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操練,李赫寧下馬就直奔院子。走到半路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就到隔壁院子洗了一個澡,換上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嗯,夫人愛乾淨。

走過側窗,就看到她背對著在寫些東西,不由得慢下腳步。

她時不時伸手去沾墨水,燭火照在她拿筆的手上,襯托得那手越發纖細瑩潤。

身側的佩蘭正在給她磨墨,看到主上過來就要放下墨行禮,看到主上抬手,也就收回了動作,繼續磨墨。

佩蘭心裡有些著急,想提醒夫人,又正在主上的眼皮子底下不敢有大動作,於是磨墨的動作稍微大了一些,墨汁濺了出來。

盧彥姝見狀,還以為這墨質量不好呢,眼皮都沒抬,繼續寫。

佩蘭心裡暗暗焦急,偷偷朝她使眼色,夫人!看看我,看看我呀!夫人,我都給你提示了,我佩蘭專業磨墨十餘年,怎麼可能犯這種小錯誤!

李赫寧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靜靜盯著她,勾起了嘴角。

真好,回到家裡,有一處溫暖昏黃的燭光在等著自已,那顆躁動的心慢慢安靜下來,於是輕輕地倚在窗前,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她的頭髮很濃密,纏繞在手上比最好的綢緞還順滑。嗯,戴的簪子是今天早上自已挑的,幾束短短的流蘇點綴著寶石,隨著她的動作晃動,當真是流光溢彩,很適合她。

再往下就是纖細修長的脖頸,仰起頭的時候實在是美極了。暗紅色的長袖袍包裹著纖薄的脊背。

似乎是看夠了,準備越過窗戶過去抱住她嚇嚇她。

她受驚的樣子眼睛瞪的大大的,像只小兔子,等反應過來還會捶捶自已的胸膛,撅著嘴說兩句。哪裡像抱怨,分明是在撒嬌。

一手撐著剛剛翻過窗戶,上前一步,就看到桌上的信封--“王瑜鳴親啟”。

腳步頓住,大拇指不自覺捏緊,眼眸裡的光閃了閃。

盧彥姝終於寫好了,把信吹吹乾,摺好,裝進信封口袋裡。略微活動活動肩膀,就撞上了一個人。連忙轉頭看他,“啊,你怎麼不出聲,嚇我一跳。”

“是夫人太專心了。”

“好啦,忙了一天餓了吧?我讓他們上晚膳。”

李赫寧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看向那封信,示意,“夫人在忙什麼?這封信是…”

“哦,這個啊,是我想給吳娘子寫一封信,好久不見了,問問他們最近的情況怎麼樣,還習不習慣。”因為這個事情還沒有影呢,也不必早早讓他知道。

“嗯,好,我幫夫人寄。”李赫寧拿起那封信,嗯,朝外面喊,“李二,把這封信送到昌城王郎君的手中。”

李二進來拱手行禮,“是。”看到主上輕輕瞥了一眼信,就雙手接過信出去了。

“好了,信也寄了。勞煩夫人等我了,我們吃飯吧。”李赫寧拉著她走到飯桌前,吩咐人上菜。

李赫寧給她夾了一片羊肉,說,“今日夫人做了什麼?”

盧彥姝興致勃勃的接話,“今天早上我們去看庫房了,庫房好大呀,裡面全都是金銀珠寶,金碧輝煌的,我可喜歡了!”

李赫寧笑著看著她說,“嗯,現在都是你的了。”

“我還在庫房裡看見了很多造型各異的瓷器,就去瓷廠體驗捏了幾個盤子,等會兒拿給你。”

“那夫人親手捏的瓷器,為夫可要珍藏著。”

“我覺得瓷窯很好玩呀,捏一捏還挺有意思的。”

“嗯,我不能時常陪你,你喜歡到處逛,但是李管家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我把李二給你好不好?”雖然這幽州如同鐵桶一般,但是還是怕遇到小問題,身邊有個侍衛,他也放心一些。

李二回來了,立在旁邊沉默不語,實則心驚肉跳,天降噩耗,不是,怎麼就把我從主上身邊的二把手變到了夫人身邊的陪玩分子了?

