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楚非,你好厲害。”

聽完楚非一番敘述,寧冉眼裡已經全是小星星。

她和寧雪一直以為楚非只是一個老中醫帶出來的鄉野郎中,沒想到楚非不僅在斯坦丁大學進修過,還在NATURE發表過文章。

“楚非你什麼時候去的提坦丁進修?”

寧冉悄然問楚非。

“哦,四年前,我家老頭子給我整了個網路進修班,我在山裡跟著學了幾年。”

寧冉....

“這...這不可能...”

蔡大師有些發懵。

身為津門市中醫院的主任醫師,他自是知道Nature雜誌的含金量,那可是當今世界歷史最悠久,最有聲望的科學雜誌之一。

“蔡大師,蔡大師?”

盯著走神的蔡大師喊了兩句,待蔡大師回過神重新看向自已,楚非笑著問他:“不知這局算誰贏了?”

蔡大師只覺得喉嚨有話難開口。

他不想認輸,也不能認輸。

三局兩勝哪怕輸一局,他都難以接受。

面對楚非的追問,他乾脆閉目修養,裝作沒聽到。

僵持片刻,斷定老東西在耍無賴。

楚非呵呵一笑,也懶得跟他磨嘰,直接衝堂中眾人喊道:“下一局,下一局。”

堂中人都看出所謂蔡大師在裝聾作啞,但礙於寧帥在,一時也沒人敢站出來替楚非說話。

至於寧雪和寧冉,兩人各有心思,沒有急於戳穿蔡大師的虛偽。

第二輪比試開始。

所謂辨方,其實也簡單,就是透過丟棄的藥渣辨別這是什麼方子,並詳細闡述方子藥理。

蔡大師對這局胸有成竹,這麼多年苦心鑽研各種精方,他自認在這方面也算是頗有造詣。

等自已的學生端上來兩個裝有藥渣的銅盤,蔡大師礙於第一局沒有直接認輸,遂故作大氣示意楚非先挑。

楚非沒推辭,很隨意指向最左邊那個。

左邊銅盤中黑乎乎一堆,藥渣都快被煮成沫子了。

“這逼給你裝的。”

楚非的隨意和灑脫讓寧懷然很是不爽,他冷眼譏諷完又緊接說:“蔡大師有心幫你,讓你先挑,你自已挑了個最難辨認的,等下輸了可別怪我們難為你。”

秉著和傻逼計較只會把自已的智商拉到跟傻逼一樣,楚非選擇無視寧懷然,讓他自已在那兒幹叫。

沒想到寧懷然面對無視竟然破防了。

他十分激動的走到離楚非一米遠的地方,抬手指向楚非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去斯坦丁進修過又怎樣,中醫博大精深,又豈是西醫能隨便解釋清的。我現在就站你面前,看你怎麼把藥渣裡的藥一個個寫出來。”

“真是聒噪。”

楚非搖搖頭。

面對寧懷然的謾罵,他不緊不慢從銅盆中捏出一小撮放在手中,而後湊鼻聞了聞,又把藥沫巴拉開,仔細看了看。

幾息的時間,將藥沫放回銅盆,拍拍自已的手。

楚非轉身對寧冉笑著道:“還勞煩二小姐準備紙筆,我好把方子寫出來。”

“這麼快就看出來了?”

寧冉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看到楚非那張帶著笑意臉,雖說有幾分猥瑣,但其中透著的自信又讓她十分開心。

她愈發覺得楚非是上天賜給寧家的世外高人,是專門來拯救寧家的。

寧冉這麼想,寧雪也這麼想。

剛才第一輪比試蔡大師裝聾作啞,她有意沒幫楚非出頭,其實是想看看楚非會怎麼做。

倘若楚非硬逼著蔡大師認輸,那說明他心性欠缺,不足以做自已的未來夫君。

好在楚非選擇無視,繼續接下來的比賽。

寧冉呈上準備好的紙筆,楚非揮手洋洋灑灑寫上一大串藥名,又用筆單獨在其中一味藥後畫了個記號。

寫完扔筆,在看蔡大師,也已經看的差不多了。

他比楚非慢了很多。

“快有什麼用,我猜楚非肯定都是瞎寫的。”

