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爾不知所措地和其他人站在納爾迦實的城門前,那群鼠人部隊剛剛已經離開了,就這樣把他們丟在了這裡,而且竟然罕見地沒有殺死他們,現在,他望著城上的衛兵,他們正在觀察著越離越遠的那群鼠人部隊,防止他們臨時反殺回來。

“喂!快讓我們進去!別再擔心他們了!他們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奴隸隊中已經有人急不可耐地大聲催促起來,舉著望遠鏡的衛兵放下望遠鏡,不忍地扭頭看向洛宏基。

“大人?”

“不急........繼續盯緊他們.......”

洛宏基瞟了一眼城牆下急躁的被俘虜的那群人們,已經有人因為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洛宏基無情地扭過頭去,他深知不能因為這群可憐的人們而讓整座城冒著風險,鼠人細小的四肢有時跑的比城中馴養的那些馬匹都要快,他必須確認這群鼠人走到一個安全的位置,好讓他確保一件事:在城門開啟的時候這群鼠人不會轉頭殺回來。

天上的雪下得越來越大,米利爾蜷縮起自已的身子,不停地揉搓著自已已經被凍的發紫的雙腳,他的鞋子不知道被那場爆炸炸到哪裡去了,現在對於那些鼠人的恐懼已經消失了,他的心裡滿是悲傷和痛苦,遠處飄起的餘燼還明晃晃地飄在天空中,而那是自已的家。

黑色的灰燼和白色的雪混雜在天空之中,將整片天空模糊成如同深淵一般。

米利爾支撐著站了起來,極度的悲傷幾乎麻痺了他的神經,蓋過了從骨折的腿骨間傳來的痛苦,他一瘸一拐地穿過眾人向著自已的家走去,每個人都驚異地看著他,但沒有人有心思去阻止或者關心他了,他們都已經被折磨了很久,對於他來說,現在一個溫暖的床簡直比馬雷基斯本人都要值得尊敬。

衛兵詫異地注視著米利爾,扯了扯洛宏基的衣角。

“大人.......下面有個孩子.......他往我們相反的方向去了.........”

洛宏基眯起眼睛,盯著一瘸一拐的米利爾,神情有些嚴肅。

“有沒有人認識那個孩子的?”

“我認識........大人.......那是安格家的孩子,叫米利爾。”

一個衛兵畏畏縮縮地從角落鑽出來說道。

“安格家是做什麼的?”洛宏基厲聲問道。

“農民,就種小麥而已,就他們家就在離城不遠的地方,他們家四代人都住在那裡。”

洛宏基點了點頭。

“他有家屬在城裡嗎?”

“他的爸爸現在在賭場,我上次在首領府門口見過他。”

洛宏基皺了皺眉頭。

“去通知他吧,看看他願不願意出來找自已的孩子,如果不願意也不要勉強他。”

衛兵點了點頭,隨後一溜煙往賭場跑去........

............

崔特思坐在戰車上,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對接下來這場戰役的部署。

一隻暴風鼠恭恭敬敬地將檔案遞給崔特思,崔特思眯起眼睛,仔細審視著檔案,這是灰先知發過來的,是出發前這隻反叛部隊的軍隊分配,根據出發前自已對他部隊的瞭解,這個莽撞的老鼠似乎不太善於指揮步兵,根據檔案上的描述,其大部分都是奴隸投石鼠和夜奔鼠這些善於遠端作戰的兵種,崔特思摸了摸自已的鬍鬚,心中已經有了應對的法子。

他揮了揮手。

“改變陣型,讓那些奴隸鼠走在前面,加快速度,剩下的就按計劃行事就好。”

“大人,我認為我們把我們的背後就這麼讓給那些暗精靈部隊還是有一定風險的,畢竟我們的那些死亡奔行鼠已經沒什麼有生力量了,如果他們在我們戰鬥的時候,從城中竄出來偷襲我們的後背,我們無法快速回防的,這樣只會讓我們腹背受敵。”暴風鼠反駁道。

崔特思笑了笑,很欣賞地拍了拍這隻暴風鼠的後背。

“我很喜歡你的多慮,但是你要知道,戰爭就是一場豪賭,你知道嗎,我斷定他們城中已經沒什麼兵了,看那個暗精靈就知道了,和我們攻打安達佩斯時那個暗精靈領主一樣,這些蠢貨總會在陷入絕境的時候裝作很慷慨激昂的樣子,這應該是他們的傳統吧?”

