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隊分糧的日子,沒有要隊長催促。

這個時候北省早晨十分寒冷,水缸裡已經結了薄冰。地面上一層白霜。

人們早早起床,拿著口袋,麻袋,背蔞,筐子等器具。

陸陸續續來到大隊部前。各自盤算著自家能分到多少糧食,能否得到少許錢和票。

有人認為農村沒有錢和各種票。只有城裡的工人才有錢和各種票。這是錯誤認識。大隊上交糧食後,糧管所也就是糧站。

扣除農業稅和各種提留,還是能剩下一些錢和票。對勞模,積極分子還有手錶票,腳踏車票,縫紉機票一些珍貴的工業錢。

而城裡人拿了工資和一些票,每個月買了糧食一些日用品,所剩寥寥無幾。有的工人不到半個月就盼著月底的工資。

農村人有糧食吃,還能餘下一些積蓄。特別是包產到戶,農村人一部分人迅速富了起來。

所以湧出一些農民企業家,農民養殖大戶,種糧大戶。

還有許商販,包工頭都是農村人。

城裡人依然拿死工資,又不屑幹這些認為是低賤農村人乾的事。

後來遇上下崗熱潮,才被逼的幹那曾經看不起的生意或事。生活才好了起來。

閒話不敘。

大家在凜冽寒風中,等到大隊幹部來臨。分別是支書錢有旺,大隊長張賢榮,會計張明康,記工員張永明,還有兩個小生產隊隊長。

幾個小夥子幫忙抬出大隊部的長形條桌,和椅子。

支書錢有旺也不坐站在桌子前,大手一揮,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同志們,今年收成不錯,可喜可賀。交了公糧之後,還有剩下的糧食一萬多斤,分到大家手中,吃到明年夏收是沒有問題。

這也是同志們辛勤的結果。吃水不忘挖井人,感謝我們國家,感謝我們黨。給了我們這美好的生活。

舊社會大家吃不飽,穿不暖,還飽受地主老財壓破欺詐。還有流匪兵否的搔擾,身處水深火熱中……”

錢有旺滔滔不絕講了個把小時。看人群不耐,甚至有幾個小夥子小聲議論。

於是收了話頭,又說了一句話:“接下來請大隊長張賢榮同志講幾句。”

張賢榮冷著臉,道:“今年眼看我們大隊能得先進大隊,結果出了一個魏思東,這個小日子倭寇,也就是叫什麼他母想死郎……“

說到人群裡張金花低下頭,不敢看任何人。

人群中有個小夥子笑道:“大隊長,不是他母想死郎是佐木東思郎。”

大隊長張賢榮也不尷尬,繼續說,總之他娘什麼郎。給我們大隊抹黑,我們損失慘重,各種票據少了許多。

你那幾個小兔崽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在這兒跟我老母豬啃書本__咬文嚼字……”

大隊長孫子張栓子在人群喊:“爺爺那是老鼠啃書本__咬文嚼字。”

眾人聞言鬨然大笑。

大隊長張賢榮:“滾你奶奶的,插什麼嘴。

剛才說到哪裡了,噢,再有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全他孃的,給我餓肚子去。

最後講一下,也是老調常談,手裡有點糧食和錢票。別得瑟又是賭又是亂造,特別是收好了,別讓人摸家了,來找大隊。分糧。”

