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遠的嘴唇緊緊地咬著,兩隻手緊緊地抓著衣襟。

辰王身為皇子,夏候遠身為大臣,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但若是被別有用心之輩拿來做文章,那麼,就是一場災難。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李氏的面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白文清一看形勢不對,便將視線移到了大廳一角的一株蘭草上,此時這株蘭草盛開的正豔。

“夏公子真是厲害,春蘭都能在這種時候開花,夏公子是怎麼做到的?”

“君子好蘭花,白公子既然一眼就認出了春蘭,那就是真正的君子了。”夏侯遠順著樓梯道:“王爺,夏某想送你到花廳賞花,我讓小廝帶你去清婉院。”

南宮諶玄讚賞地看了白文清一眼,又和李氏說了些話,幫著李氏安慰了一番,這才帶著下人去了清婉院,然後找了個理由甩掉了帶路的下人。

與主宅的院子比起來,清婉院卻是冷冷清清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侯遠提前佈置好了,南宮諶玄老遠就注意到了在院子裡值班的嬤嬤,忍不住嘆息一聲。

看樣子,今天是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了。

就在南宮諶玄正胡思亂想的時候……

剛剛洗完澡準備去廚房拿飯菜的青露快步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頓時眼前一亮,連忙上前抓住了女孩的胳膊。

“啊——!”青露也是一愣,發出一道淒厲的叫聲。

“噓!”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南宮諶玄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仔細看了看青露,道:“你是夏書意的丫鬟嗎?本王想問問,她怎麼樣了?”

一聽“本王”兩個字,青露渾身一顫,直接跪倒在地,低著腦袋道:“王,王爺恕罪,小的——”

“我問你,你就起身吧。”

“王爺,她醒來了。”

“是嗎?南宮諶玄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你能不能想個法子,把這些當值的老媽子給我打發了,好讓我去見她?”

青露畢竟是夏書意的貼身侍女,說服了下人讓他進來,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南宮諶玄坐在東邊的廂房中品茶。

青露快步從內室出來,揚聲道:“姑娘,王爺在東邊的廂房等你。”

臥室裡,正在和青禾商量著救人的辦法的夏書意臉色一變,連忙壓低聲音,“青禾,給我梳理一下頭髮,我這樣下去,哪有臉去見王爺。”

“好的,姑娘。”青禾強忍住笑意,快速將夏書意的髮髻盤成一個簡易的圓形髮髻。

不多時,穿戴整齊的夏書意在青禾的幫助下,一步一步的朝著東邊走去。

南宮諶玄連忙站起來,將夏書意攙扶到椅子上坐下,忍不住仔細觀察她的表情,輕嘆一聲道:“鄭太醫說,這一個月你最好不要下床,這都是我的錯,我只是來看你一眼,誰知道又連累了你。”

“哪裡哪裡,哪裡,王爺。”夏書意微笑道:“我沒事,有侍女伺候,走路都不著地。”

“你的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讓鄭太醫過來看看?”

“多謝王爺好意,小女子只是累了,就不麻煩鄭太醫了。”夏書意看著南宮諶玄的右臂,沉聲道:“王爺,你沒事吧?”

南宮諶玄搖了搖頭,“不過是皮外傷,不像你那麼厲害,我今天只是來看你一眼。”

屋裡有伺候的丫頭,外面也有當差的,南宮諶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歷經了無數次的死亡,埋藏於心底最深的感情,似乎在這一刻被激發出來。

這一刻,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就在眼前,他真的很想緊緊地抱住她,尤其很想對她說一聲,幸虧有你在。

夏侯遠說得對,外面已經有傳言了,他哪裡還會讓她擔心?

南宮諶玄灼熱的眼神讓夏書意尷尬地垂下了腦袋,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說話。

夏書意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南宮諶玄胳膊上的傷口,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骨折百日,她只是崴了一下腳,而他卻折了胳膊,還能如此從容的坐下,不愧是皇子,氣度非凡。

南宮諶玄輕咳一聲,突然像是變魔術似的,從自已的包裹中拿出一串糖葫蘆,“這是,剛才在來的時候,特意為你帶的,不過,那糖果似乎融化了,你會不會不高興?”

