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良瞳孔驟縮,恐懼將他化作牽線木偶,支配了他的身體。他被定在了原地無法行動。

女孩慢慢張開了嘴,腳也離開地面幾厘米,開始飄向何安良,死亡的威脅感從腳底蔓延,何安良掙扎著用燈頂捲起的尖角猛扎自已的大腿,疼痛讓他意識清晰了幾分,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沒有遲疑,何安良本能地撒腿就跑,可是原本通向樓梯間的路為什麼會變成一道牆?回頭一看,那個女孩飄了過來,沒辦法,跑!往有路的地方跑,千萬不能停下來!何安良立刻右轉,時不時扭頭看一眼身後的女孩,我操!我操!我操!真他媽的有鬼啊!我真是腦子抽了才來這種破地方!

原本空曠的樓層此時變得像迷宮一樣,何安良別無選擇,只能不停地跑,不知道去哪裡,反正哪裡有路就往哪裡跑,總之他不想被鬼抓住,他根本不敢想之後會發生什麼。

在一段又長又狹窄的直路上,何安良快跑到盡頭時,再次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物。於是他停下腳步,扶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他不知道自已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已快要累死了,咽腔裡面充滿了血腥味,心臟和頸部的脈搏都在劇烈跳動,讓他感覺胸口和腦子都要炸掉了,何安良好不容易站起身,剛回過頭,卻正好對上了那張蒼白的臉。

“嗚啊!”何安良嚇得再次跑了起來,可他已經跑不動了,速度還不起來,他拼命地拖著腿挪動,想要離她再遠一點,再多活一秒。

不幸的是,他被一塊木板絆倒,正好撞在了一根斷裂出來的鋼筋上,正好扎進了他的腹部。

我要死了嗎?我跑這麼久,那幾個人都聽不見我叫嗎?稀裡糊塗死在這種地方,這算什麼事兒啊!我回不了家了,今天真不該來啊,要是聽爺爺的話,就不會出事兒了,這會兒應該躺在床上打遊戲或者睡覺了吧,對了,按那老頭的性子,他說不定還在等我回去吧,我死了他就等不到我了,怎麼辦……對了……還有江音,這下再看見不到她了……好想再見她一次……就像之前那樣看著她就好……

何安良每一次眨眼,那女鬼就更近一些,再一次睜眼,眼前竟出現了那個高馬尾女孩的身影。

人快死的時候都會出現幻覺嗎?跟聽說的走馬燈不太一樣啊,不過也好,今天還真是心想事成的一天啊……

江音拍了拍何安良的臉,“快起來,扎得不深,先止一下血。”

說著,江音從自已的收納槍包裡掏出一卷繃帶扔給何安良。啊?什麼情況?這不是幻覺,這是真江音!哈哈,我懂了,我在做夢,然後何安良一躍而起,但鋼筋撕扯傷口的疼痛讓他差點直接暈厥過去。

“嘶啊痛痛痛痛痛!”何安良捂住傷口又蹲了下去,他的揹包也不幸被捅破了,一個破洞的小竹人從裡面滑出來掉到了地上,何安良看見了,心中直呼您真是我好爺爺呀!

江音不知道又從哪兒掏出了一柄短刀,背對著何安良:“自已包紮會吧?我暫時沒空管你了,我得跟她費點兒勁兒。”

何安良一面掀開衣服用江音給她的繃帶包紮傷口,一面看看剛才一直追他的女鬼,現在正張牙舞爪,憤怒猙獰地在道路另一頭瞪著江音,但從她不敢輕舉妄動樣子看來,江音應該給足了她威脅。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英雄救美?不對,美救英雄,好吧,也不對,自已現在狼狽得像條小狗,但他知道目前的形勢是,江音應該能救他離開這兒。

何安良忍痛對江音說:“你小心一點,她應該是那個什麼許藝琦變的鬼。”

江音聽後噗嗤一笑:“你算傻得可愛的。”

何安良將每個字都聽得真切,可他來不及害羞,來不及思考其中的含義,他看見女鬼舉著雙手衝了過來,於是大喊一聲:“小心!”

