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的營地燒了一夜火終於熄了,現在還冒著滾滾白煙,貴人們已經在回中都的路上了,聞家的馬車卻還在原地。

薛夫人扶著聞老夫人,看見遠處縱馬慢慢走來的人連忙道:“老夫人,懷遠回來了。”

聞老夫人不顧皇后的勸獨自留在原地,擔憂了一整夜都沒有睡,累了就在馬車上歇息,休息好了又下馬車繼續等人,此刻看見聞懷遠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見到聞懷遠轉頭往後說著什麼,轉眼看去一抹淡紫衣裙,應當是昨日揹她出火堆的那位小姑娘,老夫人心中微定。

聞懷遠看見祖母在遠處低聲讓玉琣坐穩後,微微加快了一點速度,到了目的地他翻身下馬,轉身向玉琣伸開雙臂。

“...”玉琣坐在馬上看著面前的幾人有點手足無措,神色慌張道:“我自已可以下去。”

“別鬧了。”他眸色烏黑緊緊鎖著玉琣,在玉琣不注意的時候直接上前抱住了她的腰往旁邊一扯,將她穩穩放在地面上。

玉琣被嚇得雙手微微扶著他的肩膀,落地後連忙後退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臉色有些不好。

“怎麼了?扯著傷口了?”聞懷遠見此連忙上前,輕輕去拉起她的手檢視,玉琣趕緊將手抽回。

聞老夫人搖了搖頭,被薛夫人扶著走上前:“小姑娘受傷了?你還不趕緊讓御醫來看看。”

聞懷遠聽後趕緊四處去找停留在這裡的御醫。

“小姑娘,謝謝你把懷遠帶回來。”

在聞老夫人慈愛的目光下,玉琣忽然覺得臉頰有點燙,連忙道:“沒有的,是聞小侯爺救了我,聞老夫人快去馬車上吧,這裡煙大一會嗆著了。”

御醫被提著後頸的衣服匆匆趕過來,看了看玉琣的傷口低著頭仔細清理血跡。

“一會就不疼了。”聞懷遠緊緊盯著玉琣眼中憂慮,一旦她皺眉就連忙安慰惹得玉琣渾身不適。

“聞小侯爺先去看看聞老夫人吧,昨夜老夫人等了你一晚。”

聞懷遠還有點猶豫,被玉琣皺眉橫了一眼後輕笑,“好,我去看看祖母再過來。”

等他走後玉琣看見御醫一副面不關心耳聽八方的模樣心中發悶。

聞懷遠上了馬車後一邊給聞老夫人說話,一邊掀著簾子不停往玉琣馬車上張望。

“這小子,眼睛都要貼到莊小姐身上去了。”秋氏看見他這副模樣打趣。

聞老夫人也搖了搖頭輕笑出聲:“你這樣只會把小姑娘嚇跑的。”

“我已經很收斂了。”聞懷遠回過頭撇了撇嘴,隨手端起茶盞。

秋氏輕笑出聲:“你這臭小子,這哪叫收斂?真是恨不得人人都知曉你的心意是什麼。”

“知曉了又如何?”他滿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喝了口茶。

老夫人橫了他一眼道:“你也不怕人家不願意,如此不是辱了人家的名聲?若你真的喜歡回去後我去莊府探探,若莊夫人已經有了定下的人還好說,怕就怕那姑娘心中有喜,你這麼一攪和不是斷了人家的情分?還是先安分安分吧。”

聞懷遠聽後喝茶的動作稍頓,垂著的眼眸看著茶盞裡的一些茶葉細碎,半晌不語讓人看不清情緒,隨後他低聲道:“我知曉了。”

說完他放下茶盞,臉上又掛起那副笑只是語氣中又帶了一分撒嬌味,“那就麻煩祖母了。”

然後掀開簾子跳下馬車又往玉琣的馬車那處走去,老夫人搖著頭對著秋氏點了點手,語氣中盡是無奈和寵溺:“你看這孩子,真是一點都聽不進去。”

秋氏笑道:“老夫人放心,懷遠是知輕重的。”

聞懷遠本想再去看看玉琣,卻中途轉了向走向那一片尚在濃煙滾滾的廢墟之中,隔了半晌才灰頭土臉的走回來,又去將烏黑的手和臉洗乾淨。

站在玉琣馬車前躊躇了一會後掀開玉琣的車簾,正要踏進去,卻不想眼前是一片白玉般的肩膀,他愣在原地瞪大眼睛。

“你的...”話語頓時卡在喉間。

“出去。”玉琣手指在肩膀上抹著御醫留下來的藥膏,她眼睛含著冷箭射向馬車外。

“對不起。”

他立馬放下簾子,站在馬車清了清嗓子左顧右盼起來,聽著馬車內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紅暈慢慢爬上他的耳朵。

“玉琣知曉聞小侯爺在中都肆意慣了,但還是希望小侯爺能知道什麼叫做分寸,以後可別直接衝進姑娘的馬車裡了。”玉琣穿好衣服後冷冰冰地道。

“是我不對。”聞懷遠心中有些愧疚,聽出玉琣生氣了軟了軟聲音,“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會了。”

秋日的暖陽將窗邊那人的身影灑在簾上,透過簾子映在玉琣眼中,她微微抿唇,“聞小侯爺不必對玉琣道歉,玉琣無福消受。”

窗外那人聽了這明顯是為撇清二人關係的話,隔著窗簾看了玉琣一眼,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聞懷遠嗓子一梗,眼中暗淡了下來,有些嘲諷般地低語,“何必如此。”

隨後提高聲音繼續道:“既然莊小姐已經無大礙,那我們便出發了。”

“多謝聞小侯爺。”

聞懷遠聽後自嘲般的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玉琣輕輕掀開簾子直到聞懷遠站在聞府的馬車前才放下簾子,閉著眼輕輕撥出一口氣。

這樣才是最好的,她不願自已的步伐被誰阻擋,更不想再拉別人下水了。

“你跑哪兒去了,怎麼去了這麼久?”秋氏有些揶揄地開口。

聞懷遠勾了勾唇,像是無事發生一般隨口道:“莊小姐的東西在營地裡丟了,我去幫她找了找。”

睏倦中的聞老夫人抬眸看了眼道:“可是很重要的物件?一會差人去找找。”

“一個玉罷了。”

聞懷遠低聲回答,隨後轉頭看向窗外不願再語。

回中都路途中,聞家馬車上聞懷遠除了時不時應和聞老夫人兩句後便不再說其他,聞老夫人畢竟也是將聞懷遠帶大的,如何看不出自已的孫兒心情不好,但見他不願說便也當做不知了。

聞懷遠不明白為什麼玉琣的態度忽然轉變,明明他感覺到了玉琣對他的關心,甚至願意獨自前往敵人營地尋他,他還以為玉琣願意接受他了,現在為什麼又要與他撇清距離,這種忽冷忽熱的態度很令他難受。

回到中都後聞懷遠難得一見的將自已關在房間裡直到夜晚用膳時才開門走出來,他坐在桌前給聞老夫人夾了幾筷子菜,聞老夫人明知他有所求但是故意裝作不明白。

終於他忍不住了,“祖母...”

聞老夫人嘆口氣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說吧。”

“我要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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