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恭王府中,幾個小丫鬟正在院中灑掃,專心於手裡的活計,偶有幾個婆子經過,也只是低聲叮囑:“勿要偷懶,都給我仔細著些!”

“砰——嘩啦——”一聲脆響自內堂驟然炸開,打破了晨間原本的平靜,嚇得院中的幾個僕婦奴婢皆是一個激靈,好一陣才恢復平靜。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不知發生了何事,好在有個機靈的:“看什麼看,還不快走!”一時間,眾人才反應過來,忙做鳥獸散。

屋內,姜氏砸了手中精美昂貴的茶盞,胸膛被氣得起起伏伏:“廢物,飯桶,沒用的東西!”樊媽媽見勢,忙開口勸慰:“王妃,保重,莫要氣壞了身子。此次要不是那提刑司的高手突然現身,咱們的人差點就得手了。”

“差點得手?十幾號‘豺字頭’高手,不光讓那陸璟暥逃了,竟還全軍覆沒?簡直無用至極!”姜氏恨恨地道,眼中是難以遏制的熊熊怒火。

見主子正在氣頭,樊媽媽哪裡還敢再做回應,只在一旁默默頷首低眉,不敢造次,卻又聽到姜氏開了口:“懷王殿下那邊怎麼說?”聞言,樊媽媽心中更加為難,卻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道:“懷王殿下那邊……那邊……”口中也是含糊其辭,不知如何組織言語。

見樊媽媽如此支支吾吾,姜氏也是沒了耐心:“跟了我這麼些年,何時竟變得如此吞吞吐吐?有話快說!”樊媽媽聞言,心中一橫,開口道:“懷王殿下得知此事,差人傳信,說是要……要……”

“要什麼?”姜氏厲聲催促道。“要收了您的豺字令。”最後這幾個字,樊媽媽幾乎是咬著舌頭吐出的。姜氏似是沒聽清,又再次確認道:“你說什麼?!”樊媽媽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要收了您的豺字令。”語氣盡量放得平緩。

姜氏聞言瞬間火冒三丈:“什麼?!他竟如此絕情?”見主子火氣上頭,險些要衝昏頭腦,樊媽媽忙開口勸慰道:“王妃,那‘豺字頭’高手也是歷經嚴苛選拔,多年精心栽培,耗費了多少心力,您不是不知,懷王殿下能將這‘豺字令’交由您手,可見定是把您放在心上的。”

聞言,姜氏的臉色終是稍有平復,樊媽媽見狀,又繼續開口道:“然而,此次行動,十幾個高手全軍覆沒,懷王殿下也是損失不小,一時氣急也是常情。主子,咱們日後還要仰仗懷王殿下,來日方長,可不能因一時意氣,開罪了殿下。”

姜氏聽聞樊媽媽一番分析,這才壓下心中的怒火,美眸微眯,若有所思。

樊媽媽小心地打量著主子的臉色,見姜氏終是恢復了理智,又繼續寬慰:“如今朝堂也是不甚平靜,現下最要緊的還是懷王殿下這邊,咱們還是先穩住了大局,待日後懷王殿下登上那個位置,收拾一個小小的皇孫,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聞言,姜氏這才秀眉舒展,在開口已是恢復了往日的一番端莊淑儀:“你說的有理,如今我們可不能自亂陣腳、因小失大。”

棲雲谷內,夜色郎朗,繁星點點,偶有幾聲蟲鳴自草木叢中傳來,許是這幾日在山中跋涉辛苦,雲冉收拾妥帖,便早早睡去。

屋內燭火搖曳,雲冉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殺!一個不留!”

“爹爹——爹爹——”

“聖上有令:雲氏父子,斬立決!”

“祖父——祖父——別走!”

“冉冉,快走!不要管阿孃,走啊!”

“不——不——不要!”

