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之前和你高中同班的那個蘇什麼的,回來平城進了一個電商公司,好像當主播賣貨吧,月入也有好幾萬的咧。之前聽她爸說,最好的一次月薪直接十多萬啦……掙得是不是比你多?”

鹿柟笑著問:“您這是嫌棄我賺得少唄?”

“我前陣子聽你說,樂隊巡演到處飛的,我是怕你辛苦。”

“我不辛苦啊。”鹿柟轉念一想,補充道,“我這不是準備如願以償了嗎?”

鹿韜不知道她被齊家封殺的事,她也從來沒有和他提過,只是淺淺地說娛樂圈沒那麼好混,沒後臺、沒人罩、沒熱度就沒機會,只能淪為炮灰。

剛畢業那會,鹿柟打電話回家和鹿韜說:“爸,我再沉澱幾年,說不定你就能在大熒幕上看到我了。”

鹿韜一直以為只是因為自已女兒不願意接受潛規則,所以沒出路。

他也曾勸過鹿柟回來,但是鹿柟很堅決地說想留在瀛城再試試,鹿韜也就由著她去了。

“柟柟,爸還是那句話,你能不能爆紅我不在乎,也幫不了你什麼,爸就希望你在這個大染缸裡,能夠潔身自好,不忘初心。尤其是你真進了這個圈子吧,要面對的誘惑可太多了,一定要保護好自已。”

“爸,我知道了……”

“你就算嫌我囉嗦,我也還是要講的。”鹿韜娓娓道來,“要是真混不下去了,你就回來,爸照樣能養得起你。”

“哎呦喂……”鹿柟搞怪道,她是真受不了這麼煽情的氛圍,“我都多大了,還要你養哦。”

“還有事兒嗎?沒有的話我就掛了,明早我還得聯絡批發商進貨咧。”

“沒事了,您早點休息,晚安。”

“你也早點睡,別總是熬夜,再年輕的身體都禁不起你這樣熬的。”

電話結束通話,鹿柟跑去浴室,開啟水龍頭,接了捧涼水衝臉,一下接一下地,嘩啦啦的水流聲不斷響著。

這樣過了好一會,直到臉上的水滴不斷向下滑落,將胸前的一大片衣服都打溼,她才關掉水龍頭,回到臥室。

鹿柟瞥見手機螢幕亮起,拿起一看,多了一條微信未讀訊息。

張助發過來的:鹿小姐,溫總讓我通知你,週五下午1點30分,會有司機過來接你。記得帶上身份證。

鹿柟不問做什麼,只回了一個“好”。

*

週五,在馬路邊,來接鹿柟的還是上回送她回來的那輛賓士。

每逢週五,車流總會偏多。

車往市中心開,最後駛入一棟高檔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

張助早早地等在地下車庫的電梯口,領她上樓。

到了30層,出去左拐,張助掏出一張門禁卡開門,磨砂的玻璃門自動開啟,映入眼簾的是,前臺後方牆壁上掛著的醒目的logo和一行精心設計過的藝術字——鹿柟工作室。

鹿柟很快回過神來,開玩笑地問:“裡面會有尖叫著要砍掉其他人腦袋的紅桃皇后嗎?”【*】

“什麼?”張助一臉不知所云地看著鹿柟。

“沒,走吧。”

進門後,張助徑直把她帶到一處帶有圓弧形的玻璃會議室,位於走廊右手邊第一間。

裡面沒有黃色瞳孔的瘋帽子先生,只有坐得滿滿當當在等她開會的人。

鹿柟第一眼就留意到了溫珣。

他並沒有和大家一樣坐在會議桌那邊,而是獨自一人待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

他兩腿交疊,一手支在沙發上託著頭,一手隨意地搭在腿上,似是在閉目養神。

好像是第一次溫珣在“光天化日”之下見面,更看得出他膚色透出一種沒有血色的蒼白。

在鹿柟進門的瞬間,他伸手扶了扶眼鏡,鏡片後微光一閃,抬頭看向她。

鹿柟身子一僵,神色自然地朝他揮手:“嗨。”

不出意料,溫珣沒有回應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鹿柟不惱也不覺尷尬,不疾不徐地走到離自已最近的位置坐下。

主持會議的是個中年女人,著一身淺色套裝,整齊的發,戴著一副眼鏡,嘴角邊帶著極淺的笑紋,唇膏的顏色是不會出錯的褐色系,可惜化妝品也沒能遮住她的年齡。

不難看出,眼前這位說話語速適中的女人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很久,渾身散發著一種過分圓滑的氣息。

“鹿柟你好,我叫莫莉,你可以叫我莫姐,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經紀人。”

莫莉起身向鹿柟走去,主動熱情地和她打招呼。

“莫姐你好。”鹿柟伸手,兩手交握。

“坐吧。”

有人敲門進來倒茶,藉此機會,莫姐一一給她介紹與會人員,公關團隊、造型師和化妝師、宣傳、法務、策劃、財務、運營……

——一個組織架構非常完善的團隊。

“那我是什麼?”鹿柟翹著二郎腿,環視了一圈會議室裡的人,有點想笑。

“你是工作室的簽約藝人。”莫姐回答道。

“會議開始前,需要麻煩鹿小姐您籤幾份合同。”法務從檔案包裡拿出幾份檔案,嚴謹地說:“您帶身份證了嗎?我去幫您影印。”

鹿柟從包裡拿出自已的身份證遞給法務,接過放在眼前的那些檔案,粗略地翻了翻。

有《演藝經紀合同》、《獨家藝人經紀合同》、《藝人簽約合作合同》……

鹿柟一字一句細緻地檢視條款,忽然想起一件比較要緊的事:“但是我之前和簽了《樂隊內部合作協議》,我們樂隊和「與她」廠牌簽約了……”

莫姐語氣平和地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投資了你之前樂隊的廠牌……”

“之前?”

“是的,我們法務這邊和你們老闆沉舟打過招呼,也簽過合同了。你和我們訂立合約關係的時候,和他那邊的合同自動作廢。”

莫姐在一堆合同裡,精準抽出一份類似於勞動合同隸屬關係變更的文書,翻開一看,沉舟飛揚的名字落在上面,日期恰恰是昨天。

鹿柟頓時語塞。

——這件事沉舟愣是一嘴都沒和她提起過。

莫姐在暗中留意著鹿柟的臉色,關心地問:“如果不明白這些是做什麼的,一會兒法務會給你詳細解答。”

“不用。”鹿柟擺手,戲謔地笑著拒絕。

她沒來由地完全喪失掉研究這些合同文書條款的興趣,隨手抓起桌面上的黑色簽字筆,快步走向溫珣。

鹿柟來到溫珣面前坐下,將手裡的幾份檔案“啪”地一聲扔在茶几上,“甜膩”地笑看著對面的男人,“溫珣。”

溫珣穿著一套做工昂貴的藏藍色西裝,內搭薑黃色真絲襯衣,西裝上佩戴著一枚金色樹葉形胸針,纖塵不染。

他蹺著腿,坐得很懶散,膝蓋上還攤放著一本財經雜誌,隨意翻閱。

溫珣抬眼。

今天鹿柟穿著一套純黑色的運動潮牌聯名套裝,同一品牌的黑色運動鞋,寬鬆的oversize版型設計,無性別穿搭,休閒舒適。

一頭自然蓬鬆的粉金長髮,十分搶眼,一如第一次見面那樣,帶來強烈的視覺衝突。

沒化妝,膚色偏白的她,並沒有在這樣挑人的髮色下,黯然失色。

相反,在明亮日光的照耀下,她臉頰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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