江音微微俯身,左手為掌向前一伸,衝過來的女鬼頓時慢了下來,然後又向後飛出,江音雙手反握短刀,用力一蹬地面,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向女鬼,江音將刀插入女鬼腹部,再次加速,一直將她頂到牆上釘住,女鬼發出了憤怒的嘶吼,再次舉起了爪子撓向江音。江音眼珠微動,抓著刀柄一個後空翻,在倒懸空中時甩腿精準踢中女鬼手腕,撐住刀柄一腳蹬在女鬼臉上,借力翻出並順帶拔出了短刀。

這一套操作下來,還是驚呆了本來做好心理準備的何安良,哈哈,這個世界終究癲成了我意想不到的樣子。

女鬼再次衝上來,江音右手持刀迎了上去,動作敏捷,每一次都能躲過女鬼的攻擊,然後再給她來上一刀,貼身纏鬥幾個回合下來,江音毫髮無損,而女鬼的衣服已被砍得破爛不堪,露出滿是刀口的雪白肌膚,傷口是黑漆漆的,沒有一滴血。

女鬼似乎是不服氣又一次發起了攻擊,她高舉右瓜,靠著迅速扭轉的身子給她的利爪施加更大的力量,江音看準時機,側身順著女鬼爪擊的方向一閃,將刀刃對準女鬼手腕一刺,抵住刀柄,藉著女鬼本身帶著的衝擊力,輕鬆貫穿了她的手腕。

這一次,一股鮮血流落在地,江音鬆開了短刀,迅速後撤,與女鬼拉開了一段距離。

血,來自江音腰間的血洞。剛才女鬼藉助扭轉身體加持爪擊力量的同時,擋住了江音的視線,另一隻手則從江音被自已身體擋住的視野區刺出,命中了江音的腰部。看似全力的一擊實際上只是為了吸引江音注意力的佯攻,真正的殺機總是藏在人們看不見的陰暗處,或者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何安良手中的燈如風中的火燭一樣,閃爍兩下,漸漸熄滅了,那女鬼也隨之融入了黑暗之中,燈一熄滅,這迷宮一樣的第七層透不進一絲亮光,江音迅速從包裡摸出手電,剛一開啟,便看到女鬼從頭上撲來,可女鬼被光照到的同時,居然在空中停頓了下來,江青提刀直接砍向女鬼的脖子,女鬼立即將身子往後一仰,但還是被刀尖劃出一條口子。

這點傷害似乎不太能影響到她的行動,女鬼再次離開了光束的照射範圍,隱去了行蹤。江音的腰部的傷口卻進一步撕裂,流出了更多的血。

她沒來得及站穩,又用手電筒找到了正衝過來的女鬼。女鬼被光照射到時速度再次被放緩,江音沒有猶豫,這次直接刺中了女鬼的脖子,在女鬼沒來得及掙脫時,猛的抽出刀刃再次刺入。女鬼對著江音的頭揮出利爪,江音一個下腰抽回短刀,躲過了女鬼的攻擊,可腰間的傷口進一步加深。女鬼這次站在她手電的光裡,衝著她咧嘴笑了起來,然後慢慢飄入了黑暗之中。

怎麼辦?快想想辦法呀!再這麼拖下去,自已的救星就會被耗死了,跟著死的就是自已了。到底為什麼要來這種鬼地方?蠢透了啊!我要是死了做鬼都要去拖周健昌那腦殘陪我一起!

何安良用力抽了自已一耳光,忍著腹部的疼痛站了起來,在揹包中翻出自已的小手電開啟,雖然沒那麼亮,但也足夠給他們提供一小塊地方的視野。他腦中的某根線突然搭上了,直覺使他照向了江音腳邊,正好發現那女鬼若游魚一般在地下躲避著江青的手電光線,已成功潛伏到了江音的腳邊。

燈下黑!現在的鬼怎麼還帶腦子玩陰的?何安良立馬大喊:“看腳下!”

