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爾文坐在戰車上,悠閒地望著天上漂浮著的雲朵,遠處的地峽已經可以清晰可見,兩邊的山崖上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植物,地峽的中央是一條寬敞平坦的大路。

他拿出懷中的地圖,陽光暖暖地照在獸皮地圖上,散發出一種令他安心的微微的腥臭味道,他仔細地看了一眼地圖,低聲喃喃道:

“嗯.......穿過這裡,就是安達佩斯平原了。”

海爾文整理了一下自已頭上的斗篷,空氣中瀰漫著剛剛下過雨的清新的味道,海爾文深吸一口氣,內心十分輕鬆。

只要走出這個地峽,就那些可悲的精靈就再也不能依託地形阻擊他了,這些瘋子們妄想阻礙自已撤退的腳步,但區區幾千人,和他龐大的軍隊數量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他已經遇到了三次伏擊,但無一例外,這些被他們可悲的城主蠱惑而來的精靈們顯然沒意識到什麼是真正的恐怖,這些暗精靈的計劃破產了,他們為自已的愚忠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安葬處——鼠人士兵們的胃中。

這些精靈的數量一看就是拿來完成什麼任務的,那些人人自危的城池根本沒心思把自已的訓練好計程車兵交出來打仗,畢竟自已的家底都在城中,他們害怕自已的反撲,一旦城池失手,下場似乎比損失幾支數量不多的隊伍還要慘。

馬雷基斯這個老傢伙已經號召不動年輕一代的將領了,他自已制定的嚴格的帝國奴隸制反而沒給他帶來什麼好處,這兩個月中,他不停地騷擾阻截馬雷基斯的隊伍,一旁的城池也只是草草地派出幾隻規模不大的隊伍壯壯場面,幫不上什麼忙,馬雷基斯即使生氣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已的臣子該做的都做了,打不贏是他自已的問題。

海爾文能敏銳地感知到,這支自詡正宗的暗精靈帝國已經開始產生了分裂的風險,兩個月前,黑色海岸行省被自已的孩子一代們幾乎摧毀殆盡,但卻沒有一個省願意出兵來救援他們,只有馬雷基斯自已乾著急,帶著自已的皇家部隊前往救援,卻被自已結結實實地按在了黑色海岸的北部,那些自私的暗精靈貴族們都躲在暗處看著好戲,籌劃著自已的小算盤。

海爾文笑了出來,看來議會宣戰的時機把握的還真沒錯。

“大人,前方有一支隊伍,就在地峽入口處。”一隻暴風鼠上前稟報道。

“有多少人?”海爾文並不在意。

“目測有一百人左右,大多都是些弓箭手。”

“一百人?這些精靈們對待他們皇帝的態度還真是越來越敷衍了,用這麼點人阻擊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海爾文輕蔑地望了望前方的地峽,雖然他瞧不起這些精靈,但常年的征戰經歷還是讓他戒備起來,他並不想為這一百人付出哪怕是一隻老鼠的生命,如此小規模的隊伍大機率只是先頭部隊,用來偵察,這一百人如果敢動手,他會像嚼碎一塊腐肉一樣輕而易舉地把他們撕碎,大可放心,現在,他的首要目標就是加快速度趕緊回到利維德,他要考慮之後會不會有其他隊伍埋伏在他們之後。

“需要攻擊嗎?大人?”暴風鼠問道。

“把暴風鼠調到側翼去,前後用奴隸鼠的隊伍保護,投石鼠跟在那些奴隸和攻城炮後面,看緊他們,至於那些隊伍,保持警惕即可,不要貿然出擊。”

“是。”

海爾文的大軍依然不急不徐地前進著,根本沒把米利爾的隊伍放在眼裡。

米利爾趴在山崖上,看著越來越近的鼠人隊伍,他們仍然沒有任何警惕的反應,他的心狂跳起來,喜悅與緊張不停的衝擊著他的大腦,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本筆記上的那句話:

