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喜訊,最高興的莫過於蔡家兩姐妹,蔡彤彤早將夏家兄妹的所謀所行,一一告知了自家阿姐。

起初,蔡卿卿還不敢相信此事能成,一直勸著自家小妹莫要涉險。

而現下,卻是不得不承認自家小妹此前的決定有多麼明智。

當然,最應該感謝的還是夏家兄妹二人,若不是他們兄妹又出計策又使銀錢,自已開春便要被自已那個冷血貪財的父親送入虎口。

好在,如今婚事作罷,她再也無需提心吊膽地數著日子。

這樣想著,蔡卿卿也在心中暗暗盤算,該做些什麼,才能報答這夏家兩兄妹如此大恩。

再說那龐志博,蒙受了皮肉之苦不說,日後若要入仕也是難了。

龐老夫人本想借著往日軍中關係替自已這個不爭氣的孫兒謀個差事,可那龐志博哪裡受得住軍營的磋磨,藉著傷勢是一再推脫。

龐老夫人見狀,也只得暫且作罷,說是待他傷勢養好再做謀劃。

可這婚事不能耽擱,蔡家雖說退了親,可還有旁的人家,龐夫人便想為兒子再另謀一門親事。

可經此一事,哪個好人家還願意將自家姑娘送去那等人家呢?那龐志博這下是連婚事也難說了。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一收到訊息,夏晨澤第一時間便去了水雲間傳告喜訊。

雲冉聞言甚是欣喜,拉著自家兄長好一番慶祝,才肯放人離去。

自從歸京之後,雲冉便一直受困於這一方小院,杜氏那些個內宅婦人的心機手段,她早已疲於應付,而舅舅那邊對自已的提議又遲遲不予應允。

本以為在這內宅日後難以有所作為,可現下看看,也並不是全然無法施為。

若是謀劃得當,興許,她可以避開舅舅那邊,自已尋出些線索。

這樣想著,小姑娘心裡便又暗暗謀劃開來……

“雪入春分省見稀,半開桃李不勝威。”轉眼便是春分時節,日頭漸漸高了,連帶著空氣中的寒氣也一點點褪去。

窗邊那盆紅豆本想著要拿去丟掉的枯枝,不知何時竟冒出了一點嫩芽,似是在醞釀著一場新生。

雲冉端坐於案前,恭順地聽著崔嬤嬤的教導,學著一旁紫蘇的樣子,乖乖巧巧地練習著點茶技藝。

也不知怎得,自上元節後,蘇老太君就開始安排崔嬤嬤教習雲冉一應閨閣禮儀:

焚香刺繡、插花點茶,連那名門貴族常玩的投壺馬球、捶丸蹴鞠,一樣都沒落下。

對於這些,雲冉倒也並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日後若想與這京中世家大族來往,免不得要透過這些技藝應酬社交。

因而,對於蘇老太君的安排,倒也是樂見其成。

只不過,雲冉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奇怪:

依著蘇老太君的性子,自從應下杜氏二房的管家之權,水雲間的一應事宜她便不甚過問了。

可不知怎得,這才不過幾月光景,就又著手安排起了雲冉的教養事宜。

不光如此,還是崔嬤嬤親自著手料理。

對此,崔嬤嬤也只說是七姑娘常年養在鄉下,現下要抓緊時間將那些年落下的追上。

雲冉雖依舊不解,可對祖母的安排也不便多有置喙,遂任由著崔嬤嬤安排去了。

對於老母親的安排,夏卿卬那邊倒是無所謂,可那杜氏哪裡肯?

一方面覺得這老太太實在偏心,另一方面,自已這個當家主母還沒發話呢,這老太太竟又插手二房的事,心下也是頗為惱火。

可奈何因著上次對夏漪渏下毒的事,她也不敢太過造次,只得由著婆母插手自已這個繼女的管教事宜。

“七姑娘這點茶的手藝是越發的嫻熟了。”

崔嬤嬤看著手執茶筅的雲冉,頗為欣賞地出聲稱讚道。

雲冉用茶巾小心地拭去茶盞邊緣的浮沫,這才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筅,溫順地回道:

“崔嬤嬤謬讚了,晚檸學習才不過月餘,還有諸多不足之處,需要向嬤嬤討教。”

