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遇少年郎
夜幕降臨，官府在市集中央提前掛好的燈籠已經逐個點亮，正散發著熒熒微光。
趙五一和小荷走在喧鬧的市集上，四周的行人或結伴，或獨行，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對節日燈會的欣喜，也許也只有在雲起帝都才能感受到這真正的歲月靜好、一片祥和。
“五一姐姐，給，糖葫蘆！”
小荷不知何時跑開，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一整串的紅果圓滾滾的透著鮮紅，倒讓趙五一想起了掛在上面同樣豔麗的燈籠。
趙五一接過糖葫蘆，嘴角洋溢著微笑，“小饞貓！難為你還想著我。”
小荷聽出了趙五一口中的打趣，又想起白日裡在房間的爭執，有些不好意思，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就聽趙五一又道：
“我想……我還是有些心急了，或許我們都缺少一個時機，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坦誠相待。那……在這之前，小荷乞巧節快樂！願你我所願皆成真。”
說完，趙五一衝小荷揚起笑容，在燈火闌珊時，燦若豔陽。
一直到最後，小荷都沒有忘記趙五一的笑容，她已經做好打算，回去的時候就將那封書信撕掉，然後向趙五一坦白一切。
“誒，那邊好熱鬧呀！我們過去看看吧！”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喝彩鼓掌聲，趙五一也覺得方才的氛圍有些略微的傷感，讓她有些起雞皮疙瘩，就想著趁此機會帶小荷去看看好玩的換換心情。
畢竟儘管經歷了這麼多，小荷也只是個13歲的孩子呀。
於是，趙五一說幹就幹，帶著笑容拉上還在原地發呆的小荷就向著人群中擠去。
“所願……皆成真。”
而小荷的呢喃則消散在這清涼的夜風之中，或許夜風會將這美好的願望帶給天上的織女娘娘。
“哄——哄——哄——”
一個手拿火炬的大漢正在表演噴火，他身旁還有幾人拿著火把跳舞，一箇中年女子穿著異域服飾正坐在一旁頗有韻律地拍著大鼓，一位憨態可掬的小姑娘跟在身邊搖著鈴鼓伴奏。
“好！”“好啊！”“真好啊！”
圍觀的群眾連連叫好，還有不少人直接衝他們灑了一把銅錢。
“真不錯呀！小荷你看！誒那有位置，咱們快過去！”
趙五一看得有些入神，見前面剛好空出兩個位置，不假思索地直接拉著身旁人的袖子想向前擠去。
直到一聲輕笑，趙五一才反應過來小荷不應該是這個身高，她扭頭看去，直直對上了一雙深灰色的眼眸，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意外，只透露著玩味，這讓趙五一覺得他像是一隻狐狸。
“姑娘再不鬆手的話，你身後的那個小姑娘可要把咱倆給吃了。”
男子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笑容，饒有趣味地看向趙五一，再望向小荷。
趙五一一驚，面上不知何時泛起了點點紅暈，連忙鬆開了手，然後順著男子的話回頭看向小荷，發現小荷正站在自已的左後方，一臉戒備的望著那個男人。
小荷連忙上前，拉起趙五一就趕緊走，邊走邊說：“五一姐姐，我們快走，我覺得那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趙五一跟著小荷的腳步離開，卻在聽到小荷後半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頭打量那個男子，而那人也正回望著她。
可這一次，趙五一看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深邃，他卻掩飾得很好，又變成了先前的玩味。
小荷說得對，這個人不簡單。
趙五一搖搖頭，跟著小荷快步離開。
燈會上眾多活動讓人眼花繚亂，就連吃食也比白日裡要豐富許多，趙五一和小荷逛吃逛吃，肚子鼓鼓，荷包空空。
順著人流，趙五一和小荷來到了猜燈謎的地方，看著面前這一大串燈謎，趙五一有些眼暈，老爹之前雖然教過她識字，但詩文什麼的她只懂皮毛。一旁的小荷看起來倒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五一姐姐，咱們來猜燈謎吧！這有好多獎品。”
看著小荷鬥志昂揚的樣子，趙五一硬著頭皮應承下來，和小荷組隊參加。
可趙五一果然對自已很有自知之明，她的確不是這塊料子……
就比如：
“姑娘們，我這個燈籠的謎面是‘何火無煙’？打一昆蟲。”
“嗷，我懂了！是鬼蟲！”趙五一搶答。
“哎呦，姑娘你這說的哪跟哪兒啊，這大晚上的整這齣兒，怪嚇人的。”
“那你見過鬼火有煙嗎？所以答案就是鬼蟲呀。”趙五一攤了攤手。
“哎呦，姑娘我都說了別說這麼可怕的，我會魘著的！不對不對。”
就在趙五一和謎語人爭論時，小荷低頭思索，靈感一現。
“是螢蟲！螢蟲的光，人們謂之螢火。”
“對嘍！就是螢蟲！你這小姑娘比你姐姐可要機靈得多了。”
說著謎語人遞給了小荷印上紅章的謎面。
接下來，趙五一和小荷的組合就是小荷一直猜對，趙五一從未答對，反倒因為思路清奇時常與謎語人吵起來。
五題過後，趙五一心裡甚是疲憊，燈會上僅有的五個謎語人也都和趙五一爭了個遍。
小荷看出了趙五一的疲憊，但手上的謎面還差五個才能去兌換禮品，便開口和趙五一說道：
“要不，五一姐姐，你先去別的地方看看吧。我這還有五個謎面，我猜得很快的，就是還需要排隊要時間。五一姐姐不是還想去看看那邊的木偶戲嗎？就趁這個時候去！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可是小荷，這人這麼多，你……”
說實話，趙五一的心裡很心動，但她也實在不放心小荷一個人。
“放心，五一姐姐！現在這幾個謎語人現在很難不認識我們，他們會看著我點兒。到時候我們在兌獎處會合！”
“沒錯沒錯，我們幫你看著你妹子，姑娘我們這燈謎實在不適合你哈哈哈哈哈哈。”
最開始那個與趙五一爭論“鬼蟲”的謎語人在一旁擠眉弄眼說著。
“小荷萬事小心，等我回來！”
“好！”
趙五一抬手扶正方才給小荷買的珠花，再千叮嚀萬囑咐，還順帶威脅了一下那五個謎語人，才離開了猜燈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