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學校上課時,不出意外,課程表上原本是班主任的課全部被劃掉了。

他本是教我們語文的,平時上課講著講著就會吐露些大道理,勸我們學習之類的。

據我所知,班上除了我因為經常被他叫到辦公室所以和他關係算比較近外,再就是那幾個學習成績非常好的了。

除了昨晚高警官提到的張亞楠外,還有趙瑞峰,他是紀律委員。他學習雖然緊跟張亞楠,但卻在我們班級不是很討喜。

至於我,在班級也就是個中游水平。但我和很多人關係都還不錯,尤其是陳溪了。

“砰!砰!砰!”趙瑞峰狠狠拍了幾下桌子。

“別吵了!”他沒好氣兒地喊道。

上課鈴很快就響了,但只有張亞楠沒來。

這節課本該是班主任上的。

過了幾分鐘,走廊響徹起高跟鞋的腳步聲。推開教室門,映入我們眼簾的是一個身材高挑,長相秀麗,戴著個黑框眼鏡的女老師。

她看起來氣質非凡,還帶著名牌包包。顯眼的項鍊,名貴的手錶......

“大家好,我是你們新的語文老師。從今天起,我會代理你們班級的事務,也就是你們的代理班主任。”她音色甜美地講。

她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也就是研究生剛剛畢業的樣子。

大家在底下議論紛紛。

接著,她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已的名字。

“葉銘婉”

隨後就是趙瑞峰帶頭起立問好了。

但我心中泛起了疑慮,自高一入校以來,我在學校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老師。

葉銘婉和我們講起了一大堆管理和學習上的事情,但她連一點前任班主任的事情都沒講。

過了一會,教室的門再次被敲響。是張亞楠來了。

她的表情似乎很沉重,好像有很大的心事。而且,就連書包也沒拿。

等下課的時候,陳溪遞給了張亞楠一杯奶茶。還和她說了什麼,但我沒聽清。

然後突然就把我從座位上拉了出去。

他把我一路從教室拉到了學校的衛生用具倉庫裡。

緊接著,他從校服兜裡掏出一部手機,是新的。

“給你。”他直接往我手裡塞。

出於不好意思,我第一反應是拒絕的。

“你拿著,一個手機而已,我現在錢花不完。”接著,他又硬塞給我。

我根本沒料到,他昨晚喝醉時說的話,竟然都當真了。

“你幹什麼?錢你留著自已花,我不用,我媽過兩天給我買手機。”我試圖跟他客氣道。

“你別唬我了。你媽不可能這麼快給你買手機,你課上那事兒她都知道了,她不得高考之後再給你買?”他反問我。

“而且你沒手機也不方便,我也不能天天線下聯絡你啊。”

我沒說什麼。但我把手機收下了,當時想的是先用著,等後來再還給他。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昨晚鈔票消失的事情。

“陳溪,你書包裡那些錢,還有嗎?”我急切地問道。

“什麼意思?噢對了,昨晚花了多少錢?”

我搖了搖頭。

“不不,那些都不重要,我是說,你今早翻沒翻你的書包?”

他皺了皺眉頭,作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我翻了,錢都還在啊。”說著,他又抽出一小疊鈔票塞給我。

“昨天你花的錢吧,說好了我請!也怪我,喝多了。”他看著我講道。

陳溪看起來很不理解我。

鈔票又都在,見鬼了嗎?難不成這錢還會自已閒著沒事兒變?

我沒要他的錢。

接下他給我買的手機後,我把先前的軟體都安裝了上,還有之前從黃濤那裡取回了我的電話卡。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剛要和陳溪講班主任日記的事情,雖然那時被打斷了,但我還是想告訴他。

“喂,陳溪。你記不記得我昨天問你你做過的那個夢?”

他疑慮地看著我。

“什麼?你說那個白布蓋頭人的那個夢?”他回應道。

我點了點頭。

“班主任的日記,也就是在他死前那幾天,他也做過和你一模一樣的夢。”

陳溪不以為然。

“而且,班主任死前,也收到了莫名其妙的鉅額打款。”我對視著陳溪。

陰冷的倉庫裡,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陳溪半張著嘴,瞪圓了眼睛看著我。

“你...你開玩笑吧,別嚇唬我了。”他又露出一副假裝不在意的表情。

突然,倉庫門被用力推開了。陽光直射進來,照在了我們兩個人身上。

是趙瑞峰,他怎麼進來了?

