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道,後面是一片小樹林,前面是一條河。

道上鋪著五顏六色的鵝卵石,每隔十來米就放置著一條長椅子,經常有情侶坐在椅子上,相互依偎著休息、聊天、拍照……

十八歲那年,我被曹美茹跟喬東強欺騙,送到了富豪的床上,最後關頭嚴譫衝進來救了我,他還陪著我在這裡坐了一晚上。

當時的我一句話沒說,單薄的身體如枯木般僵硬地坐在那兒,呆滯而面無表情,迷茫而孤立無助。

他安靜地陪在我身邊,有路過的酒鬼調戲我,他衝上去把人打得半死,然後笑著對我說:“以後,沒有人會欺負到你。”

偏偏這句話,讓我倉促地入戲了,以為這就是刻骨銘心的愛。

往後不會了。

我來的時候,看見嚴譫靜靜地坐在那條熟悉的椅子上,佝僂著腰身,雙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額頭抵著掌心。

周圍昏黃的路燈映照在他身上,為他籠罩上一層淡淡的憂鬱,身上透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悽哀。

我輕步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他卻沒有任何察覺,直到我開口說:“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他後背顫了顫,抬起頭看著我,冷白如玉的臉滿是憔悴,乾裂的嘴唇抖了幾瞬,問我:“身上的傷,還疼嗎?”

我從他的臉上移走目光,扯嘴笑道:“疼多了就麻木了。”

“對不起。”

他說。

“我來不是聽你說對不起的,我只想把話說清楚,所以,是你說還是我說?”

我已經對‘對不起’三個字免疫了。

想了想,我還是主動提問:“你跟博美雅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又加了幾個字:“請求你告訴我。”

他微擰著眉,清瘦的手指蜷著,又展開,開口說:“以前出國去子公司的時候,在國外的幾個酒局見過幾次,她主動跟我搭話要我聯絡方式,我沒有搭理她,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她是林湄。”

“直到結婚前的一天,她讓花拯給我發了一條影片。”

說到這裡,他勾唇慘然一笑:“影片裡的你,告訴全校的師生,你未婚先孕,還去打胎,有個男人站出來說,那是他的孩子……”

我問:“所以你信了?”

他的手又攥成拳,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發抖:“如果不是他的,那麼,孩子是誰的?”

其實本意是問他,我懷孕這件事你信嗎?

我笑容蒼白地問:“所以因為這條影片,你就不想跟我結婚了?如果不是你的小舅舅給你一億的投資,我們連結婚證都領不了?”

他的眸子暗了暗:“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但是我在乎的是你,你沒有告訴我,我在乎的是,你究竟愛不愛我。”

他接近於逼問我:“你為什麼瞞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等我回話,他清冷俊逸的面容染上了怒氣:“因為,你愛他是吧?你們很相愛,愛的不得了,愛到高中就願意懷上他的孩子,而我們交往的時候,你說的什麼?要把第一次留到我們結婚的當天……”

他加大了嗓音,語氣充滿了鄙夷:“你在給我裝什麼?啊?”

心臟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太疼,疼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又冷笑出聲:“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會在婚禮的那天出現在博美雅的影片中嗎?因為我去找了她,她告訴我,當年,全校的人都知道那個人在追求你,還給了我一封你親筆所寫的情書,你的字,我認得清清楚楚。”

他突然從口袋掏出一張黃舊的信封。

又從裡面拿出一張畫著桃心的信紙。

我接過來看,裡面的內容都是全是一個女生對一個男生的愛意。

這封信確實是我當年親筆所寫的,不過,我是幫我同桌寫的,她一直求著我幫忙,理由是我的字寫得好看,加上我也不想被言湛糾纏,就答應幫忙。

我看到最後的落款處,竟然沒有寫名字。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奪走信,當著我的面撕得粉碎,勾唇冷笑:“真沒想到,我的太太高中的時候竟然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早戀,這情書寫的,可真打動人呢。”

我淺淡一笑,抬眸看著他:“所以,這就是你這一年對我冷漠疏離的原因,你不碰我,不跟我發生夫妻關係,因為你覺得我高中的時候,跟人上床未婚先孕,你嫌棄我髒,對吧?”

他的笑容僵硬在唇角,眼底慘紅一片。

我同樣紅著眼問他:“就這麼不願意相信我?寧願相信一個曾經霸凌過我的女人。”

他眼神黯淡,苦澀的笑意不達眼底:“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我當時就去查過,我找到當年的老師和學生,我甚至還找到了打胎的那麼醫生……”

他的嗓音顫抖,有些哽咽:“我拿著你的照片,拿著你的影片,我問她,是不是,她說,是,她親手給你墮胎的……”

他接近於低吼:“所以,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捏緊了手指,掌心的傷口撕開了,溢位鮮血,聲音低低的,蘊含著委屈:“我沒有未婚先孕,我跟他也沒有任何關係。”

“其實當年……”

“其實當年你愛慘了他吧?其實你從來沒愛過我吧?”

他打斷我的話,轉身背對著我,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哼笑聲裡帶著譏嘲:“言湛、言湛、他的名字跟我的名字可真像……”

那根牽扯著我們將要斷的線,在這一刻瞬間斷成兩半,所有的解釋一下子變得沒必要,我也變得很平靜:“既然如此,何不果斷點離婚。”

他轉回身看著我,指間的菸頭火光猩紅,映在他的瞳孔中,可怖而癲狂,他說:“那麼迫不及待的離婚,想去找那個廢物?”

平靜的心再次被他挑起怒火,我說:“對啊,我就是去找他呢,他起碼比你強,在我無助的時候,他會站出來維護我!”

他把菸頭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腳碾著,接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從椅子上扯起來,面色陰沉可怕,眼底瘋狂湧動的暗流似乎要將我吞噬:“你敢去找他,我就把他另外一條腿也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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