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陳天舟派人傳訊息給嶽剛山,說是已經和魔教談妥,晴明谷不需要用全部家產才能贖回嶽嬌嬌,近八成的家產便足以,陳天舟還表示這是他盡力為嶽剛山爭取到的最好結果。

彼時,他們已經知道劫走嶽嬌嬌的幕後黑手就是陳天舟,所以陳天舟擺出一副偽善的嘴臉讓嶽剛山不禁作嘔,雖然心中對他不滿,但面上還是答應道,“我立馬讓人準備。”

等到了約定的日子,陳天舟只帶了幾個手下到晴明谷,看見嶽剛山派人拉了幾十車的金銀財寶,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要繼續演下去,他拍了拍嶽剛山的後背,故作安慰道,“錢沒了可以再賺,但孩子只有一個,希望嶽掌門能看開些。”

嶽剛山強顏歡笑,“我現在不奢望其他,只期望嬌嬌能安全回來。”

陳天舟自以為聰明,但這一切早在魏五他們的預料之中,他們唯一沒料到的是,陳天舟居然如此貪婪,幾乎想吞沒晴明谷積累了數代的財富。

所以他們將計就計,似乎真的搬出了晴明谷近八成的財產,實則那些滿滿當當的箱子裡,只有面上一層是貨真價實的銀兩,餘下的部分不過是石子罷了。

陳天舟恨不得立馬將這些金銀珠寶運走,但還是得耐著性子唱完這場戲。

“以防萬一,我先確認一下,以免到時候那些賊人不認賬。”陳天舟找到藉口,開啟了身邊的一個箱子,只是稍開了一道縫隙,就已經看到了金光,徹底開啟便看到各色奇珍異寶整整齊齊的碼在面上。

“唉,經過這件事,以後晴明谷大抵也是完了。”晴明谷幾乎被掏空,嶽剛山當然要露出肉痛之色,不然必定會引起陳天舟的懷疑。

陳天舟蓋上箱子,“只要人沒事便好,武林盟以後會盡量幫助晴明谷的。”

不像陳天舟只帶了寥寥幾人,而且看起來不過是武林盟打雜的,嶽剛山除了帶上晴明谷大半弟子外,還另請了平日交好的門派過來幫忙。

看到近百人守著晴明谷的財富,陳天舟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他自認為這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按陳天舟所說,和“魔教”約好在晴明谷東南方三里外的空曠場地進行交易。

是以,他們一群人浩浩湯湯推著幾十輛木車在那裡等待。

魏五沒有跟在嶽剛山身邊,以防陳天舟有所戒備,他們一行人只是尋了處足夠隱秘的地方暗中觀察,等待最好的時機。

很快,當日在晴明谷比武招親上劫走嶽嬌嬌的那群蒙面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依舊是熟悉的魔教裝扮。

看到這群假冒魔教做壞事的壞人,楚庭捏緊了拳頭,險些按捺不住就要出去收拾他們。

這群蒙面人為首的頭目悄悄和陳天舟交換眼色,確認一切依計行事。

“如果不是看在武林盟盟主的面子上,哼哼,我們魔教才不會只要這麼一點錢。”為首的蒙面人冷笑道,只是嶽剛山怎麼聽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但是面上沒有露出疑惑,只是卑微道,“晴明谷超過八成的財產都在這裡了,不知道能否讓我見一見我的女兒?”

那頭目朝身後一揮手,只見兩個蒙面人扛著一個麻袋走到前面來,放在地上粗暴地扯下麻袋,確實是嶽嬌嬌,嶽剛山頃刻間聲淚俱下,就要衝上前去,他還以為自已要痛失愛女,再也見不到嶽嬌嬌了,只是嶽嬌嬌被劫走的這段日子裡,整個人格外憔悴,瘦脫了相,哪裡還有從前的美貌。

“這下見到人了吧。”頭目拔出劍,擋住了嶽剛山,“人你是見到了,也該讓我們檢查一下我們想要的東西。”

“是,是。”嶽剛山退後幾步,讓晴明谷弟子把那幾十箱金銀珠寶推到蒙面人面前,不少晴明谷弟子都遲遲沒有動作,嶽剛山只好吼道,“你們還不快點!”一副生怕晚了對方會反悔的樣子。

陳天舟心中暗暗得意,這晴明谷就算再怎麼有本事,最後還不是乖乖將積累了那麼多的財富奉上,最好笑的是連他們真正該恨的物件都不清楚。

晴明谷弟子不情不願地將全部的箱子都推了過去,蒙面人頭目也命手下一箱箱地檢查,待他們一起將全部箱子開啟時,一時間金光四溢,他們眼中露出了貪婪。

“都檢查過沒問題了吧?”嶽剛山有些心急,上前就想將嶽嬌嬌帶回。

沒想到對方還是阻攔道,“你又何必這麼心急?這裡足足幾十箱金銀珠寶,你先等我們運走,再將你的女兒接回去也不遲。”

“你!”嶽剛山哪裡願意,“你們實在欺人太甚!你們要是把東西拿走了卻又反悔,到時我要怎麼辦?

那蒙面人頭目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他將冰冷的劍尖在嶽嬌嬌脆弱的脖頸間比劃,“我也是求個周全,你也不想到了關鍵的時候,你的寶貝女兒會出什麼事吧?”