“記住,如果你發現了一支敵人的部隊,無論規模大小,一定要重視他,但在戰術上要靈活考慮,盲目地驅使自已笨重的大軍貿然攻擊一支靈活的小股敵軍,很可能會讓自已落入敵人的圈套,或者打亂你軍隊的陣型,一定要謹慎行事。”

看來這隻鼠人首領也和這本筆記上講的一樣。

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已計劃的第一步就成功了。

鼠人的部隊繼續向前行進著,劇烈的腳步讓整個地峽都顫抖了起來,米利爾趴在草叢中,他甚至能和那些鼠人發紅的眼睛對視,他們抬著頭,正眼神陰森地看著他的周圍,看來自已已經被發現了,但也無所謂,只要他們首領沒有發話,自已暫時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米利爾仔細地觀察著他們的陣型,陣型就如筆記中說的那樣,把重甲兵們分佈在外圍,那些武器裝備較差的廉價兵種則負責前後,這樣一旦被偷襲或者開戰,這些廉價兵種就可以憑藉自已速度的優勢快速地撤出隊伍,頂在整個軍隊的前方,留給重甲軍後退調整的時間,將那些近戰能力較差的遠端兵種保護在中間,從而及時調整陣型.......

分毫不差,看來第二步也成功了。

現在米利爾要做的,就是等,等自已的友軍們出手,等待陣型調整,那就是他的機會.......

.........

軍隊繼續向前行進著,到達了地峽的中段,峽谷從這裡開始變得深邃而幽靜,石壁從兩側彎曲地衍生而出,如巨人般聳立著,直插雲霄。陽光從狹窄的縫隙中灑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束,猶如自然的畫筆,光線暗了下來,空氣也逐漸變得冰冷起來,冷風拂過,峽谷中的草木輕輕搖曳著,士兵們潛伏在草木之中,武器和植物摩擦著,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道薄暮逐漸籠罩住了太陽,地峽完全暗了下來,海爾文皺著眉頭,他明白,已經到了敵軍出擊的最佳時機了。

他握緊了自已的戰斧。

“大人........這支隊伍......似乎沒受到任何攻擊,我記得前面不是還有一支隊伍嗎?他們沒出手嗎?”

士兵膽戰心驚地問著他身旁的隊長,鼠人軍隊的規模簡直讓人感到恐懼,雖然他們在出發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比當初預想的還要多,多太多了..........

而且要好很多........

在演講中,馬雷基斯不是把他們打的潰不成軍了嗎?可眼前的這隻鼠人部隊士氣高漲,步伐整齊,完全不像一支受過重創的隊伍。

所有人終於明白過來,他們被騙了。

可又能怎麼辦呢?回去嗎?以違抗命令的身份回去嗎?

那也是死........

指揮官沒有回答,他緊咬著嘴唇,舉起自已的長劍,憤怒而又絕望地一聲令下:

“進攻!”

劍士們們從山坡上暴起猛然殺出,如餓狼般撲向海爾文的側翼,箭矢從連弩手的勁弩中疾射而出,如雨般從山坡上刺向側翼的暴風鼠,瞬間打破了整個峽谷的寧靜。箭矢精準地射進這些暴風鼠的護甲的縫隙之中,將一大片老鼠的血肉從盔甲中直直刺穿攪翻,整個暴風鼠隊伍立馬被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這些被死神挑選的“幸運兒”們倒在地上,將整片土地染的血紅。

暴風鼠們立即調轉方向,將自已的武器橫在身前,互相交叉借力,收縮著自已的陣線,他們死死地擠在一起,將那些陣亡的戰友的屍體毫不留情地踢到陣前,如一棟不可動搖的鐵牆一般,劍士們勢不可擋地從山坡上衝殺而下,極快的速度加強著他們的架勢,劍刃呼嘯著刺向這些重甲鼠人,將最前面的暴風鼠們無情地衝翻在地,身後的暴風鼠隨後而至,雙方絞殺在一起,巨斧交錯著劍刃,肆意揮灑著雙方的鮮血。

海爾文跳下戰車,舉起戰旗向後揮動,隊伍最前方的奴隸鼠應聲而動,調轉方向就向著劍士的側翼殺來,又一支劍士隊伍從山坡上衝下,截住了準備支援暴風鼠的奴隸鼠們,他們簡陋的護甲和武器顯然不能抵擋受過訓練的劍士們,只是相交的瞬間,整支隊伍便被殺退數米,指揮官沒有猶豫,派出最後一支黯然劍士直衝下來,每個人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海爾文沒想到這個精靈指揮官如此果決,他必須趕快減少損失!