江音幾乎在同時,還沒有低頭看便持刀向下猛插,正好插中了女鬼的手,顯然她已經不能做出大幅度動作了,不是一開始的空翻,而是側身勉強躲過女鬼的反擊,沒有戀戰,沒有貪刀,江音拔刀便退開,她的雙腿在微微顫抖,額頭上也佈滿了汗珠,很明顯,腰上的傷口給她帶來的負擔越來越大。

情況不對!明明那女鬼也受了很多傷,為什麼一點影響也沒有?不,不可能,效果一定是有的,在一開始和江音纏鬥的時候,那女鬼在有意避開江音的刀刃,而且江音的刀命中她的時候,至少在物理意義上影響是有的,如果我們威脅不了她,那她本沒必要不斷脫離我們的視野。

此刻,熟悉的名和感再次湧上心頭,但這一次讓何安良思路意外清晰,但還未結束短暫的思考,女鬼再一次襲擊了江音, 雖然這一次也有減速,但效果明顯大不如從前。持續時間也只有短短一瞬,江音這次已無法做出反制,只能勉強躲開。

“哪兒有這麼玄乎,多半是她們去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回來嚇人罷了。”

“我們今天,是鬼屋主題的尋寶遊戲,說不定連個NPC都沒有。”

對,就是這個!之前談話時感到了違和感,我為什麼會說“多半”?為什麼會說“說不定”?自已什麼時候在潛意識裡相信了會有事發生。如果在路上變得所謂沉穩是因為看江音入了迷,那麼在天台變恐高又怎麼解釋呢?從小的經歷讓我早就沒有那麼多愁善感,為什麼今天情緒化這麼嚴重?此刻,何安皮腦中亂麻一般的線排列得整齊通暢,得出了一個荒謬的答案,有什麼東西在影響我!心想事成什麼的太假了,今天我一想以後見不到江音了,還沒怎麼和她接觸,周健昌就跑來找我一起來爛尾樓,江意還莫名其妙地答應了;在路上想好好看看她,她就毫無理由地回頭了;進了這幢樓之後,違和感更強烈了,想在江音面前掙印象,腦子一熱說的法反而得到了認可,一切看似都在按我希望的發展,可就連不想死都有護身符保命,救世主降臨這種事……

“呃啊!”紅音發出了一聲慘叫,這次,她的左手被掛上了三道血印。這是躲不開攻擊強行抵擋後留下的傷痕,原本白的面板被血色染得觸目驚心,何安良又狠抽了自已一耳光,冷靜!有古怪,像是個圈套,我才是被引導的那個,我沒有戰鬥力,但是必須做點什麼,快想出辦法來啊!可是江音的再次受傷讓何安良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

她受傷了,像在風中搖曳的殘燭,她快死啦,可她還是那麼美,何安良才發現自已那麼喜歡她,這一刻,何安良真的恨不得替她去死。

等等,我才是最好解決的那一個,為什麼一直不對我下手?比起這種狀態下的江音自已還是不夠看,為什麼不先幹掉我?一開始我倒在鋼筋上,那女鬼也沒有對我動手。再往前推,從一開始她也只是在追我,如果她真的想殺我,以她的實力隨時可以辦到,可她只是不停改變地形,是為了讓我停下。那既然有什麼東西引導我來,不是要殺死我,那就是需要我幹什麼或者依靠我達成某種條件,那麼,我不想死,被竹人救下來應該也是什麼引導的一部分,這女鬼一開始也不是這種狀態,說明她是無法傷害我或者有不能殺我的理由!

可是他的計劃似乎被打亂了被幹擾了,這其中的變數是……是江音!而最後一次感到被人牽著鼻子走是什麼時候呢?最詭異的……那盞燈!如果一切問題出在這盞燈上或者跟它有很大關係的話,賭一把!

何安良抓起扔在一旁的燈,靠到了身後的牆上:“江音!到我這兒來!”

江音沒有猶豫,出於一股莫名的信任,後撤幾步來到何安良身邊,捂著傷口靠牆蹲下:“幹嘛,放棄了,打算一起死了?”

