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炬瞬間看向聲音的源頭。

一場林中追逐戰拉開帷幕,這片山頭他太熟悉了,他像獵豹一樣在林中穿梭,選擇最短的路線圍獵她。

她淚眼矇矓像受驚的小鹿,全然不知道該逃往何處。

距離很快被縮短,他卻惡趣味地放慢了腳步,一張一弛地追逐著。

肺像炸了一般,劇烈的喘息,直至她筋疲力盡,連快走幾步都成奢望。

她被側面躥出來的人影撲倒在地,她想完蛋了,鐵定要被他滅口了。

她真後悔上山,去哪溜達不好,為什麼要來後山這片荒蕪的地方?

即便遇不到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萬一遇到村裡的地痞無賴怎麼辦?

她不該來的。

兩人劇烈的喘息彼此交融著。

可能是他撲太急,手按在她鼓脹的胸部,那異樣的觸感讓他難受得很。

十六歲的她褪去兒時的野蠻和嬌憨,像即將成熟的水蜜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他握著她的手腕壓在頭頂上,見她微微閉上的眼眸往側邊偏頭,卷睫上掛著淚珠,修長的脖頸,汗溼的髮絲,劇烈起伏的心跳,無聲的抗拒,各種元素交織在一起,色情得很。

三流影院裡那種喘息不停的錄影在他腦海中炸開。

瘋了,這個女人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

原本想殺人滅口的他與她接觸的每一寸肌膚都燙得厲害。

“黎清安你要殺了我嗎?”

“那你呢,要揭發我嗎?”

“不會。”

他咯咯地笑了,心裡有個隱秘的角落裡塞滿了嘲諷,他咬了她晶瑩剔透的耳垂,頭抵著她的額頭。

嘆一聲命運弄人,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草地上,看著她像兔子一樣失去掌控,奔向光明。

大抵他的好運到頭了。

也罷,死前成為她立功的踏腳石也挺好。

無所謂了,今天來的不論是誰,他都可以滅口,唯獨她不行的。

林甜芬去而復返,見他像只死狗一樣,生無可戀地躺在那裡,她將人拖了起來。

“你幹嘛呢?趕緊將人埋了毀屍滅跡啊,萬一讓其他人瞧見了,你還跑得了。”

黎清安笑了,問她。

“為什麼?立功的大好機會就這麼錯過了,你是不是傻?你不會不知道舉報殺人犯會立功吧?”

林甜芬聽過不少關於他母親的風流韻事。

一個村子本就沒什麼秘密,傳著傳著就心照不宣了。

好幾個版本,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誰無辜,誰被算計,人死如燈滅,這事兒早該揭過去的。

可惜有些人不覺得,奚落他,打他,搶他吃食,侮辱他娘,成為他們每日的消遣。

饒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他這樣記仇的人。

村裡人說這些話時並不避諱孩子,認為她們聽不懂。

不少小孩有樣學樣地嘲笑他,排擠他,他不知道熬得有多難。

如今他長成大人,當年施暴的人已老去,反過來被他狙殺,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弱小是原罪,當年她幫不了弱小的一方,如今她也幫不了。

“為什麼包庇我。”

“不想你出事。”

林甜芬拉著他往回走,絮絮叨叨個不停,教他怎麼處理屍體。

他曬著樹影灑落的斑駁光線,任由她拉著。

她說:“他不值得你搭上性命。”

她說:“你是你母親費盡氣力保下來的人,你要活下去。”

黎清安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感覺,陽光很暖,風很輕柔,蟲鳴鳥叫像一曲樂章,要是她不放手就好了。

她望風,他毀屍滅跡,分頭下山,好似今天的事從未發生。

但他了解她,別看她年紀小,使喚起人來可不手軟,錢也斤斤計較,他在她手裡吃了不少虧。

不覺得她會這麼好心,林家的人心都是黑的。

說不定是為了迷惑自已,怕被殺人滅口才惺惺作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他送去吃花生米了。

然而,他等來村裡人報失蹤的訊息,也沒等來警察的盤查。

倒是總會夢到她,他將她壓在身下,她哀聲哭著可憐極了。

她身子骨是軟的,帶著一股清香,說不上是什麼味道,好像橘子剛剝開的淡淡清香。

直到這夢由追逐變成春夢。

她在他心裡的地位悄然發生了改變,原來他也有過這麼骯髒的心思。

“大伯,如果一個女孩子說不想我出事,讓我活下去,是什麼意思?喜歡我嗎?”

付平安很掛念他唯一的子侄,一年總要抽時間過來幾趟,給他上下打點一二。

“肯定不討厭,你小子也二十一了有合適的姑娘就儘早娶過門,再不結婚好姑娘都讓人挑完了。”

他以前為生計奔波,哪想過那麼久遠的事情。

只覺得這輩子能吃口飽飯,將那些害過他孃的人都搞死,他就死而無憾了。

何況他這“黑五類”的成分,身無分文的家底,誰會把女兒嫁給他?

他不知道林甜芬適不適合他,但毋庸置疑她是個好姑娘。

一回想那一天的追逐,他心裡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歡愉。

如果她能成為他的媳婦,想到她會管著他,訓他時叉腰的可愛嘴臉,他心裡竟有些竊喜。

他喜歡被她管著,她嫌他做事不爽利,嫌他不愛乾淨,嫌他笨手笨腳,他都有按她說的去改。

她會給他縫補破了的衣服,一邊縫一邊教他如何打補丁,氣急了會用針扎他,扎到了嫌他不機靈捱打不知道躲,扎不到嚷著他笨還不聽訓。

買不起布,她就偷大隊的尿素袋子給他做褲子,幫羊倌放羊偷薅羊毛往被子裡續,硬薅了一床單人被出來,也白放了一年多的羊。

她還四處偷師編席子、笸籮、草鞋、燒瓦罐、砂鍋。

正經學這些都費番功夫,何況偷來的,兩人就這麼一知半解地瞎琢磨,也是折騰出一套齊整的杯碗盤碟和桌椅板凳來。

他們好像沉浸式地玩了一場長達幾年的家家酒,雖然她兇巴巴的,但她真的教了他好多。

他並不討厭那樣的日子。

結婚,真不錯,可以天天見到她。

時隔三個月後。

黎清安再次回到村裡,一到林家就見滿院子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他不知道,家裡怎麼有這麼多人,在門外躊躇著。

林甜芬一眼看到了他,跑了出來。

“你怎麼回來啦?是來參加我的訂婚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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