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領完乾糧,官差便通知眾人準備趕路。

蘇陌便去扶穆彥起身,別看她身子看起來柔弱,但現在力氣也不小了,穆彥被她拉起來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姑娘手小小的,力氣倒是不小。

邊上的穆安看到小嬸嬸扶著四叔慢慢往馬車方向走,把窩窩頭往衣服裡一塞,忙跑過去幫忙。

他學著蘇陌的樣子讓穆彥的手搭在自已的肩膀上,可是穆安才七歲,身高也只到穆彥腰上一點。

反覆嘗試幾次,穆彥的手始終只能搭到自已頭頂的位置,穆安頓時感覺無比洩氣。

抿著一張小嘴,一臉憤憤。

看得邊上的蘇陌和穆彥直髮笑。

聽到四叔和小嬸嬸的笑聲,更加鬱悶了。

臉頰氣鼓鼓的,一臉認真道:“我以後肯定也能長得跟四叔一樣高。”

“嗯,四叔相信,咱們家安安以後會長得比四叔還要高。”

小孩一聽,眼神立馬亮了。

“真的?四叔你沒騙我吧。”

“當然是真的,四叔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嗯嗯嗯,穆安忙小雞逐米辦狂點頭。

四叔說能長高肯定就能長高,想起以後能比四叔還高,頓時心裡美滋滋。

也不計較現在還是個小蘿蔔頭的事了。

拉著四叔溫暖的大手,慢慢朝馬車方向走。

正在穆彥準備抬腳上馬車時,他腳步一頓。

用手扶著他胳膊的蘇陌手上也是一緊,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疑惑。

馬車裡的穆安也一臉不解的看著突然一動不動的四叔。

不多時,只見幾匹馬從遠處疾馳而來,揚起路上的塵土。

眾人紛紛停下動作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幾人。

那為首之人也不下馬,就那樣姿態閒散的坐在馬上,手中拿著馬鞭道:

“馮達何在?”

馮達見此,一路貓著腰近前,恭恭敬敬答:

“小人馮達在此,還請徐副尉指教。”

“京兆尹梁大人聽聞這一趟有重要流犯,特意派我來走一趟,接下來你聽命行事就是。”

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冊文書往馮達面前一扔。

“任命文書在此,你慢慢看吧。”

馮達連忙撿起地上的文書,一開啟便見到京兆尹的大印明晃晃印在上面。

一時之間心中思慮萬千,這徐副尉為人最是苛刻,手段狠厲,對犯人毫不心慈手軟,平日大家都最怕與這人一起。

聽他剛剛的話語,只怕是衝著穆彥來的,自已人微言輕,也是愛莫能助,希望對方能活著到邊塞吧。

又一想到這人平日裡的作風,只怕這趟自已也討不到什麼好。

徐副尉坐在馬上,掀起大眼皮看著下面的一眾流犯,視線不停逡巡,最後定在穆彥身上。

“我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流犯都可以乘坐馬車了,某人從前也是在軍營中混過的,更應該清楚,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有人既然壞了規矩,那就是我這個管事的管教不力啊。”

穆彥在軍營中待了這麼多年,知道很多爛道道和手段,也明白眼前的人存心要找他的麻煩,假意恭敬道:

“大人,我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

徐副尉此時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懶洋洋的歪在馬背上,旁邊計程車兵見狀大聲喝到:

“閉嘴!讓你說話了嗎,沒規矩。”

徐副尉發話道:“咱們這兒的老規矩,犯錯就要受罰,念你們是初犯,一人二十鞭子,下次再犯,繼續加倍!”

“另外,本大人心善,見不得女人小孩受罪,這鞭子你便一起領了吧。”

說完還對著穆彥微微一笑。

聽到這話,徐副尉身後計程車兵如狼似虎般竄上來,扒掉穆彥上身的衣服,按在地上。

蘇陌見此情形趕緊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塞過去。

銀子被一把奪走,那士兵冷哼,“你這小娘子還挺識相,可惜晚了,一鞭都少不了。”

穆家人見此紛紛攥緊拳頭,咬牙切齒。

鞭子落在身上,不是很重,但也不輕,穆彥咬牙強忍住。

大嫂趕緊用手攔住兩個孩子的眼睛,卻只覺手心裡一片溼濡。

穆安只覺得,壞人真得太多了。

馮達見到這情形,真怕鬧出人命,於是躬身向前,一臉諂媚道:

“大人,您看這……鬧出人命也不太好,現在時辰也不早了,要不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只聽那徐副尉冷哼一聲,對著下面眾人道:

“看清楚了,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都睜大眼睛好好看著,記在心裡。”

說完,一拉韁繩,也不等眾人,慢慢悠悠的便往前走了。

穆家人連忙扶起穆彥,看著背後那縱橫交錯的鞭痕,低聲咬牙罵著那些人。

蘇陌偷偷又往他手中塞了幾顆藥,還好自已有藥,不然這命還真不一定能保下來。

難怪歷史上沒有他多少記載。

二嫂三嫂扶著老太太,大嫂牽著兩個孩子,蘇陌扶著穆彥,跟著隊伍往前走。

她挨著穆彥低聲問他:“這人是誰?你是不是的罪過他?”

穆彥也覺得是不是自已得罪過他,一邊走一邊在腦海中搜尋,都沒有找出來有關這個人的任何記憶。

他搖了搖頭,“或許是他背後的人。”

劉氏看到穆彥被打,心中真是暢快無比,活像一個得勝歸來的大公雞,走起路來昂首闊步。

當初好心把自家侄女介紹給他,那一家子居然三推四推,明顯就是瞧不起自已孃家。

今日看到對方吃苦,她心中真是痛快。

時不時還要回過頭去,對穆家眾人露出嘲諷的笑。

穆彥只當沒看到,穆家嫂嫂卻不能忍,劉氏一回頭,她們就各種瞪她。

劉氏一看頓時怒火上頭,想要衝過來破口大罵。

那新來計程車兵以為劉氏是在嘲笑他,上去就是幾鞭子,把劉氏打的嗷嗷直叫。

他那丈夫兒子嚇得縮在一邊連個屁都不敢放。

劉氏被打了不敢把怒火發到官差頭上,於是只得把仇記到穆彥一家人頭上。

想起丈夫兒子的行為又覺得丟臉,不敢罵官差,自已的丈夫是罵慣了的。

於是對著那男人便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

那士兵聽得聒噪,又是幾鞭子甩過來,劉氏才諾諾的噤聲,大氣都不敢出。

那鞭子打在身上是真疼。

劉氏的丈夫見妻子被打,不但不予理會,反而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這男人被劉氏壓了一輩子,今天才發現這人也不過是個紙糊的,以後休想再讓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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