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眠之夜
他把溫如羽推到床上,針頭對準溫如羽的脖子。
氣氛似乎有些焦灼。
溫如羽閃身避開他的攻擊,一本正經地說道:“哥們,我是有老婆的人,這樣不太好吧。”
見溫如羽反抗,喬先生臉色有些難看。
“蠟像是生命最完美的形態,能被我親手製成蠟像是你的榮幸。”
溫如羽一邊靈活地閃避一邊說道:“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喬先生皺眉。
說好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豆芽菜呢?
動作怎會如此敏捷?
趁他失神的功夫,溫如羽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針,二話不說插入他的脖子。
“晚安,館長。”
喬先生直直朝床上倒去。
溫如羽掏出記憶清洗藥水,讓喬先生以為自已已經把溫如羽做成蠟像了。
做完這一切後他拍拍手,大步回到前廳。
“太好了,這樣我們就能拿走他的所有財產過上最幸福的生活!”
阮白潔和王剛緊緊相擁在一起。
聞見生眼眸微沉,表情帶著若有若無的厭惡。
呦吼,看來這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借怪物之手殺死他,再奪取他的財產。
可惜,溫如羽可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他咳嗽一聲從陰影裡走出來。
“什麼幸福的生活,讓我也聽聽。”
阮白潔和王剛像是見了鬼一樣尖叫起來。
溫如羽滿臉笑意:“你們怕什麼?是怕做了什麼虧心事讓我知道嗎?”
聞見生皺著眉問道:“你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喬先生呢?”
“他說他今天心情不好,要我下次再來找他做蠟像。”
聞見生的眉頭擰成川字形。
“心情不好?”
雖說這是個脾氣古怪的瘋狂藝術家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但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溫如羽?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回過神來的阮白潔挽住溫如羽的胳膊。
“那就下次再來吧,以後機會還多著呢。”
她朝聞見生眨眨眼,聞見生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那好吧,我送你們回去。”
一路上,阮白潔試探性地問溫如羽發生了什麼,溫如羽全都應付了過去。
她不僅沒能套出溫如羽的話,反而在無意中被溫如羽套出了很多資訊。
阮白潔引以為傲的話術在溫如羽面前無處遁形,她只好選擇沉默。
三人各自回自已的房間。
一開啟門溫如羽就看見掛畫被擺回原處,自已用來威脅掛畫的蠟燭和繩子消失不見。
房間裡的蠟像似乎多了很多。
掛畫中的蠟像半哭半笑,蠟像的眼睛不知被誰剜去,鮮血順著眼眶流下。
粘稠的血水落到嬰兒身上,嬰兒用他那肥胖的小短手撥開自已的頭,鮮血蛛絲般粘連在頭與脖子中間,畫面中的嬰兒似乎還在”咯咯咯“地笑。
有人來過我的房間?
溫如羽仔細檢查自已的房間,發現窗前的桌子上被刻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那圖案是一大一小兩個同心圓,兩圓之間刻著複雜的銘文,溫如羽只能勉強辨別出“今晚十二點”這幾個字。
“我這是被詛咒了嗎?”
溫如羽嘆了口氣,看來今晚沒法好好休息了。
夜色漸濃,坐了一下午的車,溫如羽早就累了,他隨意地清洗了一下自已。
洗浴間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什麼動靜?
溫如羽隔著一扇薄薄的木門聽外面的聲音。
那個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一蹦一跳地朝溫如羽逼近。
在發現有陌生人進入自已的房間後,溫如羽立馬換上了新的鎖,他確定房門只有他自已能開。
窗戶也被他封上了,除非那怪物力氣非常大,不然不可能闖進來。
這樣想來,這聲音的來源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房間裡的蠟像!
溫如羽穿好衣服開啟門,聲音頓時停止,所有蠟像都面朝溫如羽,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
溫如羽面不改色地順著蠟像之間的間隙朝屋子中間走去。
因為蠟像都擁擠在洗浴間外,溫如羽突然感覺屋子有些空曠。
牆中間的掛畫露出蠟像同款笑容,手裡的嬰兒變成一面鏡子,鏡子裡是溫如羽的頭。
鏡子裡的溫如羽緊閉雙眼,頭部以下只有鮮紅的血液。
溫如羽取下相框。
“嚇唬誰呢,不把你綁起來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這次溫如羽直接拿起打火機把它燒了。
掛畫發出淒厲的尖叫,溫如羽察覺到身後的蠟像身體顫了顫。
【注意,注意,詭異蠟像對玩家何羽的仇恨值達到一百,解鎖成就:全民公敵,副本危險程度上升】
遊戲大廳內,無人在意的角落,蠟像小鎮危險係數旁的字母c閃動了一下,然後變成了b。
“這就仇恨值一百了?這群怪物也不行啊。”
溫如羽挑釁般地甩甩燒到一半的掛畫。
屋內一片寂靜,蠟像們沒有動靜。
“沒意思。”
溫如羽有些失望。
他躺到床上半真半假地閉上眼,果然,那些蠟像開始朝他走來。
只要不被注視就會行動麼?
那要是把他們的眼睛矇住會怎麼樣?
溫如羽猛地睜開眼睛,被他盯著的蠟像一動不動。
溫如羽拿出一條繩子把他們捆住,又用床單將他們罩住。
做完這一切,溫如羽躺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
蠟像小鎮的夜黑的可怕。
蘇格用被子將自已緊緊包裹,他的房間裡沒有蠟像,只有一幅恐怖的掛畫。
“我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他面色蒼白,身體神經質地顫抖,眼神裡是抑制不住的癲狂與恐懼。
“什麼恐怖遊戲,都是幻覺……幻覺!”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卻有意無意地朝畫像那邊看,生怕裡面鑽出什麼可怕的怪物。
窗外,皎潔的月亮像一隻怪眼木然盯著窗內的人。
燈突然熄滅,屋內沒有一絲光亮。
遠處傳來笛鳴,海邊燈塔的亮光掃過每一個房間。
四周一片靜謐,彷彿整個蠟像小鎮都陷入了沉睡。
為了緩解恐懼,他只好盯著面前這個類似彈幕的東西。
零零星星的彈幕飄過,上面的話無非是“好無聊的主播”,“這個主播好菜,溜了溜了”之類的話。
懸在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指標摩擦錶盤的聲音混沌又刺耳。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細微的聲響都格外明顯,連呼吸都顯得突兀。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