暴風鼠深深地向崔特思鞠了一躬。

“大人明智......那......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把那裡打下來呢?即使損失慘重也絕對是利潤大於虧損的。”

崔特思笑了笑,沒有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孩子?”

“我沒有名字,大人,我出生時就是畏尾家族財產的一部分。”

“嗯........看來又是一位勇士,你跟了我兩場戰役,那我就給你取一個吧,畢竟你立了大功.......你就叫伊克特吧,伊克特·畏尾.......你覺得怎麼樣?”

暴風鼠受寵若驚地趴在地上,被授予名字,無疑是每個平民鼠人所夢寐以求的,這代表著自已擁有了往上爬的資格。

“我將誓死追隨畏尾家族和您!”伊克特大聲怒吼著。

“嗯......”崔特思微笑著:“多慮是一個將軍所必須的,特別是對於你們這種沒有接受過教育的鼠,你有這麼好的悟性我很高興,等到我們打完這場仗,你就可以試著自已掌握畏尾家的一部分士兵了。”

伊克特甚至激動到哭了出來,他滿臉的鼻涕和眼淚,重重地給崔特思磕了幾個頭。

崔特思微笑著揮了揮手,伊克特便興奮地跑回了隊伍之中,崔特思看了看他的背影,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這場任命是自已的父親早就規劃好的,這隻老鼠是自已第五十個妹妹家的僕人的孩子,雖然出生卑賤,但從出生開始這隻老鼠就能展現出比其他鼠聰慧不少的腦袋,父親向來對於人才是很重視的,他從十歲開始就開始被送到畏尾家由父親親自撫養訓練了,雖然沒什麼血緣關係,但是也算半個兄弟了。

在出發前,父親專門把這個小子派來當自已的副手,並且向他囑咐了這場任命儀式,這小子在打仗中表現出驚人的勇猛和遠超他鼠的才智,安達佩斯城主的人頭就是他首當其衝斬下的,現在父親已經開始親自為他的未來開始鋪路了,而首先,將這種青年中的優秀士兵提拔起來,就是培養自已勢力的第一步。

畢竟,父親和他手下的那一批鼠領袖們總會變老的,畏尾家族真的需要一批新人來讓整個斯卡文氏族驚訝一下了。

崔特思輕鬆地呼了一口氣,他將前肢舉起舒展地伸向天空,自已的時代很快就要到來了,他也會像父親一樣被灰先知寫進書中,當以後的那些年輕的貴族鼠在地下最豪華的學校學習的時候,老師會讓他們背誦這個名字,他甚至能想象出課堂上那群學生搖頭晃腦背誦的樣子,就像自已當初一樣。

哦!崔特思·畏尾!哦!崔特思·畏尾!

多麼美妙的景象!哈哈!

崔特思的軍隊繼續向前行進著。

前面的山丘遠遠地就能看到了,本應是白雪皚皚的山丘現在就像一張漁網一樣千瘡百孔,到處都是老鼠挖下的空洞,無數凍死餓死的鼠人的屍體就隨意地被扔在山谷和平地上,散發出在幾千米之外能聞到的腐爛味道。

“真臭......”一旁的鼠幫士兵忍不住抱怨道。

而崔特思卻有點愕然。

這些死去的鼠人士兵是不是有些太多了?目測都有一千多隻了,那原本的部隊有多少呢?

崔特思拿起檔案又核對了一遍,他的部隊規模應該是和自已差不多的,可如果按這些非戰爭死亡的鼠人來算的話,真不敢想象這支叛亂部隊在攻城的時候損耗了多少。

山丘開始騷亂起來,敵人明顯發現了他們,幾千只疲憊不堪的鼠人在命令下從那些洞中迅速竄出,組成了一個個整齊的陣型,而大概就與檔案上說的一樣大部分是弓箭手之類的遠端鼠兵,可看上去......他們似乎並沒有經受那麼大的損耗,現在的部隊規模幾乎和自已持平.......

崔特思腦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不應該啊......難道他們又在哪裡募兵了嗎?可這是外邦的領土啊,哪裡來的鼠人呢?”

