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日落西山,遠處的天邊紅雲低垂,在霞光的映照下顯出旖旎斑斕的色彩,几几只鳥兒自雲霞邊輕盈掠過,景色靜謐的宛若一幅畫卷,讓人見了不覺生出幾分眷戀。

雲冉自山間歸來,聲音依舊清脆悅耳:“我回來啦!”卻久久未見有人應聲,再向洞中走去,卻見洞中空無一人,雲冉美眸一凝,心中突然生出幾分不安:難道是被人發現了?

這樣想著,又是一番仔細查探,卻在洞口發現了凌亂的腳印,心中暗道不好,一股焦灼之火自胸膛瞬間燃起,顧不得多想,藉著殘餘的霞光,雲冉便一路追尋而去。

不知走出多遠,雲冉終是尋至斷崖邊,卻見崖邊橫七豎八地躺著六七具屍體,心下這才稍稍安定:“呼——應當是逃了。”可看看一邊的斷崖,心中又生出不寧:不會是墜下懸崖了吧?

這樣想著,人又快步行至崖邊,定睛向下細細看去,卻未見崖邊有何枝木折斷的痕跡,撫了撫胸口,自顧自喃喃道:“謝天謝地,當是沒有墜崖。”

順了順氣息,雲冉這才走向那幾具屍體,仔細查探了一番,心中也猜出了大概:自這群人倒地的姿勢來看,當是被人從身後用箭弩射殺,且是一招致命,看來這用箭之人乃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

再向遠處那人走去,俯身查探,卻見那人紗布遮眼,口角流血,血色發汙,又看向那人腿間,一枝利箭橫貫其中,雲冉心中感慨:好箭法!這角度只會讓人痛不欲生,卻又不會傷及要害,想必此人死前應是十分悽慘,嘖嘖嘖,真是可憐。

一番查探,猜出那男子應當是被高人所救,雲冉也就放下心來,心中暗自寬慰:想來那人當是被同伴尋回了,許是身份不便,這才不告而別吧。這樣想著,眸中卻隱隱劃過一絲落寞。

翌日一早,雲冉便回了棲雲谷,再見熟悉的茅屋,雲冉心中不知為何,竟多了些恍如隔世之感,明明自已進山也才不過六七日,往常入山十天半月也是有的,卻從未像如今這般。

壓下心中的異樣,雲冉推開柴扉,正欲開口呼喚,卻看見院中籬笆邊那匹熟悉的白馬,瞬間興奮:“踏雪?!”撫了撫馬頭,眼中精光流轉:“舅舅來啦?”說著便朝屋內奔去。

還未等人進屋,便見屋內一道白衣早就迎了出來:“哎呦,我冉丫頭可算是回來了,可想死舅舅了!”說著伸出雙臂便欲去抱,卻被芸娘冷聲打斷:“哎——先生,冉兒都是大姑娘了,您可不能再這麼不拘小節了。”

顧北辰哪裡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朗聲道:“不管多大,在我這,那也是我的小冉冉,我最親最疼的心尖尖。”說著,手上卻是停了動作,轉而摸了摸雲冉的小腦袋。

雲冉也不在意,高興地攬起舅舅的手臂,口中卻是嗔怪道:“還說呢,那你怎得那麼久都不來看我?害我在這谷裡等了那許久。”

見小姑娘小嘴撅起,顧北辰忙解釋道:“這不是事務繁多一時脫不開身嘛,我心裡可是天天念著我們冉丫頭的。”

“你胡說,你哪裡會有什麼正事?不是去酒樓喝酒,就是去戲樓聽曲兒,還有那留香閣,你也沒少去吧?”雲冉依舊不依不饒。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巴不得天天見著你呢,你個小沒良心的,就這麼想舅舅?”轉念一想,有覺不對:“哎?誰跟你說的,說我去喝酒聽曲兒了?是不是你,老瘸子?不,不對,一定是你,老賴頭!是不是你在我冉丫頭面前玷汙我美好純潔的形象?”