海爾文高聲怒吼,整整100多隻三鼠幫的殺手鼠們發出憤怒而尖銳的叫聲,血腥味鑽進他們敏感的鼻腔之中,喚醒了他們的殺意,他們吹響自已的刀刃,那股如嗚咽般的哀嚎之聲傳遍了整個戰場,前方的暴風鼠連忙調轉陣型,這些瘋狂的殺手們拿著自已的泣淚之劍從暴風鼠讓出的道路中殺出,直取那些肆意推進的劍士們,在這些戰鬥技巧高超的殺手們面前,這些劍士揮劍的速度簡直慢不可及,泣淚劍迅猛地破開空氣,輕鬆地撕裂這些劍士們的輕甲,戰鬥局勢瞬間逆轉,死亡瞬息而至,卻沒有動搖這些為了信念而戰的精靈們。

死戰不退!

殺戮聲和呼喊聲響徹整個戰場,那位精靈指揮官從沙坡上直衝而下奔向劍士隊伍,連弩手們調轉射擊方向,箭雨靈巧地落在他的四周,壓制著每一隻妄想上前阻擋他的鼠人,他趕到陣前,一劍劈下,將一隻殺手鼠生生地劈為兩半,劍士們士氣大振,齊聲喊殺著將三鼠幫的敵軍殺退。

海爾文皺了皺眉頭,他舉起雙手,右手綠色的戒指開始閃閃發光,一道綠光從他的手中砸出,閃爍至空中化為一個巨大的法盤,法盤驟然轟下,綠色的光芒精準盤旋在每隻老鼠的身上,殺意瞬間暴起,鼠人的血溫瞬時沸騰,在法術的加持下,僅存的理智和對死亡的恐懼蕩然無存,他們停止了後退,硬生生地迎著刀刃而上,宛如一具具不知疼痛的屍鬼一般瘋狂,奴隸鼠死死咬住這些精靈的四肢,任憑精靈們鋒利的尖銳劍鋒將他們砍的四分五裂,殺手鼠們直取心臟,泣淚劍輕鬆地劃過這些精靈的輕甲,收割著敵人的靈魂。

精靈指揮官瘋狂叫喊著,精靈們收緊陣線,擺出防禦的態勢,那些連弩手已經打光了彈藥,他們正從山坡上衝刺而下,準備著最後必死的白刃戰。

海爾文冷冷地看著死命掙扎的精靈們

“看來得儘快處理掉這個指揮官了,埃爾,是時候讓咧嘴氏族的小夥子上場表演了。”

一隻體型巨大的老鼠從海爾文的戰車旁走出,他渾身覆蓋著骯髒的灰色皮毛,外面馬馬虎虎地套弄著一套堅硬的寒鐵鎧,上面還沾著汙垢和血跡。它的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惡意和嗜殺之氣蓬勃而出。那長長的尾巴像一條鞭子,不時地抽打著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四肢強勁而有力,爪子鋒利得令人膽寒。每一步都帶著決然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彷彿它是從黑暗的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

他趴下身子,緊貼著地面就向指揮官襲殺而去,混亂的戰場之上,他巨大的身體卻靈巧地如同閃電一般急速地殺到了陣前。

“滾開!”

