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夏書意渾身無力,艱難的張開了雙眼。

屋內燈光暗淡,窗戶關得嚴嚴實實,只有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青銅香爐,煙霧繚繞,那是寧神香。

夏書意渾身上下都在疼痛,她的手指都在顫抖,開口道:“青瑤……”

人呢?是不是回到家裡了?

安神香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她只覺得窗外有微弱的光線照進來,她的肌膚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她想跑,可是身體一動也動不了,她想叫,卻叫不出來。

看來,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既然要讓她去死,那又何必讓她承受這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恐怖呢?

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流了出來,她苦笑一聲,拼命的喘息,拼命的想要保住自已的小命。

“小姐!”青露擦了擦眼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姑娘,你醒來啦?妙啊!”

“青露?”夏書意歪著腦袋,慢慢地回過神來,“發生了什麼?這都幾點了?”

“姑娘,你昏迷了一整天,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是不是有人幫我點燃了寧神香?”

“是,鄭太醫讓我這麼做的,我就這麼辦。”

青露用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夏書意的臉頰,“姑娘,你也不知道,青禾姐姐這兩日茶飯不思,非要跟在你身邊不可,最後被我好說歹說,我才讓她先去歇一歇,回頭我再跟她說一聲,讓她聽到你醒來,她肯定很開心。”

“鄭太醫,他怎麼來了?”

夏書意愣了一下,鄭太醫的醫術在御醫中是出了名的,怎麼會讓鄭太醫給她看病?

簾子外面,青禾的聲音響起:“青露,現在是中午,你一宿沒睡,也該回去休息一下了,我在這裡看著點。”

“青禾姐姐!”青露激動道,“姑娘醒來了,姑娘醒來了。”

“真的嗎?”青禾聽到她的話,再也按捺不住,掀開簾子衝了進去。

“青禾。”夏書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剛要站起來,可就在這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她的腳踝上襲來,讓她忍不住深呼吸了一聲,不得不重新趴在床上。

青禾一臉認真的扶住夏書意,讓她好好休息,“鄭太醫讓你好好休息。”

“我……”夏書意神色稍稍一怔。

“青露,通知後廚,讓人做一頓有營養的午餐。”青禾姑娘擼著衣袖,忙道:“我一個人照顧小姐就夠了……”

“青禾。”夏書意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我的嗓子現在特別的難受乾燥,麻煩你給我去倒杯水來,好嘛。”

“你看,我這記性,都快把這事給忘記了,還請姑娘見諒,是我顧慮不周了!”

聞言,青禾趕緊倒上一杯熱茶,將夏書意從床上扶了起來,將溫水送到了她的嘴邊。

才兩日不見,青禾似乎清瘦了許多,氣色也沒有以前那麼好,雙眼泛著紅光,一臉疲憊。

夏書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潤嗓子,柔聲道:“怎麼我的腿,怎麼就不能動了呢?”

“小姐,你連自保都做不到,還想著去救別人……”青禾姑娘眼睛漸漸變得通紅,“那輛車把你送了回來,我就看到你雙腿浮腫得跟包子似的,鄭太醫說你至少要臥床一個月,而且要按時上藥。”

“什麼人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是辰王的貼身侍衛林澤,他領著人尋到了你和辰王,你昏迷的時候,辰王執意要將你接到府中救治,直到鄭太醫確認你沒有大礙,這才將你接了回來,兩位大人一起過來給你看病。”

“原來如此……為何只有你和青露兩個人,青瑤在哪?怎麼不見她人……”

比起前來探望的人,夏書意更在意的是青瑤的狀況如何。

這丫頭又聰明又勇敢,又不是尋常的侍女,若是她在得知自已墜崖之後,一定會和林澤一樣,瘋狂的去找自已。

不過,青禾小姐剛才說,是林澤救了她,那麼,青瑤現在在哪裡?

看著青禾一臉糾結的樣子,夏書意心中一涼。

難道她出事了?

“你倒是說句話!”夏書意眼淚汪汪的,“青瑤在哪裡?她怎麼還沒來?”

青禾趕緊拉著夏書意的手,輕聲安撫道:“姑娘,你放心,她已經在你之前,被林侍衛的人帶著回家了。

能夠讓林澤帶著人過來,也就意味著,她已經安全歸來。

夏書意鬆了一口氣,放鬆了許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把她帶到這裡來,我要跟她說一聲,讓她不要再為我操心了。

“可是……”青禾欲言又止。

“不過?”

