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的方案被選中了耶!經理叫我見面詳細說呢。”我興奮地說著。

“真的嗎?那你是不是得再請個客什麼的啊。”杜明說。

“改天一定請,我這會可要趕緊去一趟公司呢,晚了可就遲了。”我說。

杜明又看向蒲瀾說:“蒲瀾你的呢?經理給你說了麼?”

蒲瀾盯著手裡的手機,默默不言,最後只是輕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也許……再等等經理就會通知你的,咱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忙那麼多事,萬一她只是忘了呢?”杜明安慰道。

“不會的,沒選上就是沒選上,我從不抱任何幻想,下次努力就是了。”蒲瀾堅定地說。

我追上前面的蒲瀾說:“你的方案真的很好,以後的機會還很多,不是嗎?”

蒲瀾側過臉看著我,許久才露出一個微笑說:“謝謝,我會的。”

下山的路我們還是走了那條小路,今天山裡的天氣格外的好,不冷不熱、晴朗無雲。我又看見了那天李淑文指著的幾隻野兔,我停下腳步觀望著它們,沒想到幾隻野兔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著它們,三兩下便竄得沒影了。

那幾只野兔是那天李淑文指給我看的那幾只嗎?也許是……也許不是……

我們走得很快,沒一會就已經下了山。回去的時候還是由杜明開車,蒲瀾坐在後面繼續低頭玩手機,我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補起了週末缺的覺。

雖然我睡在車裡,可我感覺這是最近幾天睡眠質量最好的一次,沒有那個奇怪的夢打擾我。杜明開得很穩,原本離開縣城有一段待維修的路,我沒有感到太顛簸,杜明放了一首很輕快的純音樂,就這樣踏上了回家的路。

等我再次醒來時車子已經開進了龍城市市區,熟悉的街景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眼裡。

杜明哼著音樂,見我醒來後說:“喲,林啟你醒了呀,我放的這首曲子怎麼樣?”

我聽出來這是鄧紫棋的《倒數》,剛好是我喜歡的一首曲子。

“你也喜歡鄧紫棋的《倒數》嗎?”我開啟了一點車窗問,風吹進來讓我清醒了許多。

杜明笑著說:“不只是我喜歡,何露也很喜歡,我經常給她唱鄧紫棋的歌呢。”

曲調是我喜歡的風格,歌詞也寫得非常好,杜明又重新放了一遍,熟悉的前奏再一次響起,鄧紫棋溫柔的嗓音唱了出來:

“還沒到的櫻花季,還沒用的照相機,還沒光臨的餐廳,還在期待,有著你的旅行。等待日落的巴黎,鐵塔之下牽著你,等待說著我願意,等待未來,每天身邊有你……”

杜明笑著說:“我和何露情侶的日子已經進入了倒數,馬上就是夫妻的日子嘍。”

坐在後面的蒲瀾問:“那你們結完婚後,一個在龍城工作,一個在西安工作怎麼辦啊?”

杜明擺了下手說:“咱們公司不是在西安有分公司嗎,到時候我準備申請調到西安那邊,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我就……”

“辭職?你可要想好啊。”我接過杜明的話說,同時又覺得這話從自已嘴裡說出來多少有些可笑。

“我杜明一身本事,還怕找不到一個吃飯的碗嗎?”杜明很有信心地說著。

杜明確實是個人才,為人幽默大方,和人很容易相處,是個值得交的朋友,相信他無論到哪都能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杜明把我放在了小區門口,我哼著那首《倒數》朝房子裡走去。

生命是從何時開始倒數的呢?往小了說愛著一個人卻漸行漸遠時那便是倒數,往大了說如果宇宙的最終結果是化整為零,那麼此刻便也是一種倒數。

我不想再思考這個哲學問題了,想來想去也只是一種自我的精神內耗罷了。

在房子裡又眯了一會後,我便直接選擇了出門,按照和徐思挽約定的時間來看,我可以提前二十來分鐘趕到公司。

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我悠閒地走到公司大門口時,發現徐思挽早已站在了那裡,穿著一件修身連衣裙,顏色和她高冷的氣質很搭。

我連忙加快腳步跑了過去,徐思挽正站在一處陰影裡。

“對不起經理,沒想到……你來這麼早……”

徐思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淡定地說:“習慣了,每次都是我等別人。”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經理你辦事效率真高哇。”

徐思挽沒有理會我的稱讚,冷冷地說:“找個地方坐吧,你應該還沒有吃飯吧?”