何安良把繃帶交還給了她:“你先處理傷口,接下來換我保護你。”

江音覺得有點好笑,但還是心頭一暖:“你要是真能拖一會兒就好了。”

何安良雙腳齊肩站立,深吸一口氣,死死盯看前方,在盡頭這一段窄窄的通道里,那女鬼只有可能從前面過來,不管怎麼樣,如果她不能以我目標的話,那我就得想法逼退她,我活下去的條件是江音得活著,最好還能恢復一定的戰鬥能力。何安良又往前站了兩步,想起來自已之前說的:“明天開始,還是努努力吧。”

你丫的還真是心想事成啊,但是我沒說是這個努力啊!手電再次捕捉到了女鬼,她從斜上方衝了過來,這個路線,果然是衝江音去的! 何安良握緊了手中的燈,來吧,真有什麼心想事成的話,就讓我賭對一次吧!

江音朝女鬼扔出短刀,雙手向前凌空推,已飛出的短刀在空中再次加速,撞進了女的額頭,女鬼伸出雙爪,目的明確,幾乎不受影響地繼續朝著江音飛去,在從何安良左邊擦肩而過時,他舉起燈,大喝一聲,用力砸下,重重地打中了女鬼左肩,女頓時被衝擊力砸倒在地上。

何安良剛想補刀,對著女鬼的頭又是一砸,可女鬼向後一滑躲開了,然後直挺挺地立了起來,又是一陣觸電般的抖動,頭輕輕一歪,臉上的憤怒去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困惑。

“Nice!”何安良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喊了出來,有效的!

江音也有幾分驚訝,睜大了眼睛:“厲害呀!”

那女鬼短暫遲疑了一下,用右手握住了插在自已頭上短刀的刀柄,把它拔了出來一扔,插在地上。

江音的身子往後倒了一下,二人立刻回頭,剛才身後的牆已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塊倒著一塊木板的空地,再轉回來,連剛才狹小的道路也變成了空地,而女鬼已消失了蹤影,剛才插在地上的刀也不見了。

可惡,這下她的活動空間變大了,如果我跑了,連武器都丟了的江音就必死無疑,可如果我留下來,我多半也保護不了她,最後我的結果怎麼樣全是未知。

“後面!”聽到江音的聲音,何安良連忙轉身,看到女鬼伸出右手衝來,想要抓住江音,何安良大步跨過江音,掄起燈向上一揮,打中了女鬼的下巴,女鬼這次被何安良打飛出去,半天沒爬起來,只能勉強用右手支撐起自已。

何安良撐不住了,跪倒在地上,從一開始就消耗了很多體力,加上腹部的傷口,被他剛才大幅度的動作撕裂開來,讓他無法繼續行動,他可沒有江音那樣的身體素質和忍耐力。

怎麼辦?我可不想死啊,好不容易在江音面前表現一把,還有個孤寡老頭在等我回家啊……

何安良咬牙抬起頭,看見女鬼還沒緩過來,從剛才開始,她就沒有使用過左手,剛才打中了下巴,她也似乎進入了類似暈眩的狀態,琵琶骨,迷走神經,這些人體構造仍然能影響她,普通的武器應該不能對她造成太大傷害,但是這盞燈能達到顯著效果!

江音也看出了這盞燈的特殊性,也看出何安良這次是真不行了。便一把搶過那盞燈:“我來,作為一個普通人你已經很棒了。”

她必須快點結束這場戰鬥,先不說自已,何安良腹部的繃帶被染紅得更多了,再這樣下去,他估計會比自已先死,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那麼大的出血量,江音飛奔過去,握緊燈揮出,打中了女鬼太陽穴,女鬼被打倒在地,但不知為何,反而讓她清醒了過來,江音連忙退回何安良身邊,奇怪,怎麼不起作用了?哪兒出了問題?她扭頭看了看何安良,難道燈只有在他手上才能發揮效果嗎? 可他就是一個普通人,這不合理啊。

正想著,周圍瞬間暗了下來,完了,手電筒沒電了!江音趕忙抓過何安良一旁的小手電,再照,女鬼已不在剛才的位置了。怎麼辦,今天不僅一無所獲,還要死這裡了嗎?

