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雨
玄滄話音剛落，一絲細雨滴落到秦雙雙面頰。
水患？秦雙雙蹙眉，前世也有段時間持續暴雨，但並未發展成洪災。
她思考了個合適的措辭，“你師父有幾分把握？”
“九成！”玄滄氣鼓鼓，“師父，最善天文曆法。”
那九成就是保守的說法，蘇老應當很確定。
秦雙雙拍拍他腦袋，謝謝你哦，每次都帶來壞訊息。
山腰處伙房中。
春霞嬸給眾人端上白水。
“我們每次都要在這集合嗎？”慕青一臉無語。
秦雙雙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心急地向烤土豆伸手，被燙的嗷嗷叫，忙握住耳朵降溫。
“甚好。”蘇老用樹葉包起烤土豆，笑容和煦。
阿財憨厚笑笑。
靠在窗邊的阿拙，繼續注視窗外一言不發，沒有參與話題。
秦雙雙含著土豆，口齒不清，“說說，都什麼想法？”
“安全，莊稼。”慕青簡明扼要。
“蘇老，我想知道洪災到底有多嚴重。”
“基地本在高處，會有淹沒危險嗎？”
“天象並未顯示重大災禍。”蘇老一如既往的保守。
秦雙雙補充道：“來之前，我有詢問過村裡的老人。遭災最嚴重時也沒有淹到鳳山周圍。”
“鳳山上應當是安全的。”
“阿財，房屋和關隘經受得住嗎？”
“做好排水應當無礙，窩棚區估計承受不住大雨，不過投靠的村民，基本已經建好新屋。可將窩棚區先拆除，材料回收。”
“屬民安全為先，莊稼也不要放棄。挖溝渠排水，以防泡壞麥子。”
……
經過徹夜商談，定下各種措施。首要是組織人手排水疏通。
雨整夜沒停，雖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也是令人心煩。
翌日，各項工作如火如荼展開。秦雙雙冒雨聚集屬民，要求他們在自家田地挖掘排水溝渠。
“沒必要吧。這雨也不大呀。”出現一些質疑的聲音。
“這時節歷年從未發過洪水。”
“就是啊。這不是折騰我們嗎？”愣子娘又在煽風點火，“要挖你自已去挖，我家才不挖！”
秦川川打斷眾人討論，“這是蘇神官占卜的結果，你們自家的田地我不管，基地統一的排水是必須做的。”
大部分還是信的，其餘人也覺著，只是出些力氣，反正挖了沒損失，萬一呢。
最後除了愣子孃家，全積極行動起來。在田裡挖出小溝渠，最終彙整合幾十處，排到陡坡之下。時間緊急，挖的都是明渠。
眾人忙著排水事宜，秦雙雙則在防衛隊抽出幾人，分別去周邊村莊報信。而她親自去通知河口村。
與他同行的是阿拙和秦小三，他們直奔秦族長家。
“族長爺爺，勞煩您通知鄉親們，後頭可能會發洪水，讓大夥注意安全。”
族長驚著了，“洪水？雙丫頭，這可開不得玩笑。”
“神官的推測，信不信由你們。”
族長尋思，秦家二丫頭這段日子辦的事很不凡，聽她的應當沒錯，他一拍大腿，“得勒，我去通知其他人，老婆子收拾家裡的東西。”
訊息口口相傳，不少人冒雨聚到秦家，探頭詢問。
“叔，咋回事？”
“我得著訊息，要發洪水。”族長倒是沒把秦雙雙推到人前。
眾人神情恐慌。
里正夫人在人群裡發現秦雙雙，眼睛一轉，跳出來說，“臭丫頭，你跑哪去了？”
“哦？”秦雙雙上下打量她。
她一叉腰，神情倨傲無比，“都說給我兒了，還不來家裡伺候著，伺候得好，說不定能讓你進門。”
訊息通知到，秦雙雙不願多待，抬步就走，路過里正媳婦身邊時，微微俯身貼近她耳邊，“你想知道，你女兒去哪了嗎”
她目眥欲裂，“你！是不是你害了我女兒？”
秦雙雙詭秘一笑，“你猜？”
里正媳婦兇狠地撲向秦雙雙，狀若瘋魔。
阿拙用刀鞘抵住她肩膀，反手一擊，她跌坐在地，眼睜睜看著三人離去，撕心裂肺地嘶吼，“女兒啊！”
見她瘋癲如此，眾人紛紛溜邊竄進族長家屋子，里正家的事誰都不願沾。
基地的工程三日內陸續完工，而雨也越下越大，認真挖渠的人家，都無比慶幸。
愣子孃家就慘了，他們一家人披著蓑衣，開始在田裡挖溝渠。可雨點越加密集，將他們淋得東倒西歪，難以繼續，開始互相埋怨。
“娘，都怪你說不挖，現在好了。”
“怪我？還不是你們自已偷懶！”
他們再焦急都無用，田地很快被淹沒。甚至溢位到旁邊的田地。
“挨千刀的，連累我家。”咒罵聲不絕於耳。
瓢潑大雨持續兩日，河道水位不斷上漲。周邊各村逐漸被淹，村民們結伴往高處轉移。
基地內，秦家及時搬進新屋，排水溝渠挖好，安心待在家中。
秦大娘見雨越下越大，憂心得不停踱步。
“二河，臭丫頭是說有洪水？”
“娘，你別轉了，我先前去提醒，外祖父不信啊。你不也說，是秦雙雙危言聳聽嘛！說不準馬上就停了。”二兒子秦河一臉無所謂，心裡冷哼，林玉寶那傻逼心裡也沒點數，還用眼角看人呢。
“可是，娘心裡慌啊。”
她焦慮無比，好容易熬到晌午，終於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帶他們過來。”
“二河，你同我一起。”她拉扯秦河。
秦河看一眼窗外大雨和泥濘道路，在椅子上攤倒“娘，我不去。”
秦大娘擰他胳膊，“你個不孝子，去不去？”
“我的親孃哦，哪能哦。大哥出事後，我可累著了，讓大哥去。”
秦大娘一想也是，搬東西是體力活，大兒子更合適。
“大江啊。”她扯著嗓子去找秦江。
秦江本不想去，他不喜歡外祖那家人，他們總佔自家便宜，對娘態度也差，娘還巴巴貼著。
但他拗不過親孃，只得護著娘出門去。
兩人千辛萬苦趕到外祖家，路上跌倒好幾跤。
林家院裡也不平靜，一家人正忙活著。
“快收拾，玉寶，書就別帶啦。”
“林二麻幹活！”
秦江趕忙上前，“外祖父，舅舅，別收拾，快走！不然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