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戰與和

說罷，趙雲拍馬望長坂坡而去。忽一人大叫：“趙將軍哪裡去？”

趙雲勒馬問：“你是何人？”

軍士：“我乃劉使君帳下護送車仗的軍士，被箭射倒在此。”

趙雲便問二位夫人訊息。

軍士：“恰才見甘夫人披頭跣足，相隨一夥百姓婦女，往南而走。”

趙雲顧不得多說，繼續尋找，急縱馬望南趕去。只見一夥百姓，男女數百人，相攜而走，在人中發現甘夫人。

甘夫人：“我與糜夫人被逐，棄了車仗，雜於百姓內步行，又撞見一支軍馬衝散。糜夫人與阿斗不知何往。我獨自逃生至此。”

正說間，撞見敵將淳于導挾持糜竺，趙雲挺槍縱馬，直取淳于導。導抵敵不住，被雲一槍刺落馬下，向前救了糜竺，奪得馬二匹。雲請甘夫人上馬，殺開條大路。

趙雲：“子仲，保護甘夫人先行，待我仍往尋糜夫人與小主人去。”

忽然，一敵將手提鐵槍，揹著一口劍，引十數騎躍馬而來。趙雲直取那將。交馬只一合，把那將一槍刺倒，從騎皆走。原來那將乃曹操隨身背劍之將夏侯恩也。曹操有寶劍二口：一名“倚天”，一名“青釭\"；倚天劍自佩之，青釭劍令夏侯恩佩之。那青釭劍砍鐵如泥，鋒利無比。當時夏侯恩自恃勇力，揹著曹操，只顧引人搶奪擄掠。不想撞著趙雲，被他一槍刺死，奪了那口劍，看靶上有金嵌“青釭”二字，方知是寶劍。

隨後趙雲繼續尋找糜夫人下落，終於在一土牆後見糜夫人抱著阿斗，坐於牆下枯井之旁。趙雲請糜夫人上馬。

糜夫人：“得見將軍，阿斗有命矣。望將軍可憐他父親飄蕩半世，只有這點骨血。將軍可護持此子，教他得見父面，我死無恨！”

趙雲：“請夫人上馬。雲自步行死戰，保護夫人透出重圍。”

糜夫人曰：“不可！將軍豈可無馬！此子全賴將軍保護。我已重傷，死何足惜！望將軍速抱此子前去，勿以我為累也。”

糜夫人乃棄阿斗於地，翻身投入枯井中而死。

趙雲死戰力保阿斗，於數十萬曹軍中，刺殺五十餘將，終得脫身回見劉備。

高嚴：“主公，可速速收拾殘軍，前去江陵。”

劉備顧不得多言，下令諸將帶著百姓往江陵而走。

不到半日，眾人來到江陵城，關羽、張飛早已城門前迎候。

劉備見此情景，心中大慰，連忙策馬向前，與兩位義弟緊緊相擁，熱淚盈眶。他知道，自已能夠安然抵達江陵，全賴這兩位義弟的英勇與忠誠。

此刻，劉備心中五味雜陳，他想到了那些在亂軍中失散的將士，心中充滿了愧疚。他連忙詢問高嚴：“糜夫人和阿斗如何了？”

高嚴聽聞此言，不禁淚流滿面，哽咽道：“糜夫人為了保護阿斗，投入枯井中自盡了。”

劉備：“子龍，為了此子，差點損失了你這名虎將。”

趙雲：“我肝腦塗地，不能報也！”

高嚴：“主公，此時不是傷心的時候，我等應趕緊備戰，以防曹賊來攻。”

劉備：“軍師說得對！”

正說間，侍衛前來通報，東吳派遣魯肅前來為劉景升弔喪。

高嚴：“公子，當年孫策薨逝時候，荊州可曾派遣人去弔喪？”

劉琦：“江東與荊州這邊有殺父之仇，怎麼可能會去弔喪？”

高嚴：“此人來荊州，弔喪是假，刺探軍情是真。”

劉備：“如何應對？”

高嚴：“等會我等隨機應變吧！”

魯肅入見劉備等人。

魯肅：“聽聞最近皇叔與曹操作戰，可知曹操實力如何？”

劉備：“我一聽聞曹操來攻，便奪路而走，實在不知啊。”

魯肅：“我在江東聽說皇叔在新野和江陵曾殺退曹操，怎麼會不知道虛實呢？”

劉備：“作戰部署都是軍師高嚴來定奪，你問高嚴就清楚了。”

魯肅：“高嚴軍師在哪裡？”

劉備：“來人，請軍師前來議事。”

半晌，高嚴來到議事堂。

魯肅：“我在江東已聞先生大名，這次前來，就想了解曹操實力如何。”

高嚴：“曹賊馬步軍70萬，水軍8萬。”

魯肅：“如此，皇叔將如何尋找前程。”

高嚴：“我主與交州刺史士燮有舊，將往投之。”

魯肅“士燮糧少兵微，自不能保，焉能容人？”

高嚴“士燮處雖不足久居，今且暫依之，別有良圖。”

魯肅：“我主虎踞六郡，兵精糧足，又極敬賢禮士，江東英雄，多歸附之。今為君計。莫若遣心腹往結東吳，以共圖大事。”

高嚴：“劉使君與孫將軍自來無舊，恐虛費詞說。且別無心腹之人可使。”

魯肅：“肅不才，願與公同見孫將軍，共議大事。”

劉備佯裝不許：“高嚴是我的軍師，頃刻不可相離，安可去也？”

高嚴：“事急矣，請奉命一行。”

劉備方才許諾。

魯肅遂告別了劉備、劉琦，與高嚴登船，去往柴桑郡。

船隻到岸後，魯肅請高嚴先館驛休息，自已先去謁見孫權。

此時孫權正與眾人議論是戰是降。

魯肅入見。

孫權：“子敬往江夏，體探虛實若何？”

魯肅：“已經大概瞭解，稍後容稟！”

孫權將曹操檄文給魯肅看。

檄文：操昨遣使齎文至此，孤先發遣來使，現今會眾商議未定。”肅接檄文觀看。其略曰：“孤近承帝命，奉詞伐罪。旄麾南指，劉琮束手；荊襄之民，望風歸順。今統雄兵百萬，上將千員，欲與將軍會獵於江夏，共伐劉備，同分土地，永結盟好。幸勿觀望，速賜迴音。”

魯肅：“主公是戰是降？”

孫權：“未有定論。”

張昭：“曹操擁兵百萬，奉天子，以令不臣，征戰四方，主公能抗拒曹操是因為長江，曹操即得荊州，長江天塹，已與我共有，勢不可敵，不如納降，以保富貴。”

眾文官：“子布之言，正合天意。”

孫權沉默不語。

張昭又說：“主公不必多疑，如降曹操，則江東六郡可保。”

須臾，孫權起身如廁，魯肅緊隨其後。

孫權：“子敬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