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州景家,可以說是家族之中最為古老的一脈。

從先祖開創御獸流派開始,便得到了冀州皇室的青睞,並封為‘景中月’。

更是馴服了四方兇獸,封印在石像內,鎮守饒州城,皇室大悅,便把饒州城給了景家。

封景家世世代代為侯,守護這別具特色的饒州城。

也可以說,在這裡,景家比皇權還要有權威。

只是這百年內,景家人才凋零,御獸術法無法發揚光大,而通常來這裡的商販都是龍蛇混雜,不免有些意圖不軌的人。

沒了實力的景家,雖坐擁一座金山,卻只能眼睜著被別人取走。

白玉郎便是其中最為強橫的一個,更是研製出了鎮壓四方兇獸的辦法, 使景家的最後一張王牌無法發揮出效果,這才越發的猖狂。

可今日。

白玉郎身死,屍體被掛在城門樓上,以示天下。

青山別院更是被弄的翻天覆地,沒有了昔日的風光色彩,無數的奇珍異寶被埋葬在地下黃土中,永不見天日。

景府沒了最大的那個威脅,又重新喚醒了四方兇獸。

便大擺宴席三日,成功的從白玉郎的手裡,收回了饒州城。

可在這宴會上,一位散發冰冷氣息的女子與周圍格格不入。

各方賓客都不自覺的主動遠離,縱是這女子美豔動人,也都對其有些忌憚。

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走了過來,為女子倒了一杯酒。

“紀恩公,還在為張恩公的事情煩惱?”

來人正是景家家主--景子平。

紀雲雪沒有抬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記得我說過,不要叫我恩公。”

“是,紀恩公說的是。”

景子平連忙點頭稱是,可見紀雲雪冰冷的眼神看了過來,心神一震,急忙轉移話題。

“郎中已經確認過了,張恩公肉體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遲遲不醒來,完全是因為精神上似乎受到了什麼打擊,一時接受不了,這才導致的昏迷。

相信過些時段,張恩公自然會醒來。

到時,我再為張恩公擺設宴席。”

紀雲雪皺了皺眉,她對這種宴席真的極為不習慣。

可一想到張虛歸若是真的能夠醒來,以那登徒子的性格,想必是喜歡的。

隨即便點了點頭,繼續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

景子平見狀,大喜,又親自給紀雲雪倒了一杯酒,坐在了少女的身旁。

“紀恩......姑娘,您知道張恩公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嗎?若是知道緣由,我也許能夠幫得上忙。”

紀雲雪嘆息一聲。

想起三日前,白玉郎把那片‘綠葉’打進張虛歸胸口時的場景。

紀雲雪眉頭皺的更緊,心中暗暗盤算。

莫非是‘綠葉’的緣故?可師傅說過,那東西雖珍貴,可此時還發揮不出效果。

即使進入了登徒子的體內,應該也無法造成傷害才是。

難道是靈氣枯竭所致?

不能。

這景家已經把家底都拿了出來,所有的靈丹妙藥都給登徒子服用,靈氣早就恢復,而且應該更甚從前。

那還能是什麼呢?

是那登徒子嘴裡說的‘鎮混蛋’反噬?

也不可能,之前反噬過一次,也沒見他昏迷過去。

饒是聰明伶俐的紀雲雪也無法想通這一點,張虛歸到底受了什麼精神上的刺激。

按道理說,根據這幾日的相處,登徒子的心眼子那是大的很。

即使在面臨生命危機的時刻,也能做到穩妥應對,每一步都盤算準確,可見內心是多麼的強大。

可這種人偏偏是因為精神上受到了巨大打擊而昏迷不醒。

紀雲雪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

景子平悲憤的哀嘆一聲,重重的捶了一下大腿。

“都怪那不男不女的妖人,若不是他,張恩公也不至於這般模樣。”

紀雲雪聞言,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想起了另外一個罪魁禍首。

柳建南。

也不知此時他逃到了何處。

等回去了要怎麼和師父交代呢?

一陣煩躁升上心頭,紀雲雪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

冀州,天策皇城外,亂墳崗。

一個墓碑下,散發著陰森詭秘的氣息。

這裡是一處通體幽黑的宮殿,狹長的通道貫穿整座山巒,左右兩邊點燃著火把,每一個火把下方都站著一名看不清真容的黑衣人。

火光不停的搖擺,使得原本陰暗的通道顯得更加恐怖。

通道的盡頭,巨大的石壁之上,是一個圓形的徽記。

上面刻畫著一個巨人,雙手指天,似是在怒罵蒼穹。

這便是世間人人口中的魔教--龍歸秘隱閣。

而此時,那之前還風光無限,威風凜凜的柳建南卻是跪在石臺之下,身子微微的顫抖。

石臺之上,站著一名男子,身姿挺拔,眉宇間流露出一股自信和果斷,一身黑色長衫,英氣逼人。

“你再說一遍。”男子陰沉的聲音在宮殿中響起。

柳建南身子更低,唯唯諾諾的回應。

“屬下的的確確在接觸那柄幽黑的斧子時,感受到了一股被深淵巨口吞噬的力量,似乎每一次接觸,都要掉入無盡的深淵。與閣主之前說的那柄很是相似。”

臺上的男子眯著眼睛。

“確定?”

“確定,屬下已是戴罪之身,不敢再欺騙。”柳建南低下頭。

臺上的男子深吸一口氣,走下石臺。

宮殿上方落下點點星光,映照出了男子的面容,正是紀雲雪的師傅,‘龍歸秘隱閣’的閣主--張承祖。

“拿著那柄斧子的是誰?”張承祖語氣依舊冷漠。

“一名少年。”

“知道叫什麼嗎?”

“張虛歸。”

“張......虛......歸!”

張承祖有些驚詫,但語氣中有著一絲興奮。

“沒想到啊,看來那幫老頭子,已經等不及了。

哈哈哈,很好。

你再說說,那少年的修為怎麼樣?”

柳建南心中疑惑,可不敢隱瞞。

“那少年,修為只有煉氣五層,資質嘛,屬下看來,並不怎麼突出。”

張承祖似是全身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在這幽暗的地下宮殿裡,那雙眼眸極為的明亮。

“你說他只有......煉氣五層?”

“是的。屬下絕不會看錯。”

張承祖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那幫老頭子不是說他比我還有天賦嗎?怎麼才煉氣五層?”

抬起頭,看向宮殿上方,那是一幅畫。

畫著一座島嶼在一個巨大深淵巨口的畫面。

若是張虛歸在這裡,定會看出,那畫中的島嶼與深淵,正是龍伯島與歸墟。

許久之後,張承祖似是從思緒中緩過神來,對著柳建南擺了擺手。

“下去吧,自斷手腳之後,你便自由了。”

“謝教主。”柳建南身子一震,磕頭謝恩。

可剛要退下,張承祖的聲音再次響起。

“雪兒怎麼樣了?”

“雪兒只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不過......”

“不過什麼?”

“好像雪兒和那個叫張虛歸的小子之間有些異樣的情緒。”

“知道了,下去吧。”

等柳建南和一眾教徒都下去之後。

張承祖掩飾不住興奮的表情,笑聲響徹整座宮殿。

“看來,我得去會一會你了,張虛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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