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過這只是秋娘他們所以為的。”

“什麼意思。”劉伯顯然有些激動。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雲伯父在河邊開始是暈了過去,並無性命之憂。”

“實際情況是,雲伯母正好看到了他倆的糾纏,也看見了秋娘落荒而逃,心下便心生一計,一狠心,將還在昏迷中的雲伯父再一次摁進了水中,窒息而死。”

“後面的事,便是她故意為之,知道將屍體放入井底的是你們,因此,故意把柴火等線索透露出來,為的,就是讓你們成為替罪羔羊。”

“什麼?!”秋娘實在是想不到,原來她真的沒有殺人,真的,忍不住淚如泉湧。

“這都是你的猜測,你憑什麼說是我乾的。”

“那這個呢。”徐賢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釦子,“這是你的吧。”

“我……”

“別急著否認 我可是派人在村裡面仔細詢問過得。”

“是又如何,釦子掉落被我丈夫撿到有什麼奇怪的。”

“的確,不過我可沒說我在哪裡找到的?”徐賢笑得有些狡黠,活脫脫的一個狐狸。

“還有,我們在雲伯父的指縫中,發現少量血跡,可能有秋孃的,不過必定有你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雲姑眼裡有著不甘,眼眸也越來越冷冽,渾然不似前幾個還可憐卻熱情的女子。

“因為他的指縫裡有少量的油,據我所知,秋娘平時並不經常做飯,她丈夫還在世時,她未曾進過廚房。”

“可是我丈夫去世之時,她家只剩她一人,難不成泛還能自已做出來嗎?”

“說的不錯。”徐賢花話頭一轉,眼睛定定得看著她,讓人不禁心裡一怔:“可是,秋娘平常穿的是長衫,袖子都是放下來的,而你,常年幹活,穿的自然是輕便,襟膊是常備,再加上油煙,自然而然就讓面板表面染上了不少。”

“即使沐浴之後,也會餘留部分,再加上常年地累加,等雲伯父手指抓傷之後,自然而然便到了他的指縫中。”

少年一頭黑髮高高豎起,眉宇之間皆是渾然正氣與意氣風發,字字珠璣,震撼人心。

雲姑聽完,一下子彷彿卸盡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在地上,眼淚不自覺的順著向下。

“那她為何要喊冤啊,既是如此,不是更容易暴露她自已嗎。”寧然的聲音清甜,娓娓動聽。

“可能……是嫉妒吧。”徐賢望向那邊的女子,他並不同情她,有什麼因,便會結什麼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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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劉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秋娘:“走吧,沒我們事了。”隨即,長長撥出一口氣。

“等一下。”少年的嗓音如山泉般,清脆悠揚,卻又堅定有力量。

劉伯向前邁的腳步頓了一下,轉身回頭,眼神裡晦暗不明,用著有些低啞的嗓音回問道:“還有什麼事嗎?人並不是我們殺的。”

秋娘也隨即停下了腳步,低著頭若有所思,只是手上的絹布顯示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眉見眼波流轉,歲月從不敗美人,真是當之無愧。

“雲伯父的確不是你們殺的,可是別人可不一定了。”

“胡三娃,出來。”徐賢眼睛轉向人群邊上看熱鬧的人,被他這麼冷冷一喊,驚的直哆嗦。

過了好一會兒,才躡手躡腳得站了過來:“什,什麼事。”說了不到一兩句,緊張的嚥了幾下口水。

“告訴他們,那是你跟我說的事。”

聽到這話,劉伯眼神突然變得狠厲,顯露出幾分兇光。

胡三娃畢竟也只是個孩子,有些東西也只是口頭說說,下意識地往少年身後一躲。

“別怕,有我在,他不能對你怎麼樣。”徐先安撫著少年,他雖不喜他,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孩子,都只是父母的縮影罷了。

好一會兒,胡三娃才清了清嗓子,用著還有些稚嫩的聲音說:“那天,劉伯伯給了我一些錢,讓我跟雲家的哥哥說,北邊山上出現了一隻狐狸,秋伯母很喜歡。”

“之後,便是村子裡的人發現他遇害了。”

說完,還往劉伯的方向看了一眼,怯怯生生的。

秋娘聽完,眼神裡有著明顯的詫異,像是真的不知此事。

剛剛還面如死灰的雲姑聽到這話,瞬間驚醒,恨不得衝上前去殺了劉伯:“你好狠的心,我的兒呀。”

她滿眼怨毒的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姦夫淫婦,狐狸精,你們不得好死。”

饒是聽多了這種話,秋娘還是忍不住噁心,乾嘔。

“雲伯母,我解釋一下,剛剛胡三娃已經說過了,是劉伯假借秋娘的名頭,誘騙其出去的,與秋娘無關。”

寧然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將狐狸精的詞彙強行加在一個女子的身上。

“我呸,要不是她勾引我兒子,我兒子能上山去嗎,真是掃把星,剋夫克子,活該成了寡婦。”

雲姑口不擇言,字字狠辣,直戳人心肺。

換做是別人,可能會受不了自尋短見,可是秋娘不一樣,她不在乎,流言蜚語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她早就是行屍走肉了。

從她來到這個村莊開始,即使她的丈夫對她很好,飯不用她煮,農活不用她幹,可是,她本就不應遭受這些。

這一切,所有人都是罪魁禍首,都是惡人。

“三娃,你怎麼不早說。”胡大娘有些悔恨,自已沒能把孩子教好。

“你這混小子。”他爹直接一個上手,將人從徐賢背後拎了出來,拖著回家,不想再惹上這些煩心事。

走的時候,胡三娃眼淚汪汪,看著徐賢,他給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畢竟,他確實應該好好被管教管教了。

“好了,各位都安靜一些,既然雲家的兩個案子都了結了,我們繼續來說說秋家的。”

“在這裡說句抱歉,擅自開棺驗屍。”徐賢對著秋娘,面上帶著深深的歉意。

“秋伯父的死因跟雲伯父大同小異,除了後面拋屍的那一步,基本相同,但是,死者死亡的過程極其緩慢,兇手應是一位力氣不大的女子。”

“你說是嗎,秋伯母。”少年的這一反問讓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獨獨除了當事人。

她面色不改,泰然自若,既沒有驚慌,也沒有狡辯,反而是坦然的承認:“你很聰明。”

“那孩子……”

“也是我殺的。”她沒有半點遲疑,乾乾脆脆地認下了這樁樁案件。

一旁的劉伯眼睛突然瞪大,不可置信地顫聲說:“秋娘,你為何啊。”

“因為恨。”說到這個字,她的眼眶通紅,浸滿了淚水,嘴角向下撇著。

然後走上前去,轉身,面對著這個村子裡的所有人:“我恨你們這裡的每個人,每一個都是那害群之馬。”

“但為何你偏偏最近沉思殺了秋伯父。”寧然問道。

秋娘笑著冷呵了幾聲,動人極了:“因為啊,我發現,他們最近又開始拐著不知從哪偷來的女子,我已經接受了現實,可是,我不想其他人也和我一樣,被迫囚於這小小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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