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丫頭,怎生這般無理?我們可是二太太房裡的,你竟敢這般放肆,看我不去二太太那告上你一狀!”

“你去啊,我可是老太太差使過來伺候姑娘的,要打要罰那也是老太太說了算,哪裡輪到你個老虔婆來吆五喝六!”

“紅豆妹妹,莫要衝動,這一大早的可別吵了咱們姑娘的清夢。錢媽媽、費媽媽,不是我託大,您二位這一早沒個通報就來了我們院子,著實也是不合規矩了些,但二位不講這規矩,我們水雲間卻是要的,還勞煩二位媽媽待我問過了姑娘的話,再過來回話吧。”

“紫蘇姑娘,你這話可是不對了,我們可是二太太差使過來教養姑娘規矩的,那自然是有何不妥便直言了,這都日上三竿了,你瞧瞧哪家的姑娘睡到這個時辰,作為教養嬤嬤,我們理應幫著姑娘指正不是。”

……

翌日一早,雲冉還沒起床,就聽著口角爭執聲自外院兒傳來。雲冉一向是個無事便要賴床的,如今一大早就被人擾了清夢,心裡也是窩火得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收攏了意識,雲冉這才想起,這是到了夏府了,可比不得往日。

想到這,雲冉瞬間來了精神,忙起床將自已收拾妥當,才推了房門出去,便瞧見外院裡兩個婆子正興沖沖地向內院衝撞,紫蘇紅豆兩個丫鬟也是各不相讓,一個攔一個拖,正攔著二人不讓其闖入,旁邊還有幾個小丫鬟似是在拉架,那場面真是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紫蘇,這一大早的,是發生了何事?”一聲清越的嗓音自內院傳來,眾人聞聲,知是正主來了,頓時停了手上的推搡,各自將那面上的潑辣收斂了去。

見姑娘被吵醒了,紫蘇忙上前來告罪:“是紫蘇看護不利,擾了姑娘清夢,還望姑娘恕罪。”瞧著紫蘇鬢邊歪了的釵子,雲冉哪裡還不明白,怕是自已那位好繼母又整出了什麼么蛾子吧。

“不是你的錯,無礙。”雲冉又將目光悠悠地投向外院的眾人,開口問道:“這又是怎得了?”紫蘇忙上前解釋:“這費、錢兩位媽媽說是受了二太太的指派,一早便來了咱們水雲間,說是您常年養在鄉下,怕是這禮數教養不周,要教您這京中官眷一應規矩。”

聞言,雲冉面上微微一笑,心裡卻是瞭然:怕不是教習禮儀是假,塞人磋磨是真吧?便悠悠開口道:“即是如此,二夫人也是好心,怎得還這般爭執起來了,倒叫那些個不知情的笑了去。”說著,便蓮步輕移,緩步行至一眾人前。

雲冉面上噙著“溫和可親”的笑意,目光卻是一順不順地在那費、錢二位媽媽面上來回打量,紅唇輕啟,柔聲道:“想來這二位應當就是二夫人房裡的兩位媽媽了吧?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若是房裡的丫頭衝撞了兩位,還請二位媽媽見諒。”

費、錢兩位媽媽原本還是趾高氣揚,就等著這七姑娘發作,好尋了由頭好生教教這丫頭府裡的規矩,卻沒想到這位主子卻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現下被這七姑娘就這麼盯著,二人後脊皆是不知怎麼的,竟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涼意。那雙俊俏的眸子明明是滿含春意、柔情款款,卻不知為何,那目光背後卻似是藏了銳利的冰刃,冷冽的讓人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費媽媽終是抵擋不住,率先開了口:“給七姑娘問安,我們是奉了二太太的命,特來教習您禮儀規矩的,沒想到這一早來了,卻被您院裡的紅豆姑娘攔下,不讓我兩婆子進門,這才唐突了姑娘。”

聞言,一旁的紅豆跳起了腳:“你胡說,明明是你們兩個婆子,不經通報就往這院兒裡闖,我不過是說了兩句,你們就罵我‘小蹄子沒規矩’,我倒想問問,到底是哪個沒規矩的。”

聽了紅豆的話,雲冉心下也是瞭然,秀美微微一挑,語氣也不似剛剛那般柔和:“二位媽媽即是二夫人遣來教習晚檸規矩的,想來禮數應是最為周全,可這不經主人同意便要擅闖主人居所,似是不太合乎禮儀呀,還是說,這夏府自有另一番講究?”