寧懷然獻媚般跟寧帥說了一句,寧帥挺了挺胸膛,像個老中醫般點點頭:“我猜也是。”

五分鐘後。

當蔡大師放下寫藥方的筆,靠著椅子打瞌睡的楚非則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用帶著慵懶的聲音問:“好了沒有啊,我都睡一覺了。”

“看你能得意多久!”

寧懷然鄙夷一句,小心拿起蔡大師的藥方催促年輕男子:“快去對方子。”

年輕男子不敢耽擱,他朝守在後堂門口的人打了個手勢,後堂的人立刻拿著兩張方子小跑過來。

這兩張方子正是剛才藥渣的方子。

仔細校對一番,兩張上面的藥全都如一,毫無差錯。

平局?

對方子的兩人面面相覷,怕有錯誤,他們又十分仔細的來來回回校對了數遍。

結果還是一樣。

蔡大師和楚非都完整的寫出了藥渣的方子。

“老師,您的方子和楚非的方子都對,毫無紕漏。”

年輕男子恭敬的對蔡大師說了一句,換來的卻是蔡大師一聲冷哼。

年輕男子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廢物,跟了蔡大師這多年,連個方子都不會看。”

意會蔡大師意思的寧帥蠻橫的將年輕男子推向一邊,而後粗暴的拿起托盤上的兩個方子,裝模作樣看了一番,皺眉道:“楚非的方子不對。”

“寧帥,你不要欺人太甚。”

早有準備的寧雪拍桌而起,站起來就朝寧帥走。

寧帥快步後退,將方子緊緊捏在手中,看著她冷言道:“公平起見,寧雪你還是莫要碰這方子。”

“無恥,我要告訴爺爺。”

寧雪說著就掏出手機。

寧帥見狀眼底隨之閃過一抹異色,他要的就是寧雪跟老太爺打電話。

“等等。”

打完瞌睡的楚非站起來,他先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站起來後腳下接連幻步。

寧帥只覺得眼前虛影一晃,手中藥方就沒了。

“這方子確實不對!”

拿回自已藥方的楚非看著自已剛才打記號的地方,認真解釋說:“這味腹肝湯中的丹參劑量不夠,想必開藥的醫師用的是十年前的老方,丹參開了10克。實則在十年前的第六屆醫藥大典後,腹肝湯的丹參劑量有調整,改為15克。”

“5克之差,效果截然不同。”

放下自已的藥方,在看蔡大師的藥方,楚非想了想,拿起筆在其中兩味藥後打了個記號。

“楚非你幹什麼,你憑什麼動蔡大師的藥方。”

寧帥見狀想阻止。

“這兩味開的不對。”

也不管寧帥,楚非徑直走到中藥櫃前,從裡邊拿出兩味中藥託在手中:“縱觀整個華夏,屬秦嶺以南的夏枯草藥效最佳,新醫藥大典囊腫方里的夏枯草參考標準是20克,而這20克是按最佳藥效定製的。

青城屬北,陰涼溼地不多,偶有生長的夏枯草也是長在稍陰涼荒地,藥效不如秦嶺以南。所以在青城開囊腫方,應該在20~40克之間。

至於留下的區間,專人專方,這個我不做過多解釋。”

蔡大師已經聽麻了。

從楚非的腹肝湯在到自已的囊腫方,楚非說的分毫不差,甚至在開方上的經驗都遠超自已。

在這般年紀有這等用藥經驗,也只有國醫聖手才能帶出這樣的徒弟。

想到這兒蔡大師不覺冷汗直流。

如果真是國醫聖手的徒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得罪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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