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講結束,臺下沉寂了幾秒,響起轟轟烈烈的掌聲。

何盈盈聽到周圍有同學悄悄說了句“講的真好”,何盈盈點點頭,擦去眼角的溼潤。

“不要糾結於結果,經歷本身就有意義。”

何盈盈突然被人撥開了迷霧,如果暫時看不到結果,不妨沿著正確的方向繼續前行,看看沿路的花朵和風景,終點也許有別樣的驚喜。

誓師大會進入放飛氣球環節,不少同學趁著這個時間去找梁杞周合影。何盈盈看人太多,就和付文莘拿著相機拍照片。

梁杞周遠遠地看到何盈盈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了,和身後一眾同學說了聲“抱歉”,跑過去找她合照。

何盈盈把相機丟給付文莘,囑咐她多拍點照片,就跟著梁杞周走了。

付文莘拉著嶽徵左拍拍右拍拍,突然看到前面舉旗的許庭深,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點點投射到他身上。畫面太過美好,付文莘沒忍住偷偷拍了一張。

主持人聲音響起:“請同學們放飛手中的夢想氣球——”

付文莘放下相機拿起氣球就走了。

百日誓師大會真是個神奇的儀式,彷彿真的潛藏著某種力量。何盈盈心想。

那日之後,沒幾天就是一模。果然有因必有果,連日的迷茫和擺爛,她的一模成績,考出了歷史新低。

但何盈盈沒有被打倒,她的學習勁頭較以前更足,每一分每一秒都制定了計劃,每一項都嚴格執行。見縫插針的寫題,時刻不停嘴的知識點,數不清的試卷……

寫累的時候,她就和付文莘一起去操場跑步。說起來她自已覺得好笑,以前最討厭體育的小女孩現在最喜歡的事情是跑步,跑步分泌的多巴胺往往能使何盈盈忘記一天的煩惱和疲累。跑步也帶來了意外之喜,何盈盈跑了兩個月,瘦了二十斤。

有一天傍晚吃過晚飯,何盈盈從食堂走回教室,廣播臺放起了八三夭的《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前奏響起時,彷彿有某種魔力,她止住了腳步,身邊人群三三兩兩經過,她靜靜地聽著這首歌。

“想見你只想見你,未來過去,我只想見你。”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是他們的點點滴滴,想象著要跨過多少黑暗的山嶺,才能觸控到他。

按照小說情節,這個時候他應該魔法般地出現在她身邊。睜開眼睛,沒有。

一曲唱完,她繼續往前走。

二模的成績比一模好很多,何盈盈這下真得安心了,她相信他說的,努力不一定馬上有回報,但一定有意義。

看著成績單她覺得有些好笑,不管考多少分都是許庭深第一她第二,不會到高考她都是萬年老二吧……

她拿著成績單回到家,想和何母報喜。剛推開門,一個杯子砸到了門上,四分五裂。

她愣了愣,心裡一顫,去辨別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母歇斯底里指著何父:“你敢說你跟她沒一點關係?”

何父不甘示弱:“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你趕得上麗麗一半我會這樣嗎?不還是你的錯嗎?”

“你個王八蛋!”

何母又抓起一本書摔向何父,何父一躲,書砸到了站在他身後的何盈盈頭上。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了,何母慌了神,喘著粗氣來拉何盈盈,何父摔門而去。

視線被腦袋上的血液模糊了,何盈盈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何父出軌了。這個平時總被媽媽說老實堪嫁的男人,做了罪不可赦的事情。

說不清是淚還是血,臉上冰涼冰涼的。像一臺老式收音機般除錯自已,卻始終伴隨著“嗡嗡”的耳鳴聲,意識模糊,她昏過去了。

再醒來是在醫院的床上,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刺眼的光線照進病房,昨夜的爭吵嘶吼好像一場夢,她掐掐自已,疼的,不是夢。

何母在陪床上躺著,臉色蒼白,盡顯疲憊。

何盈盈想爬起來,不小心驚醒了何母。

何母聲音嘶啞:“盈盈,疼嗎?”

她眼一酸:“不疼,媽媽……”

欲言又止。

何母知道她想說什麼,心疼地摸摸女兒的臉:“媽媽沒事。”

可何盈盈還是看出了她的心塌了,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婚姻給了她現實的一擊。結婚後她的重心倒向了家庭,任勞任怨,從無怨言,一直信任的丈夫卻看不起她,做出了這檔子背叛她、背叛家庭的事。

她強壓住心底的驚濤駭浪:“我會和他離婚,你們倆跟著我。你馬上要高考了,你不能受影響,下午檢查沒事的話明天就回學校。”

何盈盈點點頭,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眼淚順著臉龐淌下來,滑出兩行輕輕的水痕。

這件事到底還是對何盈盈打擊很大。回學校上課後一直不在狀態,每天昏昏沉沉,一想到這件事就哭,夜裡夢到他們也會哭著醒來,無數次祈求這是一場夢,醒來還是最平常的一天。她不能面對自已的父親,不想見到他,見到他就會想到他對不起這個家,對不起媽媽。

鋪天蓋地的痛苦席捲而來,她一度想結束自已的生命。她想找人訴說,可這種事情太不堪,就算不是她的錯,她也難以啟齒。

終於有一天,何盈盈沒有從床上起來。何母忙著走離婚程式,一早就出門了,沒發現她的異樣。

她睜不開眼睛,孤寂感和窒息感同時席捲而來,心臟充斥著強烈的不安,渾身無力,感到所有的力氣都被抽離,整個人像溺水一般,想要痛哭流涕,想要大聲嘶吼,可她沒有任何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何盈盈感到有個柔軟溫熱的東西在蹭她的手心,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辨認是什麼東西,最後卻只動了動手指。

又有一雙手托起她的頭,玻璃杯壁貼上她的嘴唇,溫熱的水流進嘴裡,她潛意識的吞嚥。

眼淚卻也跟著流了下來。

這雙手又幫她擦去眼淚,輕輕拍著她。感覺到久違的心安,她漸漸睡著了。

睡夢中聽到有說話聲,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梁杞周、付文莘和嶽徴都在她房間。

見她終於醒了,付文莘摟著她哭。

“嗚嗚,盈盈你終於醒了。”

何盈盈努力搞清楚狀況,確定這不是夢裡,她慢慢開口:“你們怎麼來了?”

“阿姨說你病了,讓我們來陪陪你。”

何盈盈眼睛轉向梁杞周,付文莘明白她的意思,何母不可能知道他們的關係,非週末又非節假日,他怎麼回來了?

“他聯絡不上你,就問我你在哪,我就說實話了。”沒等梁杞周開口,付文莘解釋道。

何盈盈就這樣靜靜地盯著梁杞周。

嶽徴拉著付文莘去了客廳,給他們倆留出單獨的空間。

“怎麼了?”梁杞周支著她半靠在床頭上,小心翼翼地餵給她水。

“抱抱——”聲音裡隱藏著恐慌,像個被丟棄的小孩,生怕他離去。

他輕輕地把何盈盈圈進懷裡,有一下沒一下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別怕,我不走。”

*

“家庭好奇怪

他以愛為名

卻做著傷害的事

愛裡面夾雜著鈍感的痛

比任何風雨都要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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