“你們倆,快點回去上課啊!老師讓我下來找你們回去,上課鈴都響了多久了!”趙瑞峰一副很生氣的表情,還給我們甩了個白眼。

陳溪也瞪了回去。

於是,我倆就回到教室上課了。

因為這件事,我們倆還被年級主任給批評了一頓。

上課時,我特地注意了一下張亞楠。因為昨天高警官和我提到了她和班主任的那個案件可能有關。

她的狀態很不好。

以往的她都是非常積極地回答問題,課下還會找老師到辦公室討論,眼神也泛著光,幾乎每天都這樣。

但今天她卻悶悶不樂,也不見她抬頭,更不見她問問題。整個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還有二十多天高考,這可不像是一個學習極其上進的女生該有的狀態。

但對我來講就無所謂了。我始終覺得高考對我來講好像不那麼重要。三年以來,我的成績浮動都不是很大。

放學時,我和陳溪依然是搭伴回家。

但我額外留意了一下張亞楠。

所有人都走了,但只有她留在了教室裡悶著頭哭泣。聽聲音,像是遇到了什麼很大的事情,哭的很傷心。

陳溪主動上前搭起了話。

他之前送給她的奶茶紋絲未動。

“亞楠,怎麼了?有什麼事兒跟我說!我幫你!”陳溪對她講道。

張亞楠沒有回應。

陳溪又輕輕地拽著張亞楠的左胳膊。

“走吧亞楠,放學了。再不走該鎖校門了。”陳溪又輕聲細語地和她講。

只見張亞楠用力一甩左臂,把陳溪甩了開來。

而與此同時,竟見張亞楠的左臂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刀疤痕......

“你怎麼了亞楠?這是誰幹的?告訴我,我他媽非揍死他不可....”陳溪咆哮著。

張亞楠突然坐了起來,起身向外跑了出去。

而陳溪也趕緊跟跑了過去。

見此情形,我也只好跟了過去。

直到校外門口,他們兩人才停了下來。

“陳溪,你別再來找我了!”張亞楠嗚咽著,眼淚不止地往下流。

陳溪心疼地抱住了張亞楠。

但張亞楠使勁兒甩開了他,又鉚足勁跑開了。

“亞楠!”陳溪跑了兩步,但沒有追了。

突然,他捂住了肚子,像是反胃一般開始劇烈乾嘔。

緊接著,他吐了一大攤水.......

張亞楠回頭看了一眼,但很快就又回頭跑走了。

“陳溪,你咋了?”我上前問道。

他依然在嘔吐,但似乎吐不出什麼東西了。

等他回過頭來時,那張臉竟然出奇般地消瘦。

“你怎麼了?你這兩天腸胃不好嗎?”我問道。

陳溪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唉...別提了,我這幾天什麼都吃不進去。今早吃那兩個包子,都是強忍著噁心吃進去的......”

我擔心他得了什麼腸胃疾病,便勸他去醫院看看。

“別提了,走吧,回家吧。”他虛弱地講道。

一路上,我攙著他走。

我問了不少他和張亞楠的事情,但他似乎不願意說太多。

我只是大概能猜到,他是喜歡張亞楠的。這一點,我們班裡的人也大都預設。

而張亞楠和他關係也非常好,她經常給陳溪講題,而且對他講話很溫柔,是異於常人的那種溫柔。

但今天不知道張亞楠怎麼了。

等我們倆路過前幾天班主任的那個死亡現場時,那裡依舊被封條封鎖著。空氣中依然飄著幾縷消毒液的味道。

衚衕附近的那個小賣部大姨見到我們倆,每次都會問候。

“倆小子才放學呀?”大姨笑眯眯地看著我倆。“我們要搬走啦,這個小賣店兒要轉手了。”

聽見這訊息,我們倆倒是挺意外的。但也只是簡單寒暄了兩句。

她是有一個兒子的,大概30歲左右,只不過沒有工作,也無兒無女。聽說物件一直在和他鬧離婚。

就在我們倆繼續往前走時,迎面開過來了一輛豪車。

這架勢,恐怕得有個100多萬。

而車裡面,坐著的竟然就是那大姨的兒子!副駕駛上,大概就是他女友了。

這才剛剛講究完他,這就來打臉了?

我和陳溪面面相覷。

“不是,我沒看錯吧?那車是,他開的?”陳溪疑問道。

我沒吱聲,只是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回家的路上,我們倆又回頭看了看那輛車。他和他女朋友下了車,和那大姨有說有笑。

看來大機率就是這樣了,那小子,似乎發達了。

等我和陳溪繼續往家走時,我又忍不住問了他。

“這錢,你打算怎麼花?”

