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丹’是如何煉製的張虛歸也不知道。
只知道這是父親與眾長老精心研製所得。
可他萬萬沒想到,在自已強行突破境界,提升修為的時候,這‘鎮魂丹’,還會反噬。
這一次卻是傷的不輕,張虛歸捂住胸口,虛弱的跪在地上,全身猶如無數只螞蟻在瘋狂啃食。
紀雲雪不顧剛剛被灼燒的痛楚,伸手扶住張虛歸。
“你怎麼樣?”
“無妨,死不了。”
張虛歸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鎮混蛋’?誰是混蛋?你嗎?”紀雲雪很是嚴肅正經的詢問。
這一下倒是把張虛歸弄不會了。
“你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使?”
可當他看到紀雲雪手臂上的紅腫與血泡的時候,心中愧疚感油然而生,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
“我也無妨,這種小傷不足掛齒。”
紀雲雪學著張虛歸放浪的行為,擺了擺手,無所謂的樣子。
可那灼燒之痛哪裡是這般忍過去的,即使張虛歸已經恢復了理智,可那痛苦依舊在她的面板上肆虐。
彷彿一道無形的火焰狠狠地烙印在她的面板上,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
“還能走嗎?”紀雲雪輕聲詢問。
“哈,可以,怎麼說咱也是修煉之人,哪能這般不中用。”
張虛歸恢復如初,深吸一口氣,雙手撐腿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是誰敢在這裡鬧事。”
原本還有人或妖圍觀,這一聲怒吼,把周圍人都驚醒,紛紛離開,又各自尋找買家去了。
像這種因為價格或者物品發生糾紛的事件每天都有,打打殺殺稀疏平常。
只要不搞出人命,守衛們根本不會管。
但若是見了血,出了命,那就不行了。
畢竟,自家主子‘白玉郎’不喜歡髒,若是鮮血汙穢了白色長廊,那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只見一名身披白色披風,頭戴白帽,面戴詭異面具的男子走了過來。
“就是你們出的手?”
張虛歸二人沒有說話。
那男子又走到奄奄一息的狼麟妖身前,看著一地的鮮血,踢了踢,質問道。
“是他打的你嗎?”
狼麟妖虛弱的點了點頭,“我......好好......的......賣貨。他......他......就......”
“行了,別說了。”
面具男言罷,抬起腳,踩死了還在掙扎的狼麟妖。
“真TM晦氣,那個,那個誰。”
面具男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隻豬妖。
“對,就是你,把這裡收拾收拾,若是有一滴鮮血,以後就不用來賣貨了。”
那豬妖連連點頭,急忙走了過來,張開巨口,把死去的狼麟妖吞了進去,接著脫下身上的衣物,奮力的擦拭地上的血跡。
面具男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位置歸你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豬妖激動萬分。
面具男揮了揮手,轉過身,看向張虛歸二人。
“你倆跟我走一趟。”
張虛歸皺了皺眉,左手悄悄的伸進懷中,握住圓盤。
一旁的紀雲雪制止了他的行動,對著面具男躬身一禮。
“我這哥哥頭一次來這裡,壞了規矩,還望大人海涵。”
說著,便掏出一錠銀子,塞進了面具男的手中。
面具男飛快的把銀子揣進懷中,輕咳了一聲。
“你們放心,只是例行公事,有人看著。”面具男指了指不遠處同他一樣戴著面具的人。
“那就謝過大人了。”紀雲雪回應。
面具男‘嗯’了一聲,隨即提高音量。
“快點,少廢話,跟我走一趟。”
就這樣,張虛歸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面具男帶走。
這裡的一切又恢復了平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周圍的人對這些都習以為常,他們繼續關心自已的生意。
只留下奮力擦拭地板的豬妖。
......
面具男帶著張虛歸二人來到了一處四處無人的幽暗小道。
張虛歸環顧四周,不免心生疑惑。
“大人,咱們這是去哪?”
可那面具男沒有理會張虛歸,而是越過了他,一步一步走向紀雲雪。
張虛歸見狀,立馬站在二人之間,攔住了面具男的去路,厲聲警告。
“你若再走一步,連你也殺。”
身後的紀雲雪見狀,心中暗喜,竟如小女子姿態,有些嬌羞的低下了頭。
而那面具男看見紀雲雪的反應,似是吃了一驚‘咦’了一聲。
隨後哈哈一笑。
“雪兒,你是在哪裡找的這個好‘哥哥’,有點意思。”
言畢,面具男脫下了白色披風與帽子,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只見那人一頭紫發,嘴角處有一道傷疤。
“柳叔,你怎麼也這樣。”
紀雲雪瞪了張虛歸一眼,後者撓了撓頭,滿臉的疑惑。
原來在之前面具男開口說話的時候,紀雲雪就聽出了聲音,認出了柳叔,心中雖喜,卻未做動作。
“哎,我怎麼了,這可是你剛剛說的,他是你的哥哥。”
被喚做柳叔的男子一隻手撫摸著下巴,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不理你了。”紀雲雪轉過身。
“好啦,好啦。”
柳叔走到紀雲雪的身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傻丫頭,我以為你死了。”柳叔聲音有些哽咽。
紀雲雪也轉過了身,低下了頭,看不清表情,可聲音微微顫抖。
“可小李子,楊哥他們卻......”
“我知道,他們的屍體就在這府邸之中。”
柳叔眼中閃過憤怒,不過轉瞬消失,再一次恢復平靜,“你能活著想必他們在天有靈,也會安心了。
這一次找你來,就是為了盜出他們的屍體,帶回去,交給你師父。”
“嗯,我不僅要盜出屍體,還要殺了白玉郎。”紀雲雪渾身散發冰冷的殺意。
“哈哈,有你身邊這位少年英雄在,怪不得底氣這麼足。”
柳叔不想看到紀雲雪陷入自責傷感之中,隨即轉移話題,看向張虛歸。
張虛歸一直在旁邊呆愣的看著二人。
他是千般算計也沒想到這二人竟然認識,而那面具男就是紀雲雪口中的柳叔。
聽到對方說到自已,立馬站直腰板,輕咳一聲。
“柳叔,您好,我是張虛歸,舞象之年,未曾婚配......”
“你閉嘴!”
紀雲雪急忙制止,瞪了一眼,隨後看向柳叔。
“柳叔你別聽他胡說,他就是一個煉氣五層的腎虛少年,沒啥太大作用。”
柳叔哈哈大笑。
“我看他那剛剛幾下,可不止煉氣五層啊。”
“他那是好運。”
“哎,修煉這種事,好運也是實力的一種,這少年相貌俊朗,又有著一股子血性衝勁,不錯,很不錯。”
張虛歸聞言,立馬躬身行禮。
“柳叔讚譽了,小子真是受寵若驚,若是有機會出去,定要和柳叔一醉方休。”
“好,就這麼說定了,哈哈哈哈。”柳叔極為豪爽。
紀雲雪搖了搖頭,天大地大,怎讓這二人遇見了。
“柳叔,正事要緊。”
“對對對,正是要緊,有這位張小友在,咱們的計劃成功率會更大。”柳叔連連點頭,隨即掏出一張地圖。
“可是......”紀雲雪聞言,有些擔憂的看向張虛歸。
張虛歸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
“不用擔心,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好小子。”柳叔讚許的看向張虛歸。
“那麼,咱們接下來,這樣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