主上,原來我不是你心裡最得意的屬下嗎?

盧彥姝抬頭打量了一眼李二的神色,可能是他覺得這落差也太大了,一貫少有表情的他面上都有些怔怔的。

哼,我還不想讓你跟著呢。

於是連忙搖搖頭拒絕,“不用不用,李二武功高強,在你身邊跟著你,我才放心些呢。”

“那讓李三跟著你。”

盧彥姝轉頭看李三,李三竟然閃著眸子亮晶晶的望著她。哦,看來李三這個傻小子還可以。“行吧,就他了,謝謝你呀~”

聞言李三抬起頭,對李二挑了挑眉,有些神氣,瞧吧,我覺得在夫人身邊肯定更好。

嗯,李二頗有些無語的看了一下這個傻兄弟,行吧,索性他也愛玩,待在夫人身邊,倒真是個體面又輕鬆的活。

……

“拿來。”回到書房,李赫寧朝李二伸出手。

李二神色有些糾結,“主上,這不好吧~”

“嗯?”李赫寧徑直從他的手裡抽出信封,自顧自的拆開抖了抖,坐在桌前,對著燭火,開啟信細細看下去。

李二站在一旁,時不時偷偷去看主上的臉色,眼看主上臉色越來越陰沉,偷偷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李元寶。

李元寶輕輕的朝他搖了搖頭。

嗯,整個房間真是十分安靜,偶爾有院子裡傳來僕人輕輕的腳步聲,或者就是桌上燭火爆開的聲音。

等著等著,李二聽到主上動了,偷偷抬眼看,就見主上端起茶杯,遞到嘴邊又猛的垂下手。

“鏘~”手裡的茶杯就被捏碎了,水濺了一桌。

李二的頭越發低了下去,此時此刻,他十分羨慕李三,天吶,自已是不是錯了,先前是不是該去夫人身邊,在主上身邊可真是個風險高的活。

李元寶膽子就很大,見狀連忙上前來收拾桌上的水漬和碎片,收拾完畢還把帕子遞給他說,“主上,您可要小心一些~”

李赫寧沒接。

李元寶補充,“現在可不比往日了,要是您的手被扎破了,等會兒夫人看到會心疼呢。”

李二微微抬起頭看了李元寶一眼,在心裡頭偷偷給他起大拇指,李元寶,你好樣的。

李元寶看到了,但也沒有反應,微微斂下眼眸,你這個傻孩子,我的心眼子可是還在我娘肚子裡的時候就開始練,你拿什麼和我比?

李赫寧還是放開了碎片,拿起帕子細細擦拭,又看了看,還好沒什麼傷口。

丟下帕子,輕輕捏起信紙,眸光還是越來越深沉。

這信上全是對他們兩人的細緻關懷,噓寒問暖,真是越看越刺眼。

夫人是天生友善還是對王家那個格外偏愛。不管如何,都讓他心裡堵著一口氣,深吸幾口氣再緩緩撥出,不行,還是氣不順。

終於放下信紙,緩緩站起了身子。面朝窗戶,讓涼風吹進來,略微冷靜了一下。

然後低聲吩咐,“把王瑜鳴安排到昌城軍營吧。”又作了補充,“先鋒營。”

李二和李元寶面面相覷,終究是低下頭說是,然後轉身出去了。

聽到門口傳來動靜,盧彥姝迎了上來,“你今天怎麼看到這麼晚才回來呀?”

李赫寧攬著她的腰俯身親了一口,“夫人等急了?”

盧彥姝捂住他的嘴,“才沒有!你別瞎說!”

望著她盈盈的淚眼,李赫寧俯身親了上去,“嗯?夫人怎麼這麼愛哭?我看看這次有沒有珍珠。”

夫人,就不捨得為我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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