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點點頭,翻看著手機裡東總傳來的資料。

“單從影片來看,莉莉的背影和蘇小姐的背影確實很相似。我相信一般人應該看不出來到底是莉莉還是蘇小姐。”

許奕北點點頭,安排周朗給莉莉轉賬過去。

又轉頭約電視臺的美女副臺長吃飯。

和範總的合作結束後,東總又給她安排參加一檔女性社會觀察類的綜藝節目,主要是探討當代社會的女性貧困問題。

蘇妤潔本碩都圍繞貧困女性的心理援助做了一些研究,這個節目很有利於她充分發揮自已所學,展示自已的專業性。

她甚至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機會,既能賺錢還能幫助自已熱愛的研究方向獲得更多人的支援和了解。

根據節目組安排,她將作為飛行嘉賓,在現場觀察團的幫助下,到救助者家中瞭解他們貧困背後的故事,採訪他們的生活。如果採編效果比較好,節目現場還將邀請企業家聯盟為他們的家庭送上一定金額的貧困救助金和提供優質工作機會。

節目組安排一名實習記者和她一起完成上門拜訪救助者的工作,是個二十多歲剛大學畢業的年輕女孩,叫徐子珊。扎著高高的馬尾辮,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女孩身上散發出青春洋溢的氣息。

蘇妤潔的車賣了,子珊先開車來接她一起去的救助者家裡。快要到的時候,救助者想臨時變更訪談地點,換到了一家咖啡館。

求助者姓卜,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蘇妤潔和子珊的眼裡都閃過一絲驚訝。因為她的氣質和舉止,看上去完全不像生活貧困的人,反而感覺出身應該不錯。

淡粉色的套裝短裙,看的出來不是當下流行的款式,但精緻的著裝和臉上的淡妝,再加上點咖啡和問候時的優雅有禮,實在讓人很難想象她會是陷入貧困的求助者。

子珊擺好相機和支架,拿出錄音筆。卜女士明顯感覺有些緊張,回答蘇妤潔尋常的問候也會時不時看向攝像機。

“卜女士,你別緊張。別老想著攝像頭在拍你,可以當它不存在,自在舒服的和我們一起聊天。”

子珊的回答可愛得很,卜女士也笑了笑。

蘇妤潔這才發現,從進門到現在,卜女士的眉頭一直緊鎖著。或許,要當眾講出自已的貧困,也會是令她非常糾結難受的事情。

卜女士介紹自已出生在北京,家裡曾是比較富裕的,父親常年往返北京和貴州做些生意。她小時候一直在北京上學,享受比較好的教育資源。學生時代,她性格認真,成績優異,拿到指定學校的推薦名額,進了國外有名的公立大學。求職的時候,也很輕易便拿到了一家上市企業的內定。然而,在一次陪父親到貴州做生意的時候,遇到了後來的丈夫。為了追尋愛情,她辭掉了工作,不顧父親的反對遠赴貴州陪丈夫一起創業。剛開始公司經營還不錯,銀行的貸款也總是很容易就能還上。直到有一次,他們為了迅速提高市場佔有率,提高了銀行貸款的金額。正好遇到疫情爆發,所有的貨品滯留在手裡,最後賠了個血本無歸。丈夫受不了打擊,一下子病倒了。而那時她剛生產完三個月,只能一邊照顧病床上的丈夫,一邊照顧尚在襁褓的女兒。沒想到,合作伙伴趁火打劫,就把他們踢出原始股東名單,丈夫受不了,急火攻心就腦溢血沒搶救回來。

說到此處,卜女士傷心的流下了眼淚。看得出,她對丈夫仍然有很深的感情。

蘇妤潔將桌上的紙巾遞給了她,又讓服務員送了一份蛋糕過來。

淺黃色的芝士蛋糕,上面用櫻桃點綴了一下。

蘇妤潔把蛋糕往卜女士的面前推了推,她展現出疑惑的神情。

“想到傷心的事情就吃點甜的,心情會好一些。”