這倒不是假話,他來這裡前專門跑到東街,為她挑選一件滿意的。

他本來打算去買點脂粉或者首飾之類的,但白文清說禮物不夠貴重,他又不好意思拿出來,正好聽見有人喊著要賣冰糖葫蘆,就把這件給買了。

這一下,別說夏書意了,就是青禾都有點意外。

夏書意臉色一紅,捏著手中的手帕,不知道該不該拿起來。

南宮諶玄柔聲道:“你若是不喜歡,也不用強求,我會讓人給你準備一些你想要的東西。”

“沒、沒有。”南宮諶玄還沒來得及抽回自已的手,夏書意就把糖葫蘆搶了過來,“王爺,你送我這串糖葫蘆,有什麼事嗎?”

“現在的女孩子,不都是愛吃酸甜可口的食物麼?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本王總要給你送點見面禮,就是不知你喜不愛吃,這串糖葫蘆可還滿意?”

“謝謝王爺,這糖葫蘆看起來不錯,不過,要說感謝,在下也得感謝王爺。”

夏書意看著手裡拿著的一串糖葫蘆,整個人都呆住了。

從小,媽媽就告誡過她,讓她不要在外邊吃飯,這種紅色的糖葫蘆,只能是在過年的時候,被哥哥拉著出去玩耍才能偶爾偷吃一回。

自從哥哥死在戰場上,她就成了雲亭郡主,就再也沒有碰過這些食物了。

不可否認,南宮諶玄在某些時候,讓她覺得很安心,因為她覺得,有一個哥哥在守護著她。

這種人,真的會聯合蔣墨辰去禍害沈府不成?

“……若無你,本王未必能撐到現在,此次來,一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二是為了讓你知道,從今往後,我欠你一份情。”

夏書意沒有聽見南宮諶玄之前說的話,她只是聽得很明白,他說了一句“我欠你的”。

南宮諶玄以為,如果沒有夏書意,他活不下去了,夏書意也不認為,如果不是南宮諶玄的庇護,她早就死了,兩人都以為自已虧欠了誰,但現在看來,這份恩情,兩不相欠。

這麼一想,夏書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剛要開口駁斥南宮諶玄,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她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原本就略顯慘白的臉色,更顯凝重。

南宮諶玄並沒有注意到夏書意臉上的異樣,他笑著站了起來:“既然你醒來了,那我就不打攪你了,你安心養傷吧,我先回去了。”

總不能因為自已不識抬舉,去為難青露吧?

“王爺!”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夏書意忙道:“王爺,你說你欠我一個情分,難道您可以幫我做任何事情?”

南宮諶玄停下了腳步,說道:“如果六姑娘有什麼事,我一定會幫你的。”

“正好,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王爺,你就給我一個面子吧,我們兩清。”

“有何吩咐?”

“姑娘,茶水已經冷了,你先跟王爺坐下,我給你泡一杯茶。”

青禾明白,夏書意和南宮諶玄要說的肯定是大事,整個清婉苑裡,只有她一個人對夏書意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即便是和她關係不錯的人,也不敢違揹她的意願。

夏書意溫柔的看著青禾,微微點頭,等青禾離開後,她才低聲道:“王爺有所不知,這一次,我爹是怕我掉下懸崖後昏迷不醒,所以在緊急情況下,將與我一起去獵場的青瑤給帶回盤問了。”

南宮諶玄回到自已的位置上,聽到這句話,他抬頭看了一眼,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夏書意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若是真的不知情,即便對青瑤有信心,可一個侍女,有什麼好擔心的?

“要我給你一個交代?”

“王爺,女孩是清白的,她並不知情,無法回答您的問題。我爹還在生氣,因為這件事,就將她禁閉在了院子裡,自從我回到府中,就再也沒有見到她,十分擔憂,所以,我希望王爺能替我勸勸父親,讓她回來。”

夏侯遠萬萬沒有料到,從清婉苑離開的南宮諶玄,竟然又回來了。

白文清已經走了,夏侯遠微笑著看著南宮諶玄,問道:“王爺,您這次來,可是有何貴幹?”

“我聽聞,清婉苑中,有一個叫做青瑤的丫頭,如今正被夏公子關在院子裡呢。”南宮諶玄懶洋洋道,“我在獵場上就對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是一直沒有看到她,現在才知道,青瑤到底做了什麼?”

夏侯遠愣了一下,問道:“王爺與此女相識嗎?”

早在夏書意執意要將她留在清婉苑伺候之時,夏侯遠就感覺有些不對了,不過李氏既然已經同意了,而且還跟著夏書意,夏侯遠也不方便多嘴。

如今南宮諶玄忽然說出這件事,夏侯遠更加疑惑,甚至開始質疑外界的傳言。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傳言,說他們要私奔?

這裡面,是不是另有隱情?

