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蘋果的店,是路上偶然遇到的。與其說它是店,不如說是一個小攤子,攤主是一對老夫婦,因為租不起周圍的店面,就只能在這個街道上,不分時節的露天做著糖蘋果。

這個時候,他們剛從旁邊的一家拉麵館出來。

即使吃了一碗大份拉麵,但仍然想吃甜品的五條悟,眼尖的看到了這個攤子。

他指著那個攤子,拉著掌握資金的夏流霜的手,搖著尾巴撒嬌:“吶,夏,那個蘋果糖可以買嗎?可以嗎可以嗎?”

剛吃了三碗大份拉麵的夏流霜不怎麼想吃東西,她看著露天的攤子,不想去賭他們家的蘋果到底甜不甜。如果是酸的,五條悟買了後肯定不會吃,反而會給她。

她走過去多看了幾眼。雖說一直在忙,但她挑水果蔬菜的功底可沒下降,再不濟還有術式。

一旁看到她行動的五條悟十分激動,因為他知道,如果她這樣那就肯定有戲。

“硝子,傑,你們想吃嗎?”看著感覺還可以的夏流霜扭頭問著另外兩隻。

一碗麵差點沒吃完的家入硝子搖了搖頭,吃了一碗大份和半碗中份的夏油傑則是體貼的回道:“不用了,只給悟買就好,我們都吃不下了。”

“行。”夏流霜點了點頭,然後推著五條悟讓他自已去挑口味,“你自已去挑口味。”

意外的,他選了黑巧克力味的。

沒找到POS機的夏流霜掏出錢包,一邊掏錢一邊疑惑的問:“你不是喜歡吃甜嗎?怎麼選了黑巧克力?”

“偶爾要嘗試一下別的口味嘛,我要了很多的糖果碎,應該不會太苦。”他這樣回道,同時伸手接過了那位老婦人遞過來的,已經切好的糖蘋果。

趁著那老爺子找錢的功夫,夏流霜試圖跟老婦人搭話,當然,翻譯官是正在品嚐糖蘋果的五條悟。

“阿婆,你們在這裡做多少年了?(老太太在這幹多少年了?)”

被問的不知所措的老婦人,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可能有個三四年了?”

老一輩的霓虹人,似乎格外的有些害怕外人,尤其是尤其是像夏流霜這樣高大強壯的外國人。

五條悟當傳話筒當的很沒勁。真不知道為什麼夏要跟這個老婆婆搭話,明明是家裡那些老頭子一樣的人。

不過旁邊的兩隻倒是聽得起勁。

和老一輩人聊天總會知道一些奇怪的東西,外國人也不例外。從那個老婦人嘴裡,他們聽到了一個新鮮的老舊傳聞。

他們剛開業的時候,正趕上一個廟會,那時候攤子也在那邊,而不是現在這裡的一個普通的街角。

那時候生意火爆,每家的糖蘋果都是不一樣的味道。他們家的巧克力沒怎麼調好味道就擺出來了,卻意外的很受歡迎——總是一些小姑娘來買,她們會要求在巧克力裡再加點奶,不要糖,切的蘋果也不要太小塊,蘋果芯也不要扔,放進杯子裡就好——後來他們才知道,那是一些國外的留學生,特地趕來廟會體驗的。

他們老了,記性也不好,出來搞這個也只是因為那老頭子覺得自已還能接著幹,不想退休就來幹了。他們不記得當時的廟會到底是慶祝什麼的了,只知道那個廟會突然終止了——似乎是因為神社那裡出了什麼問題,那邊的濃煙就連他們所處的角落都能看到。

他們兩口子害怕,就趁著亂離開了,東西沒落下,就是丟了一塊銅佛像——祖上傳下來的,他們都不太信這個佛,就覺得不怎麼重要,也就沒有再去找了。

後來聽別人說,那會子好像是有什麼神職人員在進行不可公開的神職活動,但由於正趕著廟會,就跟廟會的舉辦方吵了起來,後面好像還推翻了掛燈的架子,整個神社也就因此被點著了——這也是為什麼當時他們看到神社的方向有濃煙了——據說因為神職人員真的有些玄乎的能力,那火勢都被控制在一個地方,所以只能看到濃煙飄在空中。

