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只是湊巧,國醫聖手的徒弟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
腦海中萬千思緒飄來。
蔡大師盯著椅子上的楚非看了又看,試圖從楚非的面相中找出他不是國醫聖手徒弟的證據。
只可惜...越看,他越覺得楚非不一般。
這個年輕人舉手投足間透著的那股自信與灑脫,他只在隱隱看過的上位者身上見過。
只是那些上位者哪個不是雍容華貴,滿臉富態。
在觀楚非渾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絕對沒有一百塊,甚至他還穿了雙只有窮人才穿的老布鞋,看起來土了吧唧的。
他....到底從哪兒來的呢?
蔡大師又瞄了眼和楚非鬥嘴的寧帥。
這個寧家的二公子當真是個大草包,對於楚非這種來歷不明的人,他竟然沒有一點兒辦法。
若是寧洪德在的話,哪會有現在的比試。
楚非膽敢說一句令他不開心的,寧洪德早找人把他拖出去打死了。
“看來寧家真的要完了。”
蔡大師嘆口氣,搖搖頭。
秉著小心謹慎的做事風格,這次他依舊選擇裝聾作啞,沒有低頭認輸。
第三局比試“疑難雜症”診治馬上開始。
和楚非鬥完嘴的寧帥冷哼一聲,隨機從圍觀的人中拖出一位神情萎靡,不停咳嗽的邋遢男子。
男子身形佝僂,每次咳嗽都有濃痰混著鮮血被他擦到袖口。
“楚非!”
寧帥冷笑著將男子扔到地上,抬腳踩上他的胸口,在惡狠狠用力踩了幾下後,神情萎靡的男子面上頓時露出痛苦表情。
他不敢反抗,也沒力氣反抗。
對方是青城大家族的子弟,他賤命一條還身患重病,隨時都可能死去。
他只求對方羞辱過自已後,能發發善心,隨便給個千兒八百的這幾天晚飯就有著落了。
也或者被踩死算了,省的這病一天到晚的折磨自已。
慢慢的男子不再掙扎,他任由寧帥狠踩自已的胸口,想著在用點力是不是自已會死的快點兒。
“住手!”
人群中有人一聲高喝。
一個生的身材高大,身著老式西裝,臉上留著參差不齊胡茬的男子舉手擠出看熱鬧的人群。
他大步走向倒地的男子同時,不忘厲聲訓斥寧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這樣踩他豈不是要致他於死地。”
呀呵,又來一個不長眼的!
寧帥樂了。
上下看了一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鄉巴佬,他加大腳上的力道,邊踩邊譏諷胡茬男子:“你他媽的誰啊,你知道我是誰麼!”
胡茬男子確是不懼。
面對寧帥的譏諷,他繼續挺著腰板,呵斥道:“不管你是誰,都應該遵守法典,不能當街行兇。”
“喲喲喲喲喲...”
寧帥更樂了。
甚至因為胡茬男子的這句話,他笑的直不起腰來。
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竟然有人訓斥他,要他遵守法典,果然是個鄉巴佬。
圍觀的人也有人笑了。
讓大家族的子弟遵守法典,這人莫不是腦子有病吧。
看著穿的像模像樣,沒想到開口說出這種瘋話。
此起彼伏的笑聲讓胡茬男子的臉瞬間變紅,那是因為憤恨,生氣而導致的變色。
“放開他。”
這句是楚非說的。
坐在椅子上的他,看到地上的佝僂男子吐出一口發黑的血膿,立刻暗捏銀針衝過來,飛起兩針分別扎進佝僂男子後背兩個穴位。
至於寧帥,在楚非衝過來時,抬腳一個飛踢將他踹出去很遠。
銀針入穴,再以拇指輕揉男子胸口兩個穴位。
幾息的功夫,原本神情萎靡的男子逐漸恢復了幾分精神。
“咳咳...我...我沒死啊。”
醒來的佝僂男子語氣明顯略顯失望。
“楚先生,他的病還有救麼?”