他用力往前衝去,巨大的力量直接將最前沿的精靈撞的頭破血流,劍刃砍在他粗糙厚實的面板之上,甚至連劍痕都無法留下,埃爾怒吼著衝至戰陣中央,高高地將那位精靈指揮官舉起,用力地摔在地上,巨大的戰錘緊接而至,將精靈的身體硬生生砸進地中,血肉伴隨著鎧甲瞬間爆裂開來,埃爾像砸核桃一樣將嵌進精靈身體的鎧甲殘片剝落,緊接著張開自已的血盆大嘴,一口咬下.........

埃爾嫌棄地將指揮官的半個肉身丟在地上,順手將一旁已經嚇傻的劍士一拳砸扁。

“太老了.........不好吃........”

他滿臉是血,露出自已恐怖的尖牙,眼中閃爍著血紅的光,他微笑著看向周圍的劍士,口中喃喃道。

如地獄般的血腥和恐懼席捲了存活下來的劍士們,就像是隔斷了他們的神經一般,身後的奴隸鼠和殺手鼠們瞬息殺到,將他們持劍的手臂紛紛斬斷,劍士們鬥志全無,陣型瞬間渙散,每個人都轉頭向著山上拼命逃跑,正好與那些奔行下山坡的連弩手們當頭相撞,群龍無首,一旁暴風鼠們趁勢而上,本就不擅長近戰的連弩手瞬時被殺的連連後退,整個山坡,精靈的斷指血液遍地,宛若地獄一般。

就在這時,最後的精靈部隊終於殺出,剎那間,這支精銳之師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入了那片猩紅的血海中,這些英勇無畏的黯然劍士們手握著長劍,毫不畏懼地朝著敵人猛撲過去。前列的劍士們如閃電般迅速,眨眼間便貼近了那些正在窮追不捨潰敗逃亡的劍士們的鼠人軍團。緊接著,一群威猛雄壯的騎兵猶如一陣旋風疾馳而來,他們一馬當先,擋住了暴風鼠衝鋒的去路!

這兩支隊伍宛如一雙擎天巨手,從左上方死死地鉗制住了鼠人們前進的步伐,齊心協力將士氣正旺的暴風鼠們硬生生地殺下了陡峭的山坡。無數的暴風鼠在驚恐萬狀中失去平衡,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逃亡,最終紛紛慘死在山坡下方堅硬鋒利的亂石之中。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閃爍,血腥味更加濃重。

埃爾惱怒地嘶吼著,他的雙眼充滿了怒火,彷彿要噴出火來一般,如鬼魅般迅速翻身殺上山坡。一名騎著馬的敵軍騎兵正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著自已這邊衝過來。埃爾毫不畏懼,伸手猛地一抓,竟然硬生生地將那位騎兵從馬上給拽了下來!還沒等那個騎兵反應過來,埃爾已經再次出手。他用右手緊緊拖住狂奔不止的駿馬,同時雙手合十,用盡全身力氣向下猛砸!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駿馬和騎兵如同兩顆炮彈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撞擊在一起。剎那間,鮮血四濺,骨肉橫飛,原本活生生的兩個生命瞬間變成了一團肉泥。

“把弓箭手和重炮調過來,讓埃爾帶著老鼠們在山坡上擋住他們。”

海爾文絲毫沒有驚慌,倒像是欣賞藝術品般望著在山坡上大開殺戒的埃爾。

...........

米利爾望著毫無動靜的末端,那些鼠人隊伍依舊堅守在原地,遠處已經能聽到模模糊糊的喊殺聲,證明已經開戰了,但這邊還遲遲沒動靜,米利爾不禁有些擔心。

“這老鼠還挺能沉得住氣的........”

隊伍忽然騷動起來,奴隸鼠們紛紛給投石鼠和攻城車讓出了道路,投石鼠和攻城車步伐整齊地離開了後排,往前方的戰場衝去。

米利爾大喜過望,他屏住呼吸,靜待著最後的時機。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住在星星上的你

沙洲優黃

蟲族?不,那是我雌君

秋遲言說

滅世災星拐王爺

一落

快穿之一朝翻身成為女帝

囡團

芫檀夢

夏霧亓

全職法師薪火計劃

兩條魚尾的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