“難道他們沒有攻城?可那些破損的城牆是哪來的呢?”

............

“你是來殺我的是吧?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從安達佩斯連夜趕到這裡,這可真是苦了你計程車兵啊。”

一隻染著黃毛的老鼠滿身傷痕地從戰陣中走出,譏諷地說道。

現在沒時間考慮了,崔特思將臉上的憂慮隱藏起來,重新換回了他那慣用的微笑。

“現在回頭還不算遲,鼠兄弟,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在貴族學校見過你的,我們也算同學不是嗎?”

崔特思假裝漫不經心地磨著自已的指甲,接著說道:

“我們可以不用非得動手的,只要你道個歉,承認那封信只是一場酒醉之後的胡言,我向你保證,我們馬上就能手牽手和平地回到利維德,然後我們繼續為了斯卡文的未來奮鬥,多美好的事情啊,不是嗎?”

“呵......”黃毛鼠冷笑一聲:“你說胡話的本事還真是一流啊,怪不得經常在演講比賽的領獎臺上看見你,是.......你可能會帶我回去,但一定是僅僅帶著我的腦袋的罷了。”

“我倒還沒有淪落到要靠謊言說服敵人的地步,我們是高貴的斯卡文氏族的戰士,和那些咧嘴氏族的卑劣傢伙們不一樣,我可以保證。”

“我看你的殘忍程度和那些傢伙也有的一拼,安達佩斯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還真是狠啊......”

\"這是灰先知的命令,不是我的本意,換作你的話,你也會遵守命令的......\"

\"灰先知?\"黃毛鼠大笑起來:“你竟然還聽那些腦子腐朽的老傢伙的命令?”

“你!”崔特思憤怒地吼道:“你膽敢侮辱我們偉大的灰先知?你簡直令你的家族蒙羞!”

黃毛鼠雙眼睜圓,高聲怒罵道:“我不僅要侮辱他們,早晚有一天,我還要帶著這支軍隊割下他們發黑的腦袋!”

崔特思抖了抖鬍鬚,他的憤怒消失了,轉而替代的是無情。

“我發誓,我今天就讓你為你的這番話付出代價........”崔特思冷冷地撂下一句話,就轉身走入軍隊之中。

黃毛鼠冷哼一聲,也轉身走入戰陣之中。

崔特思抽出自已的長劍,指向天空。

“為了斯卡文!!!!”他粗狂的怒吼聲傳遍了整個山丘。

“殺光他們!!!”黃毛鼠同樣大吼道。

一聲令下,最前方的奴隸鼠紛紛揮舞著長矛尖叫著向前衝去,緊跟其後的就是長矛奴隸鼠,他們踏過山谷中無數同胞的屍體發瘋般衝向前方的長矛鼠敵軍,兩方對沖,最前方手無寸鐵的奴隸鼠很快被手持長矛的敵軍刺翻一片,無數奴隸長矛鼠僅憑著嗜血的本能糾纏著刺殺在一起,一時間難捨難分。

幾乎在兩軍相交的一瞬間,兩邊的遠端部隊同時發動攻擊,崔特思部隊的死亡投彈手紛紛擲出毒彈,無數巨大的毒霧在落地的一瞬間炸裂在最前線敵方奴隸鼠的後方,毒彈爆炸的碎片將他們身上的輕甲擰的粉碎,將周圍無數奴隸鼠的血肉撕裂開來,他們紛紛慘叫著,胡亂揮舞著武器繼續和敵人肉搏著。

隨著黃毛鼠的一聲令下,兩支投石鼠部隊站在自已的高地上開始齊射,無數堅硬的石塊從天上傾瀉而下,將前方的長矛鼠砸的頭破血流。

崔特思將劍指向投石鼠,他身後的雪崩迫擊炮逐漸抬起炮口對準投石鼠,兩顆如半人高的炮彈頃刻飛出,巨大的威力幾乎如山崩般將半個投石鼠部隊砸的血肉模糊,剩下的投石鼠仍然沒有動搖地繼續齊射著,石塊飛下,又是一大片奴隸鼠的哀嚎聲和骨頭粉碎的聲音。