南宮諶玄倒抽了一聲涼氣,“本王當然不知道,不過看著跟我一個故人很像,本王正愁著要與她多說幾句話呢,夏先生,你看本王能不能看一眼?”

“去看看也沒什麼,就是這丫頭沒個正形,我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沒大沒小?我記得她挺靠譜的,夏先生這麼說,是不是弄錯了?”

“也不算是什麼誤會,只不過發生這樣的大事,她那滿口謊言的模樣,實在令人心寒。”

懲罰下人是夏府內部的事情,夏侯遠並沒有告訴南宮諶玄的意思,所以南宮諶玄也沒有追問。

不過,既然已經和夏書意說好了要去救女孩,那就一定要讓她回來。

南宮諶玄沉聲道:“我剛才給夏六姑娘檢查過了,她現在已經清醒過來。”

“她是不是醒來了?”夏侯遠眼睛一亮,苦笑道:“王爺,你怎麼會忽然提起一個丫頭,難不成書意跟王爺說了些什麼?”

“夏大人還真是無所不知,六姑娘倒是和我說起了青瑤之事。”

夏侯遠在南宮諶玄面前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只能垂下眼簾,懊惱地握了握拳頭。

當夏書意一箭洞穿靶心的時候,夏侯遠就意識到了自已的女兒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單純,卻沒有想到夏書意為了打壓自已,居然拿一個皇子來壓他,不由有些惱怒。

“夏公子莫要擔心,這件事情,我並沒有要管的意思,只是——”

“還不快去請青瑤。”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勸住南宮諶玄,讓他不要跟夏書意走的太近,夏侯遠也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南宮諶玄,為了一個小小的侍女,把自已的前途都給搭進去,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這兩日,青瑤沒有進食,臉色慘白,像是被人拉著走了過來。

她還在發著高燒,小臉紅撲撲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一頭亂糟糟的長髮,滿臉的淤青,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青瑤陰沉的目光落在南宮諶玄的臉上,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王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趴在南宮諶玄的腳下,像是在仔細地打量著他,嘴裡還唸叨著:“王爺,你終於回來了?王爺,我們家的姑娘,肯定也在這裡。”

“青瑤!”夏侯遠臉色一沉,道:“看來這些日子對你的懲罰,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少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禮數!”

南宮諶玄揮了揮手,阻止夏侯遠繼續說下去,語氣溫和:“沒事,青瑤,抬頭,別害怕,你們家姑娘安全歸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請教姑娘。”

青瑤並不知道南宮諶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因為她不能在夏侯遠面前說出自已的真實想法,但是這件事情,她是瞞不住的。

她的手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嘴唇咬得緊緊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天不怕地不怕的味道:“王爺請問。”

“我很好奇,你在後面的時候,可曾看見,是誰對我出手?”夏侯遠不明所以,被南宮諶玄這麼一問,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明明只是一匹馬兒被嚇得掉下懸崖,為什麼會有人想要刺殺一位王爺?

青瑤又看向夏侯遠,柔聲道:“我也沒看到什麼,不過奴婢記得,當日王爺與姑娘身旁,小蔣少爺、奕王都不見了,可小蔣少爺他卻是——”

毫無疑問,蔣墨淵是誤入了圈套,所以他絕不會開槍打死辰王。

夏侯遠額頭冒出一絲冷汗,這要是繼續說下去,搞不好就會被砍頭!

南宮諶玄點點頭,“夏先生,您也聽見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說謊,但是,這件事情,我不能說。”

“是。”夏侯遠顫聲道,“青瑤,你還愣著幹什麼,多謝王爺出手相助,這可是你最大的功勞。你這個丫頭,就算不能說,也比自已一個人承受要好得多。我都想發賣你了。”

青瑤這才意識到,南宮諶玄就是夏書意請來救自已的,看著他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

她之所以沒有說實話,一是因為要保守夏書意的身份,二是因為她要用自已的生命來掩飾這件事。

好在,夏書意安然無恙地回到了京城,又有南宮諶玄幫忙,總算是把事情給解決了。

南宮諶玄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夏先生將她送到清婉苑,如何?我看六小姐對她很是依賴,如今六姑娘身子才好,又何必為了一個丫頭而動怒呢?”