“該死!”江音咬著牙,不停切換視角,可何安良的小手電不僅光線暗,而且照射範圍小,能見度的大幅度降低讓江音感到了一絲絲的絕望,她的心理防線開始動搖了。

女鬼的攻擊沒有減弱,江音正在不斷被添上新的傷口。何安良痛苦地趴在地上,他目前的狀態已經不能支撐起自已的身體了,傷口還在繼續滲出血液,可他似乎忘卻了死亡,大腦飛速旋轉。

保持冷靜,我得思考,有沒有什麼我忽略掉的重要細節,照這樣下去我會失血過多而死,難道之前的猜測有問題嗎?快想啊!每過去一秒,他們就多一分危險,但是想要活下去,就得建立在剛剛的猜測成立的基礎上,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別無選擇。

何安良牙關緊閉,擠出幾個字:“相信我嗎?”

江音沒有直接表態:“你有辦法嗎?這不是你們能理解的範疇,不能主觀臆斷。”

何安良疼得快說不出話了,堅持著說:“反正現在沒辦法,你還能跑吧,把燈給我,你帶著手電筒遠離我,做你覺得該做的,別管我。”

江音沒有看他:“既然我來了,那就不能不管你。”

“這是我們……咳咳……活下去的機會……試一下……求你……”何安良的狀態越來越差。

江音內心也在掙扎,她也在不停分析局面,可她完全想不出有什麼有效對策,何安良她是清楚底細的,一個普通人,他能看出來什麼,不過……萬一呢?

江音嘆了一口氣:“好吧,信你一次。”

何安良借江音手電筒的掃射,努力睜開眼觀察,最後他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邊……快!”

江音馬上跑了起來,看著光離自已越來越遠,何安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失落,他握緊了那盞燈,抿了抿嘴唇,嚥了口唾沫,然後刺入了自已胸口。

江音還在繼續奔跑,能看見!樓梯口就在前面,她能逃出去!

何安良的視線模糊,但他躺在地上張開四肢,開心地笑起來,江音逃出去了,我猜對了,真聰明啊,你們的特異功能都是以視野為基礎吧,江音需要看到目標才能進行影響,所以她會被偷襲,只有光照到女鬼時才能控制她,而女鬼不斷躲避我們的視野,一估計也是猜出了江音使用這種能力的條件,二是她也有吧,改變了沒被我們看見的地形,在我們視野外可以恢復狀態,而女鬼改變的地形,就是拼湊起來的第七層,地上的那塊木板就是證據,現在江音跑出去了,二選一果然還是選擇困住我嗎……

女鬼從黑暗中浮現,來到何安良身邊,再次張開了嘴,而燈也再次亮了起來,何安良閉上了雙眼,都無所謂了,來吧。

“死吧!”

一聲大喝驚得何安良又睜開眼睛,江音回到了他身邊,而一起回來的,還有江音的短刀!江音從女鬼背後突然出現,用刀狠狠砍向女鬼的後頸,女鬼也向後倒去撞上了刀刃。

“你回來幹嘛!”何安良急了。

“被一個需要保護的人救了,太丟人了!”江音的刀已經砍進去了一半,她還在繼續用力。

“呃啊啊啊!”江音靠喊叫發洩著痛苦,腰上的傷口本癒合了幾分,此時血液重新湧出。

何安良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抓起手邊的燈,跌跌撞撞地衝上前去,猛地砸向女鬼腦袋。

剎那間,女鬼的頭和身子分離,卻帶著笑意,二人沒敢鬆懈,直到看見女鬼的身體開始慢慢散去化為灰塵,才鬆了一口氣,可何安良手中的燈突然綻放出更亮的光芒,並且開始融化,分成了好幾道鑽進何安良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江音愣在了原地,當她試圖去扯住那幾道黑影時,它們已經全部鑽進了何安良的身體。

這……什麼東西啊……何安良失去了意識,眼神空洞,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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