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不想接她的電話的。

因為我覺得她見死不救。

但我又回頭想了想,高潘只是一個警察,他沒有義務這樣拯救陳溪。

況且在警察眼裡,像陳溪這樣的人可能已經不是受害者了,而是施暴者和恐怖分子。

就好像,他們在花著沒有名頭來的錢,搗壞著市場秩序,破壞社會穩定。

時不時還要當街自殺暴斃,給別人帶來極大的心理陰影,還有社會恐慌。

而這,可能便是這‘詛咒’所想要達到的目的吧。

我還是把電話接了。

因為我還沒有和高潘講葉銘婉的事情。

“喂?程心?你怎麼把電話掛了?”

我沒說話。

“你不要錯怪我,我不是想置陳溪於死地。只是想把陳溪救出來的話,絕非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

“陳溪以及眾多被‘詛咒’的人被限制監管,本質上並不是我們的決定,而是上級領導的指示。他們認為這是恐怖分子的破壞社會穩定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她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委屈。

“不用說了,我理解你,高警官。”

“這樣,我一會聯絡一下黃濤,看看能不能特例把陳溪放出來。”

“你不是說你決定不了嗎?這和你剛剛說的話也太矛盾了。”

“是這樣的。這依然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這只是我和黃濤的協商。”

“什麼意思?”

“我只能和黃濤講,把陳溪繼續當成破案程式中的觀察物件,看看如果他花掉那些錢的話究竟能否倖免於難。畢竟我們立案到現在,沒有發現過任何一個收到那一千萬元而全身而退活命下來的案例。”

聽起來像是可實行的樣子。

“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幫你點什麼嗎?”我語氣稍微平緩了一些。

“不用。雖然這個辦法聽起來具有可能性,但我仍不保證十分可行。因為以目前上級對待案件的態度來看,他們是堅決不認可我們現在所談論的花掉一千萬就能活命的結論的。他們一直把這些都看作是恐怖分子的破壞行動。”

“既然不承認這個所謂的詛咒,那為什麼還盯著這些收到一千萬元的人開展限制活動?”

“那只是單純地根據慣例。因為發現的歷屆案例都是發生在收到一千萬元的人身上的。而且這些來歷不明的錢勢必會影響市場,造成社會波動。所以必須要管制並收繳這些奇怪的錢。你也注意到最近的新聞有提過物品漲價的相關事宜了吧?”

之前早上和我媽吃飯的時候,的確聽到了這樣的新聞。而且我媽也和我說過有一些東西漲價。

“好吧。我知道了。”

“對了,你聽說過葉銘婉嗎?”我又追問道。

“葉銘婉?是你們那個新班主任?”

“對。你知道她?”

“只是之前調查你前班主任的案子時稍微瞭解過。但沒和她對過話。”

“葉銘婉很奇怪,她好像知道些什麼,關於這些種種怪異的現象。”

“什麼意思?”

“我和她對話過很多次。她總會提及一些很怪的字眼。動不動就說什麼這些人都是在贖罪,而且,她還知道陳溪和呂豔以及很多人都做過的那個夢,還有那些冥幣,她也都知道。我根本沒和她講過這些東西。”

“葉銘婉?你現在的班主任?她怎麼會知道?”

“我也不清楚。她說自已是已經贖罪過的人,她還說花掉那些錢就是贖罪什麼的,而且,她手臂上還有一個標誌。”

“贖罪過?意思是她曾經也花掉過那些錢?標誌又是什麼?”

“可能是。如果她真的像她自已說的那樣‘贖罪過’,那她可能以前也做過這些夢,而且還花掉了那些錢,並且成功活了下來。那個標誌,就是夢裡的那個怪人披在頭上的頭蓋布的正檢視。就像一條毛巾掛在一根棍子上的那種感覺。”

高潘遲疑了一會,沒有說話。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葉銘婉很有可能身份不簡單。”高潘嚴肅地說。

“你有保留你們的對話錄音嗎?”她追問道。

“沒有。”

想到這裡,我有些後悔了。

保留不了這些證據的話,也沒理由對葉銘婉進行正面調查。

“那就不太好辦了。如果警方直接調查她的話,她完全可以裝傻充愣躲過。”

“是這樣的。”

“如果你說的這些都屬實的話,那葉銘婉很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人物。你能把那個標誌畫給我嗎?”

我畫畫很抽象,雖然腦子裡有清晰的影象,但手根本控制不了。

“等我回家,我爸應該會畫,他也夢到過那個夢。”

“你爸爸?他夢到過?他還好嗎?”高潘急切地問道。

“他沒事,他壓根沒有收到那些錢,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對了,他之所以夢到那個夢,是因為他在南方的一個同事給他看了一個錄影,而那個錄影大概就是夢的內容。”

說到這裡,視野似乎都開闊了不少。

“錄影?這很關鍵,你爸爸的那個同事還能聯絡的到嗎?”

“他失蹤了。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登出了所有聯絡方式。”

高潘嘆了口氣。

“能不能描繪出他的大概樣貌?年齡?”

“這,我不知道。我沒有細問。”

“程心,你最好能向你父親詢問一下這個人的一些資訊,越多越好。”

“等我回家吧。”

“嗯,那我先掛了,一會你把那個標誌的草圖和那些資訊發給我。我待會給黃濤打一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把陳溪解除限制。”

嘟,嘟——

她掛了。

嘮了這麼半天,我脖子都快酸了。

走了很久,我到了家。

隔著很遠就能聞見一些蒸螃蟹的味道。

是趙瑞峰給我開的門,我爸不在屋裡。

“我爸呢?”我看著趙瑞峰。

“叔好像是下樓了一趟,但沒說幹什麼,只是讓我看著點鍋。”

我換了鞋進屋,回到了自已的臥室,關上了門。

我又給陳溪打了電話。

是關機。

現在只能指望高潘能和黃濤協商成功了。

但是,我爸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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