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粗鄙無所謂管用就行
皇帝聽秦懷景說這俗語眉頭一皺，隨即展開：“粗鄙，不過朕覺得可以。”
太子太傅道：“這比試是對所有御廚的，還是對這三千人的？”
秦懷景也沒猶豫：“當然是對除了做今晚宴會的御廚了，這三千個人都跟著年大人們去勿突吧。”
想了想道：“除了給父皇做食物的，他們不會糊弄父皇，這幾個人可以留下來比試。”
太子太傅張遠道說：“這法子雖好，太勞民傷財了些。”
秦懷景道：“總比做一些不能吃的東西強，太傅覺得浪費我也有辦法，這食材的錢讓他們統計好，回來讓那些混進來不幹活白領工錢的人去付，他們欺君罔上，沒有判罪只讓他們罰錢，便宜他們了。”
太子太傅想了想道：“這也可以。”
皇帝道：“太子和大皇子也在這裡跟著他，回來你們一起回來。”
這是讓他們看著秦懷景，防止秦懷景沒人壓住又興風作浪，秦懷景沒考慮到這一點，就是想到了也不在乎，反正事情只去做就好了，才不在乎有沒有人管他。
說話間就有宮人上菜，秦懷景擔憂還出現之前的情況，端給皇帝和皇子們的是好的，端給別人的只有面子上看的過去，因此讓宮人端著盤託及公筷，他走在下面隨意的站在某位大臣面前，微一抬頭，來福就先對這位大臣道：“大人，失禮了。”
然後從他們的盤中隨意夾起來一樣食物放到盤子裡讓秦懷景品嚐。
皇帝最開始還覺得秦懷景極為失禮：“懷景，太失禮了。”
秦懷景振振有詞道：“不如此，怎麼知道這些人有沒有按照父皇說的話去做呢，又是外面看著好裡面不好的，父皇怎麼知道，反過來說人家做的好父皇又怎麼知道？萬一這次別人又違背對方的旨意，父皇卻覺得他們按照父皇的意思改了，大臣們在下面感嘆父皇被人矇蔽，父皇還一點信也不知道呢，這改了不是白改嗎，依兒臣看那倒不如不改，起碼大臣們不會覺得父皇說話沒有用！”
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皇帝便說：“懷景說的倒有道理，也罷你就替朕檢查，眾位大臣也諒解一二三皇子失禮之過吧。”
這番話說的讓之前覺得三皇子有些失禮的大臣都改變了想法，原來三皇子此舉是為了維護他們的利益，還有大臣覺得三皇子雖然性格怪異，但人倒是還可以，起碼還會為他們考慮。
此時這殿中最慶幸的莫過於善盡忠了，得虧他有先見之明，在同鄉和丁義山中間選擇了丁義山。
這也是有原因的，按道理說雖是太監，入了宮之後同鄉也該互相照應，是有一次他讓他的徒弟去光祿司領膳食，他徒弟小東子從丁義山那裡領了膳食來，他見了還問怎麼沒從他同鄉另一個太監主管手裡領餐，反而去這丁義山那裡領。
小東子笑道：“師傅不知道，在徒弟之前還沒有福氣跟著師傅的時候，那時去光祿司裡領膳食梁同主管手裡的不是冷的就是餿的，丁義山主管手裡的基本上再差也是溫熱的，更沒有壞的；自然師傅與我們不一樣了。剛剛師傅沒叮囑，我就從丁主管手裡要了餐來，師傅若想吃梁主管做的，下次我從梁同主管那裡取餐就是。”
善盡忠笑道：“不過是一件小事，哪裡值當非去誰那裡領，下次哪裡有去哪裡領就是。”
善盡忠一向負責，且他又坐上了太監總管的位置，也疑惑是不是小東子跟丁義山交好故意替丁義山說話，於是他把這事暗暗的記在心裡，只等著有機會驗證。
後來他果然有幾次時間，恰好看到有小太監領了梁同手底下做的飯菜就說是臭的不能吃，若是丁義山負責的就眉開眼笑的。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他也怕是湊巧，因此多留神了幾次，果然還是這樣，他年輕時入宮也被這樣欺負過，因此頗有些看不過去，還特意提醒了梁同兩句，誰知梁同只以為是有人在善盡忠面前告了黑狀，還花錢找人問到善盡忠旁邊的小太監裡。
得虧當日小東子說的時候沒有別人在場，此事善盡忠還跟身邊的小太監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就不怎麼搭理梁同了，梁同也知道是他跟別的小太監拿禮物問善盡忠的事惹惱了善盡忠，因此也夾著尾巴做人了一段時間。
因著這一樁舊事，今日善盡忠才選了丁義山，果然丁義山沒讓他失望，雖然時間緊沒有功夫菜，但是菜的賣相還不錯，皇帝嚐了放下了眉頭，秦懷景下去走了一圈也沒有生氣。
這斷斷續續的又上了七八個菜來，雖然每樣數量不多，但是數量還可以，作為席面，數量也算是撐起來了，關鍵是也沒要太久的功夫。
對比之前的宴席那就是很不錯了，畢竟宴席準備的只有四個人能吃，這是這兩百個人都能吃了。
皇帝問站在身邊的善盡忠：“這一頓菜是誰主理的？”
善盡忠聽見回話道：“回稟陛下，是司膳房的主管丁義山。”
皇帝顯然此刻心情不錯道：“雖都是小菜，倒還算可口。”
善盡忠自然不會說是因為時間不夠這種話，這不是打皇帝的臉嗎，只是笑著說：“能得到陛下的一句好，就是他的榮幸了。”
皇帝對善盡忠說起了悄悄話：“若是平日裡，他做了這麼一副席面上來，不好不壞，說句苛薄點的話，原是他應該的，哪裡還能討什麼賞賜？今日他突然被喊過來，事先也沒有準備，能做成這樣實在是很不錯了，朕也不做那苛薄之主，這副御製的碗筷你給他帶去，算是朕賞他的，再賜給他一包金瓜子算是對他的獎勵。”
善盡忠笑道：“皇帝何不把他傳來當面賞他，也是他莫大的榮耀呀。”
皇帝笑道：“三皇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莫讓他知道，不然懷景又要說朕說的不對，不該賞他，原是膳夫應當的。這事你親自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