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十幾秒

第二條影片很短，點開只有短短十幾秒，沒有任何前情提要。

看起來像是個電影片段。

夕陽是一道漸漸落下的紅色光線，像是一把金紅色的火焰，燃燒在天際。

濃稠的昏黃包裹著大地，溫暖而柔和的光芒。

拍攝地點是在一家精品店，鹿柟扮演的角色需要透過櫥窗，偷偷看向外面那個她心儀的男孩。

這裡面沒有一句臺詞，全靠眼神演繹出少女初見少年時，那種驚豔的柔情和小鹿亂撞的無措。

她抬頭的瞬間，眼裡波光流動澄澈，脈脈含情，像一潭溺人的春水。

溫珣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塞納河的水面，風乍起，吹皺滿地，將心動二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18歲的鹿柟笑起來，賊清純、賊靈氣，甭管男女老少，看了都覺得心情舒暢，如沐春風。

嫩得能掐出水來，又帶著股韌勁和精氣神兒。

*

有拉門的聲音，溫珣抬頭。

鹿柟洗完澡出來。

穿著酒店白色的浴袍，烏黑溼漉的頭髮散在肩頭，一張臉素淨得幾乎與方才影片裡的女孩百分百重合。

除了眼神。

再也不是一雙沒有被世事打磨過的原生態的眼睛。

再也不是一雙看起來從沒被任何人欺負過的眼睛。

溫珣鎖上手機，往桌面一扔，勾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到跟前，溫珣抓住她的手，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一手虛虛地摟住她的腰，一手擒住她的下巴，抬頭看她。

鹿柟自然地切回巧笑嫣然的狀態，只是溫珣用大拇指抹去她揚起的嘴角，“別笑。”

其實她剛剛在浴室門後站了很久，心裡只有一句話，“路是自已選的，人是自已挑的。”

不能既要，又要。

走出來的時候，心裡又輕鬆了幾分。

只是現在被溫珣莫名地盯著，她表情呆滯，一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溫珣用看寶物一樣的眼神注視著她清亮的眼睛，唇邊一縷笑，湊過來親吻她的香腮，“這就是你的決心嗎？”

他一把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落下一個輾轉纏綿的吻。

柔軟溫熱的唇，滑膩溼潤的舌尖，細細尖尖的貝齒，舔舐他。

片刻，他退開，鹿柟耳垂滾燙，身體發顫，纖纖手指抓緊他微皺的白襯衫。

“你這樣很像節烈的貞女。”

室內燈光太明亮，鹿柟偎進他懷裡，呢喃道：“能不能……把燈調暗點？”

最後只留下一盞暗黃的落地燈。

電動窗簾也一併全部拉上，鹿柟心一橫，兩條纖細的胳膊勾上他修長的脖頸，閉著眼睛送上自已的唇。

溫珣坐著不動，鹿柟停下，低聲說：“我準備好了，你不用管我，繼續吧。”

看不清溫珣的表情，但聽見他輕笑一聲，“怎麼繼續？”

他的大掌悄然下滑，被浴袍藏住行跡，鹿柟止不住地發抖，即便努力控制也於事無補，她試圖深呼吸調整。

下一秒，溫珣貼在她的耳邊，“該怎麼繼續？”

人在幽暗的環境裡，視覺缺失，感官放大，鹿柟驚詫於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