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密林裡突然喳喳哇哇的衝下來一群人,這些人的手裡也全然不是什麼精良的武器,只是一些磨尖的棍子而已,最好的就是些砍柴刀了。

盧彥姝噌地站了起來。

侍衛們迅速縮小對盧彥姝的包圍,把盧彥姝和兩個婢女圍在中間,一部分侍衛直接對著那些人衝了上去。

蹲著的有一部分青壯流民也站了起來,掏出了手中的武器和侍衛們交火。

有些流民則是嚇到了,畏畏縮縮蹲在一處。一邊還不忘往大釜那邊湊。

鐵柱和妹妹也嚇到了,躲在這邊侍衛的身後。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會怪自已毀了他們的大事。

是呀,這些流民原先就想先看看盧彥姝一行人的糧食多不多,那些侍衛看著高大,身手不一定好,本來還打算先飽餐一頓再動手的,沒想到那個臭小子竟然先說了。

李三沒有衝上去,而是掏出了那把大刀,擋在盧彥姝的身前,眼神緊緊觀察著前方的戰局。原來不是小孩子過多,而是有些青壯都藏起來了呀。

雖然對方人數數倍於自已這邊的侍衛,看起來挺嚇人的,但是那些手持著粗製武器的流民與手持鋒利的兵器、飽經訓練的侍衛戰鬥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過了一刻鐘都不到,流民眼見自已這邊鮮血橫流,戰況慘烈,有的人直接就衝著盧彥姝大喊,“夫人,我們投降我們投降!饒命吧!”

流民聽見自已的夥伴竟然這樣喊,也諂媚的盯著自已眼前的侍衛,不再攻擊,只是防衛,說“投降!投降!”

李三看了看盧彥姝,衝那邊大喊,“繳械不殺!”

幽州軍都是拼殺匈奴的,對於失去戰鬥力的流民沒有趕盡殺絕。

見眼前的侍衛會停下動作,戰鬥的流民都丟下武器,雙手抱頭,跪了下去。

躲在一邊的婦人孩子也都跪了一地,全都低下頭。

整個樹林突然就靜了下來,偶爾有幾聲蟲鳴。

看著眼前這混亂悽慘的場面,盧彥姝沒有開口說話。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反應,去打量流民的神色,全是驚惶。可是他們真的很餓了,才會這樣不堪一擊。

沒人說話,時間越久,氣氛越來越壓抑,明明幾步遠就是陽光萬里,流民的心卻都是冰冰涼涼的。這夫人看著善良,倒真是一個硬茬。誰也猜不到她到底會怎麼做,於是心驚膽戰的等待著自已的審判。

終於,盧彥姝走到大釜前,眾人聽終於有人動了,也都抬頭看著她。

夫人原本溫柔含笑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沒有憤怒,沒有憐憫,就這麼淡然的看著他們。

“這是什麼?”盧彥姝聲音很平靜。實則在袖子下的手死死捏著大腿,啊!氣死她了!真想一腳把這個大釜踢翻!算了,還是算了,她已經知道糧食有多珍貴了。

她身側的佩蘭看到了夫人有些顫抖的胳膊和腿,十分擔憂的看著她。

柴火噼裡爆開,上面的大釜滿滿當當,水都有些燒乾了,咕嚕咕嚕地響,翻騰的粥冒了泡泡。米的香味傳到每一個人的鼻子裡,似乎還有一絲糊味。

眾人微微往後縮著身子,低著頭,誰都不敢先作聲。

“恩將仇報,你們都該死。”盧彥姝又慢慢說。

更加沒有人敢說話了,一些小孩連低低的哭聲都止住了。

鐵柱的妹妹越發往他懷裡躲。鐵柱緊緊抱著妹妹,把她的頭按進自已懷裡。他的心也在劇烈跳動。夫人會原諒他嗎?他也是一個罪人。

“但是幽州人少,今日我只殺領頭的。”

侍衛立馬把表現突出的幾人一把拉了起來,丟到眾人前面的空地。

幾個人嚇得渾身顫慄,嘴裡開始大喊“饒命啊!饒命啊!”侍衛直接一把扯下他們的破布衣服堵住了他們的嘴,拿藤蔓把他們的雙手雙腳都捆住。幾人像蟲一樣在地上蠕動。

其他人見狀稍微鬆了一口氣。有的人神色依舊是恐懼。有的則是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本來夫人就是要給我們食物的,都怪他們。

盧彥姝抽起了一把身邊侍衛腰間的刀,“滋~”長長一聲,又惹得那幾人動作越發劇烈。

李三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盧彥姝,夫人她下得去手嗎?

就見盧彥姝使勁把刀丟到還在使勁蠕動的那幾人身邊,刀淺淺插進泥土裡,還是掉了下來,哐當響了一聲。

“你們幾個,可以活一個。”

幾個人瞬間奮力掙扎了起來,其中離刀最近的那一個動作最為激烈,連忙扭了過去,拿身體頂著刀,手上快速動作,終於用刀割開了手中的藤蔓,撿起刀就對旁邊的人一頓砍。邊砍邊大聲喊給自已壯膽,“啊~”

他也被嚇傻了,砍的那些人好不成章法,鮮血碎肉堆了一地。

濺到流民這邊,有些人完全被嚇住了,不敢有絲毫動作。有些人甚至都偏過頭去嘔吐,但是肚子裡沒有什麼東西,只是乾嘔了起來。

杜松佩蘭躲在侍衛身後,相互擁抱著抵著額頭,緊閉雙眼,不敢去看,還輕輕拉了拉盧彥姝。

盧彥姝沒有動,強迫自已看著這一切。

等其他人終於死了,拿刀的那人稍微平靜下來,臉色有些癲狂,回過神來就對盧彥姝跪了下去想要求饒。

他身後的侍衛時刻警戒著,手起刀落,一下砍斷了他的頭,他的頭就掉了下來,血濺了幾尺遠。他還特意調整了角度,避開盧彥姝的方向,有的血濺到了流民那邊。

跪在前方的流民低著頭,也能感受到側臉、頭髮上的熱熱的、粘粘的血順著臉頰滴落下來,空氣中的鏽味越發濃厚,跪著的兩腿也直顫抖,手都忘了要去擦拭。

盧彥姝覺得腦子好像有點眩暈,強撐著身子停了一會兒,終於去看著跪地的流民。

“正好幽州人少,我看你們這群人能逃那麼遠,身體素質還挺好哈。先給我在幽州服三年苦役。”現在水泥中的鐵也搞定了,這是需要大興建設的時候,幽州青壯參軍的多,所以這些人口可不能浪費了。

“原本還打算再給你們每個人分些餅子的,如今這一鍋就是你們所有人的餐食了,活到了幽州再說。”

有些人的眼珠轉了轉,一看就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盧彥姝自然也看到了,又補充,“路上你們死一個,到了幽州我就再多殺一個。”

流民眼珠子都不敢動了。

盧彥姝轉頭對著侍衛們,語氣好了些,說,“留兩三個看著他們,不聽話的直接殺了。其他人吃吃飯,休息休息。”

整個隊伍才緩緩動了起來。

盧彥姝拒絕了杜松佩蘭伸過來扶她的手。一個人走向馬車,上馬車的時候腿還有些軟,一下沒上去,再使勁才爬進去。

嗚嗚嗚,讓她先吐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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