有人說這個年代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沒有貪汙腐敗,賣淫嫖娼。

這話是胡吊扯,沒有任何依據。自古以來是無娼不成莊。

自從大禹不再禪讓,把人皇位傳給自已的兒子啟。就開始了唯利是從,甚至是利慾薰心欲壑難平。

就是天子腳下京城,佛爺,幹容把(就是扒手),半掩門(暗娼),仙人跳,湍子(就是詐騙)。

車站與列車上更是各種罪犯頻出,踢球(就是拎別人包),拍花子、流星拳(就是人販)。還有放大鷹(就是騙婚)。

高買吃回頭票,什麼溜子,霸王餐,順子吃。

順子吃笑話很多,有個順子吃可能是剛入行。跑到一戶辦喪事人家中,哭喪。人家死的老太太,他哭了是老頭。

讓人家亂棒打出。

有一個順子吃,穿的人五人六,跟一些檢查團,視察。視察後,被視察單位熱情招待。檢查團以為這個順子吃是被視察單位的工作人員,被視察單位的認為是上級的人。

順子吃不單是吃吃喝喝,還有大搖大擺進一些單位,擺出一副領導模樣,門衛不敢阻擋。也有愣頭青擋住,結果還被順子吃訓了一頓。

順子吃就進去了,見什麼貴重物品,不是很大,就放進手提包,順手帶走。

所以說這個年代什麼人都有。

特別是在分糧時候,經常有人家糧食,錢票經常被偷,甚至是被搶。

所以大隊長重點提了一下。

接著分糧。

記工員張永明喊名字,報工分數。會計張明康核對一下發相應糧食與錢票。

到張金花張婆子這兒,就卡住了。按工分計算魏思東也幹了一年,並且戶口在張金花戶口上。

張金花非要工分分成,但魏思東已被定為敵特,並被遣送回倭國,但他乾的活賺的工分依然在向陽大隊。

張金花認為魏思東在她家吃喝住在自已家,以前在大隊勞動,所得到的,應該是自已所得。

會計張明康認為沒有前例,又是敵特的工分不予發放。

這下張金花不幹了,一蹦三尺高,嚷嚷道:“憑什麼不分給我家,他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他是敵特與我無關,我如果有事,現在能在這裡,那還不是蹲笆子裡。

再說了我也是種花家人,也是受害者,當年我也是十里八村俊姑娘。被那鱉孫騙了,我又找誰說理去。

咱不能給國家添麻煩,讓國家給我說法。

但我損失,我痛苦誰能知道。我內心苦啊!

我的天爺呀,你睜睜眼啊看看,我這老婆子活下去!

新國家新社會,還能和萬惡舊社會那樣,不讓人活。

我不活了,新國家新社會幹部不給我這老婆子活路。

讓我死去吧,天老爺!”

大隊幹部確實沒有經過這種事情,只有暫停分糧。進了大隊支部開了小會討論。

最終做出決定,魏思東也就是佐木東思郎雖然是敵特,犯下罪行累累,有罪於國家,有罪於人民。

但隱藏在張家,不但給張家張金花帶來不好影響,也給張金花造成傷害。經過上級調查張金花確實沒有參與犯罪行為。

雖然在明面上不能彌補張金花,但魏思東今年的工分可以由張金花領取,但只能減半。

張金花只是想鬧鬧,也沒有想有這樣結果,心中是高興。

上前準備領糧食。

人群傳來一道聲音,慢著,不能分給她糧食,因為小鬼子佐木東思郎潛伏在我們向陽大隊。

在人民群眾,有關部門努力下抓住了這個敵特。

你張婆子是受害人,這事先不論。但敵特佐木東思郎,給向陽大隊抹黑,帶來巨大的損失。這是客觀存在。

這些單不是你張婆子一人買,而是全大隊所有的人共同承擔。

憑什麼只有你張婆子一人得到佐木東思郎所賺的工分,要分大隊共同分。

大家一看說話的人是葛大炮。其中有幾個與張金花關係不好的,還有愛佔便宜的老孃們,聽葛大炮這麼一說。

紛紛響應,對呀,葛知青說的有道理。大家都是受害人,憑什麼只有她張婆子一個人獲利,她如果是以敵特家屬身份,領這糧食。那麼我們不要了。

葛大炮一看群情激憤,心想終於能給這張婆子添堵,訛小爺我二十多塊錢讓你吐出來。

張金花張婆子眼看到手糧食飛了,那個氣啊。

破口大罵:“姓葛的,你不說話會死嗎,你說的話是人話嗎,能喘人氣嗎?天老爺,您睜開眼看,欺負我老婆子,天理哪裡去了,王法哪裡去了?”

也不顧地面冷坐在地上,手拍大腿哭天喊地,叫爹喊娘。

大隊幹部見張婆子這樣,已頭痛不已,心中埋怨葛大炮多事。

人群中老漢餘良也擠了出來道:“張婆子,你瞎鬧什麼熊,我老伴還是給你男人手下殺死。他那工分,按理說我應拿大頭。”

張紅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道:“餘良叔你說的不錯,在法律上講,那是刑事訴訟加民事訴訟。應該賠錢。”

張金花張婆子大兒子張長海和大兒媳婦馮蘭草也出來。馮蘭草也不簡單深得張婆子真傳,沒理也能攬三分的人。

張口道:“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上級都說了這是歷史遺留問題,你們人多欺負一個老太太。你們本事大,去小日子那找賠償,欺負一個老太太你們有本事?

大隊幹部都說減一半魏思東工分,這一半不夠你們分嗎?

我們家拿一半,這合情合理。不給活路,想逼死人啊,媽,長海我們這就死在這裡。不活了,也活不下去。”

場面一片混亂。

最終讓張婆子得了三分一的工分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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