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李白蘇軾喝完酒後的豪邁灑脫,他們可以“詩酒趁年華”,我只有“一人飲酒醉,”然後抱著馬桶吐出我喝下去的“憂愁。”風依舊吹著,此刻沒了酒的我就像是失了魂般,所以我決定出去再買一箱啤酒。

我扶著門框探出半個腦袋,確定爸媽已經睡下後這才披上件外套出了房門。

手機上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凌晨了,希望樓下的商店還在營業。像我生活的這種三四線小城市.許多商場的霓虹燈很早就熄滅了,遠不及一線不夜城的那般光彩奪目與徹夜不絕,正如我心裡已經熄滅的那盞燈般。不過……這座小城市卻也是唯一能容納我林啟的一個地方。

商店亮著的燈光沒讓我白跑一趟,推開店門後,裡面幾人正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甚至沒發現店裡來了個外人。

“老闆搬箱雪花!”我喊第二遍時店老闆才注意到了我。

“哎喲,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們哥幾個聊得正投入呢,沒聽見。”店老闆說著拎過來一箱雪花,“兄弟你也是聚會玩呢吧,一箱夠不?要不拎兩箱,我這還打折呢。”

“不了,我自已一個人喝,錢掃過去了。”我禮貌性地回了一句,只想結束這場黑色幽默。

“哦……這樣啊……”店老闆點了點頭把酒放下又回到了自已的主場。

我拎起這箱酒推門進入夜色之中。街邊的路燈由於年代久遠的原因已經變得昏暗,黑色的人影被拉得很長很長。街上已經冷清了下來,沒有了白天的川流不息,彷彿已經安穩地睡去,只有我一人還走在街上,或許這就是小城市的節奏吧。

正當我感傷這悲哀的生活時,拐角一人迎面撞在了我身上,幸好我在部隊裡練過,巨大的撞擊沒有讓我倒下,不過面前這個傢伙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嘴角掛著血跡。

“我去!兄弟你幹什麼?大晚上的就出來碰瓷嗎?”我有些吃痛,放下了手裡的啤酒箱。

男人扶著牆艱難地站了起來,又回頭看了看,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又開始審視起我這個人。

“這位大哥,幫……幫我個忙吧……”男人吃力地說著話,我這才看清他身上還有幾道傷痕,顯然是剛被人打的。

“幫忙?什麼忙?”

“這個……這個……拿好它!”男人鬆開攥著的拳頭,裡面是一個小小的隨身碟。

不等我答應已經將它塞到了我手裡,然後又警惕性地回頭望了幾眼,最後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喂!你這是幹嘛?要不要我打120啊?”我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可他似乎真的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只是坐在牆邊。

“走……快走……”男人用微弱的語氣跟我說著。

遠處又出現兩個身著黑色衣裝的傢伙,戴著黑色口罩,看不清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這兩人活像兩個幽靈,顯然是衝著地上的男人來的。沒一會兒已經來到了我跟前。

“東西拿出來,快點!”其中一個男人用手指著我說道。

“你們是幹嘛的!為什麼打人?”我有些惱火,被人指著鼻子的感覺讓我很不爽。

“懶得和你廢話!”男人說完就要舉拳砸過來。

突然地上的男人猛得站了起來,彎腰撞向兩個黑衣男,一場打鬥開始了。雖說我退伍這幾年過得很頹廢,可部隊裡學的本事卻沒有忘記,一記重拳揮過去,又抬腿一踹,剛剛還很囂張的男人已被我打倒在地上。

遠處又出現幾個黑衣男,還是一樣的穿著。媽的,這是碰上黑社會了啊!

與我並肩戰鬥的男人推了我一把說:“快走,他們我擋著,保管好它!”

面對寡不敵眾的局面,我選擇了聽從男人的話,轉頭開始了逃跑。

男人很快被黑衣人群所淹沒,我不敢想象他會遭受什麼,此刻我只想回到家裡,隨身碟裡到底藏了什麼值得他拼了命去守護,許多問題呈現在我眼前,這讓我開始好奇裡面的內容。

遠處男人喊了句話:“會有人找你的!”

退伍後我再沒有這麼玩命地跑過,過去的回憶與這時的處境又讓我心跳加快運動起來。一口氣繞了個大圈回到了小區裡,樓道里只能聽見我一個人的心跳聲,安靜的可怕!我平復完心情輕輕推開了房門,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了自已房間,爸媽已經睡下了,因為我聽見了老爸濃厚的打呼聲。

鎖上房門後我又拉上了窗簾,藉著一點縫隙觀察著外面,依然是一片寂靜、靜得可怕。我關上了屋裡的燈,僅藉著電腦的光亮開始端詳起手裡的隨身碟。這隻隨身碟很普通,就是市面上隨處可見的辦公隨身碟,沒什麼特別之處。我把隨身碟插入了電腦,裡面只有一份檔案,開啟後是幾張照片,是一個拍賣現場,不過拍賣的東西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圓明園十二獸首中的蛇首!那是遺失的國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拍賣會上的人均戴著墨鏡與口罩,看來是非法拍賣。要知道十二獸首僅剩蛇、羊、雞、狗這四個沒有找到,如今出現的蛇首無疑是價值連城的!我又往下翻,又看到了一張圖片,這張圖片裡只有一塊石頭,不!應該說是一塊玉璽,上面刻著八個字,不過是篆書寫的,但我還是認出了這幾個字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傳說中的傳國玉璽!