崔嬤嬤見其態度甚是謙遜,對雲冉也是越發的讚許,笑著出聲道:

“七姑娘天資聰穎,這才不過幾日的功夫,這點茶的技藝就如此熟稔,想來不消幾日,便也不需要老奴再去指點什麼了。”

說著,又朝窗外看了眼天色,見時辰差不多了,便欲與雲冉辭行告退,不過臨行前,又補充了一句:

“五日後,這宮中的惠貴妃娘娘要在南山別苑設一場春日宴,特邀百官及家眷共同赴宴賞景。因著這惠貴妃多年不曾設宴了,所以此次盛宴儀制頗為盛大。”

說著,又往少女面上覷了一眼,開口道:

“老太太說您歸京也有些時日了,總要與這京中名門貴眷見上一見,這次宮宴,姑娘便一同前去開闊開闊眼界吧。”

雲冉聞言,心下一喜,歸京半年,她終於有機會與高門貴眷們接觸了。

然而,雲冉雖然心下暗喜,面上卻還是一片溫順乖巧,頗為淡定地出聲道:

“一切全憑祖母安排。”

崔嬤嬤見狀,又朝小姑娘面上多看了兩眼,見其面色無異,看不出半分情緒,遂開口道:

“訊息既已帶到,那老奴便告退了,姑娘也提前備著些,若是有甚需要,直接告知老奴便可。”說著,便福了福身子,告了退。

雲冉親自將人送出院子,這才回了屋裡,而那邊的紅豆卻是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雀躍道:

“姑娘要去赴宴啦!聽聞這次春日宴可是大辦,不光有尋常的歌舞樂曲,還特地請了戲法雜技,又設有吟詩作畫、投壺馬球一應賽事,好不熱鬧呢。”

雲冉聞言,心中不禁升起疑惑,頗為感慨道:

“如此隆重大辦,看來這惠貴妃定是十分重視,到場的官眷命婦們,應該不少吧?”

一提到這,紅豆當即便來了興趣,興奮地開口道:

“可不是麼,這惠貴妃久居宮中多年,最是得官家看重,地位是絲毫不亞於中宮皇后,她的宴席,那京中的官眷命婦們自是要給足了面子的,估計不知多少人上趕著要巴結呢,這赴宴的貴眷自是不會少。”

“哦?是麼?”

雲冉聞言,將紅豆的話暗暗記下,美眸漸漸變得幽深,似是陷入了深思。

一旁的紫蘇紅豆見了,只當自家姑娘是擔心在那一眾高門貴眷面前舉止不妥、禮數不周,相視一笑,便又各自去忙了……

五日光景轉瞬即逝,轉眼便到了春日宴。

因著此次宮宴得了官家欽點,宮中的內侍省更是不敢有半分的怠慢,壽宴選在金明池畔舉行。

此處依山傍水,環境最是清幽雅緻,又有大片空地、各類球場,可供一眾官員貴眷們娛樂小憩。

雲冉隨著一眾官眷才踏入別苑行宮,便見滿目皆是張燈結綵,紅綢漫天;放眼望去,賓客如雲,滿堂華服,好不熱鬧。

眾人環坐一堂,歡聲笑語,其樂融融。宮宴之中,更有珍饈美饌,瓊漿玉液,琳琅滿席。

席間絲竹嫋嫋,悠揚悅耳,舞者婀娜,翩翩起舞,精彩紛呈,任是誰人見了,都要不禁沉醉於這滿堂的視聽盛宴。

雲冉不是沒有見過此等盛況,還記得幼時祖父每每得勝還朝,京中都會大設筵席。

那時,闔宮妃嬪、皇親貴胄、文武百官、民間百姓普天同慶,那場面於今日之盛況,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雲冉甚至清晰地記得,每每此時,祖父都會不顧那些文官的阻攔,毫無忌諱地將她舉上馬背,帶著她一同於御街打馬遊行,共同接受那來自萬人的瞻仰。

彼時,她雖年幼懵懂,可那集萬千敬仰目光於一身所帶來的澎湃激動,卻是深深地刻進她的腦海。

那時的她還不懂什麼是策勳戰功,更不知什麼叫功高蓋主。

她只知道,此刻,於她身後的祖父,是全天下最受人崇敬的大英雄,是她幼小心靈中那巍峨不倒的泰山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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