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雲冉正在自已的小院兒裡研究新制的香料,紅豆抱著一盒子糕點喜笑顏開地進了院門,口中還不忘高喊道:“姑娘,您瞧咱們又得了什麼上好的吃食?”

雲冉循著聲音看去,就見紅豆懷裡揣著個分外精緻的食盒,再定睛細細看去,原是隻黑漆嵌螺鈿雕花八角食盒,漆面和雕工均是上乘,那樣子一看便知價值不菲,非尋常人家可得之。

“姑娘且猜猜這是哪家送來的?”紅豆還沒將那食盒放定,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口。此等物什做工如此精良細緻,定是達官顯貴所有,無非就是祖母亦或是兄長好友相送,左右他們得了什麼好的,總不忘差人往自已這裡送上一份。

這樣想著,雲冉便也順口回道:“是哪戶高門拜望了祖母,還是兄長從哪裡得了這物什,左右不過就是他們二人送來的,這有何值得大驚小怪?”說著,便又回頭研製自已的香料去了。

“哎呀,姑娘,這次可與往常不同,這盒子糕點,可是點了名送您的,您就不想知道是哪家送的?”紅豆見自家姑娘壓根無心理會,便又急慌慌地補充道。

雲冉一聽,也是頗為詫異:“送予我的?”紅豆見終於勾起了自家姑娘的興趣,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故作高深道:“是呢,姑娘就不想問問是誰?”說著,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還眨呀眨的直勾勾地在雲冉面上打轉。

雲冉聞言,無奈搖頭,她歸京也不過數月,並不曾與哪家高門顯貴過從甚密,如此精緻昂貴的糕點,又有哪家會點名道姓的送予她呢?

那邊紫蘇從院門外跨步進來,見二人這般情狀,也是沒好氣地出聲道:“你個調皮鬼,就別逗咱們姑娘了,小心再打翻了這食盒。”說著,便小心接過紅豆手中的食盒,又輕手輕腳地放置於桌上。

紫蘇這才回過頭瞥了眼一旁的紅豆,面上還故意佯裝出一副嗔怪之色,紅豆見了吐了吐舌頭,便又朝自家姑娘故作委屈道:“姑娘,您快瞧瞧,紫蘇姐姐兇我。”

雲冉見了,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伸手朝紅豆的小鼻子捏了捏,無奈道:“你呀,誰叫你總沒個正型。”說著,便又朝紫蘇問道:“看這食盒如此精巧不似尋常之物,是哪家送來的?”

“是顧老太師府上顧梓慎、顧梓謙二位公子送來的,說是感謝上回上元佳節,咱們三公子出手幫著梓雅小姐完成通關,又在街上護下梓嫻小姐。”

雲冉一聽,笑道:“這哪裡是送給我的,分明是送給兄長的嘛,我不過是沾了哥哥的光。”

紫蘇見狀,繼續補充道:“三公子那兒也有一份,咱們這份兒,是梓嫻梓雅二位小姐特意親自配了糕點樣式,專程送您的,說是與您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雲冉一聽,心中也覺得奇怪,只是如此就送這般珍貴精緻的禮麼?這樣想著,遂又出口問道:“只是如此?”

一旁的紅豆見紫蘇說話一語頓三頓,早就急不可耐了,忙出聲補充道:“哪能啊,是梓雅小姐,覺著是自已一時貪玩兒,才將您引向那人群聚集之處,要不是陸副使在,險些讓您深陷險境,心下實在過意不去,這才備下這份大禮,算是給您賠禮道歉了。”

雲冉一聽,便明白過來,微微一頷首,喃喃低語道:“原始如此,這樣便說得通了。”說著,便又指示紫蘇開啟那食盒,果不其然,那裡面的果子也是個個精巧別緻,讓人看了不禁口水直流。

在自個兒院裡,雲冉一向沒那麼多講究,忙拉了紫蘇紅豆二人坐下,一起將那盒子果子分食一空。

待幾人吃得差不多了,雲冉這才忽然想起,上次上元節陸璟暥護下自已,按理自已也應當有所表示,便又朝一旁的紫蘇吩咐道:“紫蘇,上次讓你給兄長做的那雙貂皮護膝可是做好了?”

紫蘇聞言,忙回道:“一早就做好了,依著姑娘您的叮囑,專門做了加厚,原想著再改改針腳,明兒再拿給您過目來著,姑娘現下可是要用?”

