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掀老底
一曲終，大家紛紛鼓掌，還嚷著說聽不夠，要再來一首。
傅禮笑著說：“獻醜唱了兩首，夠了夠了，本來就沒寫多少新歌，可別把我的老底都掀了。”
他靦腆地走下臺，將手裡的吉他交給下一位自告奮勇，說要上臺“踢館”傅老師的好朋友。
傅禮看到鹿柟來了，過去盤腿坐在她身旁，和她打招呼，“來了，鹿老師。”
“我來得剛剛好，正趕上傅老師一展歌喉。”
傅禮笑著說：“還以為你來不了了。”
一週前，傅禮一大早收到鹿柟的微信，告知他跨年派對她可能無法參加了。
“我也以為，幸好工作趕在最後一秒忙完了。”鹿柟兩手抱在膝前，笑著說，“對了，林姝把禮物轉交給你了吧？”
坐在一旁的林姝開玩笑道：“我做事你這麼不放心的嗎？”
“忘了什麼都不敢忘記女明星交代我的事。”
鹿柟輕拍了一下林姝的肩膀，嬌嗔道：“就知道打趣我。”
傅禮在旁也笑著說：“收到了——林姝一來就給我了。”
“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傅禮的這句話是對鹿柟說的。
季遠從陽臺進來，朝林姝招了招手，喊她過去，林姝回頭對著傅禮和鹿柟說：“你們倆先聊，我過去看一下。”
鹿柟點頭，向著不遠處的季遠象徵性地揮手示意。
傅禮向著另一邊的桌子揚揚下巴，對鹿柟說：“去續點酒？”
鹿柟手裡的酒杯已見底，“嗯哼。”
走到那邊，發現幾個裝酒的箱子早已空空如也，索性兩人下樓去搬點上來。
聚會在頂樓天台進行得如火如荼，鹿柟跟在傅禮身後下樓梯，回到室內。
“你去那邊坐一會，我來搬吧。”傅禮指著不遠處的沙發，讓鹿柟休息。
“一起吧，搭把手。”鹿柟不依。
“你看起來很疲憊，”傅禮舉起兩種不同的酒，讓鹿柟選一種，她選了伏特加，“還是工作上遇到了麻煩事？”
“有嗎？”鹿柟搓了搓自已的臉，“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吧。”
“最近在忙什麼？”傅禮一邊從儲物室搬出新的酒箱放在樓梯下，一邊拿出一個洗淨的杯子，準備給鹿柟調酒。
鹿柟沒有去沙發上坐著，而是倚在門上，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偷瞄著傅禮，“瞎忙，有什麼活就做什麼活。”
“不是說簽了新公司嗎？”
“在等通知，看看下一部戲給我分配什麼角色。然後再準備準備，進組。”
鹿柟接著問：“你呢？紀錄片的音樂做完了？”
“快了，在做一些收尾工作，大差不差。”
傅禮開了一瓶冰鎮的青桔味水溶C，往杯裡放幾塊水晶葡萄冰，按照3:1的比例往杯中倒入伏特加和水溶C。
“不過最近又接了一個新的工作，是一部獨立電影。”
“聽起來很不錯。”
傅禮將調好的酒遞給鹿柟，“是那部紀錄片的導演介紹的。”
“真好，終於算是步入正軌了！”鹿柟拿著酒杯，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懶洋洋地窩著，嚐了一口傅禮遞給她的酒，“這個很好喝耶。”
傅禮提著一瓶啤酒走過來，“還不錯吧？”
“很清爽，一口驚豔。”鹿柟笑著多喝了兩口。
“慢點喝，容易上頭。”傅禮看著她，目光裡隱有擔憂，“我……看你狀態不是特別好？是不是工作上的事不順心？要是……太累了的話，就歇歇……”
“別太勉強自已。”
“沒事！”鹿柟在茶几上看到不知道是誰的煙盒，抽出一根遞給傅禮，“陪一根？”
傅禮擺手，指指嗓子，“歌手的自覺。”
“哈哈哈，好。”鹿柟又放下，索性一同不抽，“可能之前自由散漫慣了，忽然有東西約束自已，還沒適應吧……”
嗯，還沒適應自已只是一件商品、一個貨物，要是沒有人願意買的話，她還是在爛泥堆裡不被發現的腐臭“金子”。
常騙人說自已遇到了賞識她的伯樂，幸運簽上的新公司。
她差點就忘了，不要搞錯自已的身份，她可是靠出賣肉-體，出賣自-尊上位的人，她以為自已已經足夠明白娛樂圈的殘酷。
看來放棄自我，拋棄尊嚴，她還是沒有很好的順應自然。
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是，在做的時候，他們密不可分、興會淋漓。
*
鹿柟窩在沙發裡，昏昏欲睡。
傅禮起身，去櫃子裡拿出他給鹿柟準備的元旦禮物。
那是一張定製的黑膠唱片。
傅禮說：“之前為那部紀錄片配樂的時候，寫了幾首曲子，有些導演沒采用，我刻了三首我很喜歡的進去，你拿去聽吧。”
“謝謝。”鹿柟接過，抬頭看向傅禮，目光交匯於一瞬，一觸即分。
她很快退回去，本能地不敢看他那雙清澈的眼睛，心虛地別過臉。
她怪難為情的，生怕被傅禮看破背後的不堪。
傅禮笑著說：“不客氣，你在下面坐會，我把酒搬上去。”
“我幫你吧，你一個人搬不了這麼多。”
“我上去喊人下來。”
“好。”
鹿柟很累，待了沒多久就想回去休息。
傅禮將她送到門口，陪她一起等車。
車到後，他替她拉開車門，叮囑道：“照顧好自已。”
“嗯。”兩人擺手告別，在蒼茫的夜色裡背向而馳，他往光亮處行走，她駛向昏暗的小巷。
終歸是要去往完全不同的地方。
*
莫姐打電話通知鹿柟，《黑冰》的女二號最終定下了她。
電話裡，莫姐的開心順著電話線都能感受到，“劉導親自打的電話，說女二號的戲份、人設都微調了一點，現在這個更貼合你的性格，演起來應該正好。”
“改成什麼樣了？”
“回頭把劇本發你，你自已看吧。這段時間好好琢磨一下，演好了，說不定能拿個最佳女配。洛施也是從女配開始演，演好了就開始一路平步青雲了。”
“說不定我們也行呢。”
鹿柟說：“那就借你吉言了。什麼時候開機？”
“年後，三月初左右吧。”
“好。”
“你要是沒別的安排，可以回家過年了，年後早點回來就行。”
“好。”
鹿柟倒是沒什麼安排，可不代表溫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