“沒想好。但我想給我媽把眼睛治一下。”陳溪的側臉映著夕陽的餘暉。

我拍了拍他肩膀,隨後便沒有再問了。

夕陽還沒有全落,留下的幾抹餘暉灑滿了窄窄的樓間衚衕。

到家門口時,我便隱隱聞到了飯香。

我媽在廚房做飯。

“臭小子,回來了?”我媽在廚房往門口看了眼。

電視機在打著,我脫下鞋,把書包往臥室裡隨便一丟,隨後便癱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如果我爸,他們倆沒離婚就更好了......

吃飯時,我媽又和我聊了許多東西。

她遞給了我一張紙片。

“這是高警官的聯絡方式,她今天上門找你來著,但是你不在。”

我翻了翻白眼。

“媽,我都沒有手機,給我這個有啥用啊!”

她笑了,掐了我臉蛋一下。

“你先用我的,別指望考試之前給你買手機了。”她嘟了嘟嘴。

吃完飯後,我回到了臥室加上了高警官的聯絡方式。

連寒暄都沒來得及。

“程心,10分鐘之後我到你家樓下,待會下樓。有線索和你談。”

高警官直接給我發了一條資訊。

“媽,我下樓一趟,等會就回來。”

我媽在看電視,她點了點頭

等我到了樓下,並沒有見到警車。

“程心,在這呢。”高警官在我後邊講道。

講真的,這著實給我嚇了一跳。大黑天的這樣在人身後講話什麼的...

“高警官,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嗎?”我問道。

她沒說什麼,只是招呼我上車。

我們倆到了一家咖啡館。

“點你愛喝的。”她說。

我沒客氣。

“你今天注意到張亞楠了吧?”她問道。

“嗯,她跟以前比很反常。她怎麼了?你昨天說她和班主任的案子有關係?”

“是的。她被你的班主任猥褻了。”

“但我們目前基本排除了她的作案可能。你班主任死亡的時候張亞楠有可信的不在場證明。”

我驚到張大了嘴巴。我是打死也想不到,平時看起來那麼正經嚴肅,對我們要求很高的班主任,竟然會猥褻自已教的學生!簡直令人髮指。

“張亞楠讓我不要和別人講,尤其是不能讓同學知道。”

都告訴你不要跟別人講,那你還跟我講?我心裡暗暗吐槽道。

“但這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高警官嚴肅地說。

“為什麼?”我不解道。

“根據我們的調查,那個你班主任和你同學陳溪所做的一模一樣的夢,有很多人也都做過。”

“???”

“而且,最詭異的是,絕大部分做過這些夢的人,都以各種怪異的方式死了。”

“這些死者無一例外,有的是爆體而亡,有的是突然被什麼力量斬斷了雙臂流血致死,有的和你班主任一樣頭身分離,有的甚至各肢體被生生掰開,都死狀悽慘......”

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一刻,我的恐懼感遍佈全身。

“而且,他們都收到過來歷不明的鉅額打款。就是那個來自4444 4444 4444 4444銀行賬戶的。”

高警官喝了一口咖啡,又繼續講道。

“他們收到的錢,都不能線上支付,只能提現後以現金的形式花費。而且這些錢都像是新印刷的一樣,根本無法辨認真假,就連編號都是合規的。更詭異的是,他們都會憑空變成冥幣,然後再變回來。”

“高警官,你說的這些....”

“雖然我也不想相信,但這都是事實。這些線索似乎都指向一個兇手,或者說是一個團伙。”

我使勁嚥了一口唾沫,那杯咖啡我還一口未動。

“但我們的各種科技手段都無法順藤摸瓜找出更多關於兇手的線索,我們甚至連他們的作案原理都分析不出來。”高警官捂著腦袋,長嘆了一口氣。

我還沒見過她這般氣餒,以她的氣質。

“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因為這有助於我們破案。”高警官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是和我說有利於破案?”

“現在聲稱自已做過這些夢的人,大多數都已經死了。這大概是我們市裡這幾十年來最引發社會恐慌的惡性案件了。”

“但有兩個人,他們還沒有出事。”

說著,他指了指我的胸口。

“那家衚衕小賣部的老闆娘,呂豔。還有陳溪,你的同學。”

我恍然大悟。原來那輛豪車,就是那大姨給他兒子買的。

“但呂豔拒不配合我們的調查。所以,我們只好把希望放在陳溪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監視陳溪?”

高警官點了點頭。

“你和他關係很近,也比較方便。如果有什麼異常,我們希望你能告訴我,這樣有利於我們找到兇手的更多線索。”她認真地說。

我答應了。

我們在聊完之後,她送我回了家。

路上我一直在想張亞楠和陳溪的事情。

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就在今晚,那個蓋著白色頭蓋的人,怪異的夢,竟然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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