雲冉微微點頭,出聲道:“若是改好了,你便拿去給哥哥,讓他差人去趟陸公子府上,將這護膝送去,也算是聊表下謝意了。”

一旁的紅豆聽了,嘴裡的果子還沒嚥下,便出聲道:“哪裡用的著姑娘這般,咱們三公子前兒一早就帶了侍書去陸公子府上拜會過了,還特地叮囑我,說謝禮他那邊都備下了,讓姑娘您無需操心。”

雲冉一聽,面上顯出一個會心的笑,溫聲道:“還是兄長思慮周全,一早便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妥當,這樣下去,我這個妹妹怕是都要被他養廢了。”

而云冉不知道的是,夏晨澤哪裡是思慮周全,分明是心絃緊繃、時刻戒備,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陸璟暥那傢伙又鑽了空子,若是如上元節當日那般,怕是不久,自家小妹就要成了他陸家人,而這可是夏晨澤萬萬不願看到的……

時光飛逝,轉眼便是農曆二月,天氣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寒冷,反倒是隱隱有幾分春日的氣息絲絲縷縷地從四面八方悄然冒頭。

雲冉放下手中的金虎,面上顯出幾分無奈,舅舅還是不允,一時間,她的心頭也是頗有幾分失落,歸京半年有餘了,她一直想借勢深入京中各方勢力,可無奈每次向舅舅去信,得到的總是那句“稍安勿躁,時機未到。”

如此下去,不知何時才能替雲氏一族翻案?她作為雲家唯一的血脈,現下卻是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院落,什麼也做不得,這讓雲冉心中也是焦灼不已。

正當雲冉愁緒正濃時,卻聽得外間紅豆過來傳話:“姑娘,蔡家二表小姐到了。”雲冉聽了,心下也是頗為詫異,不過想想上次上元佳節一別,已過去了半月有餘,按照這蔡家妹妹的性子,不該如此才對,難不成是上次的事?

這樣想著,便忙吩咐紅豆將人迎了進來。方一落座,蔡彤彤就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精神懨懨地道:“姐姐,許久沒來拜望,這幾日過得如何?”

雲冉見她這副樣子還有心關注自已,忙溫聲道:“姐姐我自是一切都好,倒是妹妹你,自上次上元節一別,可是清減了不少,近日,家中可是有事?”

蔡彤彤聞言,訥訥地點了點頭,又突然搖了搖頭,醞釀了良久,終是一語未發。雲冉見狀,就知道不對,忙出聲繼續問道:“此事,可是不便說與姐姐我聽?若是如此,那便莫要說了,總之,妹妹切莫自已與自已較勁便是。”

蔡彤彤一聽,擔心自家表姐誤會,忙出聲解釋:“不是,姐姐切莫誤會,只是此事,彤彤也不知從何說起。”雲冉一聽,心想既然不是不能為外人道,那便都好說,遂出聲道:“妹妹你且從頭說與我聽聽,說不定姐姐也能幫你寬慰一二。”

蔡彤彤聞言,這才開啟了話匣子,將上元節到近日的事一一說與雲冉。

原來,蔡彤彤最近幾日沒來,是因著長姐的婚事。原是那龐家的準姐夫龐志博上元節當日在花樓喝醉了酒,打傷了樓裡的姑娘,被那樓裡的老鴇訛上了門,說不給銀錢就壞了他家的姻緣。

誰知那龐母也是個性子剛硬耿直的,想自家祖上好歹也是軍功世家,怎能忍受被個娼門潑皮登門撒野,不僅沒有給錢了事,反倒是將那老鴇的人直接打了出去。

那老鴇也不知得了龐家哪個對頭的指示,直接將此事告到了蔡家,上元佳節大好的日子,蔡家也是被鬧得雞犬不寧。

可誰知那蔡縉竟是個不做人的,聽聞準女婿如此敗壞門風的行徑,不僅沒有上門退婚,反倒是在自家妻女面前幫那準女婿龐志博打起了馬虎眼。

那蔡縉如此行徑,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只因著那龐家出的彩禮實在誘人,巨大的誘惑在前,他哪裡又會在意這些?可偏偏夏漪渏是個沒腦子的,那蔡縉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竟還真讓他矇騙了過去。

再說那蔡卿卿,一向是個沒主見的,父母這般,她又哪裡敢有半分怨言,只留自家這個小妹蔡彤彤,在家中是各種作鬧,可她自小便是爹不疼娘不愛,任憑其是撒潑打滾,絕食上吊,那蔡縉都是不為所動。

最後還是蔡卿卿不忍心見自家小妹如此折磨自已,好說歹說,才將人安撫下來。今日若不是蔡彤彤取巧賣乖,現下怕是還被關在柴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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