黃毛鼠揮動戰旗,崔特思左邊的樹林中頓時腳步聲大作,一支長矛氏族鼠如幽影一般從樹林中竄出直撲崔特思。

崔特思冷笑一聲,手指向這支氏族鼠部隊,伊克特全身顫抖著,他的毛髮倒立起來,滿是殺意地帶著暴風鼠們迎了上去,即使是經受過訓練的氏族鼠,也難以抵抗這些身著重甲的怪物們, 暴風鼠們如風捲殘雲一般無情地將這些氏族鼠砍翻在地上,血液甜美的腥味瘋狂地傳遍這群嗜殺的怪物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讓他們的每一次揮砍都比前一次更加用力,前方的氏族鼠甚至還沒有倒下,鋒利的刀刃已經穿過他們身體狠狠地扎進後方的氏族鼠中,伊克特像穿糖葫蘆一樣將幾隻瘦小的氏族鼠一同穿在刀刃之上,隨後無情地扔到一邊。

從大聲吶喊著衝殺過去到倉皇逃竄,這只是發生在兩軍相交後的幾秒時間而已。

雙方的前鋒部隊在不斷的廝殺中逐漸衰弱,黃毛鼠的一支奴隸長矛鼠部隊逐漸頂不住崔特思兩隻奴隸鼠的拼命進攻和後方投彈手的狂轟濫炸,隨著越來越多奴隸鼠丟盔棄甲,整支部隊終於崩潰了,無數奴隸鼠哀嚎著向後逃去,黃毛鼠一聲令下,麾前的次元粉碎機應聲而動,無數被打磨的極其鋒利的刀刃迅速出鞘,訓練精良計程車兵便穿過這些哀嚎的奴隸鼠奮力衝殺向崔特思的奴隸鼠,崔特思連忙舉起軍旗重重地往地上頓了頓,那些已經疲憊不堪的殘餘的奴隸鼠便連忙向兩邊散開,只剩那些尚未反應過來的奴隸鼠們還在向前衝著,他們的血肉像是一塊破布一般輕易地被粉碎者們撕扯開來。

“為了沃坎!!!為了沃坎!!!上!!!”崔特思狂喊著。

他陣前那些肥大的老鼠發出沉悶的怒吼,舉起兩人高盾牌就衝了上去,他們的腳步沉悶而又穩重,沿著奴隸鼠讓開的道路就撞了上去,這群氏族鼠中的變種部隊無疑是現在崔斯特手中防禦最高的一張牌了。

敵方粉碎者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將這些高大的鼠人的盾牌一撕兩半,兇猛地突進沃坎斷尾者的血肉,粉碎者拼命地向拔出刀刃,可他們的血肉竟然像一張大手一樣將匕首死死地壓在脂肪之中,刀刃只能在巨大的脂肪中瘋狂揮動著,直到這些不知疼痛的瘋子在死亡到來之前瘋狂揮舞著巨拳將面前的粉碎者們一個接著一個地砸在地上為止。

這群前鋒的數量不是很多,崔特思明白必須要儘可能地配合奴隸鼠去騷擾對方粉碎者的側翼,才能為那支部隊儘量拖延出更多時間,完成自已的計劃。

他將戰旗舉起,拿在手中搖晃了一圈。

“包圍!!!”

旁邊還倉皇逃竄的奴隸鼠此時卻像一張大網一般猛然翻身衝殺回來,三隻部隊呈“品”字形地死死地將烽燧者們壓在戰場中央,不知所措的粉碎者們立馬被這群兇猛的瘋子們衝擊的暈頭轉向,不少鼠死在了踩踏之下。

黃毛鼠的頭上冒出冷汗,他連忙命令投石鼠調轉目標著力攻擊左側的奴隸鼠,石塊落下,本就沒什麼殘餘的奴隸鼠瞬間被飛來的石塊砸成一片屍海,粉碎者們從左側衝殺而出,繞過沃坎斷尾者正面那巨大的盾牌徑直砍向他們的左腹,刀刃再也沒有了脂肪的阻礙得以麻利地直擊要害,這些巨大的老鼠紛紛慘叫著倒下。

