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司內, 溶月看著眼前的男人含著笑回憶著關於那個女人的事,對男人來說或許是段珍貴的記憶,但對於自已來說,很平淡,引路司每天都有人敘述類似的故事,關於一個愛人或是親人。

溶月:“後來呢?天長日久的相處,他被你打動了,然後嫁給了你?”

笑容在臉上消失殆盡,陳朝苦笑一聲:“如果結局是這樣的,那一定是上天還眷顧。”

溶月抬了抬眼:“哦?看來結局,並不如意。”

陳朝又陷入了回憶中,臉上掛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凝重:“她來到我家後,白天他總是跟著我一起出門,說是看日出,但我知道,是阿孃眼睛看不見之後也不喜說話,她一個人在家會有些孤單。我們每天晚上還會坐在一起看星星,沒有星星的時候就聊天,不過,我怕她提起以前傷心,所以我總是主動說的多一些,可我嘴笨,老是惹得她笑話我,但我也不介意,因為我喜歡她笑,可後來,一個人的出現,讓她變得總是心事重重,笑容也少了......”

又是一天早晨,鄉間的清晨總是清清涼涼的,還帶著薄薄的霧氣,溫柔地灑在田間樹林,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柳霜兒如往常一樣,早早地起床,準備跟著陳朝出門,這已經是在陳朝家的第二個月了,明明一開始還說著找到房子搬走,現在竟然一下住了這麼久,雖說之前也跟陳朝說過搬走,但總是被他用一些奇怪的理由留了下來。

柳霜兒看著之後被陳朝陸陸續續佈置好的房間,竟出奇的有一種找到歸宿般的安心,不過這種安心之後還隱隱的有一種負罪感,柳霜兒拍了拍自已的臉讓自已清醒。

之前自已贖身並沒有聲張,所以一直要買自已的那位大人也是不知道的,但若自已被發現,那位大人要報復自已,在牽連陳朝一家,自已豈不是恩將仇報嗎!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離開,自已獨自一人生活,這樣所有人都不會有事。

這樣想著,柳霜兒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難過,暗罵自已沒用“怎麼,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就開始捨不得,開始奢望了?”

柳霜兒還是像之前一樣來到陳朝身邊,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柳霜兒只是專注的看著陳朝,心中的難過好似在無限放大。

陳朝整理著上山需要的東西,察覺到身旁有人,知道是柳霜兒,如以前一個月多月般朝她揚起笑臉。柳霜兒曾說過,他的笑容溫柔又赤誠,就像他本人一般,雖然陳朝自已沒怎麼懂他的意思,但大概知道柳霜兒應該是喜歡自已對他笑的,至少不討厭。

因著心裡裝著事兒,柳霜兒一路都沒怎麼說話,終於到了一處山頂時,陳朝停了下來:“霜兒姑娘,你......是有心事嗎?還是我哪裡惹你不開心了?”

柳霜兒有些驚訝陳朝的細心,但很快又接受了,他向來是這般的:“為什麼這麼說?”

陳朝望向遠處山頂處升起的火紅太陽:“以前走到這裡你總是要停下來靜靜看會兒,還要說些我聽不太懂的話。”

柳霜兒順著他的視線,朝山那邊看去,良久,柳霜兒淡淡開口:“阿朝,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那一聲阿朝早已把陳朝衝的愣在了原地,待柳霜兒再次喚他才回過神來。

陳朝:“可......可以......”((。・ω・。)ノ♡)

看著他那傻傻的笑容,柳霜兒臉上也跟著有了絲笑意:“你再還我一次柳姑娘吧,我想聽。”

聽柳霜兒這樣說,陳朝感覺有什麼從心頭一閃而過,一種不好的感覺縈繞著自已,感覺告訴自已不能答應這個要求。

陳朝:“你不是不喜歡這個稱呼嗎?我不叫。”

柳霜兒有些好笑:“怎麼跟個小孩兒似的鬧脾氣?我都叫你阿朝了,你也換個稱呼唄。”

看柳霜兒這樣,陳朝心中的不安更甚:“你為何非要我這樣喚你,你之前明明就很討厭這個稱呼,現在不僅讓我這樣叫你,還......還那樣稱呼我,你......你是不是......”

柳霜兒不得不再次感嘆陳朝的細心,只得提前和他說了:“我準備離開了,我會自已託人幫我找住處,這段時間很謝謝你,真的,以後就不麻煩你了。”說完,柳霜兒不敢看陳朝的眼睛,快步往前面走去。

陳朝:(d(ŐдŐ๑))“為什麼......我不覺得麻煩的!能不能......能不能不走?”

柳霜兒走了一小段,感覺身後沒有人跟上來,轉身一看,陳朝低著頭,耷拉著肩站在原地,看著這樣的他,柳霜兒悄悄紅了眼眶,不過也只是一瞬,以為她知道,只有這樣對他才是最好的。

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柳霜兒只好倒回去,揚起笑臉,拉起面前人的手:“好啦,再不走時間就晚了,到時候到手的獵物跑了怎麼辦?”

柳霜兒正準備拉著陳朝走,剛邁出一步,就被後面的人大力拉了回來,柳霜兒一個趔趄,有些生氣的看向陳朝,可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微紅的眼睛。

陳朝:“現在要跑的獵物,我還,留得住麼?”