“姑娘稍安勿躁,她醒來之後,老爺便將她帶到了這裡。”

“等等。”夏書意一陣頭疼,“青瑤醒來之後是怎麼回事?她暈倒了?”

“青瑤被帶回去的時候,渾身都是雨水,聽說你從山崖上摔下來,傷心欲絕,所以才會暈過去。”

“父親把她帶到哪裡了?為什麼要帶走她?”

夏書意臉上的驚慌毫不遮掩,青禾早就習慣了。

他們都是清婉苑的人,夏書意對他們也是一視同仁,可是,青瑤,總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若是將青露抓走,夏書意或許也會著急,但絕對不會將自已的擔憂表現在臉上。

青禾姑娘撇了撇嘴,輕聲道:“老爺聽到你掉下懸崖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原本是不打算通知太夫人的,打算等有了姑娘的好訊息,再做打算,誰知道,竟然來了個皇后的福公。福公公說,這是皇后讓他過來表示一下自已的歉意,陛下也讓人找了,夏府那邊也會有個說法,這事也傳到了太夫人那裡。”

夏書意是李氏最疼愛的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衝擊。

“老夫人被嚇得茶飯不思,大怒之下,就到清婉苑來拿人了。”

青禾停了下來,在夏書意的耳邊輕聲道:“聽說,家主詢問了很多關於她的事情,可青瑤卻不願意多說,她只是說,她沒有保護好大小姐,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

青禾等人雖說隸屬於清婉苑,但為了給夏書意做事,還是需要接觸一些關係的,李氏、夏侯遠等人的奴隸,都認識青禾,打探到青瑤的訊息,並不困難。

只是,那個蠢丫頭,怕是到了最後,也不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夏書意不由有些擔心。

這一箭想要射死蔣墨辰,也是夏書意自已決定的,和青瑤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她還主動跳下懸崖,救了南宮諶玄,青瑤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憑什麼讓她一個人承受?

夏書意忽然開口道:“青瑤她被雨水打溼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看她臉色紅撲撲的,似乎有些發熱。”青禾姑娘垂下眼簾,“但她一口咬定自已沒什麼大礙,然後就被主人召去了,至今仍被禁閉在院子裡。

同一時間,夏府大廳中,一股沉悶的氣息瀰漫開來。

夏侯遠嘆了口氣,說道:“母親,要不我們把意兒嫁給小蔣少爺如何?”

“不行!”李氏斷然拒絕。

李氏蹙著眉頭,搖了搖頭,“這門親事,我總覺得,不如等她醒來之後,在做決定。”

“婚事,自然是父母做主,母親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把意兒慣壞了?”

“我不疼她,這個家裡還有誰還能疼她?我們意兒從小身體不好,孤寡可憐,如果不是因為我還在,她可能已經死了,有誰在乎她嗎?”

王蓮雪看著臉色陰沉下來的夏侯遠,趕緊在李氏身邊坐下,幫著李氏揉著肩膀,“所以老爺才會讓意兒和王府聯姻,這對她有好處。”

王蓮雪如今滿腦子都是夏書意與蔣墨淵成親的念頭,到了這一步,她也不希望自已的女兒夏雲靈再遭罪了。

聽說那個小蔣公子掉進了圈套裡,而且還受了重傷,如果治不好,留下了一條腿,未來的路就徹底斷了,哪怕王府裡有數不盡的富貴,王蓮雪也沒那麼蠢,眼睜睜的看著夏雲靈跟著一個跛子過日子。

李氏盯著王蓮雪,語氣裡充滿了不悅:“你們夫妻兩人在想些什麼,我還不清楚嗎?當時意兒和那個小蔣少爺兩情相悅,你們當時怎麼也不肯同意,現在小蔣少爺受傷了,突然就同意將我的意兒給她!”