炮彈飛來,暫時延緩了這些狂喜的粉碎者們的進攻步伐,前方如麥田般倒伏下去的斷尾者們終於喘了一口氣,殘餘的斷尾者們收縮成一個圓圈,即便極度憤怒的粉碎者們持續不斷地猛攻,也暫時無法在這堅不可摧的圓圈上撕開一個口子,而右側的奴隸長矛鼠頂著後方如雨般的飛石包了過來,將這些粉碎者的後路堵得嚴嚴實實。

崔特思振奮地笑了起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崔特思舉起長劍,一旁已經殺紅了眼的伊克特立刻高喊著帶著暴風鼠們,調轉方向轉身向著敵方的粉碎者追殺而去,斷尾者將巨盾死死地貼在自已的身前向前頂去,不斷擠壓著這些粉碎者的戰場空間。

黃毛鼠知道,一旦被合圍,這些粉碎者們將全軍覆沒。

黃毛鼠舉起戰旗拼命向後揮動著,粉碎者們怒吼著拼命地向後方衝殺著,伴隨著漫天的石雨,奴隸長矛鼠們前後受敵,一隻又一隻的奴隸長矛鼠不斷地倒下又頂上,後側的包圍圈逐漸被撕開一個小口,越來越多的粉碎者們狼狽不堪地從包圍圈中跑了出去,而剛剛那些潰散的敵方奴隸鼠已經重整旗鼓,重新回到了戰場,現在,不是黃毛鼠的粉碎者們先全軍覆沒,就是自已的奴隸長矛鼠全軍覆沒。

崔特思著急了,現在已經到了要賭一把的時候。

“去吧!攔住他們!”

那些身體細長的死亡奔行鼠立馬傾巢而出,在短時間內如鬼魅一般殺到了友方奴隸鼠的後側,靈巧的他們攔住了前來支援的奴隸鼠嗎,又給這個包圍圈的後方縫上了口子,現在,就等暴風鼠就緒後一口將這塊肥美的鮮肉一口囫圇吞下。

敵方正陷入慢性死亡。

崔特思得意地望著戰場。

“我看你還有什麼招!”

黃毛鼠冷笑一聲,拔出自已的長劍,在空中揮了揮。

如雷般的腳步聲出現在了崔特思的後方,崔特思難以置信地向後看去,是兩支死亡奔行鼠部隊。

“怎麼可能!!!明明出發時我沒見過他們的,而且這份檔案上也沒有說........”

更何況.......一個標準的攻城部隊規模怎麼可能擁有兩支騎兵部隊?元老會怎麼可能給他們這麼多騎兵?

難道.......這次反叛是早有準備的?

更或者.......灰先知背叛了自已?

來不及想這些了,現在的崔特思身旁只有近戰不堪一擊的投彈手和兩架雪崩迫擊炮而已........那些死亡奔行鼠正像匕首一般直取崔特思而來.......

“前排作後排!快!護住我們的迫擊炮!!!”崔特思有些慌張地指揮道。

投彈手們紛紛調轉方向護住崔特思的後方,拼了命地向奔行鼠們投擲著毒彈試圖阻止他們前進,奔行鼠們屏住呼吸,任由毒霧撕扯著他們的面板,拼命向前奔跑著。

穿過毒霧的時間遠比崔特思想的要快,匕首如閃電般地插進了這些可憐的投彈手的心臟,在這些身體輕巧的奔行鼠面前,這些投彈手和站著不動的靶子沒什麼兩樣。不少毒彈在還未擲出時就被這些奔行鼠一刀砍到了地上,爆炸開來的毒霧與匕首的威脅使得這支部隊在以肉眼的速度在減員,而迫擊炮只能緩慢地拉開距離,這個距離如果發射炮彈,會將自已的友軍也炸個粉碎。

沒辦法了.........

“叫暴風鼠回來!!!!投彈手後撤!!!”

崔特思怒吼著跳下戰車,拿起一旁的長矛就殺入了奔行鼠之中,這些脆弱的騎兵部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每一次刺出的長矛都伴隨著一隻奔行鼠的死亡,這終於給投彈手一個喘息的機會,他們慌慌張張地向著後面退去。

黃毛鼠得意地揮了揮戰旗,示意包圍。

“畏尾家的繼承人是吧......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裡!”