(為了閱讀體驗,所以是這樣的文體,切勿帶入現實)

聽老婦人說完,三小隻都有了同一個猜想,而這時找完錢的老爺子也過來插了一嘴:“那些神職人員吹的神乎其神的,要我說,只有那些年輕漂亮的巫女比較值得相信。”

這話說的有些無厘頭,但他衣服上確實印著一個巫女人物——應該是喜歡的動漫人物。顯然,這個小老頭十分的潮流。

聽完五條悟翻譯的夏流霜挑了挑眉,她接過錢,隨手塞進包裡後回了一句:“都能信,都能信。”

她帶著仨孩子走了,這場景落在那對老夫婦眼裡,倒像是一個老師在帶著孩子們郊遊。

五條悟吃著糖蘋果吃的很開心。雖然巧克力外衣有些苦,但裡面的蘋果很甜,正好合他的口味。

這時,一直在莫名其妙打電話的禪院甚爾回來了。他拎著五條悟要的甜點,嘴裡還叼著一根籤子,像是剛吃過什麼。

“真稀奇,你竟然沒在甜點裡混咖哩。”夏流霜接過那袋子甜點,看著裡面包裝完好的小蛋糕們發出一聲驚歎。

“我倒是想混……夏,周圍來了不少詛咒師,得把六眼塞回車裡去。”禪院甚爾苦惱的撓了撓頭。

他主業是幹殺手的,訊息情報來的比夏流霜要快——她畢竟是個外國人,那群高層又跟暗網有熟人,這一來一去就硬拉著她下水了。

前不久剛下海的時候,因為高額的報酬,他遮蔽了那個姓孔的一段時間,結果培訓完的第一單,就接到了九十九由基——真沒人告訴他,咒術師會有空進歌舞伎町那種地方。

後來他人被夏流霜接手了,更加高額的報酬讓他看了就想重回主業——他往後餘生的醫藥費在這一刻被付完了,他根本不虧!

雖然他會不會受傷到需要醫藥費也是個問題。

所以他拿到報酬後就去聯絡了那個姓孔的,問了最近暗網上六眼的價格變動和追殺人物變動——說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追殺六眼,六眼天天在家怎麼威脅到那麼有錢的人的?

姓孔的也是給力,直接給他發了個根本看不了的郵件,然後還問他要不要回去接著幹。他拒絕了,很乾脆利落,就差一點就可以把姓孔的拉進黑名單了。

然後就是最近,終於明白問題在哪的那個姓孔的,給他發了完整的郵件,並再次詢問了是否要回去接著幹這個問題。

他當時就回了一句話:“這個啊,等我老闆什麼時候走了什麼時候回去。”

就憑這個福利,他是真心想給夏流霜幹上蠻久的日子的,可惜她是個活躍場地不在霓虹的外國人。

其實強力的詛咒師在霓虹跟雜草一般多——霓虹咒術界太臭了,幹不下去的就都叛逃了,沒進去過的也不打算歸順,但他們很少會去接六眼的單子——估計是神經了,知道了有個特級跟在身邊後就開始冒頭了,估計這個特級也不知道,霓虹咒術界在藉著她的手清理門戶。

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咒術界對詛咒師的懸賞委託通常會掛在國際平臺上——不管是誰逮到都可以送去分一杯羹,不過跑到國外去的詛咒師蠻少的,畢竟最有話語權的天元都沒怎麼管過他們的行動,在天元結界下,沒有什麼死角是她看不到的,除非有更高明的結界術。

可不知道為什麼,掛的都是些弱小至極的傢伙——就連禪院甚爾都沒被掛上去,估計是他家裡的人在保他吧,即使他乾的估計不是什麼好勾當。

力排眾議撤下委託的禪院直毘人:啊湫!

房車的外殼其實沒有多硬,就像詛咒師的出現也沒有多兒戲一樣。

在猛地把不能應付詛咒師的三小隻塞進車裡後,夏流霜擰開了放在駕駛室的一瓶礦泉水,交給禪院甚爾丟到空中去。

陰雲天突然出現點水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那瓶礦泉水很自然的就混到了詛咒師身邊。

這個時候並不是普通人不會出沒的時間,夏流霜招呼著丟擲水瓶的禪院甚爾趕緊上車,自已則站在原地發動了術式。

【幻視】。

逐漸圍過來的詛咒師們開始了“相看兩厭”的鬥毆。

“山梨縣得往哪個方向?”