“王爺言之有理。”夏侯遠盯著女孩,道:“青瑤,你還是早點回家,以後伺候著意兒就行了。”

“謝謝王爺,謝謝老爺。”

女孩畢恭畢敬的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跌跌撞撞的起身,急匆匆的朝清婉苑走去。

不管什麼時候,她對夏書意見面的渴望,從來沒有這麼迫切過。

不過……

走出房間,女孩回頭看了一眼夏侯遠,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夏侯遠和南宮諶玄談笑風生,努力隱藏自已的心情,可眼神卻出賣了他,顯然,這位三殿下他惹不起,被逼無奈,只能讓她回到清婉苑。

夏侯遠是個聰明人,他當然知道南宮諶玄為什麼要救她。

如此一來,他和夏書意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和親密,就會瞬間崩潰。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雲彩,心中嘆息一聲。

沈月曦,你真是愚蠢,當年的我已經死了,如今的我,只是一堆沒有情感的屍體,你把我當成祭品,也許能讓你報仇雪恨,但你為什麼要因為我,而得罪這麼多人?

“青瑤小姐。”

青瑤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衝過來的林澤,勉強笑了笑:“林侍衛?真是太巧了,之前你讓人帶我回去,我都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青瑤小姐,不用多禮。”林澤看向青瑤,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啊,沒事,只是我大意了。”

她不安的扯了扯自已的袖子,想要將那道疤痕給遮住。

哪怕是在最艱難的時刻,她也從未在熟悉的人面前,露出過如此悽慘的模樣。

察覺到她的尷尬,林澤這才反應過來,臉上又是一片通紅,“我……我是來請王爺回去的,王爺府裡來了客人。”

林澤並沒有跟南宮諶玄一起離開,南宮諶玄前腳剛走,後腳漠北的張縣令後腳就來了。

張縣令自從出了長安城之後,很少回家,平日裡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林澤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如此焦急,尤其是得知南宮諶玄不在,更是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樣,只是說要在他的書房裡等他。

林澤跟了南宮諶玄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南宮諶玄原本的打算是壞了,可一旦壞了大事,林澤可就沒辦法挽回了。

“哦。”青瑤低著頭,看著自已的腳,道:“好了,趕緊進去,不要浪費時間。”

“你還好吧?”

“還好,就是放心不下我們的主子,我得趕緊回清婉苑,她醒來了。”

女孩並沒有意識到,她臉上的苦笑,對於林澤來說,卻是一種極為痛苦的表情。

見她一頭蓬亂的長髮,還有微微泛著紅暈的臉頰,便知這兩日,她一定受盡了委屈。

“夏先生有沒有懲罰你?”林澤蹙眉,“你哪裡做的不對?六姑娘可知情?”

青瑤頓了一下,這才開口:“林侍衛,你放心,這件事是我不對,所以老爺才會懲罰我,林侍衛,你一定要保密,她剛剛醒來,還望你不要讓她知道。”

“你以為她看到你這副模樣就會放心嗎?”

“王爺在裡面了,林侍衛,你先進去找王爺吧,我先走了……”

她能回到清婉苑,已經很不容易了,夏侯遠正在氣頭上,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看著眼前隨風搖曳的女孩,林澤把自已的想法說出來:“你一個人沒事吧?”

一個人。

她的心臟像是被一根針刺了一般,微微一顫,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

是的,她很長時間都沒有感受到別人對她的關懷,她本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能夠給她這樣的關懷與安慰。

柳府被抄,她流落在外,生死不知。

醉花樓求存,搶了花魁,卻沒人知道她是冷是熱。

作為夏府的侍女,她低調了許多,可她走了,也沒人管。

有苦說不出,有淚沒地方哭,在這個世界上,她早就被無情的事實給摧殘的體無完膚,甚至連痛苦都已經感覺不到了,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想過要得到任何的溫暖,直到林澤忽然間來了。

“青瑤小姐?”林澤趕緊跟上,“你咋不吭聲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女孩扭過頭去,不讓自已哭出聲來,“林侍衛,你離我遠點,我沒事。”

“你這個狀態也不太好,不如我陪你去清婉苑,如果你又暈過去了,那就糟糕了。”

“林侍衛,你這麼在意我做什麼?”

青瑤停下了動作,回頭看了一眼林澤,心中如同有一頭小鹿在跳動。

她真的很期待,他能告訴她,她要知道的是什麼。

林澤有些尷尬,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傻笑道:“青瑤小姐,你說什麼呢,我們是朋友,不就是這樣的嘛。”

“就是再說了,你們姑娘對王爺有救命之恩,我就多幫忙一次,就當是為你們家姑娘出一份力。”

“是,林侍衛,謝謝你幫了我們,日後你有什麼差遣,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她的心臟像是墜入了無盡的大海之中,語氣也變得有些冰冷。

她笑了笑,一遍又一遍的罵自已蠢。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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