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嬸子眼神在幾人之間逡巡,試圖看出點蛛絲馬跡。

鄔歡瞧著發癲的林甜芬:“我做什麼了我?”

“就是,我閨女做什麼了,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別想踏出這個門。”

林甜芬打量著她,眼底露出一抹同情。

“嬸子是真不清楚還是裝糊塗啊?實在不行,關起門來問問你閨女,省得人盡皆知鬧得你沒臉。”

烏母像只被掐脖的雞,撲騰不起來了。

林甜芬摔門離去,快步上前給他看發紅的掌心。

“滿意了吧?”

黎清安審視著她:“可圈可點吧,去的時候什麼感覺?”

心慌,害怕,覺得他有大病,竟提這麼離譜的要求為難她。

見她沉思,他繼續追問:“現在什麼感覺?”

“手疼。”

“還有呢?”

她居然為了讓心裡好受一些,列舉了鄔歡的十宗罪,成功為自已的野蠻行徑開脫。

非但不理虧,還覺得打輕了。

難道這就是強盜邏輯?

只要我沒有道德,誰都綁架不了我,包括自已的良心。

林甜芬轉念一想,她都及時止損與鄔歡劃清界限了,犯不著隔三差五地上門扇人找茬吧。

“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黎清安翻白眼,他遲遲沒動手就等著她表忠心呢,結果說一套做一套,輕飄飄揭過就算了,這會兒還求上情了?

那女人都藉著朋友名義搶你男人了,你不給她工作搞黃,名聲搞臭送去勞改,你扇她個巴掌收點利息,你還懺悔上了?

黎清安有些心梗:“走,領證去,鑑於你表現太差,第一方案被駁回了。”

“我全按你要求來的,表現哪兒差了?”

林甜芬錯愕地看向出爾反爾的某人,覺得自已被套路了,明明他兩個都想要,還搞得挺民主地讓她二選一。

“這一年多,你是真心實意把她當朋友的,她卻處心積慮地破壞你的家庭,攛掇你去私奔,你覺得她動機不純背叛了你們的友情,覺得她道德敗壞惦記有婦之夫。

你失去了一些錢票卻看清了一個人,你覺得划算極了,以後離這種人遠一點。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嫁的是旁人,私奔被抓之後,你婆婆姑嫂怎麼待你?你男人會怎麼收拾你?左鄰右舍又會怎麼議論你?你有活路嗎?”

林甜芬不由得後背發寒。

“即便不被發現,你背井離鄉一個人在外面如何生存?你真當鄔歡的表哥只甘心拿十塊錢?他手裡的介紹信會不會成為拿捏你的利器?你是屈服還是反抗?

沒有介紹信,你就是一個漂亮的盲流會不會被歹人欺負,會不會被拐賣到山溝溝裡,你真的有活路嗎?”

林甜芬沉默了,她是真沒考慮那麼多。

“她都處心積慮要你的命了,你打她兩巴掌怎麼了?歉疚什麼?這種釘在恥辱柱上的人,你就該見一次打一次。”

黎清安越說心中越憋悶,不敢細想這些可能的發生,她一個人孤立無援該怎麼辦。

他恨不能將搬弄是非的鄔歡抽筋剝皮。

“領不領證無所謂,我反悔是氣你不愛重自已。

別說這事兒咱們佔理,就是不佔理看她不順眼打她怎麼了?我都擱後面給你撐腰了,你怕什麼。”

林甜芬的思路成功被帶跑偏了,牽著他的手向他保證,從今天起,她就是莽天莽地各種找茬惹事兒的大極品。

美滋滋地跟人去領證,到了鄉政府辦事處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不是,他是隻字不提自已的豐功偉績啊?

她被人鑽空子他也脫不了關係,他哪來的臉指責別人,反過來教育她。

“你這是什麼眼神?想反悔?遲了。”

兩人對著偉人照片宣誓後登記結婚,拿到了一張……大紅獎狀。

知道這年頭的結婚證簡陋,可這也太簡陋了吧,虧得她精心打扮還用火鉗給自已燙了頭髮,做了造型,結果連貼結婚照的地方都沒有。

更無語的是,登記員統共寫了六個字還寫錯了三。

“李青”安和林“田”芬自願結婚。

饒是如此,黎清安也小心翼翼地將結婚證收到他提前備好的牛皮紙袋裡。

這下他也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了,就見她小臉皺皺巴巴。

“怎麼不滿意?”

“滿意,我可太滿意了。”

黎清安又不瞎,她那嘴噘得都能掛起一瓶油壺了,工作人員的失誤都糾正了,她還不高興呢。

“怎麼了?”

林甜芬跺腳:“這結婚證都沒有貼照片的地方,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不貼照片誰知道林甜芬和黎清安長什麼樣啊?”

她小嘴叭叭地倒苦水,大意是現實和預期嚴重不符,白瞎了她的妝造和用心。

黎清安覺得鬧脾氣的她可愛極了,怎麼有人生氣的時候也這麼招人稀罕啊,心念一動親了她小嘴一下。

“多大點事兒,咱去照相館拍,你想貼幾張就貼幾張。”

林甜芬小臉爆紅,緊張地四處張望,見沒有管風紀的紅袖箍大媽,撲到了他懷裡膩歪了一下。

她這是怎麼了,長戀愛腦了?

遇問題不想法子變通,直接發脾氣鑽牛角尖,讓他一鬨又樂顛顛跟人去照相館了,真是沒眼看。

二人一前一後溜溜達達往家走,時下風氣嚴,即便是夫妻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牽手。

她就扯著他的衣襬,踩著他的腳印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又又又一次撞到他後背上,她腦袋裡進的水全灑出去了。

看著走幾步就得從牛皮袋裡把結婚證摸出來,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某人。

她吼道:“你看夠了沒,再摸一會兒結婚證都得包漿了。”

他笑得一臉傻樣:“你看,我可是受法律保護的,你不能丟下我,不然你就是犯法,我可以在道德層面上譴責你。”

林甜芬看他拿雞毛當令箭的嘚瑟樣樂壞了,還道德層面上譴責她,這玩意都不是全國聯網的。

她真跑了,他連鬼影子都找不到,上哪兒譴責她去。

不過看著二人名字寫在一張紙上,她心底也莫名有了一種歸屬感。

“黎清安,你發誓要對我一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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