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噢,那段劇情要來了,搬來小板凳準備看戲。”

“可憐的新人竟然觸發了這段劇情。”

“這個新人算是運氣好的,房間裡沒有一個蠟像,只可惜他不願去做主線劇情,只能在這等死了。”

“新人嘛,剛開始肯定適應不過來,可惜了那麼好的開局。”

蘇格僵在原地,畫框裡的蠟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血色的字跡。

“小心,他來找你了。”

他是誰?

蘇格捂住嘴儘量不讓自已尖叫出聲。

直播間的人數一路上升,似乎在等待一場好戲。

【恭喜玩家蘇格達成成就“嶄露頭角,獎勵積分二百,推薦購買道具:透析之眼,是否購買?】

蘇格腦海裡浮現出兩個選相框,他不由自主地點了“是”。

一瞬間,他感覺自已踩在一片虛空中,他的眼睛透過厚厚的水泥牆看到周圍人的動靜。

樓下的人睡得正香,只有住在這一層的玩家被這動靜吵醒。

他順著敲門聲看去。

這聲音是從最左邊傳來的。

那裡站著一隻比正常人高一個頭的羊頭蠟像,他潔白的石膏上沾滿血跡,凹陷空洞的眼部對上蘇格的眼睛,咧開嘴露出幾百顆尖利的牙齒,鮮血順著它的牙齒流下。

門裡面的人似乎在和彈幕說話。

“管你他丫的是蠟像畫像還是大象,老子有槍還怕你不成?螢幕前的觀眾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打賞到一千我就衝出去和那怪物拼了。”

滿身肌肉的男人擼起袖子朝空氣揮了揮拳,門外的怪物似乎聽懂了這句話,他停止撞擊靜靜等待,這下男人更不把它放眼裡了。

“瞧見沒有,那怪物知道你陳哥不好惹。”

男人朝鏡頭露出得意的笑容。

“陳哥威武!”

“陳哥我已經打賞一千了,你要是出去把那怪物殺了我再給你一千。”

男人貪婪地看向右上角的一千積分,他舔舔乾裂的嘴角,眼神有些興奮。

“你們看好了,今天我不把這怪物頭開啟花我就不姓陳。”

男人猛得開啟門,門砸到邊框的聲音在安靜的旅館內分外清晰,緊接著是重物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那人還沒來得及開槍,左手被蠟像生生咬斷。

蠟像朝蘇格露出一個詭異而又僵硬的笑,它把男人拖進房間,門緩緩關上,淒厲的慘叫從屋內響起。

當門再次開啟時,蠟像頂著男人的臉走出來,屋內全是鮮血,血池中央的男人四肢被粗暴地撕裂,雙眼也被挖去,嘴巴驚恐地張著,白沫從裡面流出。

【玩家陳耀死亡】

蠟像朝下一個門走去。

蘇格跪倒在地上,他倒抽一口涼氣冷汗直冒。

早知道就不買這個道具了。

與其知曉自已會怎麼慘死,還不如一開始就被矇在鼓裡!

蠟像沒有給他緩衝的機會,他敲響了下一個門。

蘇格心想:“完蛋了,我在第三個房間。”

也就是說,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

他不敢去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混沌的大腦胡亂思考。

該怎麼做才能活下來?

堵門?

可是這木門一點也不牢固,連門鎖都壞掉了,根本撐不了多久。

跳窗?

這裡是六樓,跳下去不死也得殘。

開門?

剛才那個人慘死的畫面還印刻在他腦子裡。

這怎麼看都是死局啊!

“吵死了。”

蘇格聽到隔壁的人滿臉不爽地抱怨 。

房間內,蠟像已經掙脫束縛快爬到床上。

“我可沒有和蠟像睡覺的癖好。”

他直接用手推開蠟像,似乎他們不是什麼可怕的怪物,只是個煩人的寵物。

“哇,在這個副本里觸發這種劇情,看來主播要涼了。”

“哦呦,剛才不是還挺狂的嗎,這下玩脫了吧。”

“想活命的話就跪下來給我們磕頭吧,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我們會給你點打賞。”

各種不堪的言論飄過,溫如羽似乎能看到螢幕後那一張張興奮戲謔的表情。

在他們眼裡窮途末路的小主播就是一次性玩具,唯一的價值就是被他們玩弄後丟棄。

畢竟這種主播他們見多了。

當死神的鐮刀架在脖子上時,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們都會拼命抓住。

在死亡面前,尊嚴一文不值。

那人沒有被彈幕影響,他透過貓眼看了眼外面的情況,隨後直接開啟門。

蠟像朝他撲來,他靈巧地避開蠟像的攻擊,反手用繩子捆住他的手。

“剛好包裡有個嘴套,送你了。”

說著他把給寵物用的嘴套給他套上。

“這就對了嘛,真乖。”

他撓撓蠟像的下巴,蠟像瞪大眼睛憤怒地注視他。

他坐在蠟像身上,活像一個小霸王。

“讓我看看,你的特性除了用嘴攻擊外就是易碎。”

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蠟像身上。

直覺告訴蘇格,比起形狀恐怖的怪物,這個傢伙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溫如羽拎起蠟像就往樓下扔去。

只聽“咣噹”一聲,蠟像摔成無數塊。

蘇格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情況?

那個可怕的怪物就這麼被殺死了?

彈幕裡的觀眾也被他這一系列操作震驚到了。

“我操,現在的新人都那麼猛的嗎?”

“剛剛蠟像破門而入的時候我都以為主播死定了。”

“主播是第一個把這怪物制服的人吧,好牛逼的新人,這不得關注一波。”

悉悉索索的聲響拉回了蘇格的注意力,他看到更多的蠟像在朝這裡走來。

彈幕開始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來一隻你打得過,這下來一群看你怎麼打。”

“蠟像來尋仇,這下有的樂了。”

“叫你欺負蠟像,遭報應了吧。”

“怪物可是很記仇的,主播要完蛋咯。”

那人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不就是摔了個人蠟像,至於麼。明明是他先動手的,我這頂多算是正當防衛,怎麼還拖家帶口來尋仇?”

蘇格撓撓頭。

好像是這麼回事。

但是又好像哪裡不對。

蘇格看著被摔成四分五裂的蠟像,心裡湧上來一股寒意。

怎麼感覺隔壁那個人比這面目猙獰的蠟像更像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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