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宇有些震驚,他不知不覺的放輕了聲音。
“她為什麼是你母親?”
“她的眼瞼下有一顆痣,我母親也有。”
“可是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許哲言不受控制的害怕起來,他的脊背微微顫抖。
“那我的父親呢……我的妹妹,他們……”
他們都還活著嗎?
那麼小的丫頭來到這個恐怖充斥著的“樂園”,她會不會感到害怕。
會不會放聲大哭。
許哲言耐不住性子追了上去,他輕輕的扯住她的繡袍。
“你是來見我的嗎?”
侍女微微怔愣,他望向自已的眼神裡充滿希望,愛,和一絲……懇求?
侍女不敢直視自已的主子,只好微微低垂著頭,道:
“我是來打掃夫人房間的。”
“他們沒有告訴你嗎,前幾天她就……”
“她就死了。”
聽到這句話,許哲言心中一緊。
“我知道了……你打掃吧。”
許哲言剛準備離開,卻又轉了回來。
他輕輕的用手指著她臉上的那顆痣。
“你長得很像我的母親。”
“奴婢不敢高攀,奴婢知道少爺思念夫人,但也不必……”
“如果我說你長得跟她一模一樣呢?”
她手心緊握,猛的抬起了頭,她看著許哲言,她平靜如水的眼眸沒有一絲一毫震驚。
就像是仿生人,複製品。
“!”
忽的一下,侍女的瞳孔忽的放大,直到整個眼眶都是黑色。
侍女咧嘴一笑,向許哲言勾了勾手指。
“我想你會知道答案的。”
許哲言低垂著眼眸。
“她是我母親嗎?”
“你?”
侍女又勾了勾手指。
許哲言向前走了兩步。
侍女湊近他耳邊,等了好半天,許哲言剛要起身又被按住肩膀。
“你猜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全世界的人都要拋棄你~”
“哦對了,那個你新交的男朋友是吧,他以前就見過你呢。”
“他還挺可憐的,啊呀呀我多嘴了。”
許哲言眉頭緊蹙,都快擰成一股繩。
侍女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讓許哲言仰視著自已。
“啊哈?你以為我會害怕嗎?”
“擺他媽這種難看的臉色,真是噁心死了。”
“這關挺簡單的,趕快來見我,噓。”
侍女打了個響指,他旁邊一直不吭聲的梁文宇終於動了。
“他跟你說什麼了,我聽不見。”
“他有沒有傷害你?”
許哲言剛要開口,就想起那人做的手勢說的話。
這人目的不純,實力還很強的樣子。
“噓。”
不讓我說麼,我也正有此意。
“沒說什麼。”
梁文宇仔細的凝視許哲言,許哲言也同樣的凝視著他。
兩人對視了良久也不知道說什麼,為了緩解尷尬,許哲言隨便找個源頭結束這種尷尬的氣氛。
“梁文宇……”
梁文宇雙手抱肩,眉梢一挑,語調輕輕揚揚回道:
“嗯?”
“你真的很奇怪。”
梁文宇的頭偏了偏,貌似很疑問,又一瞬間突然釋然。
“我確實很奇怪。”
“你知道我哪裡奇怪嗎?”
“那個侍女說你是我男朋友。”
“……”
梁文宇低頭沉思。
“咳咳咳!我知道這時候提這個不太合適,但是我得提出來啊!”
“不然只有我一個人心裡難受。”
“我在猜。”
“……”
“猜什麼?”
“猜她為什麼說我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