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烏支倮去的是不是自家的牧場,而是要去牛家的牧場,可是驚呆了一院子的人。趙芙蓉真想去摸摸烏支倮的腦門,看他是不是有點發燒,不會是把腦子給燒壞了吧。采薇更是著急,兩個胳膊死死的扣住了烏支倮的握著馬鞭的手臂。采薇道:“倮哥哥,本來有一件事我想過一段時間再告訴你,如今我只能提前說了。”她把嘴湊到了烏支倮的耳朵,輕聲說了一句話,烏支倮皺著眉道:“你說的聲音太小了,我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采薇又說了一遍,這次烏支倮聽清楚了,采薇說她已有了身孕,她不希望自已生下來的孩子沒有了爹。烏支倮抱起采薇,笑道:“我當爹了,我當爹了。”趙芙蓉聽後亦是跟著高興,忙道:“倮哥哥,別那樣,小心采薇妹妹的身子,她現在可金貴著哩。”烏支倮這才把采薇放在地上,轉眼說道:“牛家的牧場我還是要去看一下的,如果我去了回不來了,馬瘟傳言所說的人畜共患的,你在家裡好好的把我們的孩子養大。衡哥和蒹葭妹妹也不知有沒有孩童,若是坐實了,他們兩個連個子嗣也沒有,不是更加的傷心麼?”

采薇抱了烏支倮的腰,死活不讓烏支倮離開。香菱從臺階走下來,勸說著采薇:“薇兒,你就讓他去看看吧,牛家對我們也不薄,去看看也好,咱們也就放心了。”烏支倮丟下馬韁,轉身抱著采薇說道:“我真要是回不來了,我在地上等著你,到了下輩子我們還做夫妻。”他抱著采薇狠狠的親了一口,轉身走到了香菱的面前,磕著頭道:“娘,孩兒此生不能為你盡孝,下輩子我仍做你的兒子,讓我好好孝敬你。”他又給香蓮磕了頭,起身到了院子門口,牽了馬韁,已發現趙芙蓉早牽了她的馬站在門口,烏支倮道:“你湊什麼熱鬧?”趙芙蓉道:“我跟著你習慣了,你去了牛家的牧場,我還能幫個手。”采薇說道:“倮哥哥,你就讓芙蓉姐姐跟著你去吧,兩個人至少也有個照應。”她又對趙芙蓉道:“芙蓉姐姐,倮哥哥就煩你多照拂了。”趙芙蓉嗯了一聲,和采薇抱在一起,兩人淚眼汪汪,又說了些離別的話。

此時的牛家和牛家的牧場在烏支縣更像是瘟疫一般的存在,只要人們談到牛家的牧場,別說是去那裡送草料取錢財,飯後茶餘談到他們更是色相俱變,提都不敢提。牛家牧場門庭冷清,棚舍裡的良馬這才幾日已消瘦如柴,個個累倒趴在地上。蒹葭更是急火攻心,與梁衡吵了兩句,氣呼呼地回到寢間倒在床榻上用被子蒙了頭哭去了。時至盛夏,天氣本是炎熱,她這一會兒工夫,頭從被窩裡出來變得如同街上討飯的老婦人。聽得烏支倮在牧場門口的聲音,她急忙起了身,顧不得梳理頭髮,邊抹著淚邊衝到了牧場門口,此時她所有的委屈與情感像要對著烏支倮發洩出來似的,又見梁衡與趙芙蓉立在大門口,哇的一聲撲到趙芙蓉的跟前,抱了趙芙蓉哭了起來。她的心裡需要的是烏支倮寬大的胸膛與有力臂膀,思著自已已嫁為人婦,更多的情感只能壓抑起來,抱著趙芙蓉的肩膀也算是一種給自已的慰藉吧。

烏支倮在棚舍裡轉了轉,每個棚舍裡的馬匹精神不振。烏支倮瞭解到牛家牧場數日也未曾死過馬匹,騎著他的馬和趙芙蓉到牧場裡巡了一圈,烏支倮判斷並不像是瘟疫的症狀,他找來梁衡,問道:“牧場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梁衡說道:“沒有。”烏支倮又去了草料棚,草料亦未發現異常。倒是草棚料旁邊的一個屋子上了鎖,烏支倮問道:“這個是做什麼的?”梁衡回道:“放陳穀粒豆的地方。”隔著屋子能聞到屋內谷豆發黴的味道,烏支倮說道:“衡哥哥,這幾天天氣還好,開啟屋子讓人把發黴的谷豆散開曬一曬吧,這樣的谷豆牛馬都吃不得。”梁衡只是應著聲,並未安排人去開門曬穀豆。

烏支倮又問:“最近你們餵食草料按什麼比例?”梁衡道:“比例亦是我們之前的配比,只不過增加了谷豆,在馬匹得病之前,谷豆乾燥無黴,只是近日馬匹得了病食不下草料,這才渙散了投餵。”烏支倮思謀,草料原料無變化,更不是瘟疫所致,如真是馬瘟,此時烏支縣內瘟馬成災,單憑這般預防是擋不住病毒的。他在趙芙蓉的耳邊低語幾句,趙芙蓉騎著馬出了牧場。蒹葭不解,問道:“芙蓉姐姐這是去了哪裡?”烏支倮道:“我那裡有一劑藥,或許可以醫治牧場的病馬。”梁衡問:“難道不是馬瘟?”烏支倮道:“眼下我難以判斷,等趙姑娘請了我們牧場的馬醫來,他才能下了結論。”