那些正在追殺投彈手的奔行鼠紛紛調轉方向,將崔特思圍在中間,剩下的奔行鼠則繼續追殺著逃竄的投彈手和迫擊炮,將他們和崔特思分割開來,幾千只奔行鼠一隻接著一隻地撲向他,崔特思怒吼著將長矛準確地刺進每一隻奔行鼠的心臟,像一頭兇猛的野獸一般將每一隻意圖殺死他的奔行鼠刺死在地上。

隨著長矛的揮動和胳膊上血液的不斷的聚集,崔特思的面前已然堆起了一座屍山,奔行鼠停下了攻殺的腳步,全部都拿著匕首恐懼地望著他。

崔特思喘著粗氣,望了一眼自已的左腳,剛剛癒合的傷口現在因為劇烈的運動已然開裂,鮮血不斷地流出,現在暴風鼠的回援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到達........他連外面的戰場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已經十分鐘了.......自已會死在這兒嗎?

他現在必須出去,不能在這裡和這些老鼠作無謂的戰鬥了。

“來啊!小崽子們!不是很想殺我嗎?”

崔特思怒吼著,卻沒有一隻老鼠敢於上前。

崔特思深吸一口氣,舉起長矛向前衝殺過去,奔行鼠們壯著膽子勉強迎了上去,崔特思低下頭拼命地往前衝著,他能感覺到無數的匕首和急速的風同時在自已的身體上劃過,刀傷造成的痛苦被他的腎上腺素死死地按在血管中無法動彈,那支鋒利的長矛就像被狂風助推的船頭一樣急速穿過面前的所有大大小小鎧甲和肉體,硬生生地將這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撕裂開來。

黃毛鼠臉上的表情滿是陰雲,他沒想到這個在學校的時候和誰都和和氣氣的好學生竟然能獨自抵擋一隻部隊.........

不過無所謂了,由於暴風鼠的回援,崔特思設計的包圍圈沒有成功,現在那些奴隸鼠已經崩潰了,他們根本擋不住粉碎者極度鋒利的刀刃,那些只會遵守命令死守在原地的奔行鼠更是被殺了個乾淨,更別提那些慢吞吞的斷尾者了,他們臃腫的身體根本跟不上自已的部隊,現在就等著粉碎者重新準備好,自已和對面的奔行鼠將整個戰場合圍起來,到時候,崔特思再能打,他還能一個人抵禦五隻部隊嗎?

被包圍的是誰,還說不定呢.......

黃毛鼠得意地笑了起來。

“嗚..........”

一聲奇怪的尖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這聲音像是嗚咽一般,響遍了整個戰場。

是泣淚劍的聲音,只有那些三鼠幫的殺手用嘴吹他們劍刃的時候,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死亡之聲........

剛剛衝出包圍的崔特思滿身是血,他能看到泣淚劍明晃晃的劍光在那隻黃毛鼠的身後閃爍著。

成功了!!!

他狂笑起來。

幸好自已還留了一手。

黃毛鼠猛然起身,艾辛三鼠幫的殺手們從陰影中猛然殺向那些疲憊的投石鼠們,泣淚劍在接觸到那些鼠人脆弱的面板的一瞬間就整個將他們的身子生生劈裂開來,大量的血液就像噴泉一樣高高衝向了天空,視覺衝擊帶來的強烈恐懼簡直比最鋒利的刀刃還要恐怖,那些沒有堅定意志的投石鼠們在頃刻間潰敗開來,將黃毛鼠自身暴露在了中央,三鼠幫的殺手們獰笑著衝向黃毛鼠,對死亡本能的恐懼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救我!!!”

原本準備再次衝擊的粉碎者們聽到命令立馬轉過身子向著三鼠幫的殺手們衝殺過來,那些殺手們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粉碎者鋒利的刀刃在神秘的泣淚劍的面前還是不值一提,每隻殺手鼠們以一敵十地無情屠戮著黃毛鼠最引以為傲的主力,一隻接一隻的粉碎者被泣淚劍劈成兩半。

黃毛鼠的心在滴血.......

........

“崔特思大人在前面!!我看到他了!!!快!!!”