我搖著頭說:“我一般吃得比較晚……”

沒想到徐思挽直接帶我去了公司對面的一家高等西餐廳,一家我想都不敢想的餐廳。進門便是一座西式噴泉,整個地面都用著昂貴的羊毛地毯鋪滿,兩側的牆壁上都掛著當代一些著名畫家的油畫,每走幾步頭上便會出現一個水晶吊燈。

徐思挽走在最前面,我則成了她的小跟班。周圍富麗堂皇的裝修讓我這個穿著一身廉價衣物的人顯得格格不入,這是富人消費的地方,上流社會的娛樂場所!

徐思挽領著我上了二樓,門口的服務員甚至都穿著一身西裝,打著黑色的領結。

男服務員見徐思挽走了上來,立馬拉開門,鞠著躬說:“徐小姐您好,還是上次的位置嗎?”

徐思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服務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只是擺了個請的手勢。

徐思挽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這裡正好能看見徐氏文旅公司的一整棟樓。

“我要一份菲力,八分熟,謝謝。”徐思挽說。

“先生,您需要什麼?”服務員把選單遞到我手邊。

我看了眼價格後心裡暗暗吃了一驚,隨後擺了擺手說:“我不需要,謝謝!”

坐在對面的徐思挽看出了我經濟上的尷尬,說:“待會兒刷我的卡,算是對你工作的獎勵。”

我這才唯唯諾諾地點了下頭說:“我也要一份菲力,八分熟。”

旁邊是一臺雅白色的三角鋼琴,穿著燕尾服的鋼琴師正彈奏著貝多芬的《月光曲》。

“經理,我的方案……”我試圖用工作上的事來避開此時的尷尬。

“我一般不在吃晚飯的時候談工作。”徐思挽說著,端起服務員送來的一杯果汁喝了一口。

“哦……好吧,那……謝謝經理請的晚飯。”我說。

“我說過,你應該感謝你的能力和勇敢,話說你今天怎麼這麼一副不自信的樣子?”

“啊?我一直都這樣啊,對這份工作很有信心。”

話雖然這麼說,可在徐思挽跟前我就像犯了錯的小孩一般,手裡始終捏著一把汗。我大膽地拿起我的那杯果汁喝了一口,甜甜的口感讓我輕鬆了不少。

“看見咱們公司的那棟樓了嗎?”徐思挽問道,單手支著下巴,眼神注視著公司。

“嗯嗯,一座雄偉的建築。”

“我爸就在最高的那一層上。”

我知道她說的是徐梧柏,跟著她的話點頭說:“經理你和令尊的做事風格都很像,平常一定能學到不少東西吧?”

徐思挽終於露出一個笑容,說:“像嗎?我從他身上學不到任何東西,最高的那層樓我也很少去。”

我承認徐思挽的姿色很迷人,她的一個笑容剛好沖淡了高冷的氣質,也只有在她笑時我才會感到久違的親和力。不過,我現在很好奇徐思挽為什麼會這麼說?那天公司團建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和徐梧柏說說笑笑的啊?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

徐思挽看了我一眼說:“你真的想知道?”

“哦不不不,我沒有想打探經理你家事的意思。”我連忙解釋道。

徐思挽保持那個稀有的笑容說:“怕啥?難不成我會吃了你?”

我心想你權力那麼大,把我從公司除名都是隨隨便便的事,再加上平常上班嚴肅的態度,我能不怕嗎?

“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我和我爸的事吧。”徐思挽說。

兩份菲力牛排端了上來,揭開鍋蓋後冒著熱氣,牛肉切得很合適,光看外表和擺盤就不是普通西餐廳能比的。

吃飯的過程我們沒有說一句話,徐思挽熟練地使用著刀叉,我因為很少吃西餐,刀叉用不習慣導致吃得比她慢。

一頓昂貴的晚餐結束後,趁著服務員撤盤子的功夫,徐思挽用纖細的手指指向旁邊優雅的鋼琴師向我問道:“你知道他正在彈哪首曲子嗎?”

