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啟程

“但是我人微言輕，也救不了她們，我能做的，只有殺了他。”

“我不是雲姑，也不會成為她，至少，我不願意。”

“那你孩子……”寧然問的有些遲疑，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打斷了。

“我要跟你如何說才好呢，是說子終究從父嗎，還是說只要長於這個村子裡的人，終將會浸染上那不該有的惡習。”

“你們知道嗎，他居然強迫，一個還未及笄的孩子，那還只是個小姑娘，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的羅裙之下不能長出刺向我的尖刀，如果有，倒不如將其扼殺。”

說完，她彷彿終於述說完這十幾年的不甘與恨意，猶豫解脫。

“我認罪。”

“你們會將我送去縣衙的吧？”她的眼裡滿懷期待。

對的，是期待，因為，她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村子，離開這個囚禁她半生的牢籠。

寧然突然懂了她所想:“會的。”

“那就好。”秋娘恬然一笑，彷彿她還是那個十幾歲，隨著父母上京都，可以肆意玩鬧的小姑娘。

至於雲姑，劉伯二人，也交於縣衙管理，他們已經通知附近的縣令。

至於秋娘，隨他們一起，到下一個城池移交，至於為何，因為那是她的家鄉，她想，她應該還有機會見到他們吧。

——————————————————“蕪湖～哈哈哈哈。”江上小舟泛起陣陣波瀾，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不時，還有幾個少年打鬧，在船邊玩起了水仗。

這一路下來，他們已經建立起了非同一般的情誼，至少，不僅僅是簡單的僱主與受僱人，還有朋友。

徐賢就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她的面孔，入了神。

少女的小翹鼻挺立，含笑露齒的小嘴，還有那雙水汪汪的杏眼。身著淡綠的羅裙，飄逸輕盈，彷彿置身於桃園內的小仙子。

“你看我幹嘛。”她早就感覺到了旁邊的視線，本不想多理會，可是那眼神越來越過分了。

“你好看。”少年地嗓音已經漸漸地有些變化，越發磁性溫柔，在慢慢褪去青澀與稚嫩。

他的身姿也越發挺拔，已經竜肩負起重擔，撐起一片天。

寧然把他的變化都收進了眼裡，剛剛的話讓她心動了。

兩人目光交匯，眼裡似有千言萬語，南風在他們之間遊走，柔風拂面，掀起幾縷髮絲。

“我說你倆愣著幹嘛呢，快來玩。”方呸的聲音一下子把倆人喊了回來，然後，又加入了打水仗大隊，彷彿剛剛只是一個小插曲。

小舟繼續遠行，向著遠方進發。

突然，湖心冒出一艘畫舫，遠遠看去，上面歌舞昇平，琴聲不斷，上面刻的木雕每一寸都是巧奪天工。

清風拂起帷幕，隱隱約約能看見幾個人。

其中，兩個著裝奇怪的人站在外面，抓住了他們的眼球。

“苗疆？”寧然有些驚訝，看向了徐賢。

“我也不知。”徐賢看著他們，若有所思。

其中，少女身戴銀飾，如水一般，波光粼粼，容貌極美，身姿妙曼，一顰一笑皆是勾人心絃，動人心魄。

頭頂的銀飾跟著她擺動的頻率直直晃動，藏藍色的衣服透露著神秘。

少年也不例外，眼神深邃，彷彿你一看，便會陷入他的圈套。

可能是寧然他們的打量有些明顯，少女彷彿心有所感朝這邊看了過來，看著小舟上的一群人。

嘴角勾起，微微一笑，就像一株罌粟花，美麗卻有毒。

嘴裡說著什麼，笑意逐漸放大，突然，一隻小蛇從她肩膀躥上來，吐出蛇蠍子，格外滲人。

“呼……”寧然有些猝不及防，她平生最害怕的就是那些沒有腳的爬行動物，恐怖極了。

“小心。”徐賢早在她退後的一瞬間，就攬住了她的腰，眼神裡的關心根本就藏不住。

“她……”

“靜觀其變吧。”他剛剛沒看錯的話，苗疆少女嘴裡說的是我們會再見的。

可能是覺得江邊有些無聊，少女跟旁邊的少年好像在抱怨著什麼，小嘴微嘟，鼻子聳了聳，渾然不似剛才。

不一會兒，少年便攬著她走了進去，臨行前，眼睛朝這邊看了眼，妖冶冷冽，像一朵食人花。

“好，好漂亮的女子啊。”柳十還是第一次看見異族的人，以前都是別人講的。

原來，真的有人長得這麼好看，就是，怎麼都跟蛇打交道呢，漂亮的人癖好都挺特別的啊。

“好看吧。”方裴悠悠地補了一句:“小心噢，越是漂亮的，就越危險。”剛剛那兩位，可不簡單啊，他最近可沒有聽說有異族來訪，看來，是私事啊。

“真真的嗎？”柳十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一旁的柳七。

只見他腰配長劍，雙手環抱，看著那遠去的畫舫，若有所思:“他說的不錯，這兩個，不簡單。”

他早年隨著鏢師闖蕩大江南北，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他們眼睛裡的狠辣與慾望，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不久，天公也好似不作美，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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