嶽剛山閉上眼,不忍再看,只祈禱他們收下東西后嶽嬌嬌能平安回到他的身邊。

陳天舟心滿意足地看著那些金銀珠寶被他手下的人運走,眼中的得意之色幾乎要藏不住。

始料不及的是,陳天舟正自得一切都按他計劃中的進行,不知從何處突然衝出了一群人,身上還穿著同那些蒙面人幾近一樣的服飾。

晴明谷這邊的人不明所以,只以為對方覺得人手不足,又特意喊了一批人過來搬運。

只是沒想到,第二批出現的這些人,直接攻向了開始的那些蒙面人。

那蒙面人頭目也是茫然,以為這些人是陳天舟安排的,打算獨吞這筆鉅款,立即就要指責他背信棄義。

可陳天舟自已也是極為不解,看到熟悉的衣裳,他心裡已經有些發慌,不過還是強行鎮定道,“也許對方是起內訌了。”距離當年,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之久,當時橫空出世的魔教也早已銷聲匿跡,他篤定了對方不會再出現在江湖之上,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將所有做過的壞事嫁禍到對方身上。

陳天舟極力安慰自已,這都是巧合,肯定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小毛賊也對晴明谷的這筆財富動心,才半道冒出來想分一杯羹。

可惜陳天舟的心理安慰沒有奏效,這群橫空出世的小毛賊將他特意安排的手下打得節節敗退,犀利得讓他不禁想起某個熟悉的場面......

直到他在人群中看到一個陌生又帶著熟悉的身影。

舉手投足間如飲水般輕鬆,擊倒了一大片蒙面人,但他卻沒辦法責怪手下不中用,只因他看清了對方的臉。

雖然過去二十年之久,對方不復當年的青年模樣,臉上也長滿了鬍渣,多了歲月留下的痕跡,他還是認出了這個人就是當年在比武大賽上贏過他,給他留下無法磨滅的陰影的那個人...石頭。

又一次,陳天舟精心謀劃的佈局又被魔教打破,原本他可以順利侵吞晴明谷的八成財富,現在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手下被真正魔教擊潰。

只見他們將那群蒙面人擊敗後,石頭不疾不徐地走到陳天舟面前,眯起眼嚴肅地打量了半天,“我認得你!你就是二十年前輸給我的那個人,輸給我之後還冤枉我們的那個糊塗蛋。”

陳天舟嘴角微微抽搐,但在場的不僅是晴明谷的人,還有嶽剛山請來的其他門派,他只能保持自已作為武林盟盟主的風度。

可是石頭卻不打算放過他,不比當年那個憨厚懵懂的青年,經歷當年無辜被冤枉的那件事後,他多了不少心機,“聽說你現在當了武林盟的盟主,我看武林盟也是要完。”

“當年還沒當上盟主就冤枉我們,想聯合整個武林對付我們,結果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

“嘖嘖,不會被我們打怕了,才看到這些冒牌貨都嚇得腿軟吧。”

石頭幾句話比他的武功還要犀利,噎得陳天舟不知道怎麼反駁,其他人開始竊竊私語,討論為什麼他身為武林盟盟主,既然已經知道是魔教抓走的嶽嬌嬌,為什麼不願派人對付魔教,竟是連打都未曾打,就和對方商量讓晴明谷用八成的財富來交換。

面對眾人的疑心,陳天舟頓感壓力,況且這裡這麼多人,還沒辦法捂住對方的嘴,那樣只會更顯得他心虛,“我承認這次是我失誤,但是,這些年魔教聲名狼藉,做過那麼多壞事,各位武林同仁,我們不能相信他!”

眾人點點頭,雖然這次這件事不是魔教乾的,只是被人假冒了名頭,但魔教身上還揹負其他汙名,他們自然不會相信魔教。

石頭望著陳天舟,“哦?你給我說說,我們做了哪些壞事,讓我好好聽聽。”

石頭的視線如一道利劍刺向陳天舟,陳天舟額間滲出冷汗,對方,動了殺心!他開始估算二十年過去,再和石頭交手的話自已有幾分勝算,心中不禁一涼,他大概不是對方的一招之敵。

二十年前他興許還能看出對方的深淺,但二十年後,對方的內力雄渾到毫不外露,他毫無勝算。

“這...”陳天舟支吾道,“這都是江湖傳言。”

“哪裡傳出的江湖傳言?你身為武林盟盟主不核實事情真相,任由我們清白蒙汙。”石頭逼近一步,“是不是欺負我們不問江湖事?”

“我思來想去,這些年來跟我們有些齟齬的,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二十年前你就冤枉了我們一次,過去二十年,到底還冤枉了我們多少次?”

石頭逼近陳天舟身前,陳天舟驚恐道,“我沒有!”

“你沒有?如果不是你,還會是誰?”石頭冷笑道,“一件壞事我們都不曾做過,平白無故背了二十年的黑鍋,今天也不妨再加多一件。”

“既然二十年前你說前盟主是我們謀害的,那再多一條盟主的命,那又有什麼關係?”

石頭握住手中劍,二指輕輕彈了彈劍身,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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