“母親……”夏侯遠最終妥協,“我們沒有其他想法,只是為了意兒,如今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如果她還不能嫁出去,將來想要嫁出去,真的很困難。”

夏侯遠的想法與王蓮雪卻是截然相反,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卻是真的在為夏書意考慮。

夏書意和南宮諶玄雙雙摔下懸崖的訊息,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不久前,夏侯遠和辰王狼狽為奸的流言,剛被壓下去沒多久,又有夏侯遠的六小姐夏書意跟辰王殿下跑了,即便是有人故意為之,也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和夏府脫不了干係。

一時之間,整個長安城都亂成了一鍋粥,不僅僅是普通民眾,就算是朝廷裡的官員們,也開始懷疑起這兩個人來。

一個是單身,一個是單身,一個是單身,都到了結婚的年齡,如果真的在一起,倒也沒什麼。

只不過,這種私奔並非兒戲,而且還是一位親王,牽扯到皇室,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據說南宮諶玄對夏書意很感興趣,所以和夏侯遠走得很近。

據說,夏書意早就喜歡上了南宮諶玄,趁著打獵的時候,鼓起勇氣追求自已喜歡的人。

也有人說,夏書意已經和南宮諶玄暗中互換了定情之物,所以夏書意才會拒絕蔣墨淵的要求,南宮諶玄看到蔣墨淵追求夏書意,便設下圈套讓他為難。

你看看,你說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夏侯遠被這件事弄得頭都大了,他要將所有來打探訊息的賓客都攔下來,同時還得想個法子平息這件事。

李氏語氣中帶著一絲期盼:

“到底怎麼回事,還得等那意兒醒來再說,如果真是假的,那意兒怎麼可能沒人娶?”

“王爺乃是三殿下,絕非如此隨意之人,若是傳言真是兩情相悅,何不讓他們二人走到一起?”

夏侯遠揉了揉額頭,無言以對。

李氏人老了,脾氣也變得跟個孩子似的,哪有你說娶就娶的?

王蓮雪翻了個白眼,說道:“母親,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有其他家族的子弟,被這樣的傳言所影響,你會不會同意?”

“我不管他們的家事,但是這種女人,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李氏臉色一沉,“可是我家意兒不同,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該讓她來背這個鍋!”

“母親息怒。”夏侯遠瞥了一眼王蓮雪,接著又道,“雖然我們並沒有說意兒和辰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外界聽到這件事,難免會對意兒有所非議,反正這次墜崖事件,我們也無法更改,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為意兒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把她許配給小蔣少爺,這就是你的意思?”

“裕親王一直都是支援這門親事的,如今意兒又被人傳得沸沸揚揚,小蔣少爺又是因為不小心摔斷了一條腿,如果我們先下手為強,裕親王一定不會反對,這是最好的選擇。”

若是蔣墨淵真成了廢人,日後想要找個門當戶對的老婆可就困難了,裕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夏侯遠。

若是夏書意和蔣墨淵成親,長安城中對辰王殿下的傳言便會被壓下去,夏侯遠也不用擔心自已的前途,辰王也不會怪罪到夏府身上,這對雙方都是一件好事。

李氏固執地撅起嘴,一臉失落地搖搖頭:“遠兒,你可真不爭氣。”

“娘……”夏侯遠眉頭一皺。

“意兒是你親生的,你怎麼能讓她在王府受人擺佈?如果不是那時候,我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所以這事兒,你也不要管了,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娘。”王蓮雪嬌滴滴道:“我們夫妻二人,當然唯你馬首是瞻。”

為了夏書意,她三次把李氏給得罪了,她可不希望自已又要被扣上一個月的俸祿。

李氏這才欣慰的點頭:“那意兒還未醒來,你把辰親王叫過來,我有事要跟他說。”

“母親,你就不要再胡鬧了吧?”夏侯遠又好氣又好笑,“辰王大人可不是隨便叫人就能叫走的嗎?辰王貴為王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跟我們交代,要想弄清楚,也得等那意兒醒了再說。”

說到夏書意,夏侯遠又想起了被她帶走的那個叫青瑤的侍女,眼神變得有些陰沉。

青瑤那個臭婢女,夏書意都已經回來了,她竟然還不告訴我真相,簡直就是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

清婉苑自有自已的規則,夏侯遠雖然不清楚夏書意是如何控制自已的手下的,但夏府也有自已的規則,夏書意對清婉苑的管教不夠嚴格,他會讓她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規則。

就在三人沉思的時候,一個下人急匆匆的進來稟報:“大人,王爺求見!”

“辰王?”夏侯遠神色一動,急忙站起來,喝道:“還不快去請!”

王蓮雪和夏侯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氏剛才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此刻卻是眉開眼笑起來。

她就說,這位王爺,絕對不會讓夏書意陷入這樣的謠言之中,可他來了,又會怎麼說?

白文清站在夏府門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南宮諶玄。

南宮諶玄尷尬地別過臉去,“你一直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你這是怎麼了?”