等候之際,烏支倮讓蒹葭去洗漱打扮一番:“若真是瘟病,你也要好好收拾收拾,到了泉下也要做個漂亮的女鬼,投胎定能投個好人家,這般瘋顛的模樣,怕是連個好人家也投不了,莫要被推到牲畜道做了牛羊才好。”梁衡與烏支倮已有些時日未碰過面,兄弟兩個說來說去都是兒時在牛家牧場的回憶。烏支倮說道:“衡哥哥自從上次回家之後,許是這幾個月沒有到家裡看看,待此病疫解決,哥哥有空回家看看,我娘和二孃二叔都有些想你了,尤其是這幾日想得更是不行,老是念叨你在牛家牧場的日子過得好不好,這馬瘟傳遍了縣裡,二孃聽到更是擔心,若不是她們兩個老人在家裡唸叨,采薇定是不會讓我出來的,只要我一出門,采薇總是要派著趙姑娘跟著我。”梁衡道:“還是采薇妹妹關心你,照顧你,看來還是從小長到在的感情深,我和蒹葭成婚她是被逼無奈,對我心裡是一百個一萬個瞧不上,還好夫妻的本分大家都在堅守著。”說著蒹葭已收拾完畢,乾淨的臉上抹了香粉,塗了紅唇,戴著白金髮髻青玉的簪子,葛布衣上套了絲綢,步履輕盈如天上仙子。此是梁衡婚後見過蒹葭最漂亮的妝容。她坐到了梁衡的身邊,靠在了梁衡的肩頭,香粉的味道撲鼻而來。

烏支倮道:“嫂嫂天天這個打扮,定是天仙下凡衡哥定是一眼不見,他的眼裡早全是了你。”蒹葭道:“往日裡都是蒹葭妹妹的叫著,這時為何改了口?”烏支倮道:“你與衡哥成了婚,哥妻為嫂,若再如往常那樣叫,就是對兄長的大不敬了。”烏支倮的一句“嫂嫂”,已經把他和蒹葭徹底劃了界限,這個稱呼也是時時提醒著蒹葭,這個倫理輩份不能亂,他們得時刻謹記不能逾越。烏支倮將頭轉向門外,看著綠樹在微風下舒展著身姿,知了的鳴叫聲打破了天空的寂靜。烏支倮站起身來,說道:“衡哥,你們這裡的井水也不能喝了麼?我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不見給我倒杯水啊?”梁衡扶了蒹葭坐了端正,起身到了時口對一個伙伕喊著:“快端點涼茶了。”回首對烏支倮說道:“倮弟來了,光顧著熱鬧了,卻忘記倒水這個事了,倮弟莫怪。”烏支倮道:“咱們弟兄之間不存在這些個破規矩,到了你這裡我倒是像到了家一樣,餓了你們給我做飯,渴了你們給我倒水,你們若是不做這些,我自已動手做便是了,都是一家人不要說兩家的話。”蒹葭聽著,不禁流下淚來,兩行熱淚像小溪沖淡了臉上的香粉。梁衡讓蒹葭去照銅鏡,這一照把蒹葭也嚇了一跳,忙取了香粉在臉上又抹著。

趙芙蓉帶著高柱到了牧場,烏支倮對梁衡道:“到了,這就是我給我請來的馬醫官。”梁衡見著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滿臉的鄙疑,問道:“這個小孩子能治好我的馬病,倮弟啊你這不是在玩我麼?”烏支倮說道:“別看他是個孩子,這個孩子可厲害呢,我敢給你保證,不出三天他能讓你的馬全部站起來,七天之內能滿山遍野的跑。”梁衡道:“我不信。”蒹葭跟著說了句:“我也不信。”高柱說:“不信我可以跟你打個賭。”蒹葭道:“打賭就打賭。”高柱說:“我就賭倮大哥說的,七天之內讓你們馬舍裡的馬匹全都滿山遍野的跑。”蒹葭道:“你這孩子,馬舍還沒有去就說這大話。”高柱問:“賭還是不賭?”蒹葭道:“賭,怕你個小屁孩還不成。”高柱問:“怎麼賭?”蒹葭道:“你說。”高柱想了想:“如果我贏了,你們牧場盡數歸於我倮大哥。如果我輸了,我自裁謝罪,使了倮大哥做了你們的長工。”他這般未經烏支倮的同意下了賭注,烏支倮自知他肯定會如約醫好馬匹,這個長工他們想要也是得不到的。倒是蒹葭和梁衡兩個商討了一會兒,牧場的馬匹牛成已做了斷定,那個馬已病入膏肓,死馬當成活馬醫,醫好了給烏支倮兄弟也是可行的,若是那些馬匹果真全死了,他們這個牧場也是開到頭了。若這個孩子失了手,烏支倮這個長工許是當定了,便說:“如若倮哥哥如意,我便應了。”烏支倮笑道:“我應了,就不知道你們兩個的意思了。”梁衡又道:“我們商議已定,按這個賭約定了。”

高柱到了馬舍裡走了一遭,開了個藥方,讓梁衡到縣裡尋了所有的滑石粉和開胃散來,給馬匹先灌服一次,灌服後添乾草料,不得加任何輔料,在草料中撒開胃散即可,如此食用三天日,後改加鹽末,服三四日即可。梁衡到了縣城,人人避之,一趟縣城藥沒有買到,灰頭土臉地回到了牧場。烏支倮又差著趙芙蓉和高柱,牽了馬車套著自已的青龍駒,這才拉拉滿滿一大車的滑石粉和開胃散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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