一旁的紅豆原本還以為自家姑娘一開始那溫溫柔柔的態度,怕是要息事寧人了,如今看姑娘這架勢,心裡早就暗暗豎起了大拇指,還是自家姑娘英明啊。

那兩個婆子一聽,也是瞬間就啞了聲。還是錢媽媽反應伶俐,忙開口辯解:“七姑娘莫怪,我們也是受二夫人的差遣,特地來教習姑娘這京中高門的規矩,這盛京比不得津陽,處處是達官顯貴,府中女眷免不得迎來送往多處應酬。”

說著,那錢婆子又抬眼小心打量著夏晚檸,見人未言語,又繼續補充道:“方一進門見姑娘這個時辰還未起,也是不合這高門貴眷的章程,這姑娘才歸府就賴床不起,若是傳出去,免不得被人嚼舌說咱們夏府沒個規矩,這樣想著,心下也是替姑娘憂心,這才衝撞了姑娘。”

聞言,雲冉心中暗笑,這個錢婆子倒是個伶俐的,這種牽強的理由也能信手拈來,然而面上卻還是維持著笑意:“即是如此,那就是晚檸不對了, 讓兩位媽媽這一大早就為晚檸憂心,著實是有些過意不去呢。”

兩個婆子見七姑娘軟了態度,眼底立刻顯出幾分神采飛揚的神色,面上還故意拿捏腔調:“哪裡的話,姑娘初來乍到不省的這些自是正常的,日後我們兩個婆子自會慢慢教習姑娘。”

雲冉微微一笑:“那便有勞二位媽媽了,不過晚檸自幼身體不大好,這郎中叮囑,晚檸每日白日需睡足了兩個時辰,方能養足精神,不然就算是學習禮儀,怕也是有心無力,晚檸又不想二位媽媽為晚檸過於操勞,那日後二位媽媽便在每日申時過來,教習一個時辰便可。”

雲冉也沒打算任由這兩個婆子隨意安排,便率先定了教習的章程。聞言,兩個婆子又怎麼肯輕易同意,她們可是受了二太太的差使,定是要留在這院子,不得讓這丫頭休息一時半刻,如今若是真按這般章程,那還怎麼回去交差?

費媽媽先急了,忙開口道:“姑娘有所不知,二太太命我們二人過來,便是將我們劃到姑娘房裡了,日後這姑娘的一應起居用度,我們二人自是也要上手的,哪裡說得上什麼操不操勞的?”

雲冉心想,這是要賴著不走了?也罷,若是將人就這麼送回去,那杜氏怕不是還會安排了什麼人過來,如今放著這兩個婆子在,也是好的,這樣思忖著,心裡便有了主意。

“可晚檸這院子也不缺什麼人手,若是讓二位媽媽無事可做,想來也是委屈了兩位這一身的本事。”雲冉面上露出難色,似是在糾結要怎麼安置兩個婆子。

見狀,錢婆子忙開口道:“姑娘哪裡的話,我們拿著主家的月錢,自當為主家分憂,主人家想怎麼安排便怎麼安排,哪裡有什麼委不委屈的。”

聞言,雲冉美眸中劃過一道金光,微笑著開口:“既是如此,晚檸這外院剛好還缺個看管花草的,費媽媽,這差事便要勞煩您了。”費媽媽一聽,可不樂意了,她可是管家婆子,何曾做過這種粗活,剛想開口,卻又被雲冉打斷。

“哦,晚檸這小廚房還缺了看灶的,那錢媽媽便有勞您了。”雲冉可不會給二人爭辯的餘地,即是落到了她手裡,那怎麼安排便全都受著吧。

聞言,錢媽媽心中也頗為不滿,她可是二房的上等管家婆子,如今卻要淪落到看廚房去了?於是頗為憤然地開口道:“七姑娘,這怕是不妥吧,我們二人本是二夫人遣來教習您規矩的,如今卻是被安排去做了旁的,二夫人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呀。”

雲冉心中冷哼,這是搬出杜氏來壓我了?可我雲冉是誰,還能任人拿捏?也沒好氣地開口:“二位媽媽既是入了我院裡,那便是我手底下的人,這差事怎麼安排,難不成要二位媽媽做主了?”

聞言,兩個婆子也是立刻噤了聲,不敢再做爭辯,心裡想著好歹是留在了這院子,日後有的是機會磋磨這丫頭。

雲冉一大早便來應付兩個婆子,自是也不想跟這兩個婆子多費心神,便漫不經心的將二人打發了去。費、錢兩個婆子也是滿心的幽怨,臉色鐵青著告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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