“冉兒,是夢,醒醒——快醒醒!”芸娘聽到裡屋的動靜,忙進來檢視,卻看到床上的少女滿頭汗水,神色糾結,皙白的臉色漲得通紅。來不及多做思量,壓抑著焦急的情緒,忙輕聲呼喚。

“爹爹!阿孃!不要!”一聲驚呼自少女口中迸出,只見少女騰的一個起身,從夢中驟然驚醒,美眸中早已是淚痕瑩瑩。

見狀,芸娘忙上前去,一把將少女攔在了懷裡,右手不住地在少女纖薄的後背輕撫,眸中盈滿了心疼,用極為輕柔的語聲,溫和地撫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都是夢,都過去了,不怕,我們冉兒不怕,有芸姨在,不怕……”

好一會兒,雲冉終是在芸孃的柔聲細語中緩緩平復下來。窩在芸娘溫暖的懷裡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似是能從芸孃的懷中汲取能量般,良久,才從芸娘懷中緩緩抽身:“芸姨,我無事了,讓您憂心了。”

芸娘看著小姑娘平復下來的面龐,終是放下心來,不過嘴上還是再次確認道:“真的沒事了?”雲冉看芸娘眸中隱隱流露的憂色,溫聲寬慰道:“真的沒事了,做夢而已,時辰不早了,您也早點歇息吧。”

芸娘也知道小姑娘的秉性,終是沒有多做停留,離開前還是溫聲提醒道:“我就在隔壁,有事隨時叫我。”雲冉投去個安心的眼神,順從地點了點頭。

再欲睡去,雲冉卻是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眠,在床上輾轉反側良久,終是一聲無奈輕嘆,起了身,披了外衣,便朝屋外走去。隔壁的芸娘聽了動靜,推開窗子朝外望去,卻看到小姑娘月光下纖弱的背影,輕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邊雲冉正欲尋個僻靜處一個人靜靜,卻看見隔壁屋子燭火還亮著,想來先生應是還沒有睡,便邁開步子朝江先生的屋子而去,行至屋前,正欲開口詢問,卻聽見屋內兩人的對話:

“夏七小姐的死,真的不打算告訴冉丫頭嗎?”顧北辰再次開口問道。

聞言,雲冉心中驟然炸過一道驚雷:什麼?!晚檸死了?怎麼可能?我們通訊才不過月餘,怎麼會?

正欲推門而入,卻聽見屋內又有聲音傳來:“冉兒的個性,你不是不知,若是讓她知曉此事,她怕是一定要殺上山去,如今匪患橫行,那夥賊人也不知何處流竄,縱著她貿然行事,怕是會壞了我們的大計。”

“大計?什麼大計?”聞言,雲冉強行壓下心中的衝動,耐下性子繼續豎耳傾聽。

“戒行,你是準備行動了?”顧北辰眸色沉凝,開口問道。“等了這麼多年,是時候了。”江闕話語平靜,卻又壓抑著隱隱的期待。

“如今南方多地匪患橫行,地方官員也是蠢蠢欲動,再看京中,那幾位近來也是多有動作,朝堂如今已是隱隱有動搖之勢。”說著,江闕又將目光投向顧北辰,見對方也是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又繼續開口道:“前幾日,提刑司已然在黔江暗中開展行動,偏這個時候,又追來一群高手,怕也是京中那幾位的手筆,如此下去,怕是早晚會查到棲雲谷,若是一味龜縮,終是過於被動,不若我們主動出擊。”

顧北辰自是知曉,這一刻大家都等得太久了,目光鄭重地看向好友,語氣堅定:“京中已安排妥當,就待你一聲令下。”說話間眼底也是精光灼灼。對上江闕那深沉的眸子,顧北辰又開口問道:“需要我如何做?”

江闕卻是淡淡一笑:“不急,需要你時,我自會傳書於你。”轉而,語氣又變得格外鄭重:“只是,逸忻,此事切勿讓冉兒知曉,日後,無論我們有何行動,你只記著:切莫讓冉兒涉身其中!”

顧北辰哪裡不知好友心思,語氣沉凝:“放心,無需你說,我也絕不會讓冉丫頭有半分涉險!”轉而,眸中又神色沉沉:“她是雲氏一族唯一的血脈了……就算是死,我也會保住我妹妹這唯一的骨血。”

聞言,雲冉眸中早已是噙滿淚水,不待屋內二人反應,便“吱呀”一聲推門而入……

見來人,屋內二人皆是一驚:“冉兒?!冉丫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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