伊克特一腳踹翻眼前的奔行鼠,帶著暴風鼠們迅速向前衝去。

崔特思滿身是血,正踉踉蹌蹌地躲避著身後無數奔行鼠的追殺,伊克特就像救星一般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幾十只暴風鼠飛身上前,將疲憊不堪的崔特思團團保護住,伊克特怒吼一聲,暴風鼠們便向前殺去,這些速度飛快的奔行鼠仗著人多毫不畏懼地迎難而上,雙方廝殺在一起,一時間殺的難解難分。

崔特思站起身來,憤怒地推開扶他起身計程車兵,帶著這群士兵又轉身殺入了陣中,首領身先士卒地向前攻擊著,這不禁讓士兵們士氣大振,他們兇狠地向前推進,而雪崩迫擊炮和毒風投彈手們也終於拉開了安全的距離,兩顆炮彈和無數的毒瓶落下,無情地將後方的奔行鼠們炸的苦不堪言,崩潰的情緒逐漸在部隊中蔓延開來,一個接一個地向後逃去。

伊克特怒吼著還要往前追殺這些懦夫,崔斯特趕忙攔在他的身前。

“我命令你,別管這些奔行鼠了!!帶著小夥子們直取那隻黃毛鼠首領,能有多快就多快!!!”

伊克特點點頭,翻身就帶著暴風鼠們殺了上去。

三鼠幫的殺手們喘著氣,支援遲遲沒到,儘管他們戰鬥力極強,但也架不住這些粉碎者們一輪又一輪的衝擊,鼠數僅僅30只的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出現了傷亡。

“支援呢!!!!那些暴風部隊的傻子死哪去了!!!!”

喊殺聲與憤怒的責問聲此起彼伏地響著,黃毛鼠臉上的恐懼逐漸變成瘋狂。

“砍死這些三鼠幫的傢伙!!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話音未落,一顆炮彈和毒品們直接不偏不倚地飛來,將正在叫囂的黃毛鼠壓制的動彈不得。

“撐住!!我們馬上到!!”

伊克特堅毅的聲音傳進每一隻殺手鼠的耳朵,這讓每隻鼠都興奮了起來,原本有些顫抖的手腕如今終於停止了顫抖,暴風鼠如一隻飛箭一般將粉碎者們的後背砍了個粉碎,粉碎者們腹背受敵。

“我們堅持不住了!!!誰來救救我們!!!\"

“我們的首領在哪?”

粉碎者們四周探看著,到處都是塵埃,看不到黃毛鼠哪怕是一點點的影子。

”完了.......領袖也死了......”

粉碎者們內心的血性越來越變得無力,那股嗜血的慾望被求生的慾望瘋狂掠奪著,他們尖叫著向四周逃竄著踐踏著彼此........

...........

黃毛鼠睜開眼睛,他剛剛被炮彈炸暈了過去。

崔特思渾身是血地站在他的面前,依舊很優雅地微笑著看著他。

崔特思的旁邊是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的戰士們,他們圍著他,臉上滿是殺氣。

“睡的還舒服嗎?”

崔特思將長矛扔在一旁,徑直坐在了黃毛鼠的面前。

“哼......”黃毛鼠冷冷地看著他:“看來是我輸了.........”

崔特思鼓了鼓掌。

\"沒錯,看來炮彈還沒把你炸傻嘛.......”

“那麼在送你去見斯卡文的諸位先祖之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沒什麼要說的。”

崔特思惡狠狠地看著他。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比如和我解釋一下你多出來的那兩隻奔行鼠部隊,我可以保證讓你活著回到利維德,怎麼樣?”

“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

崔特思死死地盯著他。

“你確定?”

黃毛鼠狂笑著,一把揪住崔特思的衣領,旁邊的部隊連忙抽出武器,崔特思雲淡風輕地揮了揮手,阻止了他們。

“你以為你殺的了我嗎?你以為你對抗的是我嗎?我告訴你,你永遠只是一個只會讀死書的書呆子,你永遠不知道離你最近的敵人在哪!因為遲早有一天!當你的敵人拿著刀狠狠地扎進你的後背時,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痛苦了!”

黃毛鼠一把奪過崔特思的長矛,狠狠地扎進了自已的脖子。

“蠢貨.........”

他喃喃著倒在了地上。

崔特思的表情有些凝重,他看著地上已經死亡的黃毛鼠,抿了抿嘴。

“好了,割下他的鼠頭,我們回家吧。”

士兵們舉著武器,瘋狂地怒吼著:

“斯卡文萬歲!!!!”

“畏尾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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