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仍然覺得這人大概是個騙子。

奶茶店的透明玻璃窗映照出她的模樣——遠山眉、瓜子臉、一雙杏眼上的一簇假睫毛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鼻樑挺而直,櫻桃小嘴淡淡地點上一抹硃紅。

她內搭一件黑色工裝裙,磚紅色的馬甲恰當地點綴在裙裝外。一頭羊毛卷被一分為二,左右對稱地紮成兩顆可愛的丸子頭。

林舒還沒觀賞夠,對面的人哽咽開口。

她直直注視著林舒的眼睛,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反問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媽媽的事情?”

……

林舒再回到出租屋時,天天正趴在陽臺曬太陽。

她忽地想起來剛撿到它的時候,它一身腐肉,奄奄一息地被人扔在樓下的垃圾桶裡。

她向來是潔癖的,但當時也不知動了什麼惻隱之心,反覆掙扎還是繳械投降,連夜把它撿回來送進醫院,花光半個月工資,才留住它一條命。

就這樣,從此她與這條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捲毛土狗相依為命。

春日的夕陽把餘溫源源不斷地送進來,天天翻了個身,露出花白的肚皮。

林舒走上前把它抱進懷裡。

“天天,我有外婆了。”

一開口,眼淚卻掉了下來。

一小時前。

“我女兒,也就是你媽媽。”

“她叫陸卿卿。”

“我有一雙兒女,你媽媽是妹妹,是我們一家人扔在手心裡的寶。”

“我和你外公都是普通人,但你媽媽很要強,她從小成績優異,大學更是考取了數一數二的名校,為我們全家人漲了臉面。”

她提到女兒時,一臉驕傲。

讀書時,林舒在很多同學的父母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學校表彰大會時,或者親子活動過程裡,總之很多個這樣的時刻,她都說不出來多羨慕。

她想,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外婆,那媽媽應該很幸福吧。

沒想到那老婦人突然話鋒一轉,眼裡的欣慰變成恨意。

“沒想到,大學畢業那年,她突然大著肚子跑了回來。”

“悠悠,那個孩子就是你。”

“那時候她已經顯懷。進到家門她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下跪說她無法再給我們盡孝。”

“我和你外公雖然氣憤,但畢竟是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當時她把我們嚇壞了,我們生怕她做傻事,誰也沒敢多問什麼。”

說到這兒,老婦人已經涕泗橫流。

林舒的心率陡然快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聽人講母親的事情。

她更無法想象,外婆口中那樣乖巧的母親,竟然是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林舒從包裡抽出紙巾遞過去,安撫性地握了握那老婦人的手。

“然後呢?”她問。

老婦人擦了擦眼淚,但更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第二天她就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林舒一個頭好幾個大。

“失蹤了?”

老婦人認命似的點點頭,“我和你外公找了她二十年。找到她爸老死化成了一抔土,也沒找到卿卿。”

林舒也跟著皺緊了眉頭。

看樣子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孃家也不清楚。

很多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疑惑又瞬間湧上來。

父親為何從來不告訴他母親的事情?

林奶奶為何不喜歡她,甚至仇視她?

如果眼前的女人對一切都不知情,她如何知道她的小名,並找到了她?

關於前兩個問題的答案,她已經不想深究。

至於第三個……

“那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你的外孫女?”

林舒越發覺得眼前的人是騙子,而且邏輯上完全說得通。

或許沒人知道林舒,但林氏集團被掃地出門的林舒卻一查便知。

若真有人想圖她什麼,還真是易如反掌。

可林舒想到此次又沉默了。

圖她什麼呢?

她一沒錢,二還是沒錢,至於若是圖她身子或器官,那大可不必如此費盡力氣繞這麼一大圈。

她開門見山。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子。”

老婦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笑起來。

“你媽媽前些日子,有訊息了。”

林舒感覺自已被重錘擊中,瞬間動彈不得。

那婦人繼續道:“不過卿卿她現在情況特殊,我是從她那裡瞭解到,你出生在林氏林家,這才託人輾轉調查,找到了你。”

林舒更加警惕起來。

“那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那老婦人似乎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於是從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遞過來。

“這裡面裝的是你媽媽的毛髮,你去鑑定一下便知。”

林舒接過檔案袋,拿在手裡掂量一下,似乎裡面還有其他東西。

她環視一圈周遭,確認周圍有其他路人,這才開啟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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