“李斯特的《愛之夢》,一首極具浪漫主義的曲子。”我說。

“你知道的還挺多,難怪你面試工作的時候很自信。”

我笑了一下說:“因為我之前是中學歷史老師,在世界文化史這一塊瞭解比較多而已。”

出了西餐廳的大門,我長舒了一口氣,感到輕鬆了許多,看來富人放鬆的地方並不適合我這個下層階級的人。

我正準備開口問徐思挽工作上的事,沒想到她又帶我走進了公司樓下的咖啡店。有錢人就是這麼享受生活的?明明在西餐廳就可以喝一杯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究竟是我不懂有錢人,還是不懂徐思挽呢?

徐思挽點了兩杯摩卡,當然,還是她付的錢。

“聊聊工作上的事吧。”徐思挽端著咖啡說。

我這才點點頭,小口品了一下手裡的摩卡。

“公司高層在幾個方案裡面討論了很久,但是看到你的方案後都眼前一亮,一致覺得這個方案充滿了創意。”徐思挽說。

“所以……只選了我一個的方案?”

“是的,尤其是你設計的三條旅遊路線,對愛情、親情、友情進行了重新定義。”

“那接下來公司打算怎麼做?”

徐思挽看著窗外的風景說:“公司已經讓技術部門的同事設計相關應用了,技術部的同事可能會慢一點,後面就會一步步落實下來。”

“是不是還要和其他分公司聯絡一下,畢竟落實下來工作量會很大的。”我說。

“那是必然,所以後面你會擔任企劃一組的組長,希望你繼續發揮你的實力。”徐思挽說。

“後面需要我幹什麼?”

“還是等通知吧,你有個心理準備,免不了要出差什麼的。”

這時我翻出手機看時間,居然發現有八個未接電話!全都是李淑文打來的!我這才反應過來答應了李淑文去車站接她和請她吃飯,而此時已經快九點了!

我正準備回撥過去時,李淑文又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不好意思啊經理,我出去接個電話。”我說。

得到徐思挽的允許後我立馬跑出了咖啡館。

我接通電話正想要解釋時,卻看見了離我八九米開外的李淑文正站在那!

她穿著一件荷葉邊領的白色襯衫,搭配著一件米色A字長裙,透露出一股清純的美。但是在彩燈的照射下是一張冷峻的臉,一張潔白又冷峻的臉!她沒有拿東西,應該是回過家了,她一隻手正拿著電話。

我剛想走過去,李淑文卻舉起手裡的電話貼在耳邊看著我說:“林啟,答應別人的事真的很難做到嗎?我以為你已經改變了之前我對你刻薄的看法,看來是我錯了,你還是你啊,死性難改!”

李淑文的語氣很冷酷,掛了電話轉身便走了。

“李淑文!”我喊著她的名字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放開!”李淑文的語氣加重了些。

我沒有鬆手,說:“對不起,我放了你的鴿子的確是我有錯在先,可是我在工作啊。”

李淑文一把甩開了我說:“工作?是!你是有了特別的工作,可你的工作內容又是什麼?就是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館裡陪著女人閒談連電話都懶得回?”

“我真的在工作啊,所以手機調成了靜音。”我說。

“夠了林啟!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無賴,江樂怡那個女孩選擇和你分手真是一個解脫,因為你根本不配和她在一起!”李淑文大聲地說著。

她罵我是個無賴時我還想解釋,可一聽到她說我不配和江樂怡在一起時,我就像個炸藥桶一下子炸了。

“你有病是不是?我和江樂怡怎麼樣了用得著你在這說三道四嗎?插手別人的生活很有意思嗎?你就是個瘋女人!無理取鬧的瘋子!”我怒罵道。

“林啟你王八蛋!我來這就是想看看你在這作什麼妖,你就是個混蛋!我們以後沒什麼好聊的了!”

“懶得和你這個瘋子說話!”

李淑文和我幾乎同時轉身相背離去。

我的感情憑什麼讓別人來評價?我是和江樂怡分開了,可我至少曾經深愛著她,而江樂怡也曾經深愛著我,起碼這段感情李淑文不配評價。

等我平復下憤怒的情緒回到咖啡館時,徐思挽的座位已經空下了。

“先生,請問您是在找剛才坐在這的一位女士嗎?”服務員問我。

“她人呢?”

“那位女士讓我轉告您她從另一邊已經回家了,讓您也早點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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