後面再沒有內容了,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先是獸首,又是傳國玉璽,憑我的感覺這石頭應該不會是假的,它的一角是用黃金補上的,石頭上除了八個標誌性的字外還有幾個文字,我照著描了下來又在網上查閱了古文字典才發現這是“大魏受漢傳國璽”與“天命石氏”,分別對應了曹丕與石勒。

我關上了電腦,起身想拿一罐啤酒,這才發現逃跑時忘了那箱啤酒……

來到窗戶邊透過縫隙向外望去,黑壓壓一片,沒有人,連只貓狗都看不見。我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失了神。我似乎正在被捲入一場旋渦中……報警!對!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把它交給警察,免得引火上身!不過這會出去肯定不安全,等明天早上再說吧。

我掏出手機向田主任請了明天的假,他並沒有回我,不過很正常,這說明他正在睡夢中,不管他同不同意請假這事,我明天都要去和警察說清楚,我不想加入這場“遊戲”,這關乎到我的生命安全。

這一晚,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在拼了命地跑,一直沒有停下,是追還是逃?我不清楚,周圍的環境很陌生,我知道這不是我生活的這座城市。

早上,我依然在我媽的咒罵聲裡醒來。

“今天有事,給田主任請假了!”我有氣無力地說著,卻也因不用趕著上班而暗自慶幸。

“好端端你請什麼假啊?”老媽不願多說,關上了房門。

睡醒後已經到了九點,我拉開窗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不大也不小,但依然有人穿梭在大街上,似乎昨晚根本沒發生那場打鬥。

換好衣服走出了房間,客廳只有老爸正坐著看報。

“媽呢?”

“你媽出去買菜了,家裡菜不夠了。”

“下雨還出去啊?家裡不是還有點昨天的剩飯麼,熱熱對了。”我倒了杯水說。

“你自已又不會做飯,淨在外面胡吃海喝,菜市場的菜啥價你都不知道,可不得你媽去買麼?”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爸,我出去一趟,中午飯不用管了。”

老爸搖了搖頭又繼續看起了報紙。

雨水似乎澆滅了人們的熱情,撐著傘各自拉開了距離,我倒是很喜歡這種氛圍。來到昨晚的事發現場,這裡什麼都沒有,連我昨晚丟下的那箱啤酒都不見了。也許是被早上打掃街道的環衛工人撿走了吧。我四下張望著,加快腳步趕到了派出所。

一進接待室我就朝著最近的民警走過去,這位民警有些歲數了,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寫著材料。

“同志……我要報警!”

“嗯。”老民警似乎不想多說一個字,依然低頭寫著材料。

“昨晚有……黑社會打架,鬧出人命了!”

老民警這才抬起了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說:“黑社會?哪裡?”

“哎呀,還是調監控吧,我給你指。”

老民警皺著眉,極不情願地坐到電腦桌前開啟了昨晚的監控。

應該是昨晚十二點左右,玉昌路22號街道。”我指著電腦說。

可監控裡除了一條寧靜的街道外再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任何人!

“你說的黑社會呢?”老民警有些不耐煩。

“不對呀,就是這個時間段啊,為什麼會這樣?”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一身的火鍋味,昨晚肯定沒少喝酒吧,趕緊走,報假警是要追究責任的!”老民警終於指責起我來。

我正準備掏出隨身碟給他看裡面的內容,轉念一想那段詭異的監控錄影,我還是選擇了沉默。

不好意思啊同志,打擾了。”我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走了出去。

門外站著個男人,一身簡單的運動裝,撐著一把黑傘,估計五十歲左右,額頭上已經生出了幾條皺紋。

“待會找個地方坐坐吧。”男人撐著傘在原地說著。

我環視四周發現沒有別人才反應過來他在和我說話。

“你認錯人了。”我禮貌性地答了一句轉身離開。

“林啟,林先生,我相信你已經看了隨身碟裡的內容!”

我愣在了原地,轉身又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男人這才一步步走過來,遞給我一張名片,他叫黃宣。

“看來我並沒有認錯人。”黃宣說,“雨這會停不了的,還是找個地方談談吧。”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也不認識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生活卻總和我開玩笑,這次又要和我玩什麼無間道。

正當我又要離開時,黃宣說:“好好考慮一下吧,我會再來找你的,你的選擇對別人很重要,對你自已一樣重要!”黃宣的眼神很堅定,並不像開玩笑。說完便扭頭走了,步子很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又愣在了原地,重新審視起漸行漸遠的黃宣,新的問題又出現在我的眼前。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與昨晚的事有什麼關係?又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這次還能無所謂嗎?我不清楚,事情似乎在慢慢變大,我是個被迫入局的玩家。

“無功而返”的我已經飢腸轆轆了,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先吃飽飯,走進了一家麵館對著正在忙碌的老闆說:“老闆!一碗麵,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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