華神醫可不會由著他,自一旁的藥間出來,譏諷道:“噢,你能做,還不讓人說啦?我那是讓我冉丫頭認清你這親舅舅的真面目,免得日後被你矇騙了去。”

“哎?我說你這老頭,我何時矇騙我家冉丫頭了?你給我說清楚,我看你就是故意玷汙我清白!”

眼看二人又要開戰,江闕乘著素輿,被平安從裡屋推出來,沉聲打斷:“冉兒才從山裡回來,你們兩個老頭子還不讓她趕緊歇歇,在這鬥什麼嘴呢?”

雲冉見了先生,瞬間收起剛剛少女的嬌俏,朝著江闕微微褔身,恭敬道:“先生,我回來了。”一旁正欲繼續開火的二人也是瞬間偃旗息鼓,芸娘見此情形,不禁莞爾,朝著平安使了個眼神,便把人“喚”了過去。

江闕朝著雲冉微微頷首:“嗯,此次進山可還順利?”雲冉聞言,心念流轉:山中之事還是不要告訴先生了吧,畢竟此人乃是官門中人,先生本就不欲與朝廷之人來往,何況此人身份又多有隱瞞,若是告訴先生,怕是不免又要引起一番猜疑。

打消了念頭,雲冉口中便恭敬回道:“順利的,此次進山收穫頗豐。”說著便轉頭看了看背上的竹簍,將眼底那一絲心虛斂了去。

江闕眸光微微一凝,卻是轉瞬即逝,面上如常道:“順利便好,走了這些天,你也乏了,快去歇息吧。”說話間,眼神卻是朝著顧北辰一瞟,二人目光在空中碰撞,心下已是一片瞭然。

“那冉兒便先去了。”雲冉聞言如蒙大赦,忙轉身去了藥間,嘴上喊著:“師父,你看看這藥放哪呀?”華神醫聞言,眸中顯出一絲異樣:“小丫頭,你不對!說,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

雲冉聞言,忙開口解釋:“哪有?採個藥而已,能做什麼虧心事兒呀。”眼珠子卻是暗地裡滴溜溜亂轉。華神醫捋著他花白的山羊鬚,眼眸微眯,故作高深道:“哪回你自山中歸來不是一通抱怨,今兒個你不僅沒有抱怨,還難得開口叫我‘師父’,你說你是不是不對?”

雲冉聞言心中雷鼓大震,但面上卻還是佯裝鎮定:“這不是舅舅來了,我心裡高興嘛。哎,我說你個老賴頭,非要這麼叫,你才開心是吧?”

華神醫聞言,一時間,又被勾起一肚子火:“你個小丫頭,目無尊長是吧?都說了不要叫我‘老賴頭’,你還叫。”

雲冉見華神醫又惱了,忙低聲討饒:“哎呀哎呀,我錯了,師父,徒兒該死,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徒兒嘛。”面上也是極盡討好。

看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自已,華神醫心裡一軟,終是沒有再去發作,嘴上卻還是堅持道:“哼,這次就饒了你,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雲冉見矇混了過去,忙回道:“不會不會,沒有下次,我發誓!”說著便三指朝天,以示誠意。

這邊,江闕卻是把平安叫了過去,再次跟平安確認道:“你可看清了,昨日那夥黑衣人是發現了冉兒平日歇腳的山洞,才被那面具人引了去的?”平安感覺有點奇怪:昨日不都稟報過了嗎,怎得今日又問起?

但即是江先生問了,那就有他的道理,於是老實開口:“是呀,沒錯,那夥黑衣人先是尋到了冉冉平日歇腳的山洞,而後便被那面具男子引走了,我還特地看了眼洞內,裡面還有冉冉平日用的藥材。”

聞言,顧北辰眸中神色沉凝,平安見兩位先生神色都不甚好看,便問道:“二位先生,是有什麼不對嗎?”顧北辰面上淡淡一笑,溫聲道:“無事,這幾日辛苦了,你先去歇息吧。”

平安撓撓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噢”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待平安出去,顧北辰開口道:“戒行,此事冉丫頭怕是不想被你我知曉。”江闕自然明白,冉兒這丫頭心裡當是自有一番盤算,開口回道:“既是如此,你我二人就權當不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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