將人拖上了岸,他沒了呼吸。

那一刻,她慌了,她惡作劇地將他一次又一次地往水裡拽,卻不知這傻子根本不會水。

她手忙腳亂地做著人工呼吸,一邊數著節拍,一邊在心裡向漫天神佛祈求,他能平安無事。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許是人工呼吸的法子起了作用,也許是他命不該絕,嗆了一大口水醒了過來。

黎清安見四下無人,無人救他,很快釐清了前因後果,知道她是假意溺水故意消遣他。

他生氣極了,瀕臨死亡並不可怕,那種救不了她的無力感卻讓他窒息,但更多的是無法言說的憤怒。

他將人拖入湖邊淺灘,按著她的腦袋不讓出水,讓她好好泡個夠。

見她喘不上氣來,他就入水渡一口氣過去,看她繼續掙扎,蹬踹,嘴邊不停地冒泡泡。

讓她感受瀕臨死亡的痛苦,如此反覆幾回,見她撲騰得實在可憐,才將人放上來透一口氣。

他真是太氣了,氣她這樣的胡鬧,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噼裡啪啦往下落,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她。

林甜芬害怕再被他壓入水中,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黎清安將失而復得的人擁入懷中。

二人坐在淺灘中,湖水將身上的薄衫打溼,捱得那麼緊,彷彿肌膚相貼坦誠相待。

餘暉落在二人的身上,湖水的冷意掩蓋不了他們身上的熱。

他們額頭相抵,四目相對,呼吸交融,不知是誰先動的手。

他們破天荒地相擁深吻,用唇描摹著對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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