看到佝僂男子醒來,胡茬男子急忙蹲下,幫著扶住後,擔心的問了一句。
楚非快速拔出銀針,擺了擺手:“無妨,有我在誰也死不了。”
說罷他又從懷裡摸出僅有的幾百塊錢,一股腦全塞進佝僂男子手中,叮囑他:“一半給你買東西吃,另一半拿去買藥。至於買什麼藥,我馬上寫個藥方,你打車去城郊的豐草堂照抓就行。”
“這...”
聽到自已死不了,而且還有錢拿。
佝僂男子原本滿是絕望的眼中瞬間又燃起希望,他撲通向著楚非跪下,猛磕了三個響頭:“謝謝,謝謝,你是個好人。”
“快起來吧。”
扶上佝僂男子胳膊,暗中用力將他托起。
楚非揮手向寧冉示意,讓她把紙筆拿過來。
而胡茬男子在佝僂男子起來後,也在懷中摸了一番,摸出一疊皺巴巴的零碎票子。
他從這些零碎票子中抽出兩張面額較大的,塞到佝僂男子手中後,略顯歉意的說:“我留點吃飯的錢,能給你的不多。”
看得出胡茬男子過的比較拮据。
“不不不,這些夠了。”
佝僂男子一番推辭,但胡茬男子硬是不接,無奈他只得將錢小心放進自已貼身口袋。
楚非在他們推託間,將方子寫好後遞給佝僂男子。
佝僂男子接過沒有急著離開。
他雙手抱拳,向著楚非十分鄭重的說:“我叫李修同,感謝楚先生今日救命之恩,等我痊癒了,定然鞍前馬後報答您。”
“不錯,修同兄夠義氣,不枉楚先生救你。”
胡茬男子讚揚一句,隨之也抱拳道:“張致遠,日後修同兄弟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雖說我沒什麼錢,但給修同兄弄個安身的地方還是有辦法的。”
“楚非,寧家保安兼寧怡堂中醫顧問。”
楚非抱拳回禮。
張致遠聽到他的介紹,卻是皺眉嘆息道:“楚先生年紀輕輕就有這等醫術當真是前途無量。”
“你這人說話怎麼怪怪的。”
李修同詫異的看著他問:“你又是誇楚先生前途無量,又是嘆息的,你啥意思啊?”
“我...”
張致遠欲言又止。
“保安,保安,保安呢...”
被踹懵的寧帥剛清醒過來,就扶著滿是泥濘的地面大喊了幾句,有兩名反應過來的保安急忙過去將他攙起來。
“好啊,好啊...”
寧帥徹底惱了。
他氣急敗壞的指著楚非嘶吼:“給我乾死他,給我乾死他。”
圍觀的保安左看右看,沒一個敢往前衝。
楚非的拳腳他們早就領教過,衝上去只能被打。
在者現在寧怡堂是寧雪掌管,寧雪不發話,他們絕不會衝上去做冤大頭。
吼了半天眼瞅著沒人上去,寧帥愣了一下,很快他明白怎麼回事後,捂著肚子往蔡大師身邊挪。
蔡大師見狀跟躲瘟神似的,連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就打算開溜。
楚非身世不明拳腳還這麼厲害,而他只想找個地方安頓晚年,不想扯上打打殺殺的事兒,畢竟小命最重要。
“蔡大師你怎麼走了,第三局還沒比呢!”
有人見蔡大師想走,高喊著提醒他。
蔡大師依舊是裝作沒聽見,快步上了停在門口的一輛車,一溜煙沒影了。
“行,很好!”
寧帥也狀也知留下來只會自取其辱,唾了一口推開扶自已的保安,他踉蹌著上了自已的專車。
堂中恢復平靜。
“哈哈哈哈...”
眼瞅著寧帥和所謂蔡大師灰溜溜的走了,張致遠用力抓上楚非手腕,高舉著大喊:“諸位也看到了,今日比試,楚非的醫術技高一籌。他是今天比試的獲勝者!”
“楚先生厲害!”
“小小年紀前途不可限量。”
“看楚兄弟年紀不大,應該還沒娶親吧,俺家閨女今年正好21...”
圍觀的人邊鼓掌邊大聲向他祝賀。
寧雪同樣感激的看著楚非,今日若不是他,自已哪能這麼容易接管寧怡堂。
尤其最後飛踹寧帥那一腳,寧帥吃癟,定不敢再來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