蘇妤潔笑了笑,她也回覆了一個微笑。

子珊說要去洗手間,讓採訪中斷一下,卜女士也可以休息休息,吃點蛋糕調整一下心情。

蘇妤潔很喜歡子珊這個姑娘,做事情元氣滿滿,對待求助者也很用心和共情。

休息了一會兒,卜女士主動提出可以繼續。

丈夫離世後,她獨自撫養女兒,償還丈夫留下的債務。那時,父親還在生氣她不顧勸阻遠嫁貴州,一直不肯聽從母親的勸導伸手幫助她一把。她當時也很年輕氣盛,怨恨父親的棄之不管,十幾年都不曾與他們來往和聯絡。

後來,她母親輾轉要到了她的聯絡方式,讓她務必帶著孫女回來見她父親最後一面。她回想起病床上父親憔悴蒼老的模樣,心裡悔恨萬分。小時候,她父親一直是個健壯英俊的男子,經常把她舉過頭頂在院子裡奔跑,每次出差總會給她帶些小玩意做禮物。而此刻,曾經為這個家撐起一片天的男人躺在病床上,進食完全靠輸營養液,臉色蒼白四肢無力,大小便都無法自理。

她父親很快故去,母親因為這麼多年破碎的家庭關係,患上了統合失調症。這些年,父母因為病痛耗費了大量的金錢,留給她的已經不多。

講到此處,卜女士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是母親的病情惡化的很快嗎?”

她點點頭表示說的很對,“我原本撫養女兒、償還債務,日子過得是有些拮据的。起初,我也有些小心思,以為回到父母身邊,還能夠得到家裡經濟上的幫助,能夠給女兒更好的生活。到後來,我們的生活反而從拮据到了貧困,就連基本的開支也很難維持,女兒考上了大學,我連學費都拿不出來。這也是我報名參加這個節目的原因。”

她們都聽出來了,卜女士經濟情況的惡化是跟她母親生病有很大關係的。

“卜女士,你方便具體講一下你母親生病的事情嗎?”

蘇妤潔溫柔的問道。

“我母親患的統合失調症,會經常在家裡自言自語,或者是和我們說自已被某人監視和監聽,實際上這都不存在,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和妄想。原本想把她送到專業的療養院,但是高昂的費用我們承擔不起。她隨時有可能做出自傷自殘的行為,因此工作上我經常請假,公司好幾次都提出想辭退我。”

蘇妤潔心理學專業出身,曾經去精神病院實習過一段時間。各個城市的精神病院收費並不是很高,也很適合幫忙長期照顧卜女士母親這樣的病人。

“卜女士,冒昧的問一下,為什麼不考慮送你母親去精神病院呢。”

卜女士皺了皺眉,說到“曾經試過幾次,但是我母親非常抗拒那裡的環境。她也不是每天都處於幻想和妄想的狀態,一旦清醒下來,她會感覺自已被女兒拋棄了,也非常不願意和其他病人在一起生活。我母親多年來一直被我父親照顧得很好,物質上也比較挑剔。”

蘇妤潔點點頭,能夠明白卜女士的難處。

“那你後來怎麼辦呢?”

“我只好辭掉了全職的工作,只在晚上擺攤賣些滷味,或者是從別人手裡接一些翻譯的工作,以此維持生計。可是,我們這樣是很難有存款的,也因為還有債務的關係,很難再跟銀行借錢。今年女兒考上了大學,我手裡確實很難湊出1萬多的學費。聽說你們這個節目可以幫助我們這樣的家庭,我想或許會是個機會。”

“可以的,我們節目正是為了幫助你們這樣被動陷入貧困的家庭開設的。簡單接觸下來,可以感受到您是一直在積極生活的人,卻因為丈夫生意失敗、意外去世和母親生病,而導致家庭陷入貧困。幫助您這樣的求助者,就是我們節目設立的初衷。”

卜女士笑了笑,緊緊的握住了蘇妤潔的手。

“蘇小姐,謝謝你們,能聽我說這麼多,我已經很感謝了。”

“按照節目要求,今天的談話結束後,我們還需要到您家裡收集一些關於你們生活環境的素材。”子珊收起攝像機笑著說道。

“我家裡比較亂,今天就是怕你們來看到不太好,所以才改了地點。”

“卜女士,你放心,我們拍攝也會注意保護你們的隱私。但是按照要求,我們是需要收集你們居住環境的相關素材的。”

“那好吧,明天我收拾一下,再請你們上門。”

蘇妤潔笑了笑,去服務檯把咖啡的錢支付了,轉頭見位置上只剩下子珊。

“卜女士走了嗎?”