“沒有。”白文清卻是搖了搖頭,“就是覺得有些人現在還沒有感覺到疼痛而已。”

南宮諶玄並未否認鄭太醫的話,可白文清卻清楚,那時候他一定疼得死去活來,只不過礙於夏書意的面子,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夏書意一走,就急得團團轉。

南宮諶玄冷哼一聲:“要不要我讓林澤來打斷你的胳膊讓你感受一下這樣的疼痛?淨會挖苦人的。”

“這也不是一回事,明明是你自已摔倒,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多受點傷?再說了,剛才不是還在說夏六姑娘嗎?”

南宮諶玄:“……”

林澤做事一向靠譜,由他將夏書意送到夏府,南宮諶玄應該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才對。

但他不得不說,在沒有確認夏書意安全之前,他一天看不到她,心裡就會“咯噔”一下。

尤其是當他一閉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個可怕的夜晚,腦海中浮現出她在自已懷裡時,身體由暖轉涼,身體由軟變硬,讓他無法控制自已的慌亂。

白文清自然知道南宮諶玄在想什麼,等他睡了一晚之後,又帶著南宮諶玄去了一趟夏府,說是要送給夏先生一幅書畫。

之前出去通報的小廝匆匆走了過來,一臉諂媚地笑道:“辰王,白少爺,大少爺已經在大廳等候了,您跟我來吧。”

到了大廳,王蓮雪已經按照規定離開了。

南宮諶玄和白文清看著李氏似乎蒼老了不少,都有些意外,紛紛上前打招呼,弄得夏侯遠更是坐立不安。

他並不清楚,辰王這次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他的前途,也是為了夏書意的名聲。

不過看到南宮諶玄、白文清跟李氏有說有笑,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就有些奇怪了。

李氏一邊品茶,一邊微笑說道:“聽說殿下的手臂受了重傷,還是留在這裡休息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來找你。”

“沒事,沒事。”南宮諶玄迎著夏侯遠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道:“今天我是來見見夏六姑娘的,昨天侍衛將她帶了過來,說她至今昏迷不醒,我很擔心,你可知道她怎麼樣了?”

李氏衝著紅柚笑道:“紅柚,趕緊領著王爺過去,順便我也要過去,看一看那意兒是不是真的能醒來。”

“母親,外面的風很大,你今天早上身體還不舒服,要是著涼了可如何是好?”夏侯遠連忙道:“王爺,請夏某多嘴,你最好不要再來看我女兒了。”

“怎麼?”南宮諶玄眉頭一皺,“夏先生,你這是在擔心我的病情嗎?我不在乎,夏先生也沒必要這麼小心。”

“王爺,外面的傳言,想必你也知道。”

南宮諶玄和白文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文清也是直搖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的情報能力很強,但對於長安城中發生的一切,卻並不是瞭如指掌。

再加上他心中牽掛著南宮諶玄,所以一直住在景柏的府邸裡,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諶玄撫摸著手中的茶杯,沉聲問道:“夏先生,你這話是怎麼說的?”

“自從王爺帶著我女兒消失的那一天起,外面就有傳言,說我這六女兒和王爺有一腿,王爺和夏書意跑了,還牽扯到了小蔣少爺。”

夏侯遠的語氣越來越小,南宮諶玄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跟夏書意跑了?笑話!

一個王爺,竟然跟一個私生女跑了,真是可悲,竟然還有人相信。

只是,夏侯遠、南宮諶玄、裕親王三人之間,不知為何會牽扯到蔣墨淵。

白文清明白夏侯遠的意思,可是看到南宮諶玄那張難看的臉,他也意識到,這件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南宮諶玄沉聲道:“夏先生,你可知道本王此番與文清前來的目的嗎?”

夏侯遠目光一黯,“夏某不知。”

“本王墜崖,唯有夏六姑娘挺身而出,將其救下,若非她,本王必死無疑。我這不是在關心她嗎?

“王爺說的哪裡話,王爺的安全,是我女兒的職責所在,若是王爺在,誰也不會這麼想。”

“她一個女人,想要做到這一點,可不容易。”

“我知道,不過——”

“我就知道夏先生是怕我見到她之後,會有更多的流言蜚語傳出來,先不說夏家,就說她自已,怕是也不好。”

南宮諶玄嘆了一聲,“不過,既然來了,就不能就這麼走了,我只想看看她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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