“往左?”

看不懂地圖的禪院甚爾讓夏流霜感到絕望。

她打著方向盤,墊在身後的尾巴一下子就抽到了禪院甚爾的腦袋上。

“你還是給我關注那些詛咒師吧!”

“哦。”他應了一聲,然後抓著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醜寶,開始翻找了起來。

穩穩坐在客廳裡的三小隻開始交流起來之前聽到的傳聞。

“那個阿婆說的,應該就是咒術師在祓除咒靈吧?”夏油傑翻出梳子,一邊梳著自已的尾巴,一邊說。

開啟電視的家入硝子坐在他身邊調起了頻道,她說:“應該是吧,不過我沒看過類似的案例。五條,你們家有這類的記錄嗎?”

“唔,”吃完糖蘋果的五條悟扒拉著那幾盒子小蛋糕,決定這次從最難吃的開始吃,“這類的記錄大多是禪院家和加茂家保管的,五條家更多都是詛咒師的記錄來著。”

“說起詛咒師,悟,剛才那些傢伙你覺得怎麼樣?”

“噗噗,也就那樣吧。”他擺了擺手,不屑的感覺都快溢位來了,“那些傢伙也就稍微的亂七八糟了一點,跟夏完全沒有可比性,夏能輕鬆搞定的。”

“你不打算親自去解決嗎,五條?”家入硝子歪過腦袋調侃道。

“人太多了嘛,就以我現在的咒力量,很快就會被榨乾的!”他手舞足蹈的狡辯著,嘴角的奶油格外的有種喜感。

“悟好弱啊!”夏油傑漫不經心的感慨道。

“是呢。”家入硝子贊同的點了點頭。

“哼!”生氣的白貓貓撅起了嘴,“那你們比我還弱哎!而且,我再過幾年就可以變得更強了!”

“嗯嗯,你說的都對。”家入硝子敷衍道,她轉頭向夏油傑伸出了手,說,“梳子給我一下。”

垂眸思索的夏油傑看著家入硝子的手,疑惑的挑了挑眉,說:“硝子是短毛貓吧,也需要這樣的梳子嗎?”

“不行嗎?”她摸著自已的尾巴,然後在兩個少年的目光下揪下了一撮自然脫落的毛。

五條悟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硝子掉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遞過梳子來的夏油傑也沒好到哪去,憋著的笑意生怕別人看不見。

“五條,你每天掉的毛比夏油要多哦。”實際上也很好奇自已尾巴為什麼會掉那麼多毛的硝子,選擇了攻擊五條悟,“你那看不清的白毛總是會飄得到處都是,之前有一次還沾了禪院滿身的毛。”

“誒?”呆愣了一下的五條悟,下一秒就發出了十分惡的聲音,“咦——好惡心,竟然粘在他身上了嗎?!”

他吐了吐舌頭,然後翻找起備用梳子,準備也給自已的尾巴順順毛。

好心的夏油傑指了指梳子的位置,說:“悟,放在那個櫃子裡哦。”

“我知道啦!”順著夏油傑手指方向過去的五條悟回應道。

然後他成功翻找出了蛇尾面板護理精油。

“傑!!!”

————(安靜梳毛的短毛棕貓和鼻青臉腫的白貓黑狐————

被拋在後面的詛咒師們,在對自已的同盟們下狠手後發現,真正的目標已經跑了,他們只能無能狂怒。

“豈可休!”

暴怒亂跳的詛咒師們開始互踩尾巴,那條街道,很少見的迎來了外地的“潑婦”們。

而現在還在安靜開車的夏流霜,則感受到自已的咒術被打破了。

“甚爾,感覺你威望還不太夠啊。”

“嗯?怎麼?”

“那些詛咒師不認識你嗎?”

“嗯……我也不認識他們。”

“不是這個,你沒有兇名在外嗎?”

“啊?或許有?但那關我什麼事,我只拿錢辦事。”

他抖著耳朵,幽幽的綠色眼眸在昏暗的陰影下,顯得格外兇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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