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去秋來。

王文羲放下手中的書籍,看著張望舒說:“怎麼回事,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

張望舒沉默片刻,決定還是問問他這個老師,他與這位老師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也能感覺到老師是真心為了他好,所以想聽聽他的意見。

“老師,學生昨日聽太監說了一件事,到今日還沒想明白,所以走神了。”

“說說看,我聽聽是什麼事。”教了眼前這個學生已有近一年半載了,倒是很少見他這個模樣,對此王文羲很好奇他想問什麼。

張望舒在腦海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道:“昨日跟太監閒聊,聽說他們那個地方有個富商,富商想要他的大兒子繼承家業,但是他大兒子對家裡的這些家業不感興趣,不想繼承他父親的位置。”

“他覺得自已沒辦法擔任起這一家老小的生活起居和這麼大的家業,同時志不在此。想做個逍遙快活的大少爺,讓他的弟弟來做這個家主。”

“但是又擔心以後他弟弟對他不放心,會把他除之而後快。所以不知如何是好。”

“就是這件事把學生難住了。”

他知道他這麼說基本上是明示了,可他此刻不知道要去找誰述說,找誰解憂。他也不想在這麼拖下去,怕自已到時腦子一抽,做出什麼事情來,讓父皇母后還有他弟弟為難,想了好久最後只能找上王文羲。

他不是沒想過以後努力做個好太子,好皇帝,但是他更多的是怕自已做不好,他不覺得自已有這個本事,也不想每天日復一日的處理著朝政。

王文羲聽完張望舒說的話,手捋著鬍鬚,眼皮低垂。他或許知道大皇子為何隱藏自已了,但是還不確定。

王文羲沒有回答張望舒的問題,只是起身道:“走吧,我們去外面看看。”

聽到王文羲這麼說,他沒有說話,默默起身跟上。

他們悠哉悠哉的走著,像是散步一般,隨後在小庭院裡的小池塘旁停下。

王文羲看著池中的錦鯉好一會,在旁邊的石柱上抓了一把魚糧,接著丟入池中。

半晌,王文羲淡淡的說道:“大皇子的錦鯉養的不錯,每一條都很豐腴啊。”

張望舒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些,但是還是應道:“因為學生平日無事就會來餵養,再加上有太監們照料,魚也不多,自然都養的豐腴了。”

“那看來大皇子在飼養錦鯉這方面算是好手咯。”

“呵呵,老師,算不得什麼好手,我平時也就沒事喂喂食,主要是手下人照料。”張望舒扯了扯嘴角道。

王文羲轉身看向他,眼含笑意道:“那大皇子不是照料的挺好嗎?”

張望舒瞳孔縱然緊縮,他好像明白王文羲給他講這些話的意思了。

他只要學會如何馭人,其他的事,交給合適的人去做就好了。

一個皇帝最重要是學會將一件事交給合適的人去做,他只要控制好平衡,把最主要的東西攥在手裡就足夠了。

看著張望舒低頭沉思,王文羲笑著捋了捋鬍鬚。

王文羲抓起一點魚糧,朝遠處沒過來的那些魚丟了過去。

“大皇子,你說這魚要是知道自已是魚,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它還會選擇做條魚嗎?”王文羲拍了拍手中殘餘的魚糧道。

“應該不會,它可以選擇更好的。”張望舒聽到王文羲在問他,回過神來回答他的話。

“是啊,但是它沒得選。”

“大皇子,人生在世,身不由已是常事,更別提那些達官貴人。女子從小嬌生慣養,琴棋書畫,最後也不過是成為對外聯姻的工具罷了。男子四書五經,考取功名;或入軍伍,奪取軍功,說到底還是為了家族可以更加興盛。”

“他們出生便享受家族的福澤,豈有不為家族做事的理由。必要時還要獻出他們的命!”

王文羲頓了頓,接著說道:“世上安得兩全法?想要享受,又不付出,沒有這麼容易。”

他知道老師是在點他,想做個逍遙王爺,父皇母后那邊該怎麼說?就算同意了,林家呢?再者就算他的弟弟坐上了,他不殺自已,那他手下的人不會動手嗎?更別說人心是會變的......說是不想當,其實不過是想享受權利不想承擔責任罷了。

如果他是庶出還好,可他是嫡子。

幾次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沉默著低下了頭。

這時張望舒突然感覺到有雙大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抬頭就看到王文羲溫和的笑臉。

他彎下身,目光慈愛的說道:“大皇子,不用急。那富商還在,那位大少爺還小,他很聰慧,還有時間。他的父親會為他尋個老師,那位老師很喜愛他這個學生,會為他保駕護航,會教給他應該要會的東西。他的父親也會教導他其他的東西,那位大少爺要好好學,慢慢學,不著急。那位老師會幫他的,因為這是他第一個學生,也會是最後一個。”

“時間還長,先不想那麼多,他們可以慢慢來。想太多小心自已掉進虛無之境,到那時就麻煩咯。”

張望舒看著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想起了前世自已的爺爺,好像對他也是這般神情。每次闖禍挨罰,總是爺爺護著他,然後再教導他。

張望舒眼眶隱隱泛紅,聲音略為哽咽道:“嗯,老師,那個大少爺知道了,但是他還沒想好,他會好好學的。”

王文羲無聲的笑了笑,隨後直起身子,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他將面前杯子放置石桌,沉聲道:“倒茶,奉茶。”

張望舒愣了一下,接著好像想明白了什麼,徑直上前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剛想跪下去。

王文羲伸手攔住了他道:“站著便可。”

“啊?喔,好的。”

“學生向師父敬茶,請師父用茶。”

王文羲伸手接過茶杯,喝完後放在桌上說“過來坐,為師今日授你第一課,認真聽。”

張望舒走到對面的石凳坐下後應道:“是。”

“有句話叫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寒門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今日的課時比以往的時間更久,但是教授者和被教授者都沒有不耐。一直到黃昏,王文羲才起身告退。

這次張望舒送王文羲送到皇宮大門,後徑直回到自已的房間。

乾玉宮內,皇上皇后聽著面前太監稟告大皇子的事。

“還有就是大皇子和王大儒在庭院裡聊了許久,不過他們屏退旁人,奴婢不知都說了些什麼,只不過今日課時大皇子上到黃昏才結束。大皇子還送王大儒到皇宮大門外,隨後直接回到自已寢宮的房間裡沒有出來。”

“還有什麼直接說,不治你罪。”張乾淵看著這個太監支支吾吾的,直言道。

“謝皇上。奴婢發現這次大皇子和王大儒之間少了些客氣,多了些親近。”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林婉玉看見那太監退出殿外,並把門關上後道:“皇上,你覺得舒兒和王大儒兩人都說了些什麼?舒兒太過聰慧,有時就連臣妾都感到恐怖,也導致沒什麼人可以明白他心裡所想,哪怕是臣妾大多時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朕也不知,不過婉玉...我們的舒兒不簡單啊!現在看來選王文羲來教導是對的。”張乾淵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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