“對,她說馬上到晚餐時間了,她要趕緊回去準備晚上擺攤的東西。”

“妤潔姐,我覺得卜女士好不容易,是個很堅強的單身媽媽。”

短短一個下午的接觸後,子珊的稱呼就從蘇小姐變成了妤潔姐。

“對啊,所以我們要好好做她的節目,爭取幫助到她們的家庭。”

晚上,子珊把今天整理好的影片和音訊素材發給蘇妤潔確認,還帶來了一個關於節目的訊息。

“妤潔姐,我今天聽其他的實習生說,你是許氏集團特別邀請的飛行嘉賓。許氏集團作為我們企業家聯盟裡最有實力的企業,只要能有你現場的呼籲和力挺,卜女士她們家肯定能得到很多幫助。”

“你應該聽錯了吧,我和許氏集團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是嗎?難道她們說的是別人?”

“子珊,我們好好做這期節目,我相信卜女士的故事能打動現場的企業家們。”

“哎呀,是我搞錯了呢。這期節目的主持人是市裡領導的女兒李微,聽說她好像是許家三少爺的未婚妻。”

“咦,妤潔姐,我怎麼還搜到了關於你和李微的新聞。”

很快,翻看內容的子珊就感覺當場社死了。

“對不起啊,沒想到關於你們的是這種緋聞。”

“沒關係,其實我和李小姐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接觸。這次能一起做節目,也是緣分。”

“那妤潔姐,我能冒昧問一下,你和許家三少爺真正的關係嗎?”

“這,與節目無關的事,還是不說了吧。”

子珊在電話那頭尷尬的笑了笑,也為沒抑制住的八卦之心敲了敲自已的沒頭腦。

蘇妤潔不再多說什麼,和子珊約定好明天一早在卜女士家附近碰面,子珊回覆了好,掛了電話也不再多想。

卜女士的家在一條鬧市街的背後,房子顯得有些破舊,沒有安裝電梯,房屋外牆有很多電線從兩棟樓之間穿過,樓梯上的鐵欄扶手已經有些掉漆,樓道間散發出一點酸臭味。

到了五樓,卜女士早早的開啟了房門等在入戶區,特意給她們拿出了鞋套。

有了昨天的鋪墊,今天的採訪進展很順利。

卜女士的母親也出鏡了,今日她精神狀態很不錯,能夠和大家進行正常的對話交流,只是談起成為了女兒的拖累,心中感到非常愧疚和難過。

卜女士的女兒很不願意在電視上露臉,電話打給她想說幾句,都被拒接了。卜女士有些抱歉,蘇妤潔和子珊表示理解。

採訪完出來,蘇妤潔提出想邀請子珊一起去吃飯。子珊高興的答應了,卻一路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子珊。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覺得有點對不起你和卜女士。”

“為什麼會對不起我們?”

“都怪我太多嘴了。昨天收完班,我回電視臺把資料交給了負責帶我的記者姐姐。一下子沒忍住,就打聽了一下你作為飛行嘉賓的事情。誰知道,別的組有一個記者跟主持人李微關係很好,聽到你的名字後,就過來對我們採編的材料挑東挑西的。我就爭辯了幾句,她說要跟欄目負責人說取消我們救助者的上臺資格。”

“那欄目負責人說要取消了嗎?”

“沒有,今天早上我開工的時候跟帶我的姐姐確認了,說是小許總不同意。她還讓我今天好好幹呢。”

“小許總?”

“嗯,你不知道嗎。小許總就是許董事長的親弟弟許嘉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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