柳霜兒被問得一愣,不知如何開口,看著柳霜兒的沉默,陳朝自嘲般笑了笑:“看來是留不住了,今天就先回去吧。”

一路沉默,柳霜兒跟在陳朝身後,幾次想開口安慰,但想想又不知道自已能說什麼。就在柳霜兒以為要這樣一直到家的時候,遇到了村裡出來幹活的人打招呼:“呀,霜兒姑娘,你在這啊,剛有人在陳朝家門口找你捏。”

柳霜兒:“找我?大娘,您沒聽錯吧?”

大娘:“哎喲,你大娘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全村就你一個姓柳的姑娘,我咋可能搞錯哩。”

柳霜兒更疑惑了,什麼人能來這兒找自已,忽然,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那人穿著如何?”

大娘:“我跟你說啊,那男人穿的是一身錦衣華服啊,肯定不是我們鄉里人,還是做得馬車來的哩,看那身行頭可是個有錢人,哎?霜兒姑娘,他是你什麼人啊?”

大娘的描述,讓柳霜兒更加不安:“哦哦,我知道了大娘,我這就回去,您快去忙吧,哎喲,你看著太陽,一會該熱起來了。”

大娘看了看天,哎喲一聲就趕緊離開了。

看著大娘走遠,柳霜兒才對一旁的陳朝道:“你先別回去,在這裡等我,一定別回去,知道了嗎?”

看陳朝沒說話,柳霜兒以為他答應了,便轉身想離開,可下一瞬,手就被陳朝抓住了。

陳朝:“別走。”

柳霜兒拂開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就去見個熟人,一會我回來找你,我保證,乖,聽話。”

這次柳霜兒沒有回頭轉身離開,身後,陳朝默默攥緊了還停留在空中的手。

一路上柳霜兒都在想怎樣才能把陳朝撇清乾淨,不讓他遭到那位大人的記恨,以至於柳霜兒都到了馬車前才回過神。

柳霜兒:“......請問,是哪位貴人要見我?”

等了一會兒,一雙修長如玉的手掀開了車簾,露出一張白皙的臉:“好久不見。”

待柳霜兒看清車內的人是誰,有些驚訝:“沈公子?”此人是平南侯之子,沈淮瀾,亦是之前柳霜兒在花滿坊賣藝時的恩客。雖說此人並不是柳霜兒心裡畏懼的那個人,但在沒有弄清楚他的來意之前,柳霜兒不敢有所放鬆。

柳霜兒:“沈公子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在柳霜兒說話時,沈淮瀾便從馬車裡出來了,這樣的身姿,若是叫其他人看見定要讚歎一句:“好一個風清朗月、風流倜儻的公子!”

沈淮瀾:“我來此處,確有要事,我是來尋你的呀,怎麼柳姐姐從花滿坊脫身後,便忘了與我之間的情誼了?”

柳霜兒本想問清楚他的來意,可他回答的如此模糊曖昧,倒讓自已不好判斷了。

柳霜兒:“沈公子說笑了,當初在花滿坊時還要多謝沈公子的關照了。”

聽了柳霜兒的話,沈淮瀾身體微微向前傾了下,眼底含笑道:“姐姐可不是要好好謝謝我,想當初去找那花滿坊的老鴇,讓他放姐姐離開,我可是費了些功夫。”

沈淮瀾的話像一顆投向湖裡的石子,讓柳霜兒失去了鎮定:“是因為你,樊......老鴇才願意放我走的?”

沈淮瀾含著笑,伸手想去拉柳霜兒的手,但在快要碰到的時候頓了下,又把手背到了身後。“姐姐現在已經離開花滿坊了,以後對待她自已得再剋制些,別嚇到她了才好。”沈淮瀾心裡默默叮囑自已。

沈淮瀾:“本來我是想在姐姐離開花滿坊的時候在於姐姐說的,可是那天被一些煩人的事絆住了腳,沒想到再去時,他們說你已經離開了,害得我還難過了好一陣......”

沈淮瀾一邊說著一邊面露難過之色,不過很快又掛上了笑臉:“不過好在,我現在終於又見到姐姐了。”

柳霜兒看著眼前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沈公子......”

還未說完,沈淮瀾就打斷了她:“阿瀾,不是說過,以後就叫我阿瀾嗎?姐姐忘了?”

柳霜兒:“我正要說此事,之前在花滿樓那種地方,無論怎樣稱呼都不為過,而且當初同意你這樣稱呼,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的身世......罷了,這個暫且不提,總之沈公子與我身份乃有云泥之別,以後還是別......”

沈淮瀾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直至拳頭泛白:“所以,姐姐這時也嫌棄我是侯府那見不得人的私生子了?”

雖然沈淮瀾此時依舊是笑著的,但柳霜兒感覺這笑透著絲絲寒氣。

柳霜兒:“不是的,我這樣的身份怎麼會有資格去嫌棄別人,只是,公子在侯府處境本就艱難,這樣稱呼我,若被旁人聽了去,對公子來說始終是不好的。”

聽見柳霜兒是為了自已,沈淮瀾才漸漸放鬆下來,不過仍舊低著頭,一副委屈失落的樣子。不知為何,這樣的沈淮瀾,竟讓柳霜兒想起了陳朝,他也是總在自已生氣時,露出這副表現,不過陳朝比之這位多了些不知所措的感覺,每次都讓人想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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