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絢麗的色彩點燃了東方,朝陽升起。
紀雲雪望著如畫卷般的耀眼色彩,心中那一股哀傷悲憤終於釋放了出來。
“小李子,楊叔,你們可以安息了。”
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地面上的一棵嫩芽之上,似是訴說新生命的開始。
“哎, 咱們打贏了,你怎麼還哭了?”
張虛歸艱難的坐了起來,疑惑的詢問。
紀雲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露出了開朗的笑容。
“沒事,我剛剛想起了死去的同伴,想必這個結果,他們也能安息了。”
“那是自然,整座別院都被咱們掀翻了,若是還不能安息,那就只好把整座饒州城鬧的天翻地覆了。”
“呵呵呵,就會說笑。”紀雲雪掩面一笑。
那笑容如春風拂面,散發著清新的芬芳,笑眼如彎月般柔和寧靜。
張虛歸不自覺的陷入其中。
怪不得白玉郎死活都想要得到紀雲雪的這副身子。
只是這淺淺的一笑,就足以迷人心神,似是含苞待放,美麗而含蓄,讓人陶醉。
更別說此時剛剛戰鬥完,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碎,一些部位若隱若現,更是魅惑至極。
可紀雲雪卻不知自已有這般魅力。
殊不知常年的戰鬥與殺戮,不僅練就出了驚人的手段,身材更是妖嬈魅惑。
只是少女的心中沒有這種想法罷了。
至今為止紀雲雪都以為是因為自已的修行體質與戰鬥技巧才被白玉郎盯上的,而不是單純的因為相貌與身材。
歪了歪頭,疑惑的看著張虛歸,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張虛歸急忙移開了視線。
紀雲雪有些莫名其妙。
可就在張虛歸忍不住還要再看一眼時。
耳邊忽然聽見紀雲雪焦急的呼喊。
“小心!!!”
張虛歸精神一怔,下意識的身子向後退去。
可誰知這一退,恰巧頂上了一隻硬邦邦的東西。
張虛歸急忙轉頭看去。
只見渾身鮮血的白玉郎居然沒有死,面容上原本豔麗的色彩與鮮血融合,顯的更加猙獰可怕。
“我......可......沒那麼......容易......”
話沒說完,白玉郎又噴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
張虛歸轉頭看見這一幕,全身的汗毛全部炸開豎起,後腦勺猶如被潑了一桶涼水。
想要迅速遠離,可體內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靈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不遠處的紀雲雪也尚未恢復,剛要起身,疼痛立馬傳遍全身。
“哈哈哈。”
白玉郎吐了一口血水,發出陰冷的笑聲。
“小...崽子,我...記住..你了,即使..下了地獄,我也會...等你,等不到...你,永世...不投胎。”
張虛歸聞言,連連擺手。
“別啊,你我互不相關,你這是何必呢,殺你,真的是碰巧,絕非我本意。
要不你該去哪就去哪,我絕不攔著,若是盤纏不夠,我這有點,要不你先拿著。”
“閉嘴!!!”
白玉郎憤怒的吶喊,可這一聲再一次使他虛弱了幾分,整個人趴倒在地。
隨後不再理會張虛歸,而是看向紀雲雪。
“好完美的...身子,給你...白瞎了,只有我...才會使那具身子永遠的...完美下去。”
紀雲雪沒有說話,體內正不斷地運轉寥寥無幾的靈力。
白玉郎緩緩地伸出一隻緊握拳頭的手,笑的更加瘋狂。
“小...雲雪,你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吧。”
張開手掌,一道綠芒閃現。
紀雲雪見狀,頓時緊張了起來,那剛剛聚集起來的靈力,差一點洩了出去。
張虛歸卻是有些疑惑的看向白玉郎手中的東西。
“就為了這東西?
一片葉子???”
張虛歸看清物件,更加的不解。
還真的是一片樹葉,雖然通體翠綠,儲存完整,可非玉非石,也不像什麼法寶,是一片真真正正從樹上摘下來的樹葉。
到底有什麼玄機,能讓他們如此瘋狂?
張虛歸自認頭腦靈活,可一時間怎麼想也想不通。
紀雲雪盯著那片葉子,情緒慢慢的緩和下來,冷漠的說道。
“留下葉子,留你全屍。”
“嘿嘿嘿...”
白玉郎笑的更加猖狂,語氣中帶著得意,拖著長長的尾音說道。
“想要啊......”
白玉郎勉強的抬起手,翹起蘭花指,在自已的嘴上擦了擦血跡,邪魅的一笑。
“我...就不給你。”
言罷,白玉郎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身子猛然躍起,徑直朝張虛歸飛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二人都措手不及。
原本就虛弱不堪,被‘鎮魂丹’反噬的張虛歸早就沒了氣力。
這一下竟是避無可避。
“不要!!!”紀雲雪驚撥出聲,可為時已晚。
“啪”的一聲。
白玉郎握住翠綠葉子的手重重的打在張虛歸的胸口。
一道綠芒閃現,沒入了他的體內。
張虛歸整個人倒飛出去,在空中不知翻轉了多少了圈,噴出多少口血,最後重重的砸進了牆壁之上。
白玉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對著紀雲雪,擺了擺手,空無一物。
“你若是...想要,就從...那小崽子...的體內...挖出來吧。嘿嘿嘿......”
言畢,白玉郎似是了結了心願,帶著笑容,仰頭摔倒在地,失去了生命。
紀雲雪憤怒的看向白玉郎,雙手緊握,指甲已經深深的陷進掌心之中,流出了鮮血。
轉過頭,看向牆壁裡的張虛歸。
張虛歸此時並未理會白玉郎的死,也沒有發覺那片神奇的葉子已經進入了他的體內。
而是目光呆滯的看向前方。
“我被妖人襲胸了,天道好輪迴,這一次輪到我了嗎?
以後我要如何見人,我還怎麼活,等回到龍伯島,我怎麼面對族人。
我可是未來的族長,說出去我的臉面何在。
父親會打死我的,我...我...我...”
張虛歸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一臉驚恐的紀雲雪。
兩行血淚從他的眼角流出,腦袋猶如被重擊了一般,眼前一黑,整個人昏了過去。
“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張虛歸!”
紀雲雪急忙叫喊,可於事無補。
就在這時。
一旁的牆壁被打穿,坍塌下去。
紀雲雪轉過頭看去。
只見有五六人,從廢墟中走出。
最前面的男子十八九歲的樣子,風度飄飄,手搖蒲扇。
身穿了件紫羅蘭色絨青衣衫,腰間繫著龍鳳紋腰帶,留著飄逸的髮絲,眉下是深不可測的鳳眼,身形魁梧,文質彬彬。
男子剛剛踏進別院,便對著紀雲雪深深鞠躬行禮。
“在